“嗯,皇上很好,像娘那样疼莫婉,还说要是有谁敢欺负莫婉,就剁了她的手指头呢!”看着窦香兰面目可憎的脸,姚莫婉心中骤凛,想来妹妹前半生,必是吃了她不少巴掌。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陪她们好好玩。一侧,窦香兰闻声,下意识将手退进广袖里,脸色青紫难辨。
“莫婉,你怎么来了?”姚素鸾忍着性子柔声道,自关雎宫回来,姚素鸾便知道暂时还得罪不起这个傻子,只等皇上什么时候玩腻了,姚莫婉的死期也就到了。
“刚刚汀月说的。好久没见嫡母了,莫婉还真是想了呢!”姚莫婉眉目弯弯,却笑的窦香兰浑身不自在。
“你会想我……”窦香兰嘟囔着,冷哼道。
“嫡母说什么?莫婉没听到?”姚莫婉绕过姚素鸾,径自走到窦香兰面前,却吓的窦香兰急急后退,避之唯恐不及。窦香兰相信,如果姚莫婉不是个傻子,自己纵是有姚素鸾护着,也未必会周全。
“没……没什么!”窦香兰搪塞道。即便姚素鸾与窦香兰明里暗里提醒姚莫婉她并不是被欢迎的对象,可是姚莫婉就是赖在华清宫,直至酉时前后,方才抻了个懒腰走出华清宫的宫门。
“这个小贱种可算是走了!真不明白,皇上怎么会宠着她!”窦香兰狠吁口气,悻悻道。
“别说女儿没提醒您,皇上这些日子护她护的紧,您没事儿别招惹她,若真惹怒了皇上,女儿也没能力救您万全。”姚素鸾警告道。
“行了!本来还想着让你帮我解决姚玉那个小贱种,没想到却看了姚莫婉半天的脸色,时候不早了,你把彩萤他们叫回来,我走还不行嘛!”窦香兰憋了一肚子的气,愤愤开口。
就在这时,彩萤一脸慌张的跑进华清宫。
“娘娘!不好了!”彩萤气喘吁吁的停在姚素鸾面前,额头渗着汗,脸色苍白如纸。
“怎么了?不是让你带着姚玉玩么?姚玉呢?”姚素鸾蹙眉看向彩萤,却不见姚玉跟回来。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前一会儿还在跟小少爷玩捉迷藏,不知怎的,玩着玩着就找不着了!”彩萤战兢看着姚素鸾,忐忑回禀。
“什么?找不着了?一个孩子你都看不好!养你干什么吃的!”姚素鸾闻声陡然起身,怒目看向彩萤。
“算了算了,丢就丢了,说不定是他自己掉河里了,正好省得我费心!”一侧,窦香兰不以为然。她从骨子里相信,在姚素鸾与姚玉之间,姚震庭必是选择自己的女儿。
“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差人去找!要是出什么乱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姚素鸾厉声喝斥彩萤,转尔看向自己的母亲。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罢了!跟你说也没用!你且等着,待找到姚玉后一起回去。”姚素鸾无奈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有你这个皇贵妃杵在这儿,我就不信你父亲能把我怎么样,我先回了,找不到最好,找到了也别送回去!”窦香兰在姚莫婉那儿已经憋了不少气,现下自然是眼不见为净。不等姚素鸾开口,窦香兰已然大步迈出华清宫。
晚膳十分,消失了一天的夜君清终于露面了,倒不是他愿意,实在是腹中空空,饿的难受。
“他是谁?”夜君清一袭白裳走入正厅,恰看到姚玉抱着絮子在桌边玩耍。
“莫婉的弟弟。”或许是同病相怜,姚莫婉自见姚玉的第一眼便极喜欢他,那副乖巧的模样,倒和自己的妹妹如出一辙。
“莫心不曾提过她还个弟弟?”夜君清显然怀疑姚莫婉的话。
“所以大姐对王爷还是有所保留的,不是么?”姚莫婉淡漠回应,美如秋水的眸子幽幽看向夜君清,姚莫婉就是想抹黑自己,她想让夜君清知道,他心里的那个女人也不是完美无缺的!这样的话,爱会不会少一点……
“本王真怀疑你是不是莫心的亲妹妹!”夜君清澄澈的眸瞬间凛冽,看向姚莫婉的眼神变得明暗莫辨。
“如假包换。姚玉,过来吃饭。”姚莫婉倏的浅笑,随手拉过姚玉,将其抱在怀里,一口口的喂着。一侧,絮子似乎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在离开姚玉怀里后,急忙缩到姚莫婉的脚边,警觉盯着夜君清。
“王爷总是一副冰山脸,连絮子都怕的不行。”姚莫婉瞥了眼夜君清,调侃道。
“那是它心里有愧!”夜君清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跟一只猫斗气,顿时收回视线,坐到姚莫婉对面,自顾拿起筷子。
“婉儿姐姐,哥哥好帅!”姚玉看向夜君清,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那是因为你还小,没见过什么世面,等你长大了,便知道那张脸一般的很。”姚莫婉用锦帕擦掉姚玉脸上的饭粒,违心解释道。
桌子对面,夜君清脸色顿僵,用了很长时间平复自己的心火,这才继续用膳。好男不跟女斗,夜君清这样安慰自己。
“婉儿姐姐,姚玉想快点儿长大。”姚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眼睛泛起水泽。
“为什么?”姚莫婉撩下饭碗,将姚玉放到身侧的椅子上,狐疑问道。
“因为姚玉长大了,就能保护母亲,不让别人欺负母亲。”姚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姚莫婉怔了片刻,缓缓伸手整理姚玉的衣领,紧接着将发髻上的珠钗摘下来递给姚玉。
“姚玉快五岁了,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从现在开始,你要保护母亲,如果有谁敢动母亲一根汗毛,你就用这个扎死他!”姚莫婉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咳咳……咳咳咳……”一侧,正在用膳的夜君清猛咳不止,继而抬眸看向姚莫婉,眼睛里分明在说,最毒妇人心啊!
姚莫婉出奇的没有反唇相讥,眸子定定看向姚玉,目光锐利如鹰。
“记住婉儿姐姐的话,你不可以等到长大后再保护母亲,因为母亲等不起,知道吗?”心,似被人用小刀剜了一下,生生的疼。姚玉还有机会,不似她,即便想豁出命的保护母亲,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姚玉记下了,婉儿姐姐,你说把钗子换成绣花针会不会更好?”姚玉眨着清澈闪亮的眼睛,一本正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