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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鬼故事》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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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

黄昏,我的手机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铃声。

我接起电话,沈孤月兴奋的声音立即从听筒内传了过来:“林天,我有新发现:一年前那个出租屋无头凶案竟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故作镇静地问道。

“就是……”沈孤月正欲回答,听筒内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敲门声,“你等等,我先去看看是谁,过会儿再和你联系。”

沈孤月挂了电话,我不由开心地打了个响指。

我叫林天,是一名校园侦探,沈孤月是和我“臭味相投”的伙伴,我们最大的兴趣就是享受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那让人欲罢不能的刺激感。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校园附近的一间出租屋,那里被称作“死亡之屋”。起因是半年前曾有一对刚入学的学生情侣在那里惨遭杀害,两人的头颅被残忍地割下,至今去向不明。更奇怪的是案发现场竟然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连门窗也没有丝毫被撬动的痕迹,整个现场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而经过我们一个多星期的侦查,那个鬼屋中暗藏的真相已开始渐渐地浮上了水面。

整个晚上,我都在等着沈孤月的电话,可是我的手机没有再响起过。当我回拨时,却发现他竟然反常地关了机。

时间来到了午夜十二点,我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意识也渐渐地变得蒙眬起来。

半睡半醒间,我突然被一股异样的寒气冻醒,同时一阵麻酥酥的感觉从我的脚腕处隐隐传来。我大吃一惊,忙翻身坐起,发现沈孤月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了。他站在我的床边,正蹲着身子往我的脚上系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我顺手向脚腕摸去,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那只手又硬又冷,坚冰般的触觉顿时令我汗毛倒竖。

我这才发现,沈孤月的身上竟然匪夷所思地泛着缕缕陰冷的白雾。

“孤月,你、你没事吧?”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沈孤月僵硬地抬起头,我发现他的发梢上竟然凝结着一层诡异的寒霜。他用一双空洞的眼睛幽幽地打量着我,惨白的手指则指着我的脚踝。

我忙顺势看去,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竟被捆上了一圈儿古怪的红线。那红线细如发丝,在黑暗中闪着血色的微光,它一端绕在我的脚腕上,另一端向着寝室门外的黑暗中延伸而去,不知通向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由惊诧地问道。

沈孤月却只是默默地望着我,突然,眼里竟然淌下了两条骇人的血泪。

在我的惊叫声中,寝室的灯被人猛地打开了。

“你小子癔症了?”不知何时回到寝室的卢峰不满地抱怨道。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昏黄的灯光中,沈孤月和那根诡异的红线已经不见了踪影,我的脚腕处却仍隐隐地升腾着诡异的白雾。

整个晚上我没敢再合上眼睛,杂乱无章的心跳让我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凶屋

天一亮,我就起床直奔那间发生过凶案的出租屋而去。

打开了出租屋的房门后,我发现沈孤月竟然不在屋内。我看了看表,还不到八点,这么早他会去哪儿?

我胡乱地猜测着,又试着拨打了一次他的电话——他依然关机。我皱了皱眉头:也许,一切疑问都要等沈孤月回来才能揭晓。

我叹了一口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沈孤月的归来。外面昏暗的天空飘着陰雨,把这间本就死气沉沉的出租屋衬托得更加陰森可怖。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昨晚整夜未眠让我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倦意,连打几个哈欠后,意识渐渐地陷入了一片模糊。

不知睡了多久,我突然在一阵寒意中醒了过来。窗外已是夜幕低垂,我皱了皱眉头,正暗自疑惑这一觉怎么睡了这么久?突然,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内原本关着的日光灯此时正发着幽幽的亮光。

一股寒意悄然地爬上了我的后背,我的额头顿时渗出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一阵敲打键盘的声音忽然从一旁的卧室中传来,我忙探头望去,发现沈孤月不知何时已经归来,此时正坐在电脑前忙着什么。

我咽了一口唾沫,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他的背后。我看到他正翻来覆去地看着显示器中的一张照片,那是一对男女的合照,照片中的女生正甜蜜地挽着男生的手臂,而那个男生却歪着嘴角,笑得很古怪。照片右下脚显示着那照片的拍摄日期:2014年10月17日。我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发现那竟然正是出租屋内发生凶案的时间。

“这两个人难道就是那对死在这里的情侣?”我皱着眉头问。

沈孤月却突然发疯了一般飞速地敲打起键盘,在屏幕上打下了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不止两人。

“什么意思?”我诧异地望着他,可他却对我的问话充耳不闻,仍旧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敲打着那句让人费解的句子。

“你到底怎么了?”沈孤月的反常不由得让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我下意识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却感觉到他的身体竟是冷若寒冰。难道昨天晚上那根本就不是梦,沈孤月已经……

沈孤月突然停止了敲击,出租屋内陷入一阵可怕的寂静之中。突然,一阵刺耳的磨骨声中,他的头竟诡异地向后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青紫色的嘴角缓缓地上翘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接着,他脸上的皮肤片片龟裂,转眼,整张脸竟然如腐朽的墙皮一般脱落殆尽,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骷髅冲着我陰森森地笑着……

我猛地打了一个冷战,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仍靠在客厅沙发的扶手上不曾移动分毫。而远处,清晨八点的钟声正悠悠地回荡着。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之前那个可怕的噩梦令我感到有些呼吸急促。我晃了晃发酸的脖子想要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却望着头顶散发着昏黄光芒的日光灯张大了嘴巴。

不对,在我刚刚小睡的时间里,真的有什么动西来到过这里!

我忙站起身将整个屋子又仔细地搜查了一遍,连衣柜和床下都没有放过,可结果却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一股异样的冰冷感忽然从我的脚踝处传来,我惊愕地低下头,发现那根诡异的红线竟然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另一端则向出租屋的厨房中延伸而去。

第三人

犹豫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顺着红线延伸的方向走去,想看看它到底会将我带向何处。出乎意料的,那红线的另一端竟消失在了厨房中的冰箱门后。

不知为何,望着那静静地矗立在墙脚的灰色冰箱,我的心竟陡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我的心中肆意蔓延。

咽了一口唾沫,我走上前猛地拉开了冰箱门。一个硬梆梆的物体顺着敞开的箱门滚落到我的脚边,我低头看了一眼那个东西,吓得差点儿惊叫出声——那竟然是被冻成了一个“冰坨”的沈孤月。他的一张脸极度扭曲,惊恐圆睁的双眼似乎是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物。

我颤抖着将手指探向了他的鼻孔,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一股莫名的恐惧感霎那间包围了我:沈孤月怎么会死在冰箱里,是为了躲避什么可怕的危险还是被某种未知的力量强行致死?

回想起昨晚他浑身散发的冰冷白雾,我顿时感到汗毛倒竖。而更让我惊恐万分的是,此时我脚上红线的另一端竟然正紧握在他僵硬的右手之中。而他左手攥着的另一根同样的血色丝线则诡异地探出窗外,向着雨雾朦胧的远方延伸而去。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试图合上沈孤月那双不肯瞑目的眼睛。突然,我发现他那对黯淡的瞳孔诡异地向左下方移动了几分,好像在看自己左侧的衣兜。

我壮着胆子把手伸进了他的衣兜,结果摸到了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

我拿出来,好奇地翻了两页,发现里面记录的是他对于这次调查的相关事宜。

突然,一张照片从笔记本中飘落,我捡起一看,那竟然正是之前睡梦中我在电脑上看到的情侣合照。只是,照片左下角的日期已被沈孤月用红色的油笔圈了起来,而在夹照片的那页纸张上写着一行让我不寒而栗的小字:不止两人。

望着那张陰森森的照片,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忽然,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忙起身比对着照片在屋中找到了它的拍摄地点——那是屋内一条空旷狭窄的过道,而从这个角度拍摄照片绝对是摄影器材的自拍功能所无法完成的,也就是说,当时的屋中有第三个人。

“林天,你在干什么?!”正当整个凶案的轮廓开始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成形的时候,一声惊呼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我猛地回过头,只见卢峰正一脸惊愕地望着我。他的目光正落在不远处沈孤月蜷缩着的尸体上,一张脸顿时扭曲起来,片刻的沉寂后惊叫着夺门而逃。

暗藏的凶手

我知道如果就这样让卢峰离去,对沈孤月的死我将百口莫辩,于是连忙追上去,将他强行拖回了屋内。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杀害沈孤月的另有其人。”我皱着眉头向他解释。

“胡说,这间屋子里除了你难道还有别人吗?”他望着我,眼中流露着恐惧之情。

我忙将发现沈孤月尸体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最后说出了我自己的分析:“据我推测,当时那对情侣之所以会离奇死在类似于密室的封闭环境之中,并不是鬼神作祟,而是因为当时房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正因为如此,二人遇害时门和窗才没有任何被撬动过的痕迹。而且从照片上看,这个人和死者应该十分熟悉,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残忍地杀害了二人。而沈孤月正是因为在调查过程中渐渐地逼近了凶案的真相,这才令那个凶手再一次起了杀心。

”你的意思是,那个凶手现在就在附近?“卢峰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有这个可能。“我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见卢峰已经吓得全身颤抖,我连忙转移了话题,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峰连吞了几口唾沫,才结结巴巴地告诉我他是见我昨晚行为反常,今早又神色慌张地离开了寝室,担心我遇到了什么问题才一直尾随我到此,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他魂飞胆丧的一幕。

”卢峰,你相信世上有鬼吗?“我忽然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卢峰皱着眉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最好相信,因为我觉得沈孤月的鬼魂似乎在暗中为我指引着什么,而我之所以能找到他的尸体,就是因为脚上的这根红线。“我边说边向自己的脚踝处指去,却顿时大吃了一惊——此时,我的脚踝之上竟然已经空空如也,而原本紧握在沈孤月尸体手中的红线也已不见踪影。

午夜指引

向警方报告了沈孤月的死讯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寝室。

无数疑问几乎要挤炸了我的大脑:沈孤月为什么会死在冰箱里,在我和他最后一次的通话中究竟是谁在敲门?为什么那根红线时有时无,它究竟想要为我指引什么?

苦思冥想无果后,我甩了甩头,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对凶手的分析上:如果我之前推理得没错,那个凶手必然是受害情侣的朋友。他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死了好友,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必然会产生一些情绪波动,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在案发前后死者周围的朋友中有谁曾出现过反常的举动。

很快,一个叫唐浩的男生进入了我的视线。他和死者曾是高中同学,可是大学刚开学,他却没有到校报名而是神秘地失踪了。

望着眼前照片中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我不禁皱起了眉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叫唐浩的人有着重大的杀人嫌疑。

时间已是凌晨一点,我却依然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塞满了对案情的种种推测。现在的我很羡慕卢峰,他白天刚刚目睹了室友的离奇死亡,晚上竟然还能睡得鼾声如雷。

我叹了一口气,正打算重新梳理一遍案情,突然感觉脚踝一紧,被什么东西勒得隐隐作痛。

我忙低头望去。黑暗中,那根诡异的红线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弯弯曲曲地一直向着门外延伸而去。

我正望着这根来无影去无踪的红线诧异不已,脚踝上突然传来一阵拉扯感,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另一头一下一下地拽着红线。

我吃了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红线向寝室外走去。我孤零零地在黑夜中穿梭着,而当我发现那红线正引我前往的地方时却顿时感到遍体生凉——那竟然是市医院的地下停尸间。

在冰冷的太平间内,我再次看到了沈孤月的尸体。他脸上的表情依旧狰狞可怖,手中则正死死地抓着红线的另一头。

”兄弟,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一些什么?“看着沈孤月的尸体,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时,我看到他那冷冰冰的尸体忽然抖动了一下,右手中的红绳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缓缓地向左手移去,逐渐与左手的红绳合成一股,然后从太平间的门口一直延伸进了一片无边的夜幕中。

”你是想让我跟着红线走?“我差异地问道。也不知是不是我出现了的错觉,我发现他青紫色的脸微微地点了点头。

全盘错误

那根红线带着我在夜幕笼罩下的城市中七拐八绕地穿梭着,最终钻进市郊林地里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中,不见了踪影。

我探头向那巨大的地洞中望了望,只感到里面泛出阵阵冰冷的潮气,其间还夹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儿。

看着那松软陡峭的洞壁,我知道这绝不是凭我一人之力可以探查的地方,于是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后,卢峰带着一捆绳子气喘吁吁地来到了我的面前。

”深更半夜的把我叫这来干什么?“他撇着嘴抱怨着,脸上全是被惊扰清梦的不满。

”这里应该有那起凶案的关键线索。“我伸手指了指身边陰森森的地洞,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望着我,露出疑惑的眼神。

”是那根红线指引我来到这里的。“我语气凝重地说道,尽管在卢峰出现的时候那根红线就已经不见了。

”林天,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卢峰看了看我空无一物的脚踝,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愠色。

”你就相信我这一次。“我边说边把绳子缠在自己的腰上,把另一端递给了卢峰。

卢峰嘟嘟囔囔地接过绳子,在他的帮助下,我开始缓缓地向洞底滑去。

这个地洞又湿又潮,看起来应该是雨水冲塌土层后形成的落水洞。冰冷的水汽令衣衫单薄的我直打冷战,那逐渐浓烈的腐臭味儿更是熏得我几欲窒息。

数分钟后,我终于降到了洞底,抬头望去,发现洞口已变成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孔洞。

我咽了一口唾沫,借着手机微弱的亮光向四周照去,眼前的一幕顿时惊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洞底堆积的烂泥中,竟赫然呈现着两个已经完全白骨化的头颅。其中一个头骨上,陰森的长发正随着从洞口倒灌而入的陰风四散飘舞。

那赫然正是遇害情侣失踪的头颅。

我只感到四肢瞬间变得一片冰凉,几乎是本能地向后退去。突然,身后的泥土中传来了”咔嚓“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被我踩了个四分五裂。

我打了个寒战,忙战战兢兢地弯腰向脚下摸去,却摸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我忙将那东西放在手机的光亮下观察了许久,我的大脑突然”嗡“地一声变得一片空白——那竟然是一只破碎的眼镜。

我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在我的记忆中,和那起凶杀案有关的人物中只有一个人戴过这样的眼镜,那就是唐浩。可是,他的眼镜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洞之中?

突然,一个可怕的猜想进入了我的脑海:难道,这里的两个骷髅中有一个是唐浩?

”卢峰,快把我拉上去!“我连忙朝头顶的洞口大吼,却发现一团黑影迎面向我扑来。我忙闪身避开,这才发现那竟然是另一端的绳头。

惊诧中,洞口的月光中缓缓地探出了卢峰的脸。他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洞底无助的我,斜着嘴角,泛起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微笑。

救兵

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卢峰脸上的微笑竟然和合照中那个男生如出一辙!不,他们分明就是同一个人!虽然他可以通过整容改变自己的外貌并且隐姓埋名,可是那充满邪气的笑容却彻底地出卖了他真正的身份。

”你就是那个杀人凶手?“我难以置信地质问道,可回答我的却是一声冷哼和一个头也不回转身而去的背影。

我被无助地困在了洞底,陪伴我的只有两个陰森森的骷髅头。绝望和恐惧之下,我的意识被一点儿一点儿地剥离了自己的身体。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好失败,竟然完全被凶手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一股冰冷的气息突然从脚踝处传来,那根红线又开始在黑暗中闪烁起血红色的微光。

”对不起孤月,这次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可是突然间,一个大胆的想法猛地窜入了我的脑海:如果这根红线能把我带到沈孤月的尸体边,那反过来是否也同样可行?

想到这儿,我忙用力地扯了一下脚上的红线,不料另一端竟真的传来了重物被拉动的拖拽感。

我仿佛看到了希望,忙咬着牙快速地拉动着红线。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口的月光突然一暗,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了我的头顶,它空洞的双眼望着我,扭曲的五官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触目惊心。

”兄弟,帮帮我!“我朝着洞口大喊。真不敢相信,我竟然在向一具尸体求救。

它望着我,喉咙中发出了一阵宛如咽气般的”咕噜“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响,我脚下的地面渐渐地升腾起了一片诡异的白雾。白雾翻滚盘旋,渐渐地凝聚成了两个无头的白影,而当它们将洞底的骷髅缓缓地放上自己空荡荡的脖颈后,随着一道白光,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长发女生和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

”谢谢你帮我们找到了丢失的头颅。“一个空洞悠远的男声飘进了我的耳朵。它告诉我,他们本是很好的朋友,可那个女孩的男友却是善妒成性,甚至怀疑女友和自己的兄弟有染。那晚在二人开了一个稍显暧昧的玩笑后,他的妒火终于如火山般爆发——他残忍地杀害了二人,并割去头颅抛进地洞以宣泄他心头的愤怒。

在它幽幽的讲述中,我开始感到一阵阵眩晕,整个身体飘飘然仿佛置身云端。当我从这恍惚的感觉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洞口。沈孤月的尸体就倒在我的脚边,它青紫色的嘴角带着满意的微笑,僵硬的手中兀自抱着那两个骷髅头。

忽然,沈孤月直挺挺地站起了身,黑糊糊的眼窝中猛地探出一条诡异的红线,向着卢峰离去的方向延伸而去……

后记

卢峰死了,死得惨不忍睹。他蜷缩着躺在寝室的地板上,两个骷髅头竟一左一右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耳朵,而一具面目扭曲的尸体则用一双冰冷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喉咙。他突鼓的双眼中饱含着巨大的惊恐和绝望,谁也不知道他在死前曾遭遇了怎样可怕的变故。

令人费解的是,据法医调查,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竟然正是早已死去的沈孤月。据说头天夜里,那原本好端端躺在市医院停尸床上的尸体竟然被一条不知从何而来的红线拖出了太平间,谁也不知道它之后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