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为充裕国库,他竟将赋税加重三成,如今放眼大楚,黎民百姓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有多少百姓在吃草根度日!人吃人的惨剧不是没有!”姚莫婉知道夜君清在犹豫什么,她不能让夜君清有一丝一毫的不确定。
“所以本王出兵,不是自私?”夜君清转眸看向姚莫婉。姚莫婉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天上的星星,神色一片泰然,现在的生灵涂炭,只为他时的国泰民安,她相信夜君清会想明白。
莽原与济州在夜君清举旗之后的第二个月终于开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场战役上,正如姚莫婉所言,夜君清先君子,声明如果冰魄不用黑珠,他们亦不在战场上使用‘箭爆鼠’,却未得到冰魄的回应,于是这场仗打的异常惨烈。
万幸的是绝尘的‘箭爆鼠’较黑球更为精湛,在战场上占了很大便宜,所以夜君清的军队损伤并不严重,反观曹坤大军,不得不被迫退出济州。
且说夜君清乘胜追击,一连夺取济州周围的五个郡县,一时声名大噪。五个郡县,加上济州,莽原,如今的夜君清已拥七座城池,且说这场大战中,桓横老将出马,无论是战术还是战时都运用和把握的恰到好处,甚是赢得军心,庾庆亦在七郡中采取相关措施安抚民心,令夜君清没有后顾之忧。
如今的将军府已设在济州都城,庆功宴过后,夜君清屏退众人,进了姚莫婉的房间,许是等的太久了,姚莫婉匐在桌上浅睡了过去。
见姚莫婉睡着,夜君清褪了自己的衣裳,正欲给姚莫婉披上,却见姚莫婉突然起身,揉着稀松的眼睛看向夜君清。
“脱衣服干嘛?”姚莫婉随口问了一句,夜君清也是喝的多了,不知怎么竟回了一句“睡觉。”一语闭,夜君清突然很想扇自己耳光,说真话能死么!这时,心里有个声音腹诽:这是真话啊……
“王爷肯睡莫婉啦?不想大姐啦?”姚莫婉明知夜君清口误,还想着法儿的逗弄他。
“这是你的房间啊!”夜君清急中生智,恍然般看向姚莫婉,其态甚为逼真,仿佛他是真的走错了房间。
“咳咳……有点儿冷。”姚莫婉干咳两声,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冷就披着吧……对不起……”夜君清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衣服披在了姚莫婉的身上,落座时突然说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王爷去逛青楼了?”姚莫婉歪着脑袋,清澈无尘的眸子一本正经的看向夜君清。
“姚莫婉!”夜君清怒了。
“不是啊?那王爷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啊?”姚莫婉依旧笑着,她是真的开心,这场仗打的异常出彩,人家都说第一脚最难踢,只要这一脚迈的稳,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如果没有你一步步为本王筹谋,本王今日不可能站在济州行馆里与众位兄弟同饮庆功酒,席间本王敬了每一位将士,连奔雷都有份,可本王最想敬你。”
“偏偏你是以大楚皇后的身份跟在本王身边,每每有陌生面孔,你都要装痴扮傻,其实本王觉得,你大可不必!不如这样,本王明日便昭告天下……”未等夜君清说完,姚莫婉便打断了他的话。
“昭告天下什么?昭告天下大楚皇后姚莫婉其实根本就不傻,不止不傻,还聪明绝顶?呵,王爷觉得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夜君清有这样的心思,姚莫婉高兴,可她却不能让夜君清再动这样的心思。
“能有什么后果?”夜君清不以为然。
“这件事一旦公之于世,到最后一定会被传成王爷与莫婉勾搭成奸,图谋窃取大楚江山。其实民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稍不注意,便会被风吹走。所以王爷失不得人心,哪怕是一点点。”姚莫婉神色肃穆,声音沉稳。
“如你所言,这件事永远都不能昭告天下了?”夜君清腾的起身,清如水的眸间滚动着意味不明的怒意。
“有什么关系?”姚莫婉淡然反问。
“当然有关系!难道你想这么痴傻的过一辈子?”夜君清以为以姚莫婉的睿智无双,她一定会为自己留条后路,而且她的后路,一定是最宽敞明亮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
“是啊!”姚莫婉点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不行!”夜君清厉声开口,言辞中听不出一丝转还的余地。
“行不行的随得了王爷么!而且莫婉已经这个状态活了二十几年,再活个二十几年也没什么。”姚莫婉心知夜君清是为她好,可是举棋无悔,当初下棋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设定好了结局。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夜君清没来由的怒火中烧,目光依旧怒意灼灼。
“王爷出去吧,本宫累了。”姚莫婉不愿与之多费唇舌,她知夜君清不愿意委屈她,可委屈这种事儿也得看当事人的想法啊,比起前世的有眼无珠,姚莫婉觉得即便这一世让她装一辈子傻,她也是幸福的,至少,她成全的是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足够了,不是么!
“本王不出去!”夜君清横眉冷对,目光灼灼。
“嗯,不出去也好,那就一起睡吧!”姚莫婉忽尔一笑,眉眼隐隐透着妩媚风情。
“姚莫婉,本王在说正事!”夜君清神色深沉,声音有些无奈,在姚莫婉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把握不到主动权,可这一次,夜君清想坚持,姚莫婉为他付出的太多,他觉得自己总该为她做点什么。
“莫婉说的也是正事啊,王爷莫急,待莫婉宽完了衣,即刻伺候王爷。”姚莫婉的眼角眉梢挑起无边风月,眼中点点星芒看的夜君清热血沸腾。
直到姚莫婉将外裳褪尽,解开内衫的系带时,夜君清绷不住了,随后恨恨转身,离开房间。
“怎么就走了呢,殷雪,你相信么,本宫想他留下来的。”看着夜君清摔门而去的背影,姚莫婉不禁摇头叹息,这一世,她不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求春宵一刻,莫负良人。
“属下也想王爷留下来。”空旷的房间内,殷雪的声音悠悠荡荡,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咳……若真留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姚莫婉终于脸红了。
“属下明白。”殷雪坚定道。后半句却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属下一定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