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仙列传》四十
他顿了一顿,接道:“现在该称呼你白姑娘了。白姑娘,不管如何,你总在修罗门耽了十年,在那十年间,老夫待你不薄,你现在是否已被抱玉仙长收归门下?还是作了朱云的弟子?”
白银凤念在昔日之情,还是施了一礼道:“郑令主,我们白家和修罗门大仇不共戴天,用不着再谈往日私情,至于我现在属于何人门下,也都没有必要奉告!”
郑君武翻腕拔出长剑,日注朱云道:“郑某自知今天已逃不过朱兄这一关,有什么高招,就请施出来吧,郑某领教就是。”
朱云的青冥剑,早已横在手中,不由分说,疾向郑君武刺去。
双剑一接,响起一声金铁大震,火星迸飞之下,朱云当场被震退五六步。
郑君武一击得手,跟上去展开抢攻。
朱云扑身再战,转瞬十几回合过去,已渐渐扳回劣势。
突见郑君武的剑尖射出一道金光,直达丈余之外,穿向朱云前胸。
朱云大惊之下,虽然及时闪过,却不得不急急跃退。
郑君武似乎决心置朱云于死地,剑尖一指,又是一道金光射去。
朱云情急之下,左手急挥,五面白色小旗,已喇喇喇连声的插在地下。
这五面白色小旗形成的“五行旗阵”,李金贵和白银凤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那金光却无法再射进去。
谁知郑君武似已早有破阵之法,双肩一晃,已像只巨鹰般身形直冲而起,待升至两丈高时,再平射飞跃,竟然被他冲过了“五行旗阵”。
但他正要扑身下击的刹那,竟被一种无形阻力挡住,不过他还是本能的击出一剑。
又是一声金铁大震,两条人影几乎同时落下地来。
原来李金贵在这瞬间,跃向半空劈出一剑。
郑君武落地之后,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朱云的徒弟。
他震惊于朱云调教出来的弟子,一个不起跟的年轻人,竟有如此身手,如此功力,干咳了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金贵一挺胸道:“是我师父的弟子!”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郑君武强忍着怒气道:“你师父是谁?”
李金贵道:“我师父就是我师父。”
郑君武干咳一声道:“你又是谁?”
李金贵道:“我就是我。”
郑君武道:“你姓什么?叫什么?”
李金贵道:“我该姓什么就姓什么,该叫什么就叫什么。”
他这一番对答,引得白银凤几乎要笑出声来。
郑君武再也按捺不住,长剑一指,又是一道金光射出。
李金贵不慌不忙,剑势并不还击,却在身前抖开一片剑幕。
这一来郑君武发出的金光,竟如碰到了铜墙铁壁,再也射不进去。
郑君武惊骇之下,连人带剑,直向李金贵撞击,竟然施出了驭剑之术。
李金贵照样也感到吃惊,不敢硬拼,急急闪过一旁。
郑君武前冲之势奇大,收劲不住,依然人剑向前疾飞。
就在他快要落地之时,突感左手一轻,长剑已脱手面出。
原来是朱云趁机出手,在郑君武毫无戒备之下,夺走了长剑。
朱云迅快的又从怀里抓出五面小旗,几乎同一时间,掷插在郑君武身前四周地上。
郑君武但见霎时眼前古本参天,不但挡住了视线,连想寻路而出也大感不易。
他转身回顾,左右前后,俱是树影参差,苍茫一片。
但李金贵和白银凤却仍只见地上不过是一圈长仅数寸的小旗,连先前的五枝,不过一共十枝。
郑君武摸索着在旗阵内来回转了很久,最后心知无法冲出,便只好盘膝坐了下来,索性闭起双眼,不言不动。
李金贵道:“师父,你打算把他怎样处置?”
朱云道:“等困他一阵再说,这种人不给他点厉害尝尝,是不方便谈交易的。”
郑君武缓缓睁开眼来,他虽然看不出去,耳朵却听得很清楚,刚才李金贵和朱云的对话,他听来就在眼前。
这时他明白,跟前的景象,只是一种障眼法术,属于奇门遁甲的一种,但他却苦思不得破解之法。
他更明白,此刻他的性命,已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只要对方一出手,就可置自己于死地。
他长长吁一口气道:“朱兄,郑某现在已成了瓮中之鳖,怎样处置,任凭于你了!”
朱云道:“在下本就没有杀你之心,只是想谈谈条件。”
“彼此一向毫无瓜葛,有什么条件好谈?”
“在下想问问郑令主,贵门目前在什么地方?”
“朱兄问这个做什么?”
“在下想见见贵门金门主。”
郑君武一怔道:“朱兄求见金帝君有何贵干?”
朱云整了整脸色道:“这事郑令主必然已经知道,我们北崆峒镇山之宝的一册‘青冥剑法秘笈’,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失落……”
郑君武打断了他的话道:“贵派的秘笈失落,莫非和本门有关?”
朱云道:“不错,据说这册秘笈是落在贵门金大帝手里。”
郑君武哦了一声道:“原来有这回事,郑某怎的毫无所闻。”
朱云不管他是否故作不知,继续说道:“日前本派掌门师兄特地修书一封,命在下亲自送上贵门金大帝,要求归还那册秘笈,不然在下怎会迢迢千里来到南阳。”
郑君武默了一默道:“如果真有这回事,我们帝君一定会原壁奉还,因为本门并无人修习青冥剑法,留着也没有用处。”
朱云道:“郑令主放心,敞派向贵门讨回那封秘笈并非白讨。”
郑君武心中一动道:“莫非是用什么东西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