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女友》第23章 异变陡起
但是我知道现在还没法问婶娘,我们三个都在注视着这只黑色的大鸟,天色已经越来越暗,快要看不清东西了,模糊地只能看清屋顶上只有一个黑色影子,仿佛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
我轻声的问婶娘,怎么办?
婶娘背对着我说,在等等,我听的出她的声音里有一丝颤抖,仿佛是比我还要担心。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婶娘紧张的说,不好,黑白无常来了。我睁大眼睛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只看到本来早已风住雨停的屋顶上,似乎又起了一阵子风,因为一片白色的纸钱在风里荡来荡去,最后就向着那个黑色的大鸟飘过去。
我拱着身子往里面看,担心地向身后的婶娘问到,怎么办,让这个小孩子抱着公鸡站过去么?
婶娘说,不行,也会把小美的魂魄吓跑的。
我就说,那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不行啊。
婶娘轻轻在后面推了我一把,说到,你站过去,我刚才看到它似乎唯独不怕你,看它会不会飞到你身边来,要是飞到你身边了,你把它捉住,放到地窖里,这样小美就没事了。
我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婶娘一眼,觉得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就往前走了几步,那一片白色的纸钱兀自飘着,像是被一股旋风带着,轻轻地对着那只黑色大鸟飘了过去。
还没等纸钱飘近,黑色大鸟就好像被电到一样,发出一声吱吱的惨叫,随后就从屋顶上轻轻地落下来,转而又向着另一个屋顶飞了过去,然而白色纸钱却是在空中诡异地转了几个转,又向着黑色大鸟飘去。
这时候我看的着急,对着空中喊道,你要是小诺,就来我身边吧,不要怕,没有人能伤害你。
那只黑色大鸟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在空中又转了一个圈,就径直往我这飞了过来,我伸出手让它停在我的胳膊上,没有感觉,它似乎没有重量,一双近似透明的眼睛还在不停的转动地看着我。
而它身后那个白色纸钱还是一样跟了过来,隐隐约约还有一些奇怪的黑雾,我侧过身子挡住黑色的大鸟去抓拿纸钱,但是根本就没办法抓住,手指掠过的地方像是冰冻的河水让我全身打了个哆嗦。
那个黑色的大鸟一看纸钱又卷了过来,轻飘飘的再次飞走。
我心想这就是黑白无常么,还是我肉眼凡胎看不见,这张纸钱只是一个附属的工具。
还好,小诺的灵魂不会飞离这里,这让我多少放下了点心。
由于纸钱不停的迫近,那只黑色大鸟只好不停地飞,而纸钱就像是有人托着,永不落下,诡异地在空中转动,折返,但目标就黑色大鸟,不追上她似乎永远不会停下来。但有了第一次被纸钱靠近的经历,黑色大鸟不再让纸钱靠近。两个非常奇异的东西,轻如羽毛,一会绕着婶娘的屋顶已经飞了十来圈。迅速地像是强风中的纸烟,我不知道小诺灵魂出窍久了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我大着胆子第二次对那只黑色大鸟喊话,灵异的大鸟似乎是犹豫了一阵,又飘了一会,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肩头。
而诡异的纸钱几乎也是同一时刻尾随而至。
而我早已经准备好等它过来,这时候看见位置刚好,于是就一咬舌尖,对着那个纸钱就是一口含着血的口水,纸钱被喷中,嘶嘶两声轻响,然后就晃晃悠悠地落到了地上,我盯着纸钱看了一下,与普通的纸钱无异,已经落在泥水里,一会烂掉了。
没想到这个还真管用,我听人说过舌尖为人阳气所聚,咬破舌尖的鲜血一样含有至阳之力。这样小诺的灵魂就可以归体了。
我刚才由于紧张,也不知道将舌头咬的怎么样了,一阵舌尖的疼痛,我不敢乱动,怕这只黑色大鸟再次飞走。于是只好站在当地,卷着舌头冲着婶娘乌鲁乌鲁地说,应该没事了吧。
婶娘依旧还是在门外不敢进来,但是她没想到会这样结束,有点失魂落魄地对着我说,恩,看来今天晚上应该没事了,不过,你得把小诺的灵魂引到她的身体里去。
啊?怎么引过去?我愣愣地问婶娘。
婶娘在门外着急道,你走到地窖口那,她应该就会自己进去了。
于是我不敢迈大步子,一步一挪地轻轻地走到地窖边上,正想呼唤那肩头灵异的黑鸟放入地窖,突然那只黑色的大鸟刚才像是被惹怒了,竟然不飞回地窖,晃晃悠悠地飞起来。严格的不能算是飞,只能说是飘起来,它自己竟然飘向了门口,飘向了那个叫豆豆的孩子,去啄那个孩子怀里抱得那只公鸡,是由于它刚才咕咕叫吓到了它么。
这是?
公鸡在古代被人称为阳精,太阳之精,因此可以震慑一切邪恶魑魅。公鸡一叫,百鬼辟易。这小诺的灵魂是怎么了,竟然敢去和公鸡决斗。公鸡可是连黑白无常都害怕的东西。
那个豆豆一看那只大黑鸟飘了过来,小孩子刚才就目睹了这一切,可能本来就有点怕这只巨大的黑鸟,这是看到它向着自己飘了过来。啊了一声,像是要被吓哭了,抱着公鸡咯噔咯噔地跑掉了。
我和婶娘面面相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诺的魂魄这是怎么了?
看见小孩和公鸡不在了,小诺的魂魄才在空中飘了一阵,慢慢地飘到院墙上,又在那呆了起来。
好像根本不想回到小诺的身体里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婶娘对着我说,她头顶上的符纸是不是没拿掉?
我刚才好像是拿掉了,于是我就说道,没有啊,下午贴上过就拿掉了。
难道小诺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情么?
我望着婶娘说,婶娘,是不是小诺的身体出了什么事?我能不能用手电照照?因为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地窖之中更是一点光亮都没有,我可不想刚下去就被那个叫妙小容的一下给掐住脖子,或者她直接趴在我脖子上咬一口,那我就没命了。
婶娘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小心地走进院子里来,那只黑色大鸟似乎看都不看她,婶娘拉了我一下,轻声地说道,不能见光的,走,我和你一起去地窖里看看。
于是我们一人拿了一枚可以压制魂魄的符纸,准备到地窖里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同时都拿着符纸,这样就不会被另外一个小诺身体里觉醒的女人所乘。
婶娘一边看着我,一边看着院墙上的黑色大鸟,我也回头看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那只黑色大鸟就像是家里面圈养的鸡一样,在院墙上一动不动,似乎准备在院墙上栖息了。
婶娘在黑暗中对我说,先下去看看,小心点。
我没想到婶娘还会说这样的话,我听了很别扭,慢慢地摸到地窖口,一点一点地把身子探了进去。
地窖里面已经是完全的极黑,我估摸了一下落脚位置,以免踩到小诺,轻轻地着地。
我的心狂跳不止,这要是被人在黑暗里按住,逃估计也是逃不掉的,婶娘在地窖上有一个朦胧的影子,我将头面对着地窖口,一点一点地往里面移动。
感觉脚有一点挨着小诺的身体了,顿时从脚面上传来了一股冰凉的感觉,感觉小诺好像死去多时,我将两只手分开,一只手拿着一枚符纸,另一只手在背后背着,心想即使那个叫妙小容的再附体也不能同时捉住我两之手,即使她在黑暗里能看见,我一只手放到后背,她也没有办法同时按住。
于是我那只拿着符纸的手轻轻地摸到小诺脸的位置,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呼吸也是像之间的似有似无,身体也是一样的冰冷。
我长舒了一口气,正要回过头和婶娘说小诺没事。
突然我听到婶娘在地窖口突然一声大叫,吓的我差点一下栽倒到小诺身上。
我急忙问婶娘怎么回事,可是婶娘并不说话,于是我赶紧摸到地窖口爬了出去。
婶娘站在那,看着院墙的方向一动不动,只是咬牙切齿并不说一句话。
院墙上竟然站了一个男人!
不过他也是不说话。
小诺的魂魄呢?刚才的那只黑色的大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模糊之中,看见那个人的手里似乎拿着一个袋子似的东西,里面有东西在里面左右晃动,虽然看不清楚,但是我一时之间明白了,这个人收取了小诺的灵魂。
这人是谁?黑白无常么?
但是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觉得要是黑白无常的话,他收取了小诺的灵魂就要离去,可是他并没有离去,难道是知道小诺体内还有最后一个魂魄。
我站在婶娘的旁边,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向婶娘问到,他是谁?
婶娘仿佛很紧张,并没有分心回答我的话,我看到婶娘的身体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紧张,还是愤怒。
我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想了一下,终于想到,和那次我在墓地的夜晚是一样的,那次两方也是对峙着不说话,也是有这么一个男人站在黑暗里。
这个神秘的人是谁?
我看到两个人都不说话,而小诺的魂魄也被他收在了一个袋子里,鼓着勇气对着院墙上的人说,你是谁?
那人冷冷地一笑地回答了我的话,我是谁?你不认识我了么?
我突然觉得这声音特别的熟悉。
要不是你,我怎么能安然无恙地来到紫云里,真还得感谢你,让我能救回我的妹妹。
我仔细地听着他的声音,突然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松风观的道士!
你是那个道士?你来这儿干什么?谁的妹妹是谁?
我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一步。
婶娘一把拉住了我,说到,别往前去,刘耀。
那道士的语气变得和以前大异,怪不得我几次都没有听出来。
他站在墙上恨恨地说道,我的妹妹是谁,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么?
刚才我没有看见他的正面,这时候我看见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地泛着绿光,犹如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