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3》九
项少龙叹道:“看这张画就像看着一个真的人,由此可见项少龙在夫人脑海里是多么重要。”
赵雅目射奇光,仔细打量他,缓缓道:“你这人的眼力,怕可与少龙相媲美。”
项少龙微笑道:“夫人毫不掩饰对项少龙的爱意,不怕鄙人妒忌吗?”
赵雅悲戚不已地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在赵雅所遇的男人中,只有你可使我暂时忘掉项少龙,这样说,先生满意吗?”
项少龙淡淡道:“非常满意,夫人请回,我还要安排人手,察看地形,好完成夫人的请求。总之我有绝对把握将项少龙截住,请他返回咸阳去。”
赵雅首次欣然接受他客气的逐客令,因为芳心内除项少龙的安危外,她再容不下任何其他事物。但若董匡要她留下,她却不能拒绝。项少龙此时对她恨意全消,陪她往大门走去,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
到了等候的马车旁,赵雅忍不住低声问道:“董先生似是一点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头。”
项少龙哂道:“生死有命,担心有他娘的用!”
大笑声中,回宅去了。赵雅直到他背影消失在门内,惊醒过来,进入马车内,心中仍回荡着“生死有命”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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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赵雅的心结,项少龙完全回复对自己的信心,有把握去应付强大如李园或赵王般的敌人。整个特种部队的观念是以奇兵制胜,以少胜多,以精锐胜平庸。凭高效率的组织,他有把握没有人可以拦得住他们。只要离开邯郸城,在旷野里他们更有自保和逃生的能力。忽然间他抛开一切顾虑,以无所畏惧的态度去迎接茫不可测的将来。今晚他还要去找纪嫣然,告诉她不用敷衍李园这小贼。到了东轩,赵致托着香腮,苦苦候他。
见到项少龙虎虎有生气地踏入轩来,大喜迎上前去,欣然道:“赵雅走了吗?”
项少龙拉起她的双手,穿房过舍,往内宅走去,半路上乌果追上来,偷看含羞答答的赵致两眼,报告道:“自黄昏开始,府外再次出现监视偷窥的人,我们已摸清他们藏身的位置,共有四个人,分布在宅前和宅后。”
项少龙冷哼一声道:“给我把他们生擒回来,加以拷问,我想知道他们的身分。”
赵致大吃一惊,瞪大双眼瞧着他。乌果则大感兴奋,匆匆去了。
项少龙伸手拧拧赵致脸蛋,拖着她继续未竟之程,微笑道:“致姑娘知不知鄙人要带你到哪里去和干些什么事?”
赵致胀红脸蛋低声道:“知道!”
项少龙笑道:“知道什么?”
赵致大窘,娇嗔一声,给他娇媚横生的一眼。含羞道:“你这人的手段真高明,无论化成什么样貌身分,也可把人家制得贴贴服服,害得人家这几天不知多么惨呢!”
项少龙带她直抵澡房,早有人为他们烧好热水,注进池内,另外还有三个大铜煲的热水,预作添加之需。赵致怎猜到目的地竟是澡堂,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那欲拒还迎的羞样儿,看得项少龙热血上涌。遣走手下,关好木门后,项少龙解下血浪,放在池边,又脱下外袍,露出攀爬的装备和围在腰间的飞针囊。赵致感到他只一个人便像一队军队般可怕,压下害羞之情,温柔地为他解下装备。
项少龙柔声道:“你若后悔,现在仍可拒绝我!”
赵致心如鹿撞,神情却非常坚决,用力摇头。澡堂两边墙上的灯台,被蒸腾的水气弄得光线朦胧,别具浪漫的情调。
在赵致热烈多情的反应下,项少龙不由忆起当日在赵宫与诸女鸳鸯戏水的醉人情景,现在赵妮香魂已渺,赵雅则关系剧转,前尘往事,袭上心头,满怀感触!在这种情绪下,他感到强烈的需要,对象当然是眼前的可人儿,现在即使有人拿刀架在脖颈处,也难阻他占有对方的冲动。
***
项少龙轻巧地翻进纪嫣然的闺房内,她刚卸下了盛装,坐在梳妆铜镜前发呆,见到心中苦思的人出现,大喜扑入他怀里。项少龙吹熄油灯,拥她登上秀榻,把赵雅与他的交易说出来。
纪嫣然道:“看来她仍未能对你忘情呢!嫣然一直在奇怪,怎有女人舍得把你出卖?”
项少龙回避这方面的问题,笑道:“不要再与李园那奸徒纠缠不清,这会影响我的情绪,使我难以应付眼前的形势。”
纪嫣然欣然道:“你抓起郭开派来监视你的四个人,准备怎样处置?”
项少龙若无其事地道:“明早我会施展手段,迫孝成表态,这昏君一向优柔寡断,若不给他当头棒喝,说不定向李园的提议屈服。”
纪嫣然对他说的“当头棒喝”非常欣赏,同时感叹道:“起初我还以为李园是个人才,原来只是不顾大局的卑鄙之徒,楚政若落入这种小人手里,楚国还有什么希望?”
项少龙想起一事,问道:“你见过田单,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纪嫣然沉吟片晌,轻轻道:“他是个很有气魄和魅力的人,但却非常好色,看人时那种眼光像要把你立即吞进肚子里去,但比起李园,他确有大将之风。”
项少龙笑道:“这么说,他对你也颇有吸引力。”
纪嫣然道:“可以这么说,却与男女私情无关,只是人与人间的一种观感。”
项少龙失笑道:“不用这么快表达心意,我岂是心胸狭窄之人。”
纪嫣然嗔道:“你当然不是那种人,但人家是你的女人,当然有交待清楚的必要。”
项少龙想起李园,皱眉道:“李小贼又如何?”
纪嫣然顺他的语气道:“只是人家巧妙地暗示那小贼,让他觉得嫣然仍未与你有任何关系,已使他精神大振,说话也神气起来,一路上侃侃而谈他将来施于楚国的治理之道,听来似是很有道理,却忽略了秦人的威胁,只是妄想如何扩张领土,重外轻内,教人感叹。”
项少龙道:“是否仍由他送你回来?”
纪嫣然道:“嫣然才不肯这么作贱自己,与他共乘一车往王宫已很难受,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项少龙放下心头大石,缠绵一番后依依惜别。
偷回府邸,帐内的赵致肉体横陈,拥被而眠,嘴角犹挂无比幸福满足的笑意。不知是否被重重危险包围,又或敌人的可恨激起滔天战意,情场战场均放手大干。但这刻亦疲倦欲死,索性什么都不去想,拥着赵致抱头大睡。
日上三竿,醒转过来,见到赵致闭上的秀目上的长睫毛不住抖动,知她定是见自己醒来吓得立即合眼,故意道:“噢!原来尚未醒,那就再来欢好一次吧!”
赵致吓得忙睁目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