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漠信怪朕好了!金木水火土!连夜将姚莫婉送去大楚。”楚熙无奈,挥手时,已有五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向姚莫婉。此五人皆是楚熙身边顶尖的侍卫高手,分别叫作金兮,木兮,水兮,火兮,土兮。以兮为名,乃楚熙所赐。
“何止楚漠信!蜀王此举,他日必定为大蜀招至祸端,至少楼兰,大齐和南彊主不会善罢甘休!”姚莫婉厉声开口。无语,楚熙挥手,金木水火土皆站在原地。
姚莫婉本以为会有转机,却在听到楚熙的话后彻底绝望了。
“姚莫婉,不是老夫不分善恶,也不是老夫忘恩负义,当年荆水一战,若非无名,老夫早已命丧黄泉。老夫这条命,甚至是整个大蜀都欠无名的,就算今日所为会给大蜀带来灭顶之灾,老夫亦不后悔。”低沉的声音透着难掩的决绝,楚熙随后起身,离开密室。
此刻,金木水火土已然走至姚莫婉面前,手起之时,姚莫婉赫然看到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接下来,她便陷入一片黑暗。
“你们听着,这一路都别让她醒过来,当然,下药要分轻重,在交到无名手里之前,朕不希望姚莫婉受到丁点损伤!”看着双眸紧闭的姚莫婉,楚熙暗自叹息,姚莫婉,朕只能做到如此了。
且说金木水火土带着姚莫婉离开后,那个与姚莫婉有着同样面容的女子盈盈走到楚熙面前。
“启禀皇上,属下冰心已经准备妥当。”清越的声音自那位名叫冷冰心的姑娘嘴里溢了出来,楚熙微微点头。
“杀破狼,明日一早,你们便带着冷冰心赶往大楚,记着,不到最后关头,不可暴露冷冰心的身份,能拖多久是多久了。”楚熙冷声吩咐。
“属下等遵命!”
回到紫宸宫,楚熙还未坐稳,便见太监急匆走了进来。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求见。”楚熙闻声,眸色渐暗,却仍点头应允。就在太监退出紫宸宫片刻,楚漠北一袭紫袍的走了进来。
“儿臣叩见父皇。”楚漠北恭敬施礼,余光不经意瞄到被楚熙挂在墙壁上的照胆剑,只是一把剑,父皇竟然连他都骗,可见这个无名在父皇心目中的分量,或许他该避其锋芒才行。
“父皇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为防万一,也为你们兄弟和睦,这个坏人也只有父皇来做了。”还没等楚漠北质问,楚熙已经道出自己的理由,而且这理由冠冕堂皇,让人无从辩驳。
“儿臣明白父皇苦心,只是姚莫婉为人狡诈,再加上她朋友甚广,儿臣愿主动请缨,亲自押解姚莫婉回大楚。”楚漠北铿锵请命。
“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放心,自‘杀破狼’跟随父皇之后,还没有失手的记录,父皇相信他们这次定不辱使命,而且父皇年事已高,对政务已经是力不从心,你且留在父皇身边替父皇分忧,假以时日,父皇也该将皇位传给你了。”楚熙语重心长道,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
“既然父皇有了安排,那儿臣遵命便是。”楚漠北不再纠缠,当即领命退了下去。看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楚熙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回到别苑,等候已久的楚漠信等人顿时围了上来。
“皇兄,父皇怎么说?你有没有见到姚莫婉?”楚漠信迫不及待问道。
“父皇明早会命‘杀破狼’将姚莫婉送至大楚。你们要救姚莫婉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半路劫杀。”楚漠北冷静开口,不管分析当下时局,还是出于私心,楚漠北都希望那个让人火大的姚莫婉活下来。
“我们?你不打算去吗?”库布哲儿挑眉看向楚漠北,对他的话表示怀疑。
“若本太子不坐镇东宫,父皇必定起疑,而且若情况有变,京城里至少也该有人与你们接应吧?”被未来弟妹怀疑,楚漠北十分无语。
“也好,皇兄,那你留下,我们也早些休息,明早在此汇合,不管怎样,一定要救出姚莫婉!”楚漠信冷静开口,众人点头,旋即各自散去。
原本库布哲儿在别苑为殷雪准备了房间,以免来回奔波消耗体力,却被殷雪拒绝了。主人料事如神,如今主人被擒,她必须第一时间将夜君清送回济州。
旧宅内,汀月一脸漠然的将茶壶搁置在桌上,眸子看也没看一眼夜君清,自住进这间旧宅开始,汀月便一直是这副冰山脸,从未给过夜君清好脸色。
“汀月,这茶好像没烧开吧?”夜君清提壶倒茶时,分明看到茶叶卷着团儿浮在水面,以指触杯,茶杯虽然有温度,但离烫手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没烧开也是茶水,王爷要是嫌弃汀月烧的不好,那自己烧去啊!”汀月悻悻开口,不以为然。
“咳咳……汀月啊,其实本王觉得你这气来的没道理啊!没错,本王当初是做了些让你伤心的事,尤其在称呼上,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但本王当时是中了蛊术,所以情有可原的。”夜君清决定要跟汀月好好谈谈。
“汀月可没王爷那么小气,这点儿事汀月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见夜君清一本正经,汀月索性转过身来,直视夜君清。
“那除了这件事,你还有什么对本王不满意的啊?”夜君清糊涂了,
“既然王爷问到这里,那汀月有些话不吐不快!汀月敢问王爷一句,喝醉酒杀人,用不用偿命?”汀月声音冰冷,神色肃然。
“这个……你什么意思?”夜君清觉得这是套儿,不能回答。
“汀月的意思是,喝醉酒的人虽然糊涂,可杀人就是杀人了,就该偿命!不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当初中了‘比翼蛊虫’后是怎么欺负我家主子的,王爷简直鬼迷了心窍,脑子里全都是段婷婷,今个儿怕她冷了,明个儿怕她热了,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汀月看了尚且不是滋味儿,更何况我家主子!自王爷初入关雎宫之后,娘娘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王爷!娘娘不知道在背后替王爷挡下多少刀子,如果说娘娘心里没有王爷,那汀月真是死都不信!”
“王爷可以想象,看着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娘娘该是怎么个伤心法儿!虽然娘娘人前忍着,可汀月有好几次看到娘娘流泪!”汀月说着话,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本王……知道。”清澈的眸暗淡无光,夜君清独坐桌边,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