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纸匠》第一百三十九章 白练锁棺
原本以为牛头马面再不济也得救救我们,谁知道转身就跑了,望着身后成堆的鬼,这可怎么办?早知道还不如不找牛头马面,矮了打不说还直接灰飞烟灭了几个鬼,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脑袋在飞快的转动,脚也不能停,屁股后面全是鬼,特别是那个砍头鬼,正一面追我们一面用手举着头嘿嘿嘿嘿的笑。
街道两边全是古老的建筑,依旧保持着千年前的形态,许多房屋外面都挂着两盏灯笼,发出惨白的光,什么酒楼、布店的招牌依旧在千年以后静静的树立在街道旁边。
正前方挂着一排大红灯笼,门口还有两尊狮子,看起来非常气派,就是看不清楚门口匾额上写的是什么字,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
古代建筑一般比较遵循风水之说,特别是有钱人家,地基肯定由风水师看过,阳宅的风水好,肯定阳气就足,我往前一指:“往那红灯笼跑!”
又跑了几十米,后面却被鬼给撵上了,砍头鬼伸手把头一丢,整个头颅就飞了过来,瞪着眼睛,张着大口,露出一口的血牙,张嘴就咬曹奇龙。顾不得许多,我又咬了一下舌头,旧伤未好,又添新伤,一口唾沫混合着舌尖血就喷了过去,正好吐在砍头鬼的脸上,就像是硫酸烧着肉一般,嗤的一声砍头鬼的头上就冒出了青烟,掉在了地上。
曹奇龙回头一看,只见砍头鬼的皮肤全被舌尖血给烧烂了,鼻子上骨头都露出来了,眼皮被烧没了,正瞪着一对牛眼一般的眼睛怨恨的看着曹奇龙,张着血盆大口在地上不停乱咬。
看见这般模样,我和曹奇龙哪里还敢看,扭头就跑!渐渐的离红灯笼越来越近,借着灯光看见匾额上写着四个字:幽都县衙。心中一动,有救了。
在中国古代,无论是皇宫还是衙门建筑,一律遵循一个规律就是:坐北朝南,正门一律往南开,就算是现在,坐北朝南的房子想必同样房子也贵一截。这是因为坐北朝南正中午的时候,阳光直接穿过门进入房间,乃是最阳之气,从风水学上说人居住这样的房子最适合,鲁班道人就有句话说的好:东厢热,西厢冷,南边留口,背北遮荫。而衙门在古代代表的是皇家威严,犹存正气,是天子的象征,如今被鬼撵着跑,或许衙门的正气能救咱们一命。
衙门门紧闭着,露出门上纯铜钉头,我和曹奇龙合力去推门,结果门“吱吱呀呀”的开了,露出一个容人进入的口子。我和曹奇龙一见,心头一喜,结果后面却听见有鬼对我们喊道:“小阴阳,别进去,里面去不得!”这时候,那顾得上许多,鬼对我喊进不得,难道留在门口等死不成?要知道那砍头鬼不笑了,而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
奇怪的是,我们刚进衙门,所有的鬼都停止了追我们,而是站在衙门口看着我们,我和曹奇龙都高兴起来,显然是捡了一条命。
从船上遇见水鬼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和曹奇龙一直在消耗体力,看见鬼都不进衙门,我和曹奇龙心中一轻,同时坐在里地上开始大口喘气,好歹活了过来。休息了一下,我开始打量衙门里,那知道不打量还好,一打量直接吓了我一跳。衙门口进来是一个露天天井,天井边上全部挂着大红灯笼,灯笼上还写着个囍字,明镜高悬的牌匾上栓着一朵红花,披着红布,显然是衙门里有喜事,但是再看地上,一流乌黑的棺材沿着天井摆在两边,就着红灯笼的光,乌黑的棺材皮上散发着一股诡异的光!
吞着口水数了数一共七口棺材,棺材头上都绑着一匹白练。曹奇龙看了看灯笼,又看了看棺材,问道:“要不我们还是出去算了。”
妈的,刚出狼窝,又进虎穴,这县衙也太诡异了!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心中一横!怕个毛线,进都进来了!壮着胆子给曹奇龙说:“好歹是个县衙,里面肯定有纸、笔、朱砂、县太爷印什么的,找到咱们就有东西防身了!”
说完我带头就走进天井,准备去县衙大堂里去,哪知道刚走到棺材前面,只听见棺材里面传来一种抓心挠肝的动静来,就像是长指甲不停得抓着木头的那种声音,听的人胆寒,越往里走,声音越响,和曹奇龙走到中间,已经是“嘣嘣”的响声,像是棺材里的人用头撞着棺材盖一般,我一把抓住曹奇龙的手就往县衙大堂里跑!
天井往里走就是县衙大堂,县衙大堂的后面就是后堂,后堂再往里走就是县太爷居住的卧室,也是一个天井凑成的四合院,像一个“日”字结构。
县衙大堂的六扇门都敞开着,左边还树立着一面传令鼓,大堂里面是县太爷审案的案桌,案桌后面是县太爷的太师椅和墙壁上的麒麟下山图,头顶挂着一面披红匾,写着:浩然正气。
只见案桌上一块惊堂木,一桶令牌以及一块知县印,我一把就抓住知县大印,要知道知县印是皇上颁发,凭印可以收捐、杀人、调动兵马,知县离职是不可以带走大印的,只能移交到新知县,经过皇家颁发以及百官的使用,印本身已经拥有一种正气,虽然不能攻击,但是用来防身还是不错的。
走过大堂,来到后堂,后堂是一般知县引接圣旨和与同僚谈事的地方,除了两把太师椅以外别无他物。我和曹奇龙来到后院,后院也是个天井四合院,只见天井边上也挂着囍字灯笼,正后方是后厅只见一张方桌上摆着许多食物,两只大红龙凤蜡烛正在缓缓的燃烧,方桌后面是供桌,只见供桌上摆着一柄长剑,长剑的背后是几张文人模样的画像,应该就是知县的祖先了。
我走过去,从架子上取下剑,只见剑身由蛇皮包裹,竹节状的木质握把,做工十分精致,抽出剑来,只见剑身上写着三个字:天子剑。
曹奇龙好奇的问我什么是天子剑,我说就是尚方宝剑,又皇帝御赐的一种赏赐,并没有电视中那种上斩昏君下斩奸臣的权利,只是一种黄泉的象征!挥舞了两下剑,感觉很顺手,皇家出品,果然不凡,带着皇家正气的剑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就在我和曹奇龙看着宝剑的时候,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一阵声音:“大胆何人,竟敢擅闯知县府衙?”
我和曹奇龙被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我抽宝剑大声喊道:“是人是鬼!本师剑下不斩无名之鬼!”
只见从角落里,走出一个穿着粗布青衣长衫的老头,看着我和曹奇龙:“敢问两位阁下,可是阴阳?可会符咒之法?”
我点了点头,问老头道:“你以是鬼,为何尚在此地游荡?”
老头忽的一下跪在了地上,拱手道:“不白之冤以千年,恳请阴阳大师救救知县老爷一家七口口!”
一个鬼跪在地上求我救七口人?我连忙问道:“老人何出此言?”说完便扶着老头起来,毕竟别人比我大了上千岁。
老头邀我和曹奇龙坐在方桌椅子上,正色说道:“知县老爷家一家七口,全被一个邪阴阳给害了,望两位阴阳救出他们。老夫在此等候千年,只为为知县老爷讨一个公道啊!”
此地自从我们进来,处处透着诡异,原本知县大堂里却躺着七口棺材,跑出一个老人来要我们为知县讨回公道,见老人比较面善,不像恶鬼,便让老人从头道来。
原来老人姓熊,是知县老爷的管家,知县老爷家在东京,家中全是文人,无奈每次官路不佳,每次赶考皆未获得功名,到了知县熊历这代,熊历也考取功名做官,结果中了进士。作为历练,皇帝让熊历千里做官到此,并送了天子剑以表重任,只望熊历到此一番作为,调回东京。
熊历当官虽不说两袖清风,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从来不含糊,也赢得许多人的赞誉,但是生为才子的他,偏偏喜风流,也为风流付出了一家七口人性命的代价。
说到这里,我问老人道:“外面七口被白练捆着的棺材就是知县一家?”
老人听到我的问话,神色激动起来,眼泪都留出来了:“这哪里是白练,这是白练锁棺啊!知县一家就因为被困在棺材里面出不来,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