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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第一剑》东方第1剑(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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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之间,突见一道人影飞也似奔了过来,口中叫道。“两位师父,你们找得徒儿好苦,但总算给徒儿找到了。”

  这人正是假扮南荒双奇徒弟的钱电,他奔到几人近前,喜道:“原来两位老人家找到三位姑……公子了。”

  他因不认识闻家珍,口中几乎说出“三位姑娘”,临时又改成了“公子”。

  东门奇呵呵一笑道:“钱老二,咱们用不着再改扮什么南荒双奇,勾漏山早已知道老夫是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哦”了一声,问道:“这里附近,前不靠店,后不靠村,看来今晚咱们只好在这里露宿一宵了。”

  闻家珍这一会功夫,已和梁慧君等三位姑娘谈得极熟,说道:“明天如果路过城镇,我也去买一套男装,改扮成男子才对。”

  英无双咕的笑道:“对啊,闻姐姐也改扮成男子,我们四个也是武林四公子。”

  裴畹兰道:“不,我觉得闻姐姐还是不改扮的好。”

  闻家珍道:“为什么呢?”

  裴畹兰道:“因为你要报伯父伯母的大仇,就要他们知道你是伯父伯母的女儿,堂堂正正的手刃血仇,自然不用改扮的好。”

  闻家珍听得热血沸腾,切齿道:“裴姐姐说得对,我要他们知道我就是闻家珍。”

  容县,是前去勾漏的必经之地。

  东大街街尾,有一家小酒店。

  这家酒店小得像一条狭窄的小弄,跨进门去只有三张“半桌”,靠着墙壁,边上已经仅容一个人可以通过,里首就是切卤菜,舀酒的地方。

  这家小酒店只有一个弯腰老头掌柜兼跑堂,夜晚打了烊,把三张“半桌”拼起来就是他的床铺了。

  这时傍晚时光,小酒店里走进来两个酒客,一个是蓬着一头乱发的老人,身上穿一件灰布道袍,本来是灰白色的,但不知他穿了多少年从没洗过,脏得已经变成黑色。

  老道人后面却是一个丰神俊朗的青衫少年,腰悬青穗古剑,飘逸潇洒。

  这两人如论衣着、年龄、身份,一个是又穷又老的道人,一个则是翩翩少年公子,怎么说都不该走在一起的,但他们却偏偏走在一起。

  他们当然就是自称茅山四茅君的茅四和楚玉祥了。

  茅四跨进门,还没落坐,就大声嚷道:“老伙计,快给老道来一壶酒,不用烫,要快,老道酒虫已经爬到喉咙里来了,又干又痒。”

  两人刚在一张“半桌”上对面坐下,弯腰老头连声应着,立即送上一壶酒来,笑道:“道长多年不见了,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茅四道接过酒壶,对着嘴一阵咕咕大喝,才吁了口气,大笑道:“自然是东北风了,不然怎会把贫道吹到西南来?”接着哦了一声,急急问道:“老伙计,我问你一件事,最近有没有看到醉鬼张老儿?”

  他口中的醉鬼自然是醉鬼老张三了。

  弯腰老头双目一瞪,说道:“你和他约好了到这里来的?你们莫非有什么事?”

  原来他们是旧识。

  茅四道:“你看到过他了?什么时候的事?”

  弯腰老头道:“昨晚他就在小老儿这里喝酒……”

  茅四一把拉住弯腰老道衣袖,急急问道:“他人在哪里?”

  弯腰老头摇着头道:“昨晚喝得醉醺醺的走了。”

  茅四砰的一声手掌拍在半桌上,说道:“这个醉鬼,老道从金陵找到这里,就是没找到他,他又充军似的充到哪里去了?”

  楚玉祥心中暗道:“看来这卖酒的老头,一定也是一位隐迹风尘异人了!”

  弯腰老头回身才切来了一盘卤菜,含笑问道:“小哥喝不喝酒?”

  楚玉祥道:“在下不喝酒,老丈这里有面就给在下下一碗面好了。”

  弯腰老头道:“有,有,老汉马上去下。”

  转身朝里行去。

  一壶酒,茅四喝不了几口,就壶底翻天。弯腰老头先送来一壶,只是给他应应急的,这回身进去,就捧了二十斤的一个小坛走出,说道:“道长自己倒吧!”

  茅四接过酒坛,笑道:“还倒什么:直接从嘴里灌下去,不是更过瘾吗?”

  说着举起酒坛,对着嘴就咕咕的喝了下去。

  不多一会,弯腰老头下了一碗面送来,楚玉祥就拿起筷子吃面。

  等他把一碗面吃完,茅四一坛二十斤的酒也已经灌进肚子,站起身道:“走,贺老儿大概也要打烊了。”

  两人走出小酒店,依然是茅四走在前面,但他并没朝大街上去投宿,只是朝一条小径上行去。

  楚玉祥知道他的脾气,不喜欢找客店落脚,这一路走了几千里,都是找庙宇去打尖,自己跟着他,反正也已习惯了。

  正行之际,楚玉祥悄声道:“道长,咱们被人缀上了。”

  茅四打了个酒呃,只“唔”了一声,踉踉跄跄的一直朝前走去。

  一会工夫来至一座小山脚下的一间破庙,昂然走入,一句话也没说,就走到神龛东首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这时天色已经全黑,小庙就只有这么一间大殿,和草长没胫的小天井。楚玉祥就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和这位四茅君在一起,真是乏味之极,他跑路的时候,多半都是喝醉了酒,一路踉踉跄跄的,自然不好和他说话。

  打尖的时候,他要喝酒,而且喝起酒来,猴急得恨不得把一坛酒一口吞下去,根本没时间和他说话。等到睡觉的时候,他又喝得酪酊大醉,一坐下来,就阖上眼皮,呼呼作声。

  每天都是如此,只有今天,和卖酒老头说了几句话,那是说话最多的一天了。

  楚玉祥也习惯了,你打盹的时候,我就静坐练功。

  现在正待坐下来练功,瞥见庙门左首似有一个人影掩藏着身子往里觑探,心中不禁一动。身形一晃,飞越出墙头,轻如落叶,悄悄落到那人身后,以他目前的功力,那人当然不会发觉。

  楚玉祥这回看清楚了,这人一身黑衣,也是个驼背老人,他先前还以为是卖酒的弯腰老头,但却不像,卖酒老头只是弯着腰。这人背上却有驼峰。

  这下看仔细了,楚玉祥忽然发觉有些不对。

  这驼背老者隐身庙门之外,虽似向里觑视,但看他这姿势,似是正待举脚往里走去模样,但一直是这个姿势,身子一动也不曾动过。

  哈,原来这人被人制住了穴道,才定着身子没有动静,这自然是茅四道长的杰作了。

  既被制住了,他自然要去看看这是什么人,也要问问他是什么人派来的,楚玉祥举步走到这人面前,很快就认出来了,他是江南分令令主诸葛真的手下祁连铁驼。

  祁连铁驼身子被制,看到楚玉祥,似是有了喜色,眨动眼睛,好像有话要说,但却说不出话来。

  楚玉祥抬手替他解开了被制的穴道,问道,“铁老丈是跟踪在下来的?”

  祁连铁驼只活动了下手脚,就扑的跪了下去,说道:“求求楚少侠……”

  他底下的话还没说完,楚玉祥一怔,慌忙双手一伸把他扶了起来,口中说道,“铁老丈快不可如此,快快请起。”

  祁连铁驼却义要往下跪去。他老脸凄楚,续道:“楚少侠,铁光潜守候少侠,已非一日,为的是恳求少侠一伸援手,铁某感激不尽。”

  楚玉祥道:“铁老丈究竟有什么事,但请明说,只要在下能力所及,绝不推辞,千万不可行此大礼。”

  祁连铁驼道:“少侠一诺千金。令主就有救了!”

  楚玉祥道,“铁老丈是说葛大哥?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