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危机降临
1993年的圣诞节,希拉里过得很郁闷。在这之前发生的两件事,让她和克林顿再次饱受指责。12月19日,希拉里正为即将在白宫举办的一个圣诞节晚会做着准备工作,《美国观察家》发表了记者戴维·布罗克的一篇新闻稿。在这篇新闻稿中,四位阿肯色州州警宣称,在克林顿任州长时,他们曾帮他拉过皮条。其中的两名州警称,他们帮助克林顿安排艳遇。他们说,克林顿要求他们开车把他送到各家酒店,与不同肤色和身份的女子私会。或者,当克林顿离开官邸时,他们会根据“希拉里的日程”安排克林顿与这些女子会面。有一次,克林顿命令一名州警与一名叫葆拉·琼斯的女子接上头,并安排他们在楼上的一个房间会面。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新闻,类似的事情在克林顿竞选总统期间就出现过,只不过这次出现了很多细节性的东西,这是在以往不曾出现过的。更有说服力的是,克林顿的一些行踪在时间上与以往媒体的报道不谋而合。
州警们编造的情节半真半假,极具杀伤力,尤其是对希拉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因为希拉里认为竞选已经结束了,这样的事情也会成为过去。可事实上,类似的事情似乎永远也不会成为过去。
一时之间,白宫对此也毫无对策。而希拉里,只能带着怒气工作,她在内心祷告,希望这篇新闻稿的影响尽快平息。
然而,这件事并没有如希拉里所希望的那样尽快平息,而是愈演愈烈,克林顿的道德问题再一次被人们提及,希拉里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开始变得郁闷、愤怒和疲惫。
“我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没想到,它们又死灰复燃了。他们要彻底把我们打垮。”希拉里说道。
希拉里和克林顿的同事们开始意识到,他们应当考虑如何进行公开回应了。当然,他们在总统和第一夫人之间讨论这些事情时显得有些难为情。
这个时候,贝齐出现救火。她立即赶往小石城,调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调查,她坚信有的警察讲了真话,有的警察则撒了谎。其中的两名警察曾经有过诚信前科,他们1990年曾因涉嫌利用一辆毁坏的属于州政府的汽车进行保险诈骗而遭到调查。还有两名警察曾经与克林顿一起患过难,而克林顿高升之后却没有关照他们,这让两名州警很窝火。
顺着这条线索继续下去,贝齐在新闻稿中发现了一个细节:州警们由于疏忽,在讲述细节的时候,忘记了把一个与克林顿发生过关系的女子隐去姓名,于是,葆拉·琼斯的名字在新闻稿中出现了。
一波三折的真相
围绕着这个重要的线索,贝齐展开了调查。
恰在这时,葆拉·琼斯开始指控克林顿对她进行性骚扰,并要求克林顿赔偿名誉及精神损失费70万美元。在起诉中,她声称自己是在1991年任阿肯色州政府职员期间第一次遇到克林顿,之后克林顿就向她提出性要求。虽然她拒绝了,但她认为自己受到了伤害。
在美国,政治人物受绯闻缠身的消息并不少,可真正严重到诉诸法律高度的还是绝无仅有。
在这件事中,希拉里义无反顾地站到了丈夫的一边。她认为,葆拉·琼斯只是个“政治工具”,受到了某些人的控制和利用。幽默的是,这次的美国媒体变成了“外貌协会”的成员,站到了希拉里和克林顿这一边。他们认为葆拉·琼斯是丑人多作怪,是在借克林顿进行炒作,哗众取宠,因为拿她跟希拉里作个对比,就知道无论是外貌还是才学,她跟希拉里都是野草比玫瑰,劣马比麒麟。
但不可否认的是,葆拉·琼斯所陈述的事情却不是虚构的,克林顿确实认识她。根据美国的法律,无论是谁,在法律上都不享有特权,即便是总统,就算克林顿公务繁忙,也应该抽空出庭。在克林顿准备行使豁免权的时候,法院却认为,既然葆拉·琼斯开了先例,说不定日后会有很多女人为了炒作效仿葆拉·琼斯,如果事情到了那个地步,总统才可以行使豁免权。这是克林顿和希拉里始料未及的。
与此同时,克林顿的竞争对手却幸灾乐祸地表示:我很愿意相信总统是无辜的,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总统对葆拉·琼斯做了什么,那也不过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何况他还很年轻,血气方刚,很容易犯错的。
这个时候,法律专业人士希拉里出面了,她从葆拉·琼斯的财务状况入手,最终找到了突破口——葆拉·琼斯的财务状况很糟糕,她正需要钱。
这桩绯闻案于1998年1月17日上午开庭,在长达6个小时的审理过程中,由于法官明确宣布当事人不得向外界透露任何细节,庭审的具体情形外界不得而知。
最终,法官以葆拉·琼斯的证据不足为由宣判败诉,原告所陈述的事实根本无法证明是否确有其事。这个结果希拉里和白宫当然是满意的。但这只不过是克林顿绯闻案中的小小序曲,因为有一桩轰动世界的丑闻悄悄发生,而这桩丑闻却被证实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由于葆拉·琼斯的败诉以及人们谣传的她与克林顿的绯闻大白于天下后,《美国观察家》的记者戴维·布罗克因为这篇报道向克林顿和希拉里公开道歉。
白水门事件再出现
在前面,我们曾论述过希拉里投资白水地产的事情。从这件事的影响来看,这是一笔不幸的投资,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随时都可能出现。
这件事再次被翻出来,和文思·福斯特的吞枪自杀有很大的关联。在文思·福斯特自杀后,有媒体意外得知,白宫总法律顾问伯纳德·努斯鲍姆从文思·福斯特的办公室毁掉了关于白水开发公司的文档。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件事再次成为一个重大问题。
简单来论述这件事情,白水开发公司是克林顿家乡阿肯色州小石城的一家专营房地产项目的公司,克林顿在这家公司中拥有50%的产权。该公司同阿肯色州的麦迪逊储贷担保公司关系密切,麦迪逊公司的老板麦克道格是克林顿的政治伙伴。
1989年,麦克道格被控告犯“银行诈骗”罪,但最终被判无罪释放。不久之后,麦迪逊公司随之破产,美国的一些纳税人也因之遭受6000万美元的损失。有媒体报道,希拉里曾经从麦迪逊公司得到一笔可观的非法红利,这笔钱先存入白水开发公司克林顿名下,希拉里再利用法律上的空子将这笔钱转出,用作克林顿1984年竞选连任阿肯色州州长的费用。很快,美国司法部联邦调查局宣布对此事立案进行调查。
对这件事,希拉里声称,她不仅没有在白水房地开发生意中赢利,反而将投入的6.9万美元也赔了进去。
尽管如此,希拉里还是决定聘请一名律师。最后,她找到了耶鲁大学法学院的同学戴维·肯德尔,他曾代理过储贷方面的案件,有着丰富的经验,特别善于组织和综合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复杂材料。
最终,经过长达7年的调查、取证、询问和听证,在这个过程中,希拉里精通法律的特长被最大化体现出来,她的灵活应对,让调查一直没有结果。最终,“白水门事件”消耗了美国政府几千万美元税款,最后有多达十余人被定罪,但找不到任何足以威胁克林顿和希拉里的证据,最终,希拉里和克林顿被认定无罪。
与媒体不友善
在克林顿任职一百天的时候,迎来了一次小考。当时,媒体针对克林顿上任百天的成绩,在全国进行了一项调查,调查的结果并不如人意。媒体对他的负面报道的数量非同一般的多,对此,希拉里认为,这是因为没有处理好与媒体的关系。
不可否认,尽管媒体经常被称为自由派,但事实上他们很保守。另外,希拉里发现,这些报道中出现了不少针对自己的报道,而报道这些的人大都是年轻人,他们正努力在这样一个新闻报道的体系中实现自己的职业光辉。在这一体系中,每一篇报道都被指望含有政治上的切入点,而且正面的报道是会被同行小看的。
随着媒体竞争的越来越激烈,传统媒体、小报、出版物及广播等,之间已经几乎没有明显的区别,传统媒体会转载来自小报并没有经过核实的消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种情况或许是不可避免的。
关于这一点,希拉里说:“很明显,民意测验的结果比行政工作表现要差,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共和党人造成的。他们不断攻击医疗保健改革方案和经济计划,做出一些负面评价,并充分利用失误与差池。在这一点上他们做得很有效。”
当然,尽管希拉里足够嘴硬,但该解决的问题还需要解决。第二天,她找到工作人员,去商讨该如何解决这些负面的报道。工作人员告诉她,生活中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是无法掌控的。针对这件事,要建立足够强大的心理防线,通过与家人和朋友聊天来修复,以摆脱这些烦恼。
这是希拉里第一次感觉到无措,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在伯恩斯坦的新书《一个掌权的女性》中或许能找到答案。在这本书中,伯恩斯坦称,希拉里在克林顿当选总统的第二年“患上了严重的抑郁”。
当时,好朋友文思·福斯特自杀、父亲去世以及自己对医疗系统的建议被拒绝后,希拉里的情绪状态变得“非常脆弱”。针对这一言论,希拉里虽然没有予以承认,但也并没有否认。
第一次胜利
克林顿从上任伊始就表现得很冒进,大刀阔斧地按照自由派理想来改造社会,这一点是他年轻的体现。他追求自由和理想化的社会,他试图增税,开展各种政府计划,并试图让同性恋在军队中公开化,结果都以遭遇挫折告终,甚至引起反弹。
尤其是在军队公开同性恋爱这一提议,遭到军方的强烈反对,甚至斥责克林顿是“菜鸟总统的菜鸟思想”,最后克林顿以“不问不说”(Don/'t ask,don/'t tell)的折中方案草草收尾。
另外,他设想开征奢侈税,本意是向富人征税,结果却事与愿违,直接导致皮草、游艇等高价商品销售下跌,伤害了中产阶级销售员的收入。
可以这么说,克林顿在入主白宫的第一年里,政绩并不如人意,包括他决定复兴经济的五年计划也迟迟不能出产。在这种局面下,又是希拉里的几句话,影响到了克林顿。
当时,克林顿准备前往东京参加一年一度的七大工业国家首脑峰会。在此之前,希拉里安排了一次会议,主要讨论了5年内的经济预算计划,与会的人员里就有希拉里。
和前几次一样,会议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讨论双方围绕着细枝末叶争论不休,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看不到任何进展。
而希拉里却一言未发,她冷峻地扫视着每一位参会的人。在争论陷入僵局的时候,希拉里开腔了:你们制定的政策很不错,但请你们认真考虑该如何向你们的人民去解释说明,我希望你们能马上采取行动,而不是争论不休,要知道暴躁的狮子是找不到任何食物的……
因为希拉里的这番话,会议马上有了结果。
克林顿也是大动肝火:“我明天就要去东京了,这件事必须在我回来之前完成,你们马上开始。”
很快,参议员表决通过了克林顿的预算计划。这是一场濒临失败的胜利,因为克林顿不过获得了比反对者多两票的支持。媒体对这至关重要的两票表示大为惊叹。这两票决定了在克林顿的任期内,政治资本不会面临破产。
事后证明,这个预算计划大大缓解了美国巨大的贫富差距,克林顿赢得了第一次的胜利。
心愿达成
很长时间以来,希拉里一直都有一个目标——成为美国儿童的代言人。这一心愿终于在克林顿任总统后实现。
希拉里经过努力,《全国儿童保护法》的框架终于搭建完成。12月20日,克林顿签署了这项特别重要的法案——《全国儿童保护法》。《全国儿童保护法》提供了一个全国性的数据库,任何儿童看护机构都可以利用这个数据库来检查任何申请工作的人的背景资料。该法案是由作家安德鲁和希拉里共同完成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未成年儿童。大部分家长必须要去工作,因此必须把学龄前的孩子交给看护人来照顾。他们有权利知道他们的孩子是安全的,将会得到良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