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狐狸。
红狐。
――它不知在何时,竟奇迹般地潜进这杀戮战场里,走入这人类的血肉阵地里,微侧着首,黑鼻尖抽搐着,眼睛红着,像有两点暗火在那儿约略点明,眼神就像人的感情,哀怜,且低低发出悲鸣。
它在看她。
它在呼唤她吗?
――这狐狸,就是以前她在“小作为坊”遇伏时放生的红狐!
它是怎么来的?
它来做什么?
想起“三合楼”、“万宝阁”、“小作为坊”的种种奋战,“愁石斋”、“瓦子巷”、汴河雪夜桥畔的生死与共,历历在目,唐宝牛只觉撕心裂肺,他想号啕大哭――
但,他哭不出。
竟哭不出来。
再回头,朱小腰已溘然而逝。
两行清流,流过她桃色的玉颊,连泪水也带着如此傲色、如此倦。
她最后的一句话,隐约是:
“……待来世才跳这一场舞吧……”
语意像雪,在唐宝牛心里不住飘落。
――毕竟,她是为他而死的。
而今,她确是为他而死了。
她已还了他的情。
她为他送了命。
――她是个有恩必报的女子。
可是他呢?
他再举目的时候,那头红狐已经不见了。
――跟它来的时候一样,完全似不曾出现过,谁也想不出它是怎么来的?如何去的?几时出现的?为何不见的?
人逝了。
狐去了。
只剩下了唐宝牛。
和他的伤心欲绝。
他依然没有泪。
他:
哭不出。
一向感情丰富的他,竟连一颗眼泪也没有,一声也哭不出来!
他虽然哭不出,没有泪了,但他还是有生命的,而且是钦点要犯、候斩立决的死囚!
不少高手,杀向前来,要救他。
更多高手,杀了过来,要杀他。
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方恨少,情形也是一样(凶险)。
就在这时,忽听快马如急雷响起,有人洪洪发发地大喊:
“相爷有令,统统住手!”
大家果就停了手。
――本来相爷纵使有令,住手的也只不过是听他命令的官兵,来劫囚的英雄好汉是不必赏这面子给他,马上停手的。
但他们停手不战,是因为喊话的人:
“四大名捕”中的老三――
追命!
――崔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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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于一九九三年六月十一日:法律问题有周折:川草报导有关我在大陆出书热之资料;一天一C;MAB之制限。十二日:明、兴联系;首相访中;ETC失效。十三日:Kotaraya灯箱宣传我书:游KRComplex大购礼品。十四日:Ja.LanAlor读者老板相认,“风 ”、《新生活报》均要刊出报导+专题。十五日:清早与余律师上法庭办事,幸避炸弹惊魂;何梁入“星洲”;《南洋商报》将在七月连载《朝天一棍》并作宣传。
校于同年六月十六日:黄雅泰、吴国清、郑志明、陈圆凤代表“周末不设防”现场访谈;“领尽风骚”系列已刊出《武侠小说风云再起:温瑞安骚尽中国》一文;小方议定,我取消赴槟之行;遇叶雪梨载我等三人返丽晶酒店。十七日:另有连续三杂志约访;“风 ”将连载刊出我“谈玄说异”系列;商魂布写伊之三大恩人提我,惭愧“《南洋商报》约访”、“新潮”请圆凤访我;“风采”林惠霞以我有四百多个孩子(书)名义相访;到YaoHan;至Corona酒店;分别会美、萍、黄、Mei、Wong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