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哭》49
但好一个无道狂天!虽迭受摩河无量重击而伤上加伤,连脚仍未有半丝紊乱,眼见“殃云天降”向自己强压而下,只是冷哼一声,随即旋身一转!
仅此一转,不但骤生届一强大气旋,更巧妙地将压下来的“殃云夭降”反转而上,回袭步惊云!
而步惊云眼见“殃云无降”竟回击自己,亦随即运掌一带,将斗蓬贯满的排云掌劲急卸!
可是同一时间,无道狂天已乘步惊云忙于卸劲之间,展身一纵!
只见他纵身之处,赫然是……
一直呆站在旁的“佑心”!
“你……”佑心惊呼一声,还未及反抗,无灵已被无道狂天一点,实时昏厥过去!
“噗”的一声,无道狂天已将佑心挟在其护体红气之内,接着仰天狂笑:“哈哈……”
“真想不到,雄霸两名得意弟子‘风云’,体内竟有一股连本座亦无法捉摸的强横力量!今日一试,真是大开眼界!”
是的!无道狂天当然无法捉摸摩河无量,因为就连身怀摩河无量的风云,亦无法捉摸自己体内这股惊世力量!
“可惜,你俩似未能完全掌握这股深藏自己体内的力量。
所以即使这服力量如何无敌,你俩亦仍未盖世无敌,更逞论可能之杀我!”
不错!着步惊云及聂凤能灵活运用摩河无量,恐怕,如今无道狂天已没命再笑得如此狂妄了!
“步惊云聂风!告辞了!”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无道狂天已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佑心,飞身而去!
就连适才偷袭孔慈背门的“红眉”,眼见其主挟人逸走,亦随即紧随其后而去!
变生时腋!想不到无道狂天“来如狂雷”,去亦“迅如疾电”!
秦霜眼见佑心被无道狂天抓走,实时情不自禁低呼;
“姊……姊!”
低呼声中,秦霜已穷追而上!
而此时从半空落下的步惊云亦刻不容缓,身形一掠,欲与秦霜一起穷追!
没料就在此时,适才中了红眉五指烈爪的孔慈,此时却突然“啊”的叫了一声,脸色随即变为一片火红,昏倒地上!
与此同时,被无道狂天轰至五脏俱裂的聂风,亦陡地“哗啦”一声……
狂喷出大蓬鲜血!
惊见二人同时不对,本欲穷追的步惊云及秦霜实时止步,分头察看二人情况!
秦霜一看昏倒地上的孔慈,赫见她不但满脸火红,遍体冒汗,且呼吸异常急促,似要实时气绝,不由无限焦急的地道:“啊……?孔慈定是因中了红眉的劲爪,令体内的同心蚕提前发作……”
孔慈的境况虽令人忧心,但聂风的境况更令人忧心!步惊云只见狂喷鲜血的聂凤,此刻已气若游丝,可见他适才被无道狂天暗蒜的那一掌,真的受创非轻!
但好一个坚毅不屈的聂风,仍勉力再一坐而起,更不忘从怀内取出一个小瓶,若断若续的道:“云……师兄,孔慈……危在……旦夕,当务……之急,还……是……先救……孔慈……要紧……”
“这……瓶内的……是……一位……神秘前辈……给我的……‘火猴血’,可逼出……孔慈……体内的……同心蚕,你们……快以之……救她吧……”
势难料到,聂风在自身这个气若游丝的一刻,仍惦俗不忘要先救孔慈,可见真的已视孔慈为妹子,步惊云看在眼里。
冷冷的目光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仿佛无论他如何冷冰无情,也在为聂凤此举而……
可惜,从来也没人能看透死神深藏在其眼睛里的一颗“心”,更何况如今已气若游丝的聂风?
死神的眼神几来皆深这如无边黑海,很快很快,他这丝异样神色已沉进茫茫黑海之中,再也无迹可寻……
但见他暮然将聂凤手中的小瓶一把取过,再将之丢给秦霜道:“你,用此救孔慈。”
“我,为他以气疗伤!”
死神口中的“他”,当然便是聂风了。
秦霜随即会意,立时将那瓶“火猴血”喂给孔慈服下,而步惊云亦不由分说,双掌一抵聂风前门,源源不绝的真气便已顶聂凤体内贯去!
然而贯不多久,忽地又起奇变了!
赫听“哗啦”一声!聂风霍地又再狂喷鲜血!
只是,他这次喷出的血竟非寻常鲜血,而是──
一团火血!
一团甫落到地上,立即迸出很以烈火的血!
天……!
这一变当真非同小可!聂风的血竟……赤热如火?
步惊云及秦霜见状,当场微微动容,步惊云更蓦然一看孔慈脸上还未褪去的火红,似已明白一件事!
他淬地一把扯下聂风背上衣衫,只见他适才中无道狂天的重掌之位,竟有一个小如虫咬的伤口,不由眉头一皱,沉沉吐出三字:“同?”
“心?”
“蚕?”
就连已将“火猴血”喂给孔慈股下的秦霜,同言亦不禁大吃一惊,道:“什……么?又是……同心蚕?”
“风师弟……到底如何……中了同心蚕?”
秦霜的疑惑很快已有答案,因为就在他无限震惊之时,一阵狰狞无比的笑声,忽然已随风飘来:“哈哈……”
“对了!聂风所中的……”
“正是本座重掌正中他的时候,掌中暗藏的……”
“同!心!蚕!毒”啊?又是那无道狂天的声音?
只是,声音似近还远,似实还虚,敢情是那个无道狂天已掠至远处一个安全地方,才再以功力传音而至!
无道狂天此言一出,秦霜不由面色一变,对步惊云道:“不……妙!若真如那个无道狂天所言,风师弟虽非像孔慈般服下同心蚕,却中了同心蚕的毒液,但……如今那瓶‘火猴血’已喂给孔慈服下,那……,风师弟……岂非没救?”
秦霜的担优不无道理,步惊云闻言仍是默不作声,似是若有所思,气若游丝的聂风却只是苦苦一笑,虚弱地道:“霜……师兄,我一死……又有……何干?你们……不用……理我……”
“只是……,适才那个:……被……无道狂天……挟去的……姑娘,我们……一定要将……她……安然……救回……”
“她……原与……此事……无关,只是……跟上来……
助我们一把……吧了,却……惹来……杀身……之祸,她……是……无辜……的!?”
聂风所言非虚!佑心只是记挂自己弟弟,才会尾随而至,碰巧遇上他们有难,才以绳将孔慈秦霜拉回崖上,义助他们一把!
她今次这逢不幸,只是因一颗不舍弟弟之心,即使她的弟弟并不认她……
然而,聂凤此言一出,远处又隐约传来无道狂天的笑声:“呵呵……”
“聂风啊聂凤!即使你不俱生死又如何?但你那个外表冷如万载寒霜的云师兄,亦决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步惊云!你给本座听着!若你想救回这个无辜的佑心,与及你的好师弟聂风,便须在明日日尽之前,仅快赶赴破日峰上的‘万载泪泉’!本座会在哪里恭迎大驾!”
万载泪泉?
好一个地老天荒似的名字!
然而,不哭又何未有泪?
只不知这个万载泪泉,所盛的又是谁的眼泪?
会否是苍无狂哭万载后的眼泪?
天哭之泪?
但听那个无道狂天又道:“记着!聂凤如今身中的同心蚕毒,只有本座手上这条仅余的同心蚕才可得解:若夜色一临还未见你现身破日峰‘万载泪泉’,本座便会将手上这条同心蚕杀掉,聂风便再──”“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四字一出,一直将无道狂天笑声送来的风声亦突然而止,显而易见,他这次已真的远去了。
聂凤听罢无道狂天这番说话,已无比虚弱的他更呈现无优心,不禁道:“云……师兄,将‘火猴血’给我的……那位神秘前辈……曾对我明言,无道狂天一直逼你……上破日峰,其实是……要利用你……得到……无哭,而……无哭……却是一件……紧系世间的重要之物,绝不能……落在……无道狂天……手上,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