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qq的话题,我和严文山再没怎么说话,天色以晚,他跟我说了声晚安就回自己屋去了。我很无力的发现,现在除了等待天明,就没别的办法了。于是自己跟自己说了声晚安。缓缓睡下。也许是心有所想。
这觉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我梦见自己来到一片海滩。那里,有陈落,依然在沙滩边轻快的舞动着脚步。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海水打在她的脚上,她双手轻轻提起她的连衣裙。向芭蕾舞演员一样向我曲身致意。
在她身旁的,是穿着一套白色公主裙的夏晓雪。她也看到了,用轻快的步伐走到我的身边。她的眼,清澈见底,她的笑,动人心弦。她站在我面前,雪白的食指点在她自己的嘴唇上,就像一个欲言又止的初中女生。这个世界,这个只有海浪和沙滩的世界,如此的安详,如此的纯净,就连里面的人,也都是最美好的姿态。
我对着小雪说,这才是真正的你吧。那个可爱,那个有点八卦,那个有点傻傻的小雪,这才是你吧!小雪依然没有言语,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含着泪。不妙,不妙啊,我望向小雪的身后,那个一直在舞动着芭蕾的陈落已经不见了。“连你也要消失了么!”我伸手把在她的双肩上,因为感觉到了时间的紧急,我在用力的摇晃着她,对她喊道:“告诉我,快点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到底怎么了。”
小雪依然没有说话,可她的泪水向雨季的河流一样开始泛滥。我伸手,去擦拭她的脸,低声问她:“别怕,别怕,快告诉我,随便告诉我点什么都行,让我明白我该怎么做,才能解救你们。”她对我摇了摇头。我看到她身上泛起了金色的光,我知道,她也要步陈落的后尘了。我一步上前,将她紧紧抱住。
那一刻,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感受到夏晓雪那娇弱的身躯,我明白了,原来长久以来,我对她的感情并不是爱恋,而是对她像妹妹一样的看待。我以为那是一种畸形的爱,所以一直压抑在心中,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直到看着她在我怀里飘散,我才知道,失去她对我来说就像又失去了一个亲人那样的痛苦。
在我的世界里,一共也就这么几个人,走一个,就少一个。而我要是不去做点什么,那我的世界最后就会想此时此刻的沙滩一样,只剩我自己。我无力的躺在沙滩上,倾听着大海的声音,感受着这份寂静和孤寂。“要记住那些好的人。”这话在我脑海中盘旋,盘旋。早上醒来的时候,天阳很足,我一下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9点多了。
于是很利落的下床,简单的洗漱一下。之后我分别去看望了韩萧还有刘丽。刘丽依然是睡公主的状态,不过照顾她的医生说她今明两天就能醒来,而韩萧那边,这货看我第一眼的时候好像没能认出我,我想几天不见,不至于吧。
等我坐到他的身边,他才明白过来我是谁,于是他开始很努力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从他隐隐作痛的表情我能够知道,他还没完全康复。我对他说,别着急,安心养伤吧。拍了拍他,让他重新躺在床上。韩萧想要对我说点儿什么,但只怕他现在脑内也是一团乱麻吧,刚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精神往往会有些恍惚。我笑着对他说:“照顾好刘丽,照顾好你自己,这案子,还是让我自己来查吧。”告别了他俩,我转身就往严文山的病房那走。
虽然我夸口说就我自己就能探案。其实那多少有些扯淡。有两个人我还是得或多或少的依赖下,一个是严文山还有一个就是李魁。我进严文山那屋的时候,看到他正在扭头看窗外的风景。我咳了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回头看我,也许是发觉了我有些严肃的表情,于是他问:“要出去?”我说:“是的。”“去找李魁?”他接着问。
我还是回道:“是的。”他听完点了点头,说:“你要是想找他的话,现在大可不必到处乱走。”“为什么?”“因为他正这向医院这赶来。哦,你好像想错了,他倒不是特意要赶过来,而是因为,那个很权威的专家来了,他要来看咱们几个。”专家?
我一听这有些来了兴趣,就问他:“你不是说那专家是查那个大案的么?”“恩,其实这人是昨晚上到的,市里面好像对这人挺重视的,所以局里自然不敢怠慢,其实本来他来这地方真跟咱们没啥关系,但是昨晚李魁做报告的时候,这专家问还没有什么可疑的案子,本来局里面是不准备节外生枝的,但是李魁这人嘴有点儿快,就把咱们这事说出去了。于是那专家就想立即过来看我们,专家想来,但是毕竟时间太晚,就算他们不睡觉,咱们也睡觉了。
于是在市里的安排下,最后定到今早10点钟到咱这。”我听完点了点头对严文山说:“你怎么说的绘声绘色的,就好像你本人就现场似得。”“啊,一部分是李魁告诉我的,剩下的是我自己编的。”卧槽,这货原来是在消遣我。知道了该知道的事,行程也已经打消了,无事可做,又不想继续被严文山开玩笑。于是我就决定在走廊里逛逛。
我这么一出去,发现沿途不少人都在对我行注目礼,这次不单单是那些花痴小护士,有些老男人也在路过我的时候时不时的看我一样,我暗想,难道睡了两天,哥又变帅啦?不过这事我倒是不太关心,一是现在没啥心思找女孩,二是哥变帅了,想必这已经是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既然是事实,那我还费心机想它作甚。我往洗手间那走去,想照照镜子看看我现在意气风发的模样,不过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这里很技术区的洗手间很像,我当时就是在那里打到的李魁,我一想,李魁这人其实也是真有意思,被我打了也不生气,我骂他他也没怨言,这次为了帮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估计他这几年想升官是难了。
人世间那些正常的喜怒哀乐好像都跟这人没关系,在他的世界里,因和果之间,是理所当然的融合在一起,没有给感情因素留下一点儿余地。其实这么一想,他在局里说了不该说的话,可能还真就不是完全为了我,而是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不过一这么想,越发觉得这人非常的伟大,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对象呢,没有的话,不行啥时候我骗来一个给他当媳妇。怎么骗呢?
哎,李魁啊李魁,等这案子结了,哥就牺牲一下自己的男色,糊弄给妹子报答你对我的恩情。想到这,我非常帅气的一手扶住了墙,一手开始往头上摆弄我的秀发。结果手伸上去呼楞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上面空荡荡的。我有些傻眼了,我的那头发型,可是我花了30块钱定制的啊,卧槽,老子的头发呢?
我双手慌乱的在头上乱摸,一个路过的护士看到我的样子,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我当时就来气了,瞪着眼跟她说:“你瞅啥,信不信我给你拉去当我哥们的媳妇去。”那护士听完边笑边小步快跑的离开了。我没好气的走进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眉清目秀的,唯一的不足,就是脑瓜子光亮光亮的,弄得我好像哪个相亲节目的主持似的。走廊里传来了好多人的走路声。还有是不是就有人非常客套的来一句:“这边请。”我知道,大概就是那个专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