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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蚕变》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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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冲天大笑摇头道:“看,养大了的女儿就是人家的,未过门,就已经这样帮着他了。”

  伦婉儿更羞,转奔了出去。

  燕冲天呵呵大笑。

  傅玉书等在石室之外,双手捧着一大包东西,一脸的焦急之色。

  他绝不怀疑伦婉儿对他的感情,可是等着仍然不由紧张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燕冲天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对于这件事又将会采取什么态度?是否这样就可以学得到天蚕神功?

  一连串的问题从傅玉书的脑海闪过。

  也就在这时候,云飞扬捧着饭菜走进来。

  傅玉书没有察觉,云飞扬一眼瞥见,却吓了一跳,慌忙上前道:“傅大哥──”傅玉书应声回头,笑了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云飞扬急问,腾出一手拉住傅玉书的右臂。

  “我……”傅玉书欲言又止。

  “还在我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这里是禁区,给发现了,要挑断六筋。”云飞扬强拉傅玉书走。

  傅玉书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伦婉儿实时推门出来,一见娇叱道:“小飞,你要拉他到哪里去?”

  云飞扬压低嗓子,急呼道:“婉儿姑娘,别这样大呼小叫,傅大哥不知道这儿是禁地,错走了进来……”

  傅玉书只有苦笑,伦婉儿又好笑又好气,叱道:“是我带他来见师父的,谁要你多管闲事?”

  云飞扬一愕,看看伦婉儿,看看傅玉书,终于松开手。

  傅玉书略整衣衫,伦婉儿随即一牵他的衣袖,道:“跟我来。”

  云飞扬捧着那饭菜,怔立在那里。

  伦婉儿脚步一顿,回头道:“饭菜交给我就可以了。”也不待云飞扬答话,已将那盘饭菜接了过来。

  云飞扬呆望着两人走进去,心头实在不是滋味,他抓着脑袋,并没有离开,就等在室外。

  燕冲天的目光就像是两道闪电,傅玉书实在有些心虚,与燕冲天的目光一接触,垂下了头去。

  他却装得是那么自然,看来是那么有礼。

  伦婉儿急忙一牵他的衣袖,道:“快叫师伯呀。”

  “弟子傅玉书,向师伯请安。”傅玉书一揖到底。

  燕冲天上下打量着傅玉书,开心地点头,道。“不错,不错。”转望伦婉儿道:“有眼光。”

  伦婉儿羞红了脸。

  燕冲天指一指旁边的椅子,道:“坐!”

  “弟子不敢。”傅玉书接着奉上那个布包,道:“弟子带了一些吃的来,希望师伯喜欢。”

  燕冲天接过,打开,道:“呵,凤凰卷,好,好!”

  伦婉儿、傅玉书相视一笑,燕冲天目光一转,道:“你知道我喜欢吃这种东西?”

  傅玉书尚未回答,燕冲天又问道:“你怎会知道?是婉儿跟你说的?”

  傅玉书点头,燕冲天接问道;“她还告诉你一些什么?”

  伦婉儿背过身子,傅玉书一见,更就说不出话来。

  燕冲天随即转过话题,道:“你来武当多久了?”

  “一年多了。”

  “哦!”燕冲天顿有所悟,道:“你就是当日拚死救出青松的那个年轻人。”

  “师父一派之尊,又是名门正派中人,弟子焉能见死不救?”

  “好!干得好!”

  “师父……”伦婉儿偷眼望了望燕冲天。

  “着急什么?”燕冲天呵呵大笑道:“你们的事,我绝不反对,反正武当派已很久没办过喜事了。”

  伦婉儿由心地笑了出来,傅玉书亦松了一口气。

  燕冲天接口竟然道:“那你们就择吉成亲好了。”

  伦婉儿反而一呆,傅玉书亦大患错愕,道:“师伯你……”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要嘛不说,一说就要做,婉儿,你先去请你师叔来。”

  伦婉儿由脸颊羞红到脖子,道:“哦!”

  傅玉书忙道:“师伯,这件事可否迟些时候……”

  燕冲天立现不悦之色,道:“为什么?”

  “弟子仍有孝在身。”傅玉书垂下头去。

  “这也是。”燕冲天脸色缓和下来,道:“那就先下文定吧。”

  傅玉书这一次不能不点头,燕冲天又吩咐道:“婉儿,还不去请掌门师叔。”

  伦婉儿带羞瞟了傅玉书一眼,走了出去,傅玉书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呆立在那里。

  燕冲天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你入门最后,那应该就在学六绝之中第六绝──锁喉枪了?”

  “是!”傅玉书承认。

  “学得怎样了?”

  “已能够得心应手,只是总觉得内力不足,发挥不出其中的威力。”

  “难得。”燕冲天点点头。

  傅玉书只道是称赞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哪知道燕冲天还有话,道:“难得你肯为婉儿放弃做掌门的机会。”

  傅玉书听着实在不是味儿,却居然还能够笑出来。

  武当山上的确已很久没有办过喜事,所以消息一传开,立时都哄动起来。

  青松也高兴得很,并不反对在过文定的那一天弄一席丰富的酒菜,让大家高兴一下。

  最无趣的,相信就是云飞扬了。

  酒筵中的欢笑声传出老远。

  云飞扬听得并不清楚,他已远离殿堂,但纵然轻微,听入耳中亦难免有刀割之感。

  他坐在后院的石阶上,无意识地撕着那片片落叶。

  青松来到了他的身旁,他也不知道,一直到看见青松停在面前的双脚。

  他这才抬起头来,见是青松,一呆,道:“主持──”青松的脸色非常苍白,道:“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进去高兴一下?”

  云飞扬茫然地摇头,苦笑道:“我坐在这里很好。”反问道:“主持,你怎么又这样快走出来?”

  青松方待回答,面色突然又一变,一个踉跄,手扶住旁边一株树干,满头冷汗,滚滚淌下。

  云飞扬看在眼内,忙站起身来。

  青松嘴唇一阵颤抖,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云飞扬大惊,转身便欲找人来,却立即被青松喝止道:“不要张扬,扶我进房间去……”

  他的语声微弱,脸白已犹如白纸。

  就因为感觉不适他才中途退席。

  在榻上卧下,青松的脸色才稍微转好,但仍然苍白得很,气弱神虚。

  云飞扬一直陪伴左右,直到青松开口道:“你可以出去了。”才退了出去。

  这边他退出,那边傅玉书就走了过来,进入后院月洞门,但因为云飞扬是绕过回廊离开,所以并没有碰上。

  他来到门前拳手轻敲了一下,并没有回音,再敲了三下,才听到青松一声:“进来!”

  傅玉书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