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杰勒德感到一阵眩晕,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接着他愤怒地咬紧牙齿。稍有勇气的人都会有野猪一样的表现,大概困为野猪并不是蠢驴。在看到优势力量时,野猎也会躲开:但如果你跟踪它太紧,太长久,总之,如果你使它烦了,它就会猛地转过身来,朝一大堆猎人扑过去,说不定还会把你撞翻。这时的杰勒德正牙关紧闭,露出打算决一死战的神情。但他马上就脸色一沉,惋惜地说道:“我的斧子掉在莱茵河里了。”
他们在一起商量。“谨慎”叫他们避开村庄,“饥饿”却说“该购买食物”。
“饥饿”最雄辩,而“谨慎”则最有说服力。最后,他们决定从田野上抄过去。
他们在一个草垛跟前停下来,借用它两捆草,把草拿进一条不会被人看见的干沟渠里。两人躺着草上,周围尽是尊麻。
他们轮流冲出去,带着萝卜回来。就这样,一边隐蔽,一边啃萝卜,一直消磨到傍晚。
他们很快又哆嗦着爬了出来。外面又黑又下着雨,他们从村庄的另一边上了路。
这是一个阴沉的夜晚。一片漆黑,风吹得很厉害。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但别人也看不见他们,听不见他们。就我所知,他们是从搜捕他们的敌人旁边像鬼魂一样溜过去的。这些敌人几乎已被他们抛在脑后,因为他们眼下所感到的是对黑暗的暴风雨之夜产生的不由自主的恐怖。在这漆黑的夜晚,他们艰难地行进,仿佛是在黑色的大理石中摸索着劈开一条道路。当月亮出来的时候,他们距离杜塞尔多夫已经有好些里格的路了。但他们还是艰难地迈着步子往前走。不久,他们来到一个大建筑物跟前。
“别怕!”丹尼斯喊道,“我想我认得这个修院,是的,就是它。我们来到了朱利厄斯。这里,科隆已经无权过问了。”
很快,他们就安全地置身于修院的围墙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