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东的装束真够随意的。浅灰色西装有点起皱,鸡心领毛衣内的白衬衣,不但没有配套的领带,扣子未扣,领子大咧咧地两边扩展,有点俺们常见的农民工的“豪迈”。大概东北人都有些共性,面色、脸型、神情,略加修饰,就跟赵本山小品中的人物似的,只少顶鸭舌帽。
孔庆东蓄有胡须,一准属于难以对付的人物,正如金庸笔下的人物,凡以妇幼僧残面貌行走江湖的,万万不可小覷,他如果束髻长衫,还不像个道人?只那须势单力弱,长度尚可,密度不足,还不能动人视听。问他是不是一种表示拒绝的态度,他未正面作答,只说,他常参加些会议,会中多是年高德劭的长者,厕身其间,极不协调,所以妄想显得老成持重。读其文想见其人,“在这种场合里,您恐怕永远不会和谐”,俺将他的一笑不语视作默认。
只消看那双眼,就可知这厮绝非善类,他那两只眼,左大右小,根本无视对称规律,且常常黑少白多,相书上说这叫阴阳眼,一以观天,一以察地,一以判人,一以断妖,乖乖龙的冬,还是小心为妙。俺尽管不住在心里提醒自己,或许是年龄相若的缘故,俺还是忍不住放肆了一把孔老师,从作品风格上看,您跟余杰大不相同。少侠余杰年轻气盛,刀刀见血,豪气四溢。您呢,典型一个使毒高手,星宿海人物,诙谐眺脱,皮里阳秋,不知不觉中就让人中了‘逍遥三笑散’,解除了敌手武装还叫人傻笑。”就这么个“逍遥三笑散”,两天的陪同,俺可领教够了他对“某些人”的顺手一针。
列位,若非天赋异禀或者已修到百毒不侵,可千万离这厮远点,包括他的文字。譬如他那流毒甚广的《北京大学47楼207》,一支禿笔将枯燥乏味的大学生活,写得丰富多彩,可圈可点,他还一旁一唱三叹——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走路?俺又不是没瞻仰过北大47 楼107、207,吗跟吗嘛,那猪窝状也跟其他大学没什么两样。他那么摇唇鼓舌,不知给北大做了多少广告,真教人疑心他收了北大“卢布”。这不,俺好几位小友,愣是对大学对北大充满了神往,当俺欲以过来人身份,妄图对他们“消毒”时,倒落了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S尬田地。这叫何苦来!孔庆东,咱走着瞧,这辈子俺跟您纠缠个没完。那天晚上在俺们图书馆,他对金庸及其小说的分析,虽然时间颇短,不也招招凶狠?金庸的小说在佛山肯定攀升无疑,那些个尚雅的文化人可得翻白眼了,家长们,提高警惕哟,对你们那些不过青春十几二十几的小子们,可得严防死守。
不过也有让人髙兴的地方与消息:《北京大学47楼207》上有说他“钱钟书第二”、“真正的幽默文字”、“北大醉侠”,他只承认“饮少辄醉”的“醉侠”称号,其余一概敬谢,虽对书商广告语不以为然甚至愤愤却无可奈何。原来您也有怕的地方,真应了那句俗话,恶人自有恶人魔,嘻嘻!
杨河源
(1)越南战争期间,修筑于深山密林中的军事物资运送通道。现通常指秘密捷径。——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