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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京华》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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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惨叫着,一身子痛苦得不由弓起来,就像是一只干虾。

  油脂从衣碎处不住地滴下,不少裹在火焰中,老苍头片刻间已变得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他继续大叫,越叫越惨厉,裹在火焰中的一张脸已扭曲得几乎不像是一个人的脸庞。

  那三十六个中年人竟然视若无睹,依依的眼瞳中亦只有愤怒,毒神背负着双手,仰首望着老苍头,更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的。

  “只剩下半盏茶了。”到毒神这句话出口,老苍头一身衣衫都已被烧坠地上。

  他没有回答,只是拼命地大叫,语声已变得嘶哑,听来更觉凄厉。

  毒神当然看得出,老苍头其实是在借大叫来减轻那种痛苦的感觉,他要将老苍头的哑穴封上,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他并没有这样做,这也许就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残忍的人,那种惨叫声能够带给他更大的刺激快感。

  有他在这里,还有谁敢提出任何异议,何况那三十六个中年人虽然并不是坏人,本性却都是比一般人残忍。

  一个人本性不残忍,也不会投入五毒门,学习以种种毒药伤人杀人的本领。

  依依的心中更已被仇恨填满。

  惨叫声终于停下,毒神的目光悠然垂下,喃喃道:“这才有意思。”

  依依一怔,不由问:“公公这……”

  毒神道:“正当门派绝不会做这种杀人赚钱的事情,不是正当门派的人竟然会视死如归,你说这又是什么原因?”

  依依道:“当然是由于他的忠心。”

  毒神淡然道:“一个人本性若非邪恶,绝不会投身拜在邪魔外道门下,要一个隐恶的人尽忠效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依依恍然道:“那除非那一个门派的戒条非常严密,处置叛徒手段非常残忍,使他们的门人深存戒心,宁可死也不肯叛变。”

  毒神道:“任何门派对付叛徒的处置手段都非常残忍,仍然有叛徒,你知道又是什么原因?”

  依依道:“若非他们根本不会执行那种残忍的戒条,相信就是他们的能力不足。”

  毒神点头道:“换句话说,这个老头儿后面的势力一定是非常庞大,迫使他不能不效死尽忠,那我们这一次全面出动,也总算有些意思,杀子之仇辱必须要以鲜血来洗雪,不是一个人的鲜血,他们的势力越大,流的血越多,我儿在幽冥才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

  他的声音变得很怪异,就像是一种诅咒,邪恶的诅咒。

  第六章 杀手常护花 冒险救双双

  长夜终于逝去,拂晓时分,树林显得更加幽深,雾气迷离在长草矮树丛上。

  铁甲人也就在这时候由长草树丛中爬行出来。

  十丈之外,就是道路,这十丈距离在铁甲人来说,竟有如无尽。

  碧灵丸已只剩下三颗,路却还有一大段,她必须善用这三颗碧灵丸脱出险境。

  还没有阳光,道路上一片寂静。

  这一片静寂很快被一阵呼喝声惊破,随着这一阵呼喝声,四个大汉抬来了一顶轿子。

  每一个大汉都是敞着胸膛,肌肉结实,那顶轿子在他们抬来,轻如无物。

  那顶轿子移动却并不怎样快。

  铁甲人在呼喝声入耳时候身形已然停下,缩回草树丛中,到她看见了那顶轿子,却立即向那顶轿子移去。

  只是移出了数丈,突然又停下。

  与之同时,那顶轿子亦已停下来,七八个一身黑衣的五毒门弟子从小路前面出现,喝停那顶轿子。

  那七八个五毒门的弟子随即欺上,将轿子包围起来,右手刀出鞘,左手扣住了暗器。

  四个轿夫呆那里,一面惊忧之色。

  轿子里这时候倏的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你们怎么将轿子停下来?”

  四个轿夫尚未回答,一个五毒门弟子已喝道:“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是你们将老子的轿子截下。”那个响亮的语声反问。

  语声一落,轿帘子掀开,一个人探头出来。

  那个人一脸胡子,紫铜色脸膛,只要看他伸出来的头,已给人一种感觉,他是比那四个轿夫更粗壮。

  为首那个五毒门的弟子目光一落,一怔,仍喝道:“你这厮出来。”

  那个人“哦”的一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强盗。”

  “我们是五毒门的弟子!”

  “五毒门――”那个铜铃般眼珠转了一转,道:“老夫与五毒门的人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叫你出来便出来,嗦什么。”为首的五毒门弟子不耐烦的催促道。

  那个人“哈哈”一笑,道:“倒要看你们要干什么。”

  大笑声中,那个人身子一探,走了出来。

  那顶轿子也不矮的了,可是那个人站起来,竟然至那顶轿子还高出一些,四个轿夫与他相较亦矮了整整一个头。

  那几个五毒门的弟子最高的一个才来到那四个轿夫的耳垂,那个人在他们眼中看来,简直就有如天神一样,其中的两个五毒门弟子不由得倒退了一步。

  那个人伸了一个懒腰,才道:“老子已经出来了。”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人道:“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高名雄!”

  “河西一条龙?”

  “有时也会闯进中原的。”高雄笑了笑。

  “这么早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高雄道:“这儿是你们五毒门的地方吗?”

  “差不多。”

  “路也是你们筑的,谁要从这条路经过,必须先得到你们的许可?”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怔了怔,道:“没有这种事。”

  高雄道:“老子也不知道这许多,但既然这条路不是你们五毒门的,老子由这条路走过,应该就不会触犯你们。”

  为首那个五毒门弟子还未答话,高雄又说道:“老子也不是要留在这儿,只是从这儿经过。”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搜查一下这顶轿子。”

  高雄恍然道:“你们窝子里出事了?”

  “你怎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