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飞霜》54
“他要设法侮辱那圣到!”
“你根据什么理由?”
皇甫维尚未回答,只见台上那儒生突然高举圣剑,冷电般的眼光疾扫全场一眼,然后道:“各位都有夺取此剑之心,但我要告诉你们,这剑我不屑一顾…”
他随手一扔,那柄圣剑直向人群中落下。底下的人登时都看准圣剑来势,纷纷让开。那圣刻碑啪一响,坠落尘埃,剑身和剑鞘相距大约三尺左右。
无心长老赫然震怒,厉声道:“老衲等爱惜你一县武功,通异凡俗,是以暗中相让。你却不知好歹,竟敢把圣剑摔在尘埃?”
那儒生若无其事地道:“谁要你们暗中相让的、’
无心长老哑口无言,一怒之下,左手微提,斜按胸口,然后一翻掌,突然劈出去。
这“大乘心印手”发出之时,两丈之内当面的敌人就算人数众多,也能够一掌全都击毙。那儒生相距不远,自是无法逃出威力范围。
风力到处,把那儒生一身衣服压得向后退急拂,几乎要裂体而去。那儒生微一咬牙,双掌齐起,连绵斜劈出去。转眼间大乘心印手劲力已拂过他身躯,只见他丝毫无恙。
那儒生斜目一瞥.只见另外四位掌门人都跃跃欲试,他自然抵挡不住这些一等一的高手夹击,立刻大呼道:“无心和尚,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无心长老冷冷道:“你是三公门下,老纳焉有不知?”
那蒙面儒生转目瞥处,只见那四位掌门人仍然蓄势待发,他可真怕成为事实,那时非吃亏丢人不可。立刻厉声道:“不错,本人就是月公佟雷门下谷云飞是也,今日上台,乃是叫你们略知一皇三公手段,我这就回去复命,你们有什么话,我姑且替你们转禀!”
无心长老面色甚为难看,其余的四人见他没有行动,便都不肯贸然出手。谷云飞冷晒一声,纵下平台,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作出一副目空四海的态度。
铁剑公子尹世泽斜斜跃来,按截在他面前,冷冷道:“给我站住!”跟着呛一声,铁剑出匣。
这铁剑公子尹世泽不但功力奇佳,同时剑法更是奇奥难当。一连四五剑,把谷云飞迫退六七步之多。
全场之人无不用心揣摩那铁剑公子尹世泽的剑法,但觉每一格都变化莫测,极是神奇,乍看时似是青城派或武当派的手法,但出手后的变化,却又另辟捷径,只看得群蒙中十之八九大感佩服。
谷云飞突然间出手反攻,只见他第一把双掌齐飞,快得如同电光石火,平常的人只能攻出一招的时间,他却已连发数掌。
这一招以快制慢,只迫得铁剑公子尹世泽剑势一滞。谷云飞手法忽变,突然攻出一招,掌力手法极尽阴毒之能事。尹世泽虽有一剑在手,无奈对方已抢回主动之势,而且贴身肉搏,剑法无从使出,勉勉强强划出一道剑光,护住头胸要害,淡然急退。
武当娄真人忽然插口道:“尹公子创法诚然深不可测,但谷施主的话也有道理,尹公子你应该先闯过五岳大关,才找他理论,谅他也躲不到什么地方去。”
谷云飞阴笑一声,道:“笑话,你们虽是自以为了不起,但我却不放在眼内。”
尹世泽让开一边,道:“我劝你少吹牛皮,等此间事完之后,本公子一定找你一决生死!”
谷云飞傲然游目四顾,然后大踏步走去,转眼已出了石门之外。
他一走掉,大家的注意力又集中在地上那柄剑之上。铁剑公子尹世泽移步向圣剑走去,突然有人喝道:“公子且慢!”尹世泽抬目一瞥,只见发话之人,正是那功力奇高的鬼医向公度。不觉面色一沉,道:“怎么样?”
鬼医向公度道:“依照规矩,你一拾起此剑,老夫就可出手抢夺,老夫特地提醒你这一句而已!”
尹世泽转眼一看,只见四周都站满了人,个个露出虎视眈眈的神色。还有那个武功极强的蒙面人,此刻也站在鬼医向公度左边。他迅即想到就算不怕其余的人,但这鬼医向公度已不易应付,何况还有一个硬手相帮,更加难以讨好,便当真不敢贸然去拾圣剑!
鬼医向公度阴森森地轻笑一声,道:“假如你拾取此到,老夫可就不客气啦!”
对面有两个人一齐吟出声,其中一个道:“贫道也得提醒施主一句,此剑可不大容易取到手中!”发话之人正是武当类真人,另外同时吟出声的,却是点甚快到张搏云。这两人一齐出声,鬼医向公度虽是目空四海,却也不敢造次。
突然间一个人纵到圣剑旁边,只见此人白发苍苍,身上装束一望而知是个老家人。只见他满面虔敬之色,道:“这柄圣剑乃是她老人家昔年随身利器,何等神圣,岂能任它坠落在尘埃之中。我这一把年纪的人,可没有争夺此剑的野心,因此不管你们怎样,先把圣剑归鞘,送回台上再说!”他话一说完,立刻弯腰拾起圣剑,却居然无人喝止。
台上的无心长老朗朗诵声佛号道:“多谢老施主护剑之德。”
那老家人正是江南孤客吕东青,他一生冷做孤僻,全无朋友,独独对心池圣女无限钦敬,这等人虽是偏激,故此刚才丝毫没有考虑到数十高手环伺四周的危险,退自冲入去拾起圣剑。
他一举步向五岳台走去,四面那道人墙立时随着他缓缓移动。他走了数步,突然大惊忖道:“目下这些人因受到牵掣,所以都不敢先行出手。但这种均衡之势,一旦破坏,那时这么多人都齐齐向我发招夺到,我这把骨头非丢在此地不可!”
这么一想,登时不敢再向前走。这时皇甫维与及那青衣蒙面人都被挤在外面。皇甫维聪明机警,早在吕东青纵火拾剑之际,就全盘了然这等微妙的局势。是以他不敢硬挤进圈子之内,城恐自己一动,其余的人发生误会,纷为出手,则吕东青立成齑粉。
青衣人用低沉悦耳的声音道:“那个不是你的老家人么?”
“是的!他平生最是崇拜那位圣女,就算我多问几句,他都会不高兴,说是亵渎于她,我真不懂。”
那青衣人点点头,又道:“你不去帮他的忙?”
皇甫维道:“我一过去,可就越帮越忙!说不定大家一齐出手,把他打成肉酱,对不对?”
“这话有理,也许要等我上去替他解围才行了!”
“你?皇甫维讶异地说:“你既是不与世俗来往之人,何以要介人漩涡之中?”
青衣人默然想一下,才道:“既然你没有办法,我不出手也不行啦,是不是?”
皇甫维本来是故意迫地吐露多一点线索,以便推测他到底是谁!但对方这么一说,不禁激起满腔雄心,眼珠连转,瞬即想到计较,便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事情只可智取,不可力敌!老实说,我如果不是以前受过内伤,哼,哼,这些人我都不放在眼内……”
皇甫维突然振声大叫道:“王安,你在干什么?”
吕东青应道:“小的捧着圣剑!”
皇甫维道:“你为什么不走出来?我可瞧不见你!”
吕东青也不明白皇甫维为何问得这等无聊,只好应道:“小的被许多人围住,哪能走得出来?”
皇甫维道:“那些人围住你干吗?要是想得到你手中的圣剑,他们为何不动手抢夺?”
吕东青深恐他这句话意得众人一齐出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却勉强镇定地答道:“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我告诉你吧,他们生怕一出手去抢,就有别人全力阻截,谁也不敢冒着被人四面夹攻之险,所以僵在那儿啦!”
吕东青冷汗出得更多,口中含糊道:“原来是这样,小的可就明白啦!”
皇甫维大声道:“你想不想脱身走出人圈?”
吕东青应道:“当然想啦!”
皇甫维道:“我教你一个法子,那就是把圣剑向你看不顺眼的人身上一扔,大家都向他抢扑攻击,你就可以走出来啦!”这话一出,人人都退了数步,可见得大家当真怕他来这一手。
皇甫维又大声道:“我还有个法子教你,那就是你觉得哪一个好像要出手抢剑,你就先一步把剑扔去,就可以把这个存心不良的人害死,你记得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