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冠道人还是悠然自在,口中不时喝道:“李剑农,你三招满了!”
“银拂子,你也第三招了!”
“哈哈,四位求命三招,都已先后届满,这就怪不得贫道了!”
辇车突然旋转如飞,古纹剑、黄玉如意,玉笏、拂尘,四件兵器,同时幻起了一征光影,向四外伸展开来!
瞬息之间,已把车外四人,一齐因入其中!
车影、剑影、拂影,揉成一片,分不清人车,也分不清敌我。
广大的厅上,三数丈方圆,谁见一幢飙车,在不停的旋转。
伏虎手孟忠变了脸色,一颗心,随着那幢光影,不住的收缩!
他已经想不出除了前面四大高手,还有谁能胜过麻冠老长?
尹天骐、桑南施、柳青青也看的傻了眼,在这种情形之下,他们纵然想出手夹攻,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正当随车急旋,双方打得合死忘生,观战之人,相顾失色之时!
突听万里游龙李剑农的声音,从光幢中传了出来,“孟长老,尔等速速退出,不用再管我们了!”
伏虎手孟忠虎目圆睁,但目光中已然隐含泪水,帮主在此时发言,显然表示已经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就在他呆了一呆!
麻冠道仙发出一声嘹亮的长笑:“李帮主要他们走,但他们若是没有贫道允许,谁也休想走得出大厅一步。”
这两句话,都在那幢光影中传出,声音自然不低!
但就在此时,尹天骐和桑南施的耳边,却响起一缕细的像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娃儿,该你们出手了,只管放大胆子,勿为幻影所迷,到时老身自会相助。”
这是金鸠婆婆的声音!
尹天骐听的一怔,忍不住抬目望去,只见金鸠婆婆手拄鸠枚面含微笑,朝自己暗暗点头示意。
这一段话,几乎和麻冠道人的笑声,在同一时候发出。
伏虎手孟忠略一沉思,他终究是丐帮长老,不敢违抗帮主的命令,同时也觉得自己四人,既然帮不上忙,留着也是无益。
心意一决,突然回头来,坚决的道:“尹少侠,咱们冲出去。”
尹天骐锵的一声,掣出青萍剑,朝桑南施低声道:“妹子,咱们准备了。”
桑南施含笑点点头。
尹天骐回身朝伏虎手孟忠说道:“孟长老.你和柳姑娘在这里稍等。”
孟忠吃惊道;“尹少侠,你要做什?”
尹天骐没有理会,口中低一喝一声:“妹子,我们冲!”
“冲”字出口,身形掠起,手中划出一道森森寒光,直向旋转如风的一幢光影中冲了过去。
桑南施更不怠慢,一个箭步,冲进光影,手中金芒陡发,疾刺而人。
伏虎手孟忠要待阻止,已是不及.口中急急喝道:“尹少使,桑姑娘,快快后退!”
适时响起麻冠道人阴恻恻的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儿,也想来送……。”
他本来自然是说:“也想来送死么?”但“送”字出口,语声未完,口忽然“咦”了一声,突然沉喝道:“女娃儿,你是董夫人门下?还是司徒长空门下!”
这句话,口气显的大是惊异!
原来桑南施使了一记“缩地成寸”身法,一下欺近辇车,手中金错刀,快如闪电,一下刺到了右前方手执玉笏的道童面前,刀尖直抵咽喉!
但其实桑南施那里看的清楚?只是随手刺出,这一着去势奇快,逼的那道童闪避不及,封架不及只得放弃右前位置,纵身往后跃退!
金错刀是红灯夫人昔年随身之物,“掌中剑”是司徒长空昔年名震武林的绝艺。
麻冠道人果然目光如神,见闻渊博,桑南施仅仅出手一招,就被他喝出来人!
但红灯夫人和掌中剑司徒长空,他自问都招惹不起,此刻突然发现桑南施竟会和这两人有关,使他不禁感到一怔。
就是这一怔神,才使右前方的玉笏道童被逼退了一步。
但就在他喝声出口之际,右后方手执古纹长剑的道童,险些出了纰漏!
原来尹天骐冲去的方向,正在右后方,他和桑南施一样,冲是冲过去了,但心中一片茫然,不知如何下手?也找不到下手的目标。
辇车在四个道童扶持之下,飞施如风,进退之间,相互起合,有着神妙的施律,从外面看去,只是一幢长剑、如意拂尘、玉笏四件兵器交织而成的一幢光影。
尹天骐也不管看的清,看不清,只记着金鸠婆婆说的:“勿为幻影所迷。”
既然冲过来了,手腕振处,青萍剑连挥几挥,运起师门“无极气功”。突地展开“天机剑法”,连人带剑,往里硬冲。
这一着,果然有效!
“天机剑”,邛崃绝学,变化精奥,妙夺天机,他虽是找不到动手的对象,胡乱冲来。
但剑尖一经展开,开阖之间自变化,但听一阵锵锵轻响,青光流动,一幢飞施如同飙车的光影,登时被他剑光冲破!
不,青萍剑青芒划过,幻影顿然消失。
辇车前后,四件兵器配合虽极佳妙,却被“天机剑法”精奥绝伦的剑招所制,尹天骐一连三剑,剑势转动,就把光幢撑开了一个缺口!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尹天骐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冲入光幢之中,精神陡然一振,正好迎面遇上的辇车右后方的执剑童子。
那道童只是久经训练,手推辇车步法纯熟,右手一柄长剑,他所懂的只是麻冠道人的心意和手势,知道这一着应该如何发招。
至于一剑出手之后,就全凭麻冠道人适时贯注真力,因此说穿了他只是麻冠道人的一条代用手臂,本身功力有限。
“乾元指”乃是无极门先天真力所凝,叫他如何禁受的起?口中间哼一声,应指震飞出去。
麻冠道人正因发现桑南施居然和红灯夫人,司徒长空有关,方自微一怔神。
高手过招,有不得半点疏忽,他这一怔神,右前方执笏道童被桑南施逼的往后跃退,不得不放弃他右前方的位置。
也在他这一怔神,右后方执剑道童被尹天骐“乾元指”震飞出去。
由四个道童推挽的辇车,左右进退,各有一定步伐,如今四个人中,右边两人,骤离方位,进退失据,辇车自然也立时停了下来。
麻冠道人大吃一惊,厉笑道:“小子,你是魔剑传人!贫道倒是小视你了。”
须知和麻冠道人动手的当前四人,都是武林中一流高手,他们围攻辇车,是以麻冠道人作对手。
麻冠道人固然在武功上胜过四人,主要的还是麻冠道人等于有四只手臂对敌,他们直接攻不到辇车之内,而麻冠道人却可直接攻到四人。
因此连番失利,被困入在一片光雨之中,渐渐为幻影所迷,无法自拔。
尹天骐和桑南施学到了旷世无传的两套奇妙剑法,出手之间,就冲入辇车近前,所找的对象,不是麻冠道人,而是两个道童,因此能够一举克敌,其理在此。
但此刻两名道童一旦失利,飞施如风的辇车,骤一停顿中四大高手纵然受困,但这一稍纵即逝的机会,又岂会轻易放过?
刹那之间,莫延年断喝一声,挥手就是两记无影神拳,直击而去。
银拂道人的一溜银雨,铜脚道人的一记铜脚,和万里游龙挥洒而出的一片剑,也不约而同,同时攻到。
麻冠道人一张马脸上隐现杀气,厉笑未歇,突然大袖一挥。朝右首两名道童拂出,但听一声问哼,两名道童,立时倒地死去。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外,方自一怔!
麻冠道人双手一招两名道童手中的古纹长剑和白玉笏,已经从地上飞起,到了他手上。
左前方执拂尘的道童,面有惊怖之色,同时却以极快身法,闪到了辇车右后方。
这一来,等于是从来的四个道重分前后左右共挽的辇车,变成了由两名道童在后面推车了。
这也是说麻冠道人撤去前面两名道童,要和大家正面对敌了。
就以此时猛听麻冠道人哈哈一笑,一片玄光、从他身前涌起!
紧接着“锵”的一声大震,万里游龙李剑农一柄长剑,脱手飞出,人也被震的跄跟后退了七八步!
伏虎手盂忠睹状大惊忙一跃上前,急急问道;“帮主怎么了?”
李剑农站稳身子,沉哼道:“老夫很好。”
“好”字出口,连息也不调,大喝一声,重又扑攻而上.挥拳击去。
他身为一帮之主,终究功力深厚,平日轻易从不使剑,此时长剑脱手,但丐帮“降龙拳”,也是武林闻名的绝技之一,在他手上使出,确也凌厉已极。
就在李剑农长剑脱手之际,麻冠道人一缕精光,闪电指向了莫延年。莫延年连发两拳,俱被麻冠道人护身真气弹了回去、但对方一缕精练、却如利锥般直刺而入,心头不禁大惊,再待后退,已来不及。
尹天骐从斜里闪来,推出一剑,巧妙的把麻冠道人剑势拨向一边。
麻冠道人冷喝一声:“好剑法!”
长剑迎面劈下。
尹天骐看他劈来的长剑,带起了一片啸风之声,剑势重逾山岳,心头也不禁暗暗吃惊!
青萍剑剑尖连颤,使了一招“移山填海”又把一片沉重剑影,封了出去。
这两招交接奇快绝伦,麻冠道人和尹天骐动手之际,左手玉笏“分光射影”,幻起几道耀眼精光,把银拂道人,铜脚道人,逼退出几步。
玉笏往膝上一搁,振腕一指,凌空点出,然后再取起玉笏,朝桑南施的金错刀上拍去。
他右手挥剑和尹天骐拆两招,左手挥动玉笏,逼退两人。再放下玉笏,振腕发指,再以玉笏横击金错刀。
运作之快到无以复加,好像不是一个人使出来的。这一指发的悄无声息,大家几乎连看也没有有清!铜脚道人间哼一声,悬空翻跌出去。
银拂道人大吃一惊,横身发招,手腕一挥,一蓬银丝细啸,当头罩下。
桑南施金刀一晃,使了一招“腕底翻云”,轻巧的避开横击王笏,一点金芒,刺向了麻冠人左腕“脉门”。
麻冠道人右手连发五剑,都被尹天骐“天机剑法”精奇剑招所化解,莫延年一时也竟然搭不上手去。
银拂道人一蓬银线,挟着丝啸声,快要拂落!
麻冠道人冷哼一声,右腕一振,长剑横扫,挥出一道七尺来长的光芒,逼的尹天骐、莫延年后跃出去。
那光芒动如灵蛇,突然向上昂起,迎着银拂向上劈去。
那知银拂道人这一记突袭,拚上了全力。剑光和银拂乍接,千百缕银丝.忽然根根倒卷而起,一齐缠上剑身,连绕数匝。
银拂道人在这电光石火之际,身形一沉,疾落辇车前面,双脚站桩,凝立不动。
左手一抬,腕底机黄连响,蓝芒如线,“化骨针”连绵不断,朝麻冠道人身前射去!
麻冠道人没想到银拂道人行险发难,一柄长剑系被银拂缠住,尽力一抽,竟然抽不回来1心头不禁大怒,口中厉喝一声:“你是找死!”
左手玉笏,猛向银拂道人当胸点来。
万里游龙李剑农同时断喝一声,挥手一拳,侧击玉笏桑南施更不怠慢,全错刀轻转急迟,刀尖直指人左肋“章门穴”。
辇车右首的莫延年双拳齐发,使了一记“日月双悬”。两团无影拳风,直击面门。
尹天骐被他一剑逼退,眼看他长剑已被银拂道人缠住,机不可失,同时挥手一剑,朝麻冠道人右肩削到!
从银拂道人冒险发难,一下缠在麻冠道人长剑,除了铜脚道人被他一指震出,此时正在闭目运功,所在的人,几乎都在这刹那之间,集中全力,一齐攻到。
其中最厉害的,当然要算银拂道人左手射出的“化骨神针”,不说他针淬奇毒,中人化骨,那细若牛毛的针锋,又是无坚不入。
本来一按机簧,一发五支,银拂道人就是怕麻冠道人积年成精,五支不够,因此机簧连按,连续打出五五二十五支之多。
其次要算尹天骐的青萍剑削金断玉,锋利无经,这一剑又是“天机剑法”上的奇招;削上右肩.至少也就得卸下麻冠道人一条右臂。
再次就是桑南施的金错刀,乃是红灯夫人昔年随身兵器,吹毛立断,锋利不在青萍剑之下。
她使的这一招。又是九式“掌中剑”的一式,司徒长空昔年号称剑无虚发的精绝招数。
以上这三件暗器、刀、剑,无一不是致命利器,再加上莫延年两记“无影神拳”,直击面门。
武林中任何一位高手,只要遇上其中一件,就非横尸当场不可!
其中只有李剑农奋力一拳,是替银拂道人解围,击向王笏,算不得直接攻击。
麻冠道人武功再高,在这一刹那间,确也感到惊心动魄,难以应付,他怒极而哼,一袭道袍,陡然向外鼓起,把二十五支“化骨针”悉数震落。
同时右手一振,但听“锵”的一声,被拂缠住的长剑,忽然齐中折断,抡起半截断剑,快速绝伦的朝尹天骇剑上磕去。左手玉笏一沉,反向全错刀挑去。
又是“锵”的一声金钱大震,尹天骐疾退数步,手中青萍剑几乎掌握不住。
麻冠道人半截断剑挡开尹天骐长剑,五指一松,断剑朝莫延年当胸电射而去。
莫延年一吸真气,急急向旁闪出。
桑南施自知功力不敌,金错刀不敢和他玉笏硬砸,赶忙向后跃退。
银拂道人满以为这一击定可奏功.凝足全身功力,紧紧缠住麻冠道人长剑,不想“化骨针”被他护身真气悉数震落;还自断长剑。
自己白费力气,仅仅缠住了他半截长剑,心头一凛,急急喝道:“大家小心,速速后退!”
喝声中,迅疾往后跃退。
万里游龙李剑农一拳落空,左手虚晃一拳,人已向后疾退出去。
麻冠道人一招二式,就把群攻而来的强敌,一齐逼迫,他一张脸上,不觉流露出得意之色。
象鼓得膨胀的道袍,也跟着缓缓收了下去。双目如电,朗朗大笑道:“诸位手上,纵有利器,又如何伤得了我……”
突听大厅上响起一阵“嘘”“嘘”轻啸,满眼俱是流动的金芒,宛如风飘雨洒,漫天飞舞!
就在金芒乍现之际,同时响起金鸠婆婆的声音,呷呷失笑,说道:“还是老婆子来吧,首席副总护法也该歇息了。”
这一阵金色光雨,发的快,收的更快,当真像电光石火,只在厅上一闪而灭。
众人方自一愣,还来不及护身,漫天金雨已是不见。
大家更觉惊愕不上,再一细看,但见伺立厅上的三凶和两名推车的道童,业已悉数扑倒地上。
每人后脑,都端端正正插着一支黄澄澄的金钗,敢情已经死了。
这原是一瞥间的事,大家正感惊凛之际!
只听端坐在辇车的麻冠道人,脸色狞厉,切齿喝道:“好个老妖婆,你居然乘本真人不备,出手偷袭!”
金鸠婆婆手拄金鸠杖,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呷呷笑道:“贼妖道,你助纣为虚,死有余事,老婆子只是破去你一身气功,饶你不死,已经够客气了。”
原来方才一阵金雨是金鸠婆婆出的手,她名列昔年武林十大高手之一,一手暗器,早在三十年前就已名满天下,可以说是暗器老祖宗了。
因此方才那一阵比电光还快的金影光雨,连银拂道人这等专破暗器的行家,都有眼睁睁措手不及之感!
麻冠道人厉声道;“你莫忘了,身上奇毒,只有本真人才有解药。”
金鸠婆婆两肋鼓动,眯着两条眼睛,尖笑道:“这个不劳费心,老实告诉你,老婆子从邛崃来的时候,尹小哥早就给我服了解药……”
话声甫出,突然目注麻冠道人,冷冷笑道:“贼老妖,你少费心了,老婆子七十二支泄气金什,针身中孔.打入穴道,真气尽泄,你虽是警觉的快,及时闭穴。但气功已破,就算留得一些残余真气,我金针未除,只要你一口气稍现松懈,立时尽泄,还能用武么?”
麻冠道人突然一语不发,身子往前一倾,“砰”的一声,从辇车中跌了出来,扑到地上!
除了身子还在轻微颤动,一颗头渐渐沉了下去!
大家这回都看清了,麻冠道人已扑倒地上,双脚依然盘膝而坐,敢情他双脚走火人魔,僵曲不能行动才以辇车代步。
此刻从车上倾跌下来.扑地不起,背后一十六处大穴,赫然钉着十六支五寸长的金针。
这不可一世的老妖,看样子已经快气绝了!
大家立刻发出一声欢呼,纷纷围了上去、伏虎手孟忠和柳青青也一齐跟了过来。
桑南施唁的笑道:“老婆婆,你的金计手法真是高绝了!
金鸠婆婆尖笑道:“这是凑巧,凭贼老妖一身功力,老婆子的暗器,也未必伤得了他。”
她目光徐徐掠过众人,接道;“方才要不是银拂子用化骨针打他前胸,诸位及时群起夹攻,他也不会把护身真气提到十二成,老婆子就无法下手了。”
尹天骐道:“晚辈就不懂了,老婆婆不在我们夹击之时出手,在他已把化骨针震落,晚辈等人全被他逼退之后,老婆婆怎会反而一击得手呢?”
金鸠婆婆笑道:“化骨针细如牛毛,无孔不人,再加上你的青萍剑,和董夫人金错刀,都是犀利之物,他焉把护身真气提到十二成,以防万一?老婆子的这点金器,若在那时候出手,岂能伤得了他?”
桑南施抢着笑道:“是了,他把我们悉数逼退,护身其气也恰好盛极而衰,老婆婆在他吸气之时,出其不意出手,自然可以一举克敌了。”
金鸠婆婆点点头,意似嘉许,笑道:“不错,老婆子就是在他散去护身真气之时,乘虚而入,他那时还当老婆子等的不耐.向你们下手呢!”
银拂道人道:“前辈计算准确,尤其先前发出来的暗器,确是朝贫道等人射来,他才坦然不疑,不料前辈手法特殊。第二次出手的暗器,才真正射向他背后,那时第一次出手的已经迂回过去,制住了他的门人。”
金鸠婆婆目射奇光,道:“原来你已经看清楚了!”
银拂道人道;“前辈手法奇奥,贫道只是事后推想罢了。”
桑南施朝地上躺着的麻冠上人看了一眼,问道:“老婆婆,他已经死了么?”
金鸠婆婆微微叹息一声道:“这贼老妖昔年名列武林十大高手,可惜一生作恶多端,才落得今日这样的收场。唉,老婆子金针泄气,原也只是废了他一身气功,不想要他性命.大概老妖凭着一些残存真气,自震心脉而死……”
她手拄金鸠杖,走近麻冠道人身边,伸手要拾起金针。
那知麻冠道人的身子突然在地上一弹而起,厉声道:“老妖婆,拿命来。”
掌快如闪,猛向金鸠婆婆当胸击到。
这一下变起突然,仓猝间谁也来不及防备,眼看他五指如钩,快要抓上.大家下由惊呼一声,正待出手!
再看金鸠婆婆手拄鸠杖,凛立不动,口中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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