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5
“小武?”查四又是一怔:“那天小武看见我走出衙门,立即飞身上马,绝尘而去,其实就是赶去找你?”
“难道你以为他是那种一见你失势便避之则吉,唯恐惹祸上身的人么?”
查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虽然知道不是,但看见他那样子,难免亦感到有些奇怪,他现在人呢?”
“他日以继夜赶路,找着我的时候,已累得站也站不稳,因为放心不下,仍然跟了来,到这儿才与我分开,分头去打听你的消息。”
“你们如何知道我这个时候必会到这儿?”
“你说的醉话虽然不多,对找寻你的下落已经足够。”
查四轻“哦”一声:“那天我喝醉了,说了一些醉话,原来他都记着。”
沈胜衣笑道:“若是那天他也醉倒,听不清楚可就麻烦了。”
查四苦笑了一下,问:“你既然来了,我就是赶也赶你不走的,是不是?”
沈胜衣道:“小武够朋友,我若是不够,你不骂,小武的嘴巴也不会饶我。”
“这我什么也不说了。”
沈胜衣目光一转,道:“就是说,那四位也未必有耐性听下去。”
花老九听到这里,冷笑道:“你说了这许多,只有这一句我们听得进耳。”
孙公子接一声冷笑:“姓沈的,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沈胜衣道:“难道不是金龙堂的?”
孙公子道:“你若是插手这件事,就是与整个金龙堂为敌。”
小汪接道:“若是再与这个姓查的拉上关系,那便等于要与所有江湖上的朋友为敌了。”
沈胜衣道:“幸好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
胖子笑接道:“骂你小汪不懂说话没错,有谁不知道姓查的惩恶除奸,与他作对的都是坏蛋,你那么一句话,所有江湖人都变成败类了。”
沈胜衣道:“有名胡说八道的人说话有条理,说话应该有条理的人却反而胡说八道,实在有趣得很。”
胖子应道:“我叫胡来,也只有胡来,胡说八道的只是说我胡说八道的人。”
沈胜衣没有作声,身形突然离开了墙头,一支箭也似疾射下来。
与之同时,孙公子的剑突然猛刺向查四面门,小汪软剑亦刺向查四背后,花老九鱼竿一挥,铁钩曳着银线飞向咽喉。
胖子胡来也动了,却是一个酒坛也似地滚过面档,贴地滚向查四的下盘,双手已多了一对奇形钩刀。
查四暴喝,寒铁链奋力抖开“呛当当”环身飞舞,一个身子勉强向上拔起来。
双剑被寒铁链震开,铁钩变了钩在查四的小腹上,裂帛一声,钩开了一道血沟,胡来双刀当然落空,身形却紧接往上弹起,双刀再锁向查四双脚。
沈胜衣这时候也掠到,剑在左手出现,正中查四那条寒铁链,查四只觉一股奇大力道撞来,连人带铁链被撞飞丈外,正好避开了胡来与孙公子小汪双剑的再次袭击。
沈胜衣借这一撞风车大翻身,落在查四的身前,花老九铁钩随即飞至正迎上他的剑,银线迅速将剑缠了一个结实。
花老九大喜,那知道猛来一股大力一拖,连人带钩竿向沈胜衣那边飞去,他这才知道沈胜衣非独看透了他的心意,而且抢制先机。
小汪孙公子双剑齐上,反被花老九所阻,只有胡来完全不受影响,双刀滚地斩至!
眼看这双刀便要斩上沈胜衣双脚,一个人突然飞至,挡在沈胜衣之前,胡来一看那装束便知道是花老九,暗骂一声,双刀一顿,“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双刀改从花老九胁下刺出。
花老九实在想不到沈胜衣的内力如此强劲,人在半空猛又被再一牵,不由疾落在沈胜衣面前,他的反应也不慢,钩竿一分为二,齐插向沈胜衣胸膛。
两支锋利已极的缅刀同时从断口中弹出来,这两截钩竿便变成了两支长刀。
这一着实在出人意外,只可惜沈胜衣的剑虽然缠着银线,并不受银线牵制,已在他落下同时刺回,刺进了他的咽喉。
花老九闷哼一声,身子一仰,但立即被胡来撞回,胡来的双刀仍从胁下刺到。
沈胜衣抽剑身,让来刀,出右拳,疾击在花老九胸膛上。
花老九中拳倒飞,胡来及时矮身让花老九头上飞过,贴地一滚,双刀便削向沈胜衣两脚小腿,小汪孙公子左右齐上。
沈胜衣的剑从银线脱出,身形急拔而起,在他后面的查四把握机会,寒铁链当头抽下,却被胡来双刀挡去,小汪孙公子紧迫着沈胜衣拔起的身子,双剑交击,一击不中,沈胜衣便从小汪头上滚过去。
小汪半空转,挥剑追击,一剑削空,第二剑还未削出,沈胜衣的剑已刺进了他的眉心,鲜血一股箭也似激射。
沈胜衣身形接一落一转,又挡在查四之前,对住了胡来刺向查四的双刀。
胡来双刀自下而上,自上而下,盘旋飞舞,连攻百刀,可是沈胜衣身形紧接上下,他竟然一刀也攻不进去。
查四没有退下,寒铁链一抖,转攻向孙公子,瞥眼看沈胜衣接连击倒二人,精神大振,铁链纵横,一口气竟然将孙公子迫出丈外。
孙公子剑势飘忽,查四根本不理会那许多,铁链挥舞,没头没脑地抽下,孙公子剑势才起了变化,便已给铁链截断,一连数次都是如此,不由怒道:“姓查的无招无式,是什么武功。”
查四冷应道:“我又不是在卖武讨赏,要那许多招式干什么?”
说话间他链下不停,抽得孙公子一支剑“呛啷”直响,所有的招式变化,亦尽被抽散,孙公子连声冷笑,暴退三丈,脱出查四铁链所及的范围,绕着查四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