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剑为媒》八十
他一口道出这字乃是澄因大师所书,不禁把简鹏等人,全都听得呆了!
敢情,他们自从发现那澄因大师被人诓走以来,从未想到,会是澄因大师自己弄的花招!
于逸说出了留字笔迹,乃是澄因所书,可谓奇峰突起,节外生枝,使他们大感意外,齐逖首先忍不住顿足道:“这怎么可能?”
雷刚也皱眉道:“澄因大师怎有这等能耐?除非……
除非……他有着合手之人,代他奔走……”
于逸笑道:“看几位的神情,好似有些不信;但兄弟却认为,那留字之人,八成便是澄因自己!”
简鹏比较持重,闻言沉吟道:“于老弟,如就字迹而言,你老弟是没有说错的了!”
于逸得意地笑道:“本来就是澄因大师所留,简兄亲自对过了,自然不会错了!”
简鹏道:“老弟,但如就当日情形而论,兄弟却认定这中间必有其他原故!”
于逸皱眉道:“怎么?简兄还是不信呀?”
简鹏道:“不是兄弟不信,只因此事决非澄因自己一人所能奏效!”
于逸接道:“少林僧侣极多,澄因如要找寻帮手,那是十分容易的了!”
简鹏摇头道:“老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少林寺中,根本无人知晓澄因藏身之处……”
他话音未已,石承先忽然想起那慧因大师去至二祖庵叩见天愚长老之事,不觉接口道:“简世叔,据小侄所知,少林寺中也有人知晓澄因下落!”
简鹏一怔道:“贤侄何从知晓?”
石承先当即把慧因前去叩见天愚之事,简略的说了一遍,接着才微微一笑,道:“这不是说,澄因大师的行止,全在那天愚大师的法眼之下么?”
简鹏呆了一呆,道:“天愚大师尚在人间么?”
石承先道:“慧因曾去叩见,想必不会有错!”
于逸这时却脸色微微一变,道:“那千毒公主葛玉蓉,居然也住在嵩山的二祖庵中吗?”
石承先道:“不错!”
于逸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武林长者,近来凋零几尽,想不到这两位老人家尚在,于某少不得还要跋涉一趟嵩山了!”
石承先好奇地问道:“于堡主要见他们?”
于逸道:“正是。”
他忽然回身指了那空下来的两层木架,笑道:“于某留下了这两层木架,不摆函扎,乃是为了表示决心,于某有生之年,定要将那尚未罗致到手中的几位高人手迹寻到!”
石承先笑道:“在下明白了!于堡主想必手头并无那天愚大师和干毒公主的手泽了!”
于逸道:“何止他们两位,老弟台,于某忽然触动灵机,请你老弟帮我一次忙,不知老弟愿不愿意?”
石承先忖道:“难道他要我去替他求那天愚大师和千毒公主的手迹么?”
心中虽然在转念,口中却道:“于堡主有什么事要在下奔走,只要力所能及,在下甚愿效劳,不过么……”
于逸道:“老弟还有什么条件么?”
石承先道:“没有!在下只是想说明一件事!”
于逸道:“什么事?”
石承先道:“于堡主,如是你要在下代你去求天愚大师和千毒公主的手迹,则在下只怕难以答允的了。”
于逸闻言,哈哈一笑道:“不是,不是!于某所求,乃是另外的一桩事体!”
石承先怔了一怔,道:“另外的什么事情?”
于逸道:“于某提起一个人,老弟想必一定知晓了!”
石承先道:“什么人?”
于逸道:“武林之中,有一位‘通天神叟’白无尘老人,石老弟可曾听得尊师提过?”
石承先微微一惊,连忙站起身子,抱拳道:“在下的师祖,自然是知道的了!”
于逸点了点头,道:“老弟!于某这书房之中,搜罗之处,不可谓之不丰,只是,却因没有令师祖无尘老人的片纸只字,颇使于某心中戚戚不乐!”
石承先恍然道:“原来于堡主想要在下替你找寻先师祖的遗墨么?”
于逸道:“于某正是此意……”语音一顿,接道:“只要你老弟答应,于某任凭老弟提出任何条件交换!”
石承先摇头道:“于堡主!此事在下无法应允!”
他竟然一口拒绝,大出于逸意料之外,脱口接道:“石老弟,你……”
一时之间,于逸也猜不透石承先拒绝的原因何在,是以,他长眉深锁,不知如何往下去说!
石承先接道:“于堡主,此事并非在下不为,实因在下有所不能!”
于逸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为什么?老弟可否话道其详?”
石承先道:“先师祖谢世甚早,是否留有遗墨,在下完全不知,如是在下贸然应允,一旦先师祖并未留下遗墨,那岂不是显出在下有心欺骗堡主了么?”
于逸听得连连点头道:“有道理,老弟的为人,如此忠厚,于某自是不便勉强的了!”话音顿了一顿,接道:“不过,倘是老弟一旦发现了令师祖的遗墨,尚盼老弟能割爱相赠,于某先前所约之任何条件,依然有效!”
石承先笑道:“在下尽力留心便是!”
这时,雷刚忽然插口道:“于堡主,照你适才的鉴定,这留字之人,一定是那澄因大师的了?”
于逸点头道:“不错,这字条正是澄因大师所留!”
他这种回答,本是可以料想得到的事,但于逸说出口来,简鹏等人,依然脸上露出诧异和不安之色!
齐逖不仅是不相信,而且冷哼了一声道:“于堡主,有一件事,只怕你并不知晓!”
于逸道:“哪一件?”
齐逖道:“那澄因大师,乃是被别人强掳而去。”
于逸笑道:“齐兄之意,是说那澄因大师决不愿写下这等字条了?”
齐逖道:“不错,何况那掳走了澄因大师之人,曾经骗取了老夫的一支剑令,老夫不信那澄因会是留字之人。”
于逸闻言,怔了一怔,道:“齐兄见过那人了?”
齐逖道:“见过!只是老夫见到之时,是否那人的本来面目,老夫就不知道了。”
于逸皱眉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