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猕佗罗汉》猕佗罗汉(11)
白发老怪嘿嘿干笑道:“你们自认为武林侠士,居然这样对付两个小孩,幸亏是在天夜未亮!”
说完猛劈两掌,鸣苍霄和沙千里被逼得倒退了几步,这时白发老怪已急喘粗气,人老不饶人,他知道只要再过半截香的时间。自己体力定会不支,乘此机向后面二小道:“你们要紧跟在我后面,如今只有拼力冲出他们的包围了,这些狗杂种,真他妈的比魔还坏!”
即尔向邺昊道:“溪儿,你武功比蝶儿好些,在最后保护她!”
说完大步向前,挺掌开路,开始向鸣苍霄和沙千里硬闯过去。围观众弟子亦蜂拥而上,刀剑“叮叮当当”的向三人撞击而来,邺昊大惊,想起爷爷的吩咐,再看刀光剑影,顿生豪气,暗暗警告自己不能让这些“坏蛋”伤着了蝶儿,沉于丹田的“大蟒心丹”
如一盒火熊熊燃了起来,在一道刀光袭之时,“哐当”的泼翻在地,“大蟒心丹”燃向全身,邺昊立时觉得自己轻如片羽,健如巨蛟,劲可吞江倒海,蟒的杀魔之气溢满全身,脑海中全是“杀光这群可恶的人!”正在飘浮之际,突然蝶儿叫道:“傻瓜,你呆着干什么?有人砍你!快出手呀!”
邺昊摇了摇脑袋,立时清醒过来,正看到一把巨刀闪电般的劈来,顿时心惊肉跳,大吼一声,拔地而起,身形一晃,快的连他自己也不敢想,更不用说把他当小孩的袭击者。巨刀劈空,邺昊蟒胆生威,看准那人的头颅,横脚猛踢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那人抛刀后倒,仆地动也未动,脑瓜溢出了红红的脑浆。
邺昊从未杀过人,第一次杀人,不免有点心慌,立即后退了几步,到了蝶儿身边,嗫嚅道:“糟糕我怎么杀人了,我怎么会杀人!”
蝶儿安慰道:“傻瓜,不是你想杀人,是他们想杀人,我们迫不得已自卫,你只是失手而已!”
这时白发老怪亦找得一点缓气机会向邺昊道:“溪儿,今日不杀他们,就是他们杀我们,要想活着出去,别无选择,不要怕,杀了一个,就不会生怯了!”
邺昊茫然的看着脸色苍白,气喘吁吁的爷爷,又看了着惊煌的蝶儿和四周如粮似虎的众人,心里有个声音道:“对,杀了他们,先杀他们,爷爷才会活着,蝶儿才会活着,杀杀杀……”
这时鸣苍霄和沙千里又突袭过来,明显不给白”
发老怪喘息的机会,邺昊叫道:“爷爷,他们又杀上来了!”
白发老怪急身上跃转体向前,拍出两掌,与二人又激斗在一起,蝶儿和邺昊紧跟在后。天色又淡淡亮了一些,但更显得清冷,天穹如空洞巨大的蓝色怪眼恶狠狠看着大地万物。打斗之地已从树林大道渐渐移到了广阔煞白的沙滩上,沙滩与海水相衔,相德以沫,沙滩如带,境蜒漫延,前面是一个小小的渡头,高高木栈道截断了沙滩,渡头空无一物,没有船,蝶儿叫道:“怎会没有船,船到哪儿去了!”
白发老怪早已看到波头没有船,没有船就无法出海,虽然此时大海上风不高,很不急,正是出海的好机会。白发老怪暗自叫苦,叹想:“老夫横空江湖数十年,想不到会陷入这样的后有追兵,前无渡船的尴尬之地,老夫死不足措,老天若有限,应不会让这两小子死于非命!”
而邺昊却此时反而心不慌乱,因为他不知道!
不知道海是深不可测,不知道要去的无名岛在茫茫大海深处!他大叫道:“蝶儿,不要担心,没有船,我们也能走的,一定会有船!”
说完再也看大海,不看苍天,狠狠的看着四周的人,白发老怪见邺昊如此样儿,心中有了一丝欣慰,暗忖这小子果然是习武的料子!可惜身不逢时,命运多桀。
这时邺昊又道:“爷爷,你说的对,杀光这些人,我们才会有活路!”
说完,邺昊立时不由自主施展出家传轻功,鸣苍霄和沙千里一见,面色不由一变,齐声道:“青蛾迷心步!喂,小子,你怎会这轻功!”
邺昊听之一愣,脑海如一道亮光一间即逝,脑袋不由又是隐痛,暗叫不好,定是这两人施了什么法术,转而停心静气,如一只巨大的青蛾在四周徘徊翻飞。
白发老怪听到“青蛾迷心步”,心里亦在暗想:“这小子怎么会青蛾双侠的迷心步法,他们难道会有关系不成?”
但白发老怪久居深山,知之不多,默默的想,也想不了多少。沙千里和鸣苍霄行走江湖多次通过青蛾双快,虽然青蛾双侠来去神秘,但在正道很是投缘,他二人见这小子会“迷心步”,虽然还有些稚嫩,但尽得精华要决。
最令他们生怒的是这小子不吭一声,鸣苍霄忽然怒喝道:“小子,你说不说,或是不说,本庄主斩了你。”
邺昊傻笑道:“只怕你们斩不了我,反让我斩了!”
说完停身顺手从沙滩上捡起一根枯枝,挺枯枝而前,不怕谑笑道:“何不来试一试!”
鸣苍霄大怒,狂叫道:“乳毛未干的小杂种,居然这般狂妄!”
说完挺剑刷刷两下,就要向邺昊冲过来,沙千里忙拉他道:“鸣兄,不可造次,还是问清这小子与青蛾双侠之间有何关系,心里也有个谱,此时,不益树敌太多!”
鸣苍霄心中虽然忿忿生怒,但有沙千里相阻,不得不停身。
沙千里望向邺昊问道:“小兄弟,白发老怪是个邪魔,专干坏事,若你与青蛾双侠关系很紧,就不应与他同流合污,污了青蛾双侠的名誉,还请小兄弟三思而行,我们这一趟并不朝着你来的!”
沙千里先说断,后不乱,他知道青蛾双侠的份量,犯不着与他们过不去。
但他们万不知道邺昊忘记了过去,只记得现在,对这“沙兄”说的话十分茫然,转望着白发老怪,见白发老怪面色阴沉,并未望他,而是十分气愤的望着周遭的敌人。
邺昊暗想:“爷爷只怕生气了!”
转而怒道:“喂,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到一边去,别阻挡我们的路!”
沙千里听之顿时发怒,以青蛾双侠在他面前也不会如此狂妄,何况一个毛头小子,身手下人一挥手,众人立时再次一涌而上,呐喊着砍劈过来。沙子里向鸣苍霄使了使眼神,两人又分从两侧向白发老模夹攻而至,沙滩上顿时又乱如一锅粥!
场面更加凶险,双方在打斗一番,又经过苦战,再次搅和在一起,白发老怪虽然武功不减当年,但经这一短暂的松泄,老骨头似乎酥软了起来,很快就被沙千里二人包围在中间,左冲右突,就是突不出来。
白发老怪担心蝶儿和邺昊,两人必竟尚小,经验不足,气力不够,心是意马,百忙中疏手一漏。
沙千里顿时抓住了这难得机会,寒刀如月影一刀斜划而来,电闪间划破了白发老怪的衣衫,割开了皮肤,殷红的血从伤处溢了出来,白发老怪感到一整生痛直人心脏,神经酥麻,左臂下垂,心惊暗道:“不好,这狗杂种还说是正派之人,居然如此阴毒,在刀面上抹有剧毒!”
想中生怒,不由大吼一声,右掌如飓风般狂卷峡出,劲力匹敌,一下把包围圈冲开了许多,正欲上跃溜出,谁知沙千里心知肚明这老鬼时日不多,向鸣苍霄道:“鸣兄,这家伙已着了我的道,千万不要让他逃脱,我们只要困住他,他就会自取灭之!”
鸣苍霄阴森森道:“嘿嘿!你放心,现在他上天无门,入地无穴!”
说完剑尖巨颤,立时剑花罩住了白发老怪,断了他的上跃之径!
蝶儿怀中紧紧抱着小白兔,反缠来了自己的身手,只有依赖灵巧的身法左闪右避,而部吴亦只有在蝶儿旁边紧紧守护,不能放开手足,大大束缚了他的灵活,而那手持枯枝的蛇般的腾挪倒卷,毕竟不是剑,正在一点点的被疯狂的刀剥削去。这时蝶儿望见被隔离的爷爷十分危急,娇呼道:“傻瓜,爷爷危险,快去帮爷爷!”
邺昊听之,方才记得白发老怪,依言而望,心中大震,慌忙欲援,腾出两步,几把刀剑刷刷便向蝶儿刺劈而来,眼看蝶儿完了,邺昊慌忙折身探动枯枝一圈,只听“咬咬”几声,枯枝变成了几截,突袭而来的刀剑虽被逼退,但邺昊的“剑”却没有了,邺昊由惊生怒,无处发泄,向蝶儿嚷道:“蝶儿,你还抱着免儿干什么,快放了它,否则我们不但救不了爷爷,自己也会死个静悄悄的!”
蝶儿虽然觉得傻瓜说的有理,但又怎会得放下小兔儿,何况这时放下它,岂不是白白送了小兔儿的命,死活不肯放下小兔儿。
邺昊忙了几个回合,见白发老怪又受了几处伤,怒气而盛,叫道:“快放下它!””
蝶儿想不到一向比免地还乖的傻瓜会向他怒吼,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惴惴不安的看邺昊此时面色铁青,双眼泛赤,不安中有了点恐惧,再看四周恶劣的形势,又低头看小兔儿,正在艰难的取舍选择之间,突然一把阴森森的大刀急划而来,蝶儿娇呼一声,不由向后退去,同时双手潜意识的一松。
惊恐不安的小兔儿真的动如脱兔一样,掠弹而出,幻作了一道白影!
邺昊见之,大惊呼叫不好,蝶儿更是呼道:“不要伤了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