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3》一六
项少龙大感头痛,又无可奈何,伸手安慰地拍拍两女的脸蛋儿,跳下车去,吩咐道:“你们好好保护马车,跟着我走。”言罢朝停在前方赵雅的马车大步走去。
马车再次开出,取的却是项少龙府邸的方向。两人并排而坐,赵雅神情木然,好一会没有作声。
项少龙暗叫不妥,赵雅淡淡道:“董匡!告诉我!你绝非好色之人,为何却对田氏姊妹另眼相看?”
项少龙心中叫苦,知道赵雅对他动疑心,因为他曾和田氏姊妹有纠葛一事,赵雅知之甚详。他虽重建信心赵雅再不会出卖他,可是事情牵涉到几百人生死,他总不能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孤注一掷,更何况到现在仍摸不清赵雅对孝成和王族忠心的程度。
赵雅惟恐他不承认,续道:“明知她们成了田单的人,你还要和赵穆眉来眼去,把她们要回来,不太像你一向的作风吧!否则早该接受王兄赠你的歌姬。”
项少龙一时六神无主,胡乱应道:“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赵雅凄怨地轻声道:“少龙!你还不肯认回人家吗?是否要雅儿死在你眼前呢?”
项少龙心内恻然,却知绝不可心软,因为她太善变。硬起心肠,故作惊奇道:“天啊!原来你以为我老董是另一个人扮的,来!检查一下我的脸,看看是否经过易容化装?”这叫重施故技,欺她从未想过有这么巧夺天工的面具。
赵雅心中剧震,竟心慌得不敢摸他的脸,颤声道:“你真不是他?”
项少龙记起身上还擦着“情种”,道:“若还不信,可嗅嗅我的体味,每匹马气味不同,人也是那样,来!”把身体移过去,把颈子送往她鼻端。
赵雅嗅两下,果然发觉一种从未接触过但又给人深刻印象的气味,失望得呻吟一声,如避蛇蝎般退到另一端,靠窗门颤声道:“那你为何要把她们弄到手?”
项少龙灵机一触,道:“还不是为我那头雌老虎,我此回离开楚国,是想把她撇下一会儿,哪知她远道孤身的追到邯郸来,还大发雌威,说没有婢仆差遣,我见那对姊妹花如此可人,向赵穆要来服侍她,却不知早送给田单,对我来说,拣过另外两个人就是,岂知侯爷误会我的心意,热心帮忙,弄出这件事来,教夫人误会。”又好奇问道:“这对姊妹和项少龙有何关系?”
赵雅俏脸再无半点血色,秀眸填满由兴奋的高峰直跌下来的绝望失落,猛地别过头去,悲声道:“你走!”
马车恰于此时停下,刚抵达他府邸的大门前。项少龙暗叹一口气,下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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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柔见到项少龙领着两位容貌相同的绝色美女走进内堂,又面色阴沉,心中不解,不悦道:“你到哪里去?走也不向人说一声。”
项少龙正为赵雅意乱心烦,不耐烦的道:“你明明看到我回房换衣服的,你当我不知道你鬼鬼祟祟地窥探我吗?”
田贞田凤两姊妹吓得花容失色,吃惊地看着两人。
项少龙知道自己语气重了,尚未有机会补救,善柔果然叉起蛮腰,铁青着脸,只差未出刀子,娇叱道:“谁鬼鬼祟祟?若不滚去赴你的鬼宴会,你就永世不换衫吗?换衫不可以代表洗澡吗?不可以代表撒尿吗?”接着“噗哧”地掩嘴忍不住笑,白他一眼道:“人家不说哩!”
项少龙见状稍松半口气,他不想田家两位小姐受惊,她们是孤苦无依的人,最受不得惊吓。失笑道:“柔姊你扮得真像,连我也当你是我的夫人。”
两句话出,善柔的脸容又沉下来。
项少龙心中暗喜,故作惊奇道:“你又不准我碰你,但又要做我的真夫人,天下间怎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善柔直瞪着他,像受了伤害的猛兽,一副择人而噬既凶狠又可爱的神情。
项少龙立即软化下来,耸肩道:“你承认一句爱我,海阔天空任我们翱翔。”
田贞田凤终醒悟到她们是在耍花枪,开始感到有趣。
善柔容色转缓,仍叉起蛮腰,眼光落到这对人比花娇的姊妹花上,戟指道:“她们是谁?”
项少龙怕她拿两女出气,忙来到她身后,试探地扶着她两边香肩,以最温柔的语气道:“当然是来服侍我马痴董匡夫人的使女哩!”
田贞田凤乖巧地跪地行礼。
善柔受之无愧地道:“起来!”又大嚷道:“乌果!”
乌果差点是应声滚入来,明显地他一直在门外偷听。
善柔发号施令道:“立即把门外那些大箱小箱搬到我隔壁的房间去!”又向田氏姊妹道:“进去教他们放好你们的行李。”
田氏姊妹知道“夫人”正式批准她们留下,欢天喜地的去了。只要能和项少龙在一起,她们什么苦均甘愿忍受。内堂只剩下这对真假难明的“夫妇”。
项少龙见田氏姊妹过关,心情转佳,吻她脸蛋道:“夫人满意吗?现在要夫得夫,要婢得婢。”
善柔给他引得笑起来,却又苦忍着冷起俏脸道:“又不是要去施美人计,找两个这么标致的人儿来干什么?看她们娇滴滴的样子,我善柔来服侍她们倒差不多。”
项少龙皱眉道:“这是否叫妒忌呢?”
善柔那美丽的小嘴不屑的一撅道:“与妒忌无关,而是理性的分析,狼子之心,能变得出什么花样来?”她虽口气强硬,却任由项少龙在她身后挨挨碰碰,对她这种有男儿性格的美女来说,其实已摆明是芳心暗许,只是口头仍不肯承认。
项少龙看穿她的心意,又好笑又好气,苦恼地道:“好柔柔!听话点可以吗?她姊妹真的很可怜,受尽赵穆的淫辱,现在逃出来,我一定要保证她们以后幸福快乐。不信可问我们的小致致,她会把整件事详细说与你听。”
善柔有点被感动,垂下俏脸,没再作声。项少龙把她扳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凑下嘴去,就要吻她。
善柔猛地一挣,脱身出去,满脸通红地跺足道:“你当我是致致,要对你死心塌地吗?杀了赵穆后我们各走各路,不要以为我非嫁你不可。”
明知她是口硬心软,项少龙仍感觉受不了,冷笑道:“各行各路便各行各路,难道我要跪下来求你施舍点爱情吗?小心我发起狠来一怒把你休了,立即逐出董家,哈!”说到最后自己倒忍不住笑起来。
善柔本是脸色大变,但见他一笑,立即忍不住失笑相应,旋又绷起俏脸,故作冷然道:“姑娘再没兴趣应酬你,这就回房安眠,若我发觉有贼子私闯禁室,立杀无赦,莫谓我没有预作警告。”
言罢挺起酥胸,婀娜多姿地步进通往后进的长廊去。项少龙心叫谢天谢地,若她扯自己入房才是大事不好,待会怎还有力去服侍刚尝禁果,愈来愈渴求雨露之情的纪才女?就在此刻,他才发觉由见到善柔那时开始,竟在毫不察觉下抛开因赵雅而来的烦恼。善柔的魔力厉害极矣,是最辣的那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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