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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拼》第七章 收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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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获
  1
  “喂,不能谈点什么吗?”
  “嗯,谢谢,其实真是意外的收获。”
  津山佑介紧紧攥住酒怀。
  多门龙二与他并肩将香烟点燃。
  眼前,赤坂的夜景宽广无际。
  在第十四层楼的饭店酒吧里,那厚实的窗户玻璃将夜景隔断。
  今晚,对津山来说眼里根本感觉不出夜景的存在。多门没有象他所寄托的那样打听到敦贺由希子的事。他想也许多门根本就没有去留心打听。对多门来说,这女人不外呼是舞会中的一点点缀,而对津山来说这女人不只是一点点缀,也许她在这计划中还占有重要角色,因此,不能轻易抛弃。
  好歹多门的报告,使我们的目光延伸到了世界深处。不这也许是设想罢了。但是在苏联,走私钻石计划已经有所暴露出来。
  多门的报告大致是这样的。
  在含羞草公馆从秋吉智子嘴里探听到的情报中,首先涉及到了苏联外国贸易部,为了调查去年年底到今年春季所发生的事,于是与同是新闻记者的好友通了电话。这位朋友讲了一些具有讽刺意味的事情。
  “你呀,可以向狐狸的老窝苏联大使馆询问这些事情。事情发生期间,曾有一段头条新闻,文章用大量的事实写出了苏联政府的奥秘。改日把剪贴送给你看看就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看了那篇文章。从文章中,确实可以看到,自从去年年底,新的领导人执政以来,克宫方面发生了很大的权等力斗争和人事变动,内部情绪很不稳定。为了荡涤那些多年积留的松驰风气,采取了严厉措施,并相继开展了剥贫运动和驱逐出境运动。特别是年底以来,同日本有着密切关系的苏联外国贸易部首脑层的撤职和更换尤为突出,致使一位副部长突然去世。
  驱逐出境是这样的。首先,在去年的十月,帕托利契夫外国贸易部部长被驱逐出境,起用外务副部长阿理斯托夫为现贸易部长,上任开始便对部内的腐败阶层迅速地,接连不断地实施其外科手术。去年十二月底,副部长西斯科夫丧失宝座,被国家保安警察逮捕。
  西斯科夫副部长主要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打交道,在访问日本等国期间,收受企业的行贿。从逮捕政府高级官员的破格势态看来,违反外国货物管理法的案例甚多,但究其根源并不清楚。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就在清理工作深入开展的同时,同一外国贸易部长库理辛副部长患急病死在医院。据文章的推测,也看不清库理辛到底是病死的呢?还是同西斯科夫案件有牵连,导致自杀而死的?或者包括被谍报机关谋害的。
  取而代之的是马里克彼奇副部长,到了今年的一月份,更叫人感到不安,直接威胁到同部的第一副部长巳故勃涅日列夫总书记的大儿子柳里。勃涅日列夫,他从原来的宝座坐上降职到布鲁嘎里斯的苏联通商代表部。与此同时,尼科拉依·科马罗夫也被解除了第一副部长职务。尼科拉依降职的理由是公开的,因为是同在去年年底因贪污罪遭逮捕的斯西科夫副部长的案件有牵涉。
  就在这些上上下下发生大动荡之时,一条围绕苏联和日本头条新闻是去年十二月十九日,苏联民间航空局的飞机安东诺夫24型在苏联上空被劫持。这架从靠近中苏边境城市旗塔起飞的苏联航空局的国内线飞机上载有五十多位乘客其中有四人是劫机犯,他们命令龊侠砘机长朝日本方向飞行。
  结果,这场劫机阴谋失败了。该机在中国的黑龙江省西部地带着落,中国方面逮捕了劫机犯,并将飞机、机组人员和乘员迅速地送还给苏联方面,由于该事得到圆满解决,记者们无法知道谁是劫机犯。苏联方面没有公布这伙劫机犯为什么要将飞机劫持到日本。这个秘密迄今没有揭开。
  “怎么样?——这样看来空气中凝聚着一股奎宁的臭味是吧。被驱逐的同伙,一个个都是曾去过西方、日本和欧洲乃至美国的。那些部厅副部长级别可称得上是大人物。但,在这样的上层领域里大量的驱逐,他们的当事人和周围之外的同伙,最开始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为了什么目的要这样做?”
  多门就此停住了话头。
  两人坐在柜台前,继续神秘地讲着。
  津山边摇着酒杯边说:“亡命了吧。谁愿意让大量驱逐的暴风雨吹打呢,为了自身的安全,预告就想到亡命之念。这些图谋超过了菲律宾马科斯总统携带巨额资金的出逃,并周密盘算了亡命前的政治活动和人事安排,还拥有巨额资金。也就是在标的海域卸下的巨额的苏联钻石,它可用作于处于危机的同伙和对自己的政治力量产生了动摇时,往日本逃跑的政治经费。只有这一点才能够解释走私的钻石背景,你认为如何?”
  “唔,大体上是这么回事。依我看出只有这样。不管是不是,总之要搬走那么多的苏联钻石,在日本国内必须是要有一个十分可靠的接受人。就是说,一个同日本财政界有密切关系的人。这么看来,那个家伙是谁呢?问题就是在这里。”嗯,津山倾斜着酒杯。
  夜,已经过了八点钟,赤坂到处灯火辉煌。这里的饭店酒吧,是津山时常独自喝酒的地方,坐在柜台处,不容易引起周围人注意的。
  “请稍等一下。”
  津山说:“说到部厅的副部长相当于日本的事务副部长和政务副部长。也就是在大臣之下的地位,但苏联的外国贸易部里,正部长之下有三个第一副部长和八个副部长,这不是公布过吗?等于说副部长在十人以上,其中还有没有被驱逐的,具有拟订这样规模计划才能的,经过一连串大变动经过风吹雨打的、现已是处于政治舞台曝光处而又惧怕的人不是尼科拉斯·多布鲁依林吗?据可靠消息透露,这人在苏联的外国贸易部中是第五位或者第六位副部长。负责日本方面事务的时间很长与日本财政界,特别是同河岛泰介等人有长期的瓜葛。因此,从所了解的情况来看,多布鲁依林及其追随者感到危机即将来临,有可能为了寻找逃跑的地方,首先制定了这样大规模走私钻石的计划。”
  “这么说,还有另一方面罗。”
  多门擦了擦鼻尖:“多布鲁依林年轻时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委员,有人说他曾在日本人俘房收容所里但任思想教育工作,进出日本的机会很多,同日本的财政有密切关系。不管怎么看,问题在这里有了答案。但另外的问题是这个多布鲁依林为什么不单搞钻石走私行动,而且还要干猎取人头的勾当呢?为什么要以刀根为目标?譬如是……”
  津山十分留神,试着慢慢地进行子弹摘出手术。
  “东方的高级官员科学研究员和艺术家为了避难,尽管都成功了,但是数年后,有很多人在巴黎和纽约等地相继在那些不为人知的街上奇怪地死去。可能他们是被克格勃弄死的。因此,多布鲁依林害怕这样的事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所以,作为自己不死的代价,就预先在莫斯科采取行动,将日本的钛合金研究创始人刀根靖之猎为已有,让他为苏联宇宙航空局工作,用抛出刀根签定来保自身的安全条约,反正只要象克格勃类似的机关,在逃往西方后不再追踪他,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他通过日本驻苏的间谍,悄悄地向远方的河岛泰介请求协助。……”
  另一方面,河岛并非只是想以一政治家的姿态来与多布鲁依林合作。如果采取行动,就会冒生命危险,因此必须向他索取风险金。而且,还不能引起检察院和会计检察院的注意。这批苏联钻石不能在银行的户头上留有蛛丝蚂迹,所以,河岛把精力放在了第一宝饰谷端千三身上。这家伙在标的海域搞了三次走私,开辟出一条安全的航线,既然是一条绝对安全的航线,应该加快速度将巨额的米尔矿山钻石运住日本。
  河岛早已下了这样的决心。
  多布鲁依林对此表示
  “而且与这同时,今年的二月底谢瓦尔泽纳德外交部长访日,使八年后的日苏交流更趋成熟。多布鲁依林自己访日的时间已确定,可能现在就到了他访日的时间?卸在标的海域上的钻石日子是四月六日。他访日的时间是四月十七日。这两个时间是紧密相关的。在多布鲁依林亲自访问日本期间,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钻石和刀根方面的两项工作,并使之获得圆满成功!”
  噢,津山哼了一声,手握酒怀。
  在津山的脑际中,浮现出在那浩浩荡荡的标的海域的浮冰,海中冒出的核潜艇莫鲁塔乌号的黑影。与此同时,电子计算机的终端机开始运转,打出一连串的程序设计。恐怕,根据他们的计划来看,多布鲁依林早已预设了自己访问日本的时间表,事先在苏联国内就采取了行动,派遣同自己关系亲密的莫鲁塔乌号舰长,悄悄地将货卸在标的海域中的浮冰岛上。
  在这样的背景下,这些钻石被装进六个木箱里具有举足轻重的意义。也许这六个木箱中,有两个是发货人多布鲁依林的,接手的第一宝饰谷端千三有两箱,另外两箱就是河岛泰介的,他负责安排多布鲁依林的逃跑和猎取刀根靖之的头脑工作。就是说平摊成三等分,这样的分配方案肯定在事前曾进行过磋商。
  按计划,在受货人谷端的公司里,将钻石换成现金,时间是多布鲁依林访问日本的时候。当然不是全部,只是筹措到多布鲁依林该得的那三分之一的金额,多布鲁依林借口为日苏经济合作委员会作会前准备,在停留东京的时候,就可以将这笔钱存入在日本有分行的美国银行或者瑞士银行。或者他打算直接从日本逃跑。
  津山慢慢地清理这些情报。
  多门也同意他的推测。
  “可是,那里面又有问题啦。谷端等人收货之前,这批货被人掠夺而去,日本方面十分惊慌。如果这些内幕一有败露,苏联的司法部门知道后,多布鲁依林会失去地位。还不仅是这点,那条时来运转的走私航线一旦败露,日本方面的第一宝饰也会陷入危难之中,那位经常实施政治捐款的社会名噪一时的河岛泰介也丢人显眼,臭名远扬啦。因此,他会拼着老命与我们决一雌雄。”
  他们的确开始反击了。
  并且,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会使战争识热化。
  现在,已经抓走了三人作为人质。其中的一位大人物刀根靖之、照津山看来,与其说是人质,不如说他是活生生的贡品。只要是苏联科学研究院发出的正式邀请的话,刀根也许会接受邀请去莫斯科大学,并不会产生任何怀疑的。伹是,从这次的计划实施中看来,事态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一步走错,刀根的生命安全会不会有危险?津山猛然想到了这一点,他抬头看见窗外开始起雾了。城市里的雾气使霓虹灯渗出鲜血般的红光。这是一个不祥之兆。多门边看着窗上笼罩的雾气边说:“然后,报告转到刀根的事上。这些家伙看起来真叫人可憎。你知道威士忌的岩石事件吗?”
  “不知道,不是往岩石中掺假吧?”
  “不,不是和那不是一回事。讲的是潜水艇的事……”
  “潜水艇。”
  津山叫了一声,双目注视着多门。
  “你说的潜艇是不是象在标的海域目击到核潜艇?”
  “不是,不象那个大帽子的庞然大物。是一种被称为威士忌级或者是微型潜水艇的小型潜艇,这家伙近来经常侵犯日本和瑞典领海,艇体底部装有履带,简直跟坦克一样,夜晚从海中爬出来直接可以上岸。”
  多门根据秋吉智子提供的威士忌事件的暗示,四处打听,终于有了线索。一九八一年十月,在离瑞典首都斯德哥尔摩南面约四百公里的洋面岸场处,一艘潜水艇冲在暗礁上被人发现。从NATO苏联潜艇上的识别密码名单上得知,这艘潜水艇被称为威士忌(W)级艇,由于操作的错误被岩礁夹住,不得不浮出水面动弹不得,新闻摄影记者对这场面拍了照片,刊登在报纸上,使世界舆论为之哗然,并给予嘲笑和卑视。此后人们称这次事件为“威士忌岸石事件”。
  很明显是苏联侵犯了别国的领海。但是,这没有阻止类似的事件重演。同样在瑞典,也就是离上次发生的时间还没到一年,第二年的九月底,也就是在斯德哥尔摩的射近领海内的海底,又发现了国籍不明的“海底坦克”的履带痕迹,由此射起世界有关部门的震惊。
  而且,这些履带痕迹十分清晰可辩,是从海底到沙滩,然后登陆的。这海底坦克时到今日,还从未见过它的原样。总之,潜水艇底部安装有履带,即使是夜间;也可以从海底象坦克似的登上陆地。起初,日本外务省和防卫厅认为此事发生在遥远的瑞典与己无关,可以高枕安眠,但是,从两年前开始,这家伙经常出没于面临津轻海峡的北海道的白神岬周围和宗谷海峡,在海底发现了很多履带的痕迹。这使日本当局惊恐失色,不知所措。
  这是一艘全长五米左右的小型潜艇。它是由目的地附近的大型母舰装载着,在靠近陆地之前脱离母舰,顺着海底登陆,完成任务之后又返回海中被母舰收藏起来。这种神出鬼没的家伙到底为什么目的,瞄准了什么才登陆的呢?
  “嗯,这些话听起来真叫人毛骨悚然。要是这家伙在战争中用来运送军事人员潜入敌人阵地的话,倒是一种专用的海底坦克,可现在没有战争……”
  “是吧,这就更加叫人担心了。它可以用于把情报人员悄悄地由海上送往某个国家。就是说秘密入境。或者为撤回某国间谍和交换新的间谍时,将这些人在附近松木林或杂木林装入微型潜艇中,然后再返回深海处母舰上。等于是说秘密出国啦。这种手段不仅用于间谍,也可以把某国的科学家和艺术家以及政治上的重要人物,避开当事国的检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装入微型潜艇,然后带到外国去。”
  津山停止了呼吸。
  多门下边还想说什么他都明白了。
  真是一种无情的打击。刀根教授很有可能在日本海岸线的某个地方,被海中冒出来的海底坦克到外国去,肯定是这样的。“
  “喂,难道真的去那里?”
  “并不一定,因为日本近海处,经常发现有登陆的履带痕迹,可能会选一个无人察觉的地方。”
  “喂,请等一下。”津山打断他的谈话。
  这时,在柜台的另一处,酒吧侍者拿着电话机的听筒朝津山直递眼神。
  “是找我的吗?”
  “是的,是津山先生的电话。”男侍者递过来电话机听筒。
  是谁?谁把电话打向这里?
  电话里声音一响,什么都知道。但听了多门的谈话后,仍在想同自己到底有无关系的事。这家酒吧,以前津山为了争一些工作的事情时常到此,但现在处理钻石的问题,宣传广告的工作已停止,何况,没有人知道津山今晚在这里。
  手表上的短针指在九点。
  津山起身朝柜台另一端走去。
  接过电话听筒。
  “说吧,我是津山。”
  真是奇怪的电话。
  津山报了自己的名字后,对手竟有好一阵子没有说话,传入的象似电磁声的噪音,然后,响起一种象大海涨潮般的低沉而嘶哑的男人声音:“……初次给你打电话。首先,不得不告诉你们,不吉祥和不辛的事马上要发生,先让你们感到吃惊。我们的钻石之事并没有了结,你们侵犯了神圣的标的海域,从我们人的手中抢走了祝融星,现在只有三分之一从国铁上收回,还有三分之二仍握在你们这些海盗手中。不允许你们再拖延时间,尽快地返交我们。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们会失掉更重要的东西——”
  “请稍等候。”津山一时目瞪口呆。
  津山盯问了一句!巡视了四周。男侍者离开柜台,朝外厅的方向走去。这里眼下只有津山和多门,尽管这样还是大意不得,因为,竟敢有人把恐吓电话打向这样的饭店——
  “我们不答要求,将杀死人质,你们是不是想这样呢?混蛋,这是恐吓吧?”
  “不是恐吓,只是想预先警告你们。在标的海域你们实施的海盗行为,我们不加追究。你们不是还打算逃吗?条件是你们在当晚半夜零点时,将所持有的啤酒桶悄悄地运到所指定的地方。照此做了,我们将保证被扣押的刀根靖之教授,和他的女儿严矢子、森尾美纪的人生安全,并交还给你们。怎么样?”
  津山只觉得肺中缺氧,心里闷得慌,想抽一支香烟,然而香烟很长,此时也不是点燃的时候。
  “那样做不觉得卑鄙吗?国铁上的货物已经被盗窃,里面装的是祝融星,还打算抢吗?”
  “不是打算抢,是正当的物归原主的行为。请把话说得正确一点。——好吗?我们知道你们将其余的藏在什么地方。是芝浦仓库。用机枪还是能偷袭那里,不过那位置正处于东京中心之地,发生这样的城市巷战未免有些愚赛。我们是不希望这样的,因此,提出了十分文明的方案,希望请记住所说的地方。”
  那位男人,爽快地转达了自己的意见。
  “四月二十三日半夜零点,地点是静岗县伊东市川奈XX番地的甜碧庄。这样说,听起来有些困难。但,那地方并不难找。一处开阔地,是位于伊豆的伊东前边的川奈海水浴场入口处。正面是盘山公路,那里有一栋叫绀碧庄的房子,眼下正值淡季而关门停业。我们按从今晚到明天早晨的时间租用了那房子,并将人质一同带往那里。——这些人质用钴石来交换。时间是明晚半夜零点,如果认为人质的生命重要的话,势必按约定时间将啤酒桶运到这里。”
  “喂,等等。”
  津山叫起来。
  “卑鄙!你这鬼东西是河岛吗?谷端吗?”
  但对方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呼地津山双目喷射出仇恨的怒火,大声地吼叫。敌人打破了沉默,开始了夺回钻石的行动。
  怎么啦?津山忘记了放下手中的电话听简,脸色红红的青筋暴胀。
  现在将啤酒桶里的钻石全部还给敌人,为何以前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将它从北海道运来东京呢?那些疲劳和艰辛换来的将是泡影。想到这些,他下了狠心,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但还必须拯救刀根靖之、严矢子和森尾美纪的生命。也许到时被对方逼得走投无路的话什么都完了。与其那样,感觉不如不把那只装有钻石的桶运去,只还给他们全装满砂石的桶。这样能换回人质吗?不,敌人也是不会轻易上当的,他们首先要检査啤酒桶里的实物。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津山这时象是想起来什么的,放下电话听筒回到柜台边,用食指压在眉毛上。
  多门朝正在揉挤眉毛的津山问:“发生了什么事?”
  “是对方打来的。”
  “恐吓电话,不,是交易电话吧?”
  “是的。是要我们早些明白他们的行动?”
  津山把刚才电话里的内容给多门讲了。
  “果然是川碕?那里的海岸不是沙滩,是一片美丽的碎石滩呐。”
  “嗯?”
  看到多门发出异样的声音,津山也有几分明白了,嘴里依依哇哇地叫着,并不断地用手拍打脑袋。
  “如果是沙滩,履带会留下痕迹的。但碎石滩就不会留下履带痕迹。”
  “这样,被称做海底坦克的家伙也许会来的。”
  两人突然缄口不言,相互对视。
  从千岛方向飘来一片浓雾,被窗上的玻璃挡住,在那白色的雾中,街上红色的霓虹灯象伤口似地爆开,流尚着殷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