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结》26
在机舱中,几个高级军官仍在讨论着那次突袭,一个军官在感叹:“防卫系统绝不足以应付同类性质的突袭,不单是西方阵营,苏联也是一样,一个青年可以驾驶小型飞机在红场降落,由我领导的攻击机,也就可以冲进去攻击克里姆林宫。”
那军官说话的口气和神态,都很倨傲,在大声说了之后,还故意向罗开瞪了一眼。罗开自然不会和他去争辩甚么,在他那雕像一样的脸上,甚至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只是在想:康维究竟是不是还存在?如果他逃出了这次毁灭性的攻击,他为甚么不露面?
如果康维在攻击中被消灭了,三晶星人,或者别的三晶星机械人,会不会有甚么行动?
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令得罗开也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叹息声。
它的一下叹息声才发出一半,他就感觉到,它的左右手臂,都有柔软的手握了土来。
罗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已有人叫了起来:“到了被攻击现场的上空了。”
罗开立时把视线投向下面,在他身边的安歌人也是一样,他们一看清楚下面的情形,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来。
本来,他们以为可以看到古堡的废墟,可是这时,向下看去,却甚么也着不到,只看到湖水近半岛的一端,相当混浊。古堡本来是建在半岛的尖端虚的,现在,半岛的尖端却不见了,哪里还有甚么废墟。
罗开走了定神:“用了甚么武器,才能够造成那么彻底的破坏?”
机舱中沉默了片刻,才有一个看来并不起眼的军官,对罗开的问题,作出了答覆:“一种新型的火箭,发射之后,可以深入地底超过两百公尺才爆炸,爆炸的威力,可以造成中级地震的伤害。”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又道:“俄国人一定疯狂了,估计他们至少使用了六十枚这样的火箭,那是他们全部的所有,用来对付一座古堡,太过分了,六十枚若是分散开来使用,可以毁灭整个雅典了。”
黛娜补充:“若是配上核子弹头,六十枚这样的火箭,可以毁灭全世界了。”
罗开这时,也完全明白了机舱中各军官和情报人员心情焦切的原因,因为这次的攻击行动,实在太疯狂、太骇人听闻了!
他问:“这次,有没有核武器牵涉在内?”
黛娜苦笑:“没有,大概俄国人还不想地球毁灭,只想稍为攻击一下,这里的情形“这时,直升机正在下降,黛娜又问:“鹰,在这样的情形下,会有甚么发现?”
罗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黛娜也没有再间。直升机着陆后,罗开步田了机舱,他长叹一声,攻击把一切消灭得如此彻底,还能有甚么发现呢?
他默然站了相当久,其余的人显然都在等他的思索结果,他在十分钟之后,说出来的话,令得人人都感到极度的意外。
他不是对所有人说的,只是对安歌人说的,他道:“你到巴黎丢等我,在那小房子中等我。”然后,他又对黛娜说,“如果你想去,也可以去。”
话一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开去。
黛娜和安歌人同时追了上去,同时间:“你呢?你到哪里去?”
罗开并不回头,只是大声答:“我只想一个人找一个静僻的地方,做一点事。”
这一次,几乎是所有人齐声的问:“做甚么?”
罗开站走了身子,昂首向天,一字一顿,十分清楚有力的回答:“设法使康维知道,我极需要和他会面,请他立即在我面前出现。”
罗开的这个回答,令得各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但有一部分人,认为罗开是在开玩笑曰罗开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在刚才的沉思之中,地想到的是,以康维上天入地之能,苏联的突袭行动,能够使希腊的国防雷达毫无所觉,是不是也可以瞒得过他?只要他事前知道,就算在一秒钟之前知道,他也可以逃得过被毁灭的命运。
一想到这一点,罗开对康维末被消灭这一点,信心大增,所以他才说了以上的那番话,决定自行采取行动,暂时和安歌人分开。
黛娜着到罗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知道罗开已立定了主意,那也就是说,没有甚么力量可以令得他改变行动了。
她对一个军官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使得罗开在走开了大约两百公尺之后,就有一辆吉甫车驶来,停在它的身边,驱车的军人跳下车,恭敬地请罗开使用这辆车子。
当罗开上车的那一刹间,安歌人按捺不住奔向前去的冲动,它的上半身甚至已倾斜向前了,但是黛娜的手,却有力地接到它的肩上,同时冷冷地道:“如果你还想见到鹰,就得照它的话去做。”
安歌人的身子慢慢挺直,她咬着下唇,心知黛娜的话是一片好意。这时,罗开的车子,早已出了视线范围,她才十分疲倦的问:“你去不去?”
安歌人、黛娜和卡娅,在位于巴黎着名的圣母院附近的那舒适的心房子中,曾和罗开有过毕生难忘约三日三夜的欢乐。这时,安歌人这样间黛娜,使黛娜有全身发热的感觉,她当然想去,但是又考虑到自己的公职,可能走不开,那神情就和饿极了的人面对着美食,而又不能吞吃一样难过。
安歌人叹了一声:“鹰曾经邀请你去,他一定也忘不了那三天三夜。”
黛娜的双颊,有一种火辣的感觉,她自然而然,伸手在俏脸之上,轻轻按了一下。她这个动作,看得她身边好几个军官,不是深深吸一口气,就是大口吞着口水。
安歌人又叹了一声:“你不去,我就可以单独和应在一起,可以独占他!”
黛娜冷笑:“没有人可以独占他。”
安歌人第二次叹息:“可以的,如果我可以解开死结,打开天神之盒。”
黛娜并不知道死结和天神之盒是甚么,当然也听不懂安歌人的话,只当安歌人在痴心妄想,于是继续它的冷笑:“我如果能走得开,我一定去,不过你一定比我先到。”
两个美女五望了片刻,忽然同声问对方,问的竟然是同一个问题:“鹰会到甚么地方去,你有没有概念?”
两个人同时间问了出来,自然同时苦笑,应会到甚么地方去,没有人会有任何概念,应一直是独来独往、高傲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