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在野2》三四
荒原舞道:“来这里的是谁便是谁,无弥该是奉无瑕之命去贴身照顾鸟妖。”
捷道北端处传来马嘶骡鸣之声,骡马队登山了。
太阳的光线在山峦后幅射着,蓝天再非无边无际,可是杳无尽头微光闪烁的地平线,仍环回脑际。
龙鹰道:“我有个更大胆的想法,鸟妖和无瑕该分别是魔门和玉女宗在塞外的最高负责人,香文则是香家在此的主事者,三股势力配合无间。其中又以无瑕最能深藏不露,可见她不论媚术武功均已臻达化境,比我以前遇上过的玉女宗任何一人更高明,说不定她就是玉女宗当家作主的掌门者。”
博真道:“难怪你想杀她。”
符太道:“你是否怕自己下不了手?”
龙鹰颓然道:“太少真知我心,我最见不得漂亮女人,不给她迷得晕头转向已属万幸,更不要说辣手摧花。你该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对吧?”
符太痛苦的道:“只恨我有心无力,如果无瑕确如你所料般是玉女宗最出色的人,我得彻底复元才成,那就不是三几天办得到。”
荒原舞道:“由我代劳如何?”
龙鹰道:“如果她肯和你来个公平决战,我或会放心让你去冒这个险,可是玉女宗和魔门分别不大,永不予你公平对战的机会。”
博真道:“我只好自认愚拙,你们的对答如打哑谜,无瑕不是正和金狼军在一起吗?就算打败对方恐仍难杀死她。”
龙鹰胸有成竹的道:“那就要看她是否确如我想象般的高明。”
荒原舞道:“今次我也不明白了。”
龙鹰心忖自己因受到历劫余生后仍然活着的刺激,思想不住腾飞跳跃,因而每次说出正在转动着的念头时,都省去了达致此一想法前的思考过程,变得没头没尾的,使熟悉自己的荒原舞仍摸不着边际,对他的话一知半解。歉然道:“如果金狼军在见到高悬的首级后,立即撤兵,无瑕便是我想象中的高明人物。”
各人恍然大悟。
龙鹰说得对,如果真的出现龙鹰猜测的情况,无瑕将肯定一如龙鹰所猜测般的超卓,更证实了她是整个布局的策划和主事者。
要知突厥人一向勇武好斗,永不肯认输,即使主帅被宰掉,队中高手尽被诛戮,明知处于绝对劣况,也必硬撑下去,否则会被讥笑为胆小鬼,回去遭默啜处决的命运儿是注定了的。但只有当军权握在无瑕手上,匐俱又明令金狼军须听她调度,现在归锷已死,她的指示就是最高命令,后果责任全由她负责,金狼军才会知机的撤走。
无瑕身份超然,又可能和默啜暗有一手,根本不怕被默啜责骂。
博真倒抽一口凉气道:“好险!如不是劫得沙骡队,肯定会栽在这女人手上。”
皇甫常遇不解道:“她既是随队撤走,我们何来杀她的机会?”
符太不耐烦的道:“她回突厥去有什么好干的事呢?”
皇甫常遇哑然笑道:“太少又来了!不过我却感到亲切。”
博真探手搭着皇甫常遇的肩头,笑道:“他肯和你说话,不管说的话如何难入耳,语气多么令你生出反感,但至少当你是个有资格的朋友,并不容易。哈哈!”
荒原舞责符太道:“他们的不了解,因不清楚我们和无瑕间的关系。”
转向皇甫常遇道:“不论是突厥人、魔门、香家或玉女宗,首要之务就是杀死龙鹰。正如匐俱亲口说出来的,他们唯一杀我们鹰爷的机会,就是在拿达斯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们踏进去,所以无瑕绝不会浪费时间,既无功于古拉捷道,只有一人一鹰的潜往拿达斯去,于是,杀她的机会来了!”
皇甫常遇动容道:“难怪鹰爷说对拿达斯有着全新的看法,原来竟与此女有这般错综复杂的关系。”
博真对龙鹰信心十足,道:“鹰爷既猜到此女的真正身份、地位和实力,当早有定计。”
龙鹰目射异芒,一字一字的缓缓道:“我的定计就是他奶奶的无计可施之计,如硬要去攻拿达斯,将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沙陀碛。”
众皆愕然。
符太道:“干掉了无瑕又如何?”
龙鹰道:“或许多出一线生机,但仍是有败无胜之局,刚才一战,对我最大的启发就在这一方面。”
荒原舞满脸疑问的道:“可是听你刚才的说话语调,好像只要能宰掉无瑕,一切难题将可迎刃而解似的样子。”
龙鹰道:“分别在如干不掉她,我们恐怕纵肯放弃拿达斯,仍没法活着离开大漠。”
博真咋舌道:“竟如此严重?会否高估了敌人呢?”
符太冷然道:“龙鹰你想放弃拿达斯吗?”
龙鹰探手搭着符太肩头,开怀笑道:“你仍非真的知我。他奶奶的!现在的拿达斯,再非以前的拿达斯,失去了镇压分隔回纥和颉戛斯的作用,因为遮弩再不听默啜的话,充其量只是前线一个强大的基地,当然仍是不容有失,于未来讨伐遮弩的效用上,至为重要。”
皇甫常遇欣然道:“我很高兴你有这个看法。”
龙鹰道:“不去碰拿达斯并不等于不去碰默啜。哈!穷则变,变则通。老子又有新的主意哩!”
荒原舞狠狠道:“不要卖关子!”
龙鹰竖高两只手指,道:“并不难猜,只有两字真言。”
众人瞪着他。
龙鹰好整以暇的逐字吐出来地道:“寻……宝。”
号角声从捷道南端外的野原传来,是突厥人全面撤走的讯号。
沙骡队出现在坡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