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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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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十四年清嘉慶十九年

春正月

1月1日

○癸亥朔,御仁政殿,親上惠慶宮致詞箋文表裏,仍受賀頒敎。致詞曰:「大德必壽,八旬光躋。慈化洽於東方,茀祿齊於南山。慶溢六宮,頌騰八域。謹上千千歲壽。」箋文曰:

我家千一有之辰,諸福咸湊,慈闈八十歲之壽,縟儀賁成。禮行大庭,歡均匝域。恭惟孝康慈禧貞宣徽穆惠嬪邸下,塗山毓祉,京室嗣徽,六宮播衣練之譽,德配哲后,三朝供舞彩之喜,慶篤曾孫。猗功化克享天心,伊吉慶肇自歲首。聖人有德必壽,符英考癸巳賀儀,王者與衆同歡,體先朝乙卯故事。肆當頒椒之日,敢效獻篚之忱。伏念荷保護恩獻升恒祝,雞鳴問寢,長聞內竪之曰安,鰲忭呼嵩,曁與外庭而同賀。

頒敎文:

若曰今天其命歷年,景籙奏三陽之會,每歲願如此日,慈壽躋八旬之齡。詎緩播告之脩?玆乃罕覯之慶,恭惟孝康慈禧貞宣徽穆惠嬪邸下,塗山毓祉,京室嗣徽,琴鍾媲少陽之儀。稟姿幽靜,珩璜叶中饋之度,秉德和貞。翼翼小心,周室頌思媚之德,洋洋洪福,殷家膺長發之祥。所誦者善行嘉言,得自《小學》,致勤於周旋動止,夙有令聞。惟寡躬承艱大之基,而慈闈賴保護之眷。泰運方撫,自知懿訓之是資,謙志難回,竊歎儀物之未備。猗歟!盛烈之孔暢,聿覩大耋之光躋,愉愉左右就之辰,每仰年德之俱邵,憧憧一再飯之頃,益切喜懼之交深。祇薦明禋,禮則循故,仍宣渙綍,嘉與維新。蕩垢滌瑕,法羲經雷雨之解,推恩施惠,順月令發育之功。自今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慈德克享天心,萬民仰亨泰之會,吉慶肇自歲首,太史占大有之書。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南公轍製。〉

○親上致詞時,禮房承旨柳畊,對擧承旨李惟命加嘉善,左右通禮趙晋和,徐長輔加通政。

○命洪世周守令除授。

○因禮曹啓,命慶科合慶爲之。

○須賜老人別歲饌,仍命存問,年例也。

1月2日

○甲子,別講。

1月3日

○乙丑,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四十八人。

1月4日

○丙寅,藥院入診。自是日進人蔘石菖蒲茶,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領中樞府事李時秀言:「在前入耆社之人,或因特敎,或因提奏,皆命圖像傳後,此實昭代之盛事。而近來或爲或不爲。此後每年追入之人,自該曹給物力圖像事,定式施行,恐宜。」從之。

1月5日

○丁卯,別講。

1月7日

○己巳,行都政。〈吏曹判書李肇源,參議金履載,兵曹判書沈象奎。〉以金啓洛爲司憲府大司憲,金銑爲司諫院大司諫,李好敏爲吏曹參判。

○設人日製於泮宮。

1月10日

○壬申,行酌獻禮于璿源殿,禮房承旨以下施賞。以是歲爲英廟再回甲也。

1月13日

○乙亥,停諸道春操,以設賑也。

1月14日

○丙子,以趙萬元爲吏曹參判,李晩秀爲右賓客,金羲淳爲司憲府大司憲藝文館提學。

1月15日

○丁丑,京各司各營,進癸酉會計薄。〈時在黃金二百四十兩零,銀子四十七萬三千八百兩零,錢七十九萬四千八百兩零,綿紬一百十四同零,綿布七千六百十同零,苧布七十六同零,麻布一千二百八十二同零,米二十一萬七百石零,田米四千石零,黃豆二萬九千三百石零,皮雜穀一萬二千五百四石零。〉

1月16日

○戊寅,憲府〈掌令趙章漢。〉啓「李基慶,本以陰騺之性,濟以奰慝之行,禍人家國,父事煥達之狀,已悉於前後章奏,臣不必架疊。而臣於甲子年間,見賊裕之凶疏,逆煥之悖奏,憂憤弸中,按住不得,將呈前銜之疏,基慶抵書於臣,盛稱威權,誘脅備至,故臣嚴辭斥之,袖疏入闕,竟遭退却。其後又論基慶,嗾出臺臣停啓,裕賊之情狀則伊時聖批,若曰:『李基慶事,渠以停啓事被謫,更何加焉』爲敎,至哉王言,臣至今莊誦。而薄竄未幾,旋蒙疏放,已是失刑之大者。卽伏見歲抄點下者,有給牒之命,若此不已,則隄防幾何不蕩然哉?請亟收李基慶給牒之命,仍施屛裔之典。」不允。

1月20日

○壬午,詣太廟展拜。

○以鄭尙愚爲司憲府大司憲,柳相祚爲司諫院大司諫。

1月23日

○乙酉,備局啓言:「義州府尹吳翰源狀啓:『扶安漂到大國人一名,到長湍地身故』,而咨文中,不爲措語矣。漂人領,送之時,如有身故於京畿境內,則自槐院,具由措語,更修咨文以送,若在關西境內,則自灣府,從便馳通,已例卽然。今番咨官,不卽馳告,乃於行到灣府咨文下來之後,始爲手本者,萬萬駭然。請待復命從重科治,具由更咨下送。」允之。

1月24日

○丙戌,以趙德潤爲司憲府大司憲,吳泰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召對,別講。

1月25日

○丁亥,詣景慕宮展拜。

○進御雄朱丸及人蔘石菖蒲茶停止。

○召對。

1月27日

○己丑,修撰朴綺壽,從縣道上疏,訟其父宗臣所遭之變,引義辭職,賜批不許。

1月30日

○壬辰,藥院入診。自是日進蓮肉茶,調安神丸三錢重。

○以南公轍差宣惠廳提調。

○別講。

○命西變時死節諸人侑祭之壇,以忠義壇定號。從藝文提學南公轍言也。

二月

2月1日

○癸巳朔,別講。

2月2日

○甲午,別講。

2月3日

○乙未,試春到記儒生于仁政殿,講居首李光載,製居首閔永勳,竝直赴殿試。

○別講。

2月4日

○丙申,別講。

2月5日

○丁酉,藥院入診。召見時原任大臣閣臣。

○別講。

2月6日

○戊戌,別講。

2月7日

○己亥,別講。

○以金蓍根爲工曹判書,趙文彦爲三道統禦使。

2月9日

○辛丑,別講。

2月10日

○壬寅,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王世子睿齡,今添一歲,此政講學益勤,無或少間之時也。帝王之學,尤異於匹庶,必以嘉言善謨,日聞於左右,雖於遊嬉之際,不離講讀之間,無失防範,然後方有成就德器之望。臣於昨年,以游於藝之方,猥陳愚悃。而近者書筵之稟,停日居多。《千字文》一篇,雖非經史義理之書,來後典學之本,實基於此。而此亦作少輟多,全無工課,臣竊悶焉。臣於是,又有所仰勉者,聖人蒙養身敎爲先。雖使傅保,誘導賓僚啓迪,而莫若家學庭訓,以身先敎也。王季之敎文王,文王之敎武王,亶不外于是矣,伏望益加留神焉。」敎曰:「當留念矣。」又啓言:「三軍門牒報以爲:『弓箭外軍器,無得私造私賣,法禁至嚴。而近來藥丸銃刀,列肆爛賣,甚至作契都賈。若不嚴斷,後弊難言。自今申明舊典,嚴立科條爲辭』矣。軍器之私造私賣,至於作契都賈者,不可以尋常亂廛論請。私造與都賈者,依私鑄錢私造曆律,斷以大辟,私相賣買之類,幷限死嚴刑,極邊勿限年遠配。而令兩捕廳主管詗察,物種分送各軍門,罪人移付刑曹,依律勘斷,仍令載於捕廳及法司事目。」從之。又啓言:「朝臣追榮,若無上下三世,玉堂則勿許天官之贈,自有先朝受敎。而近聞旁引曲解,違越定式云。身後貤贈,尤重於生前差除。若使倖占,却有何榮?此後母或移易之意,申飭該曹。」從之。

2月11日

○癸卯,別講。

2月12日

○甲辰,別講。

2月13日

○乙巳,以金啓洛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好敏爲司諫院大司諫。

○別講。

2月14日

○丙午,因南廟修改祝辭中有漏,罷禮曹判書閔命爀職,以朴宗慶代之。

2月15日

○丁未,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檢校提學金祖淳啓言:「先朝御製畢印後,列聖御製合附本繼印事,已有成命矣。當爲會稡付籤,仰請睿裁,而第伏念旣有全書之印本,則不宜存拔異同,亦不宜一依全書,以致卷帙之太多。今於全書中,如《樂通》等編,《講義審理錄》諸編體裁之另成一書者外,凡詩若文,一依全書原編目錄,遵用列聖御製義例,按次布印,則卷帙似當爲二十餘冊。依此擧行,恐合於鄭重便簡之義。」從之。

○別講。

2月16日

○戊申,禮曹判書朴宗慶違召,敎曰:「此重臣一味引入,已及三年。雖加於此,情勢之人年久之後,尙可黽勉出脚,況重臣之到今强引,豈不萬萬過當乎?令政院,嚴飭肅命。仍遞御營大將李溏,中批以朴宗慶代之,嚴飭受符。」

○以趙德潤爲刑曹判書。

2月20日

○壬子,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頃以關西軍功見漏者,更爲抄啓之意,筵奏行會。而卽見道臣狀啓及成冊,則勞同見漏者,爲五十九人,賞不稱勞者爲十三人,各以實蹟,分秩懸錄以啓矣。到今追論,極涉煩屑,而不可使有功無賞,勞多賞少,俾懷向隅之歎。請下兵曹,使之分等回啓。」從之。尋請京營將士有功見漏人,一體回啓,可之。

2月22日

○甲寅,冬至正使韓用鐸等,以自燕離發,馳啓。

2月25日

○丁巳,藥院入診。命停進御安神丸。

○以朴宗薰爲司憲府大司憲。

○承文院啓言:「上年謝恩使出來時,至薊州地方,譯官一員,遺失紬緞衣服等項。嚴飭所屬地方各官,悍緊搜獲,存貯該州,遇有朝鮮便使來京,交與帶回。而於上年十一月初六日,皇曆䝴咨官劉運吉,回到薊州承領遺失未獲之紬緞等項,按照原開價値,賠給紋銀,合爲四百二兩四錢七分五里,未獲丟失紬緞之該地方官及統轄等官,依法議處。我國押物人員,藉詞生事,迎送通官,據實具報,禮部行知該國,一體治罪事,北京禮部咨文出來矣。請賠還銀兩承領及其時押物官,從重論罪事,撰咨入送。」允之。

2月26日

○戊午,平安監司鄭晩錫疏略曰:

向者淸北土賊之變,亦豈無所因而起耶?本道前式人戶摠計,爲三十萬二千八百四十四,男口摠計爲六十六萬四千六百五十四,而今式則僅爲十九萬二千八百六十七戶,四十萬二千九百七十二口,戶口所減者,竝過三分一有餘,此非獨兵革饑癘之所傷夷,而其所由來者久矣。其所以懲前毖後之道,有不容少緩,而其要在於保民,保民在於祛弊。就其切急者言之,則曰軍政也,曰田役也,曰庫債也,軍弊爲尤甚。本道營邑鎭所屬軍官軍保等,有布無布各樣名色,合爲三十三萬四千八百三十五名。昔者人民殷庶,且其俗尙武好氣,編伍充額,無甚苟艱,俗習漸渝,奢濫漸滋,聞役名如惡疾,視軍籍如鬼簿。爲官長者不能禁遏,圖囑多逕,賄賂塡門。所謂鄕任儒任校列之任,爲閑丁逋逃之藪,於是黃白疊役,紛然竝起,下戶之無財無力者,安得不流散乎?此軍政之所以民散也。本道田案,踈略忒甚。初無字號懸錄,又無步尺記識,而年久斷爛,太半沒字。故豪右兼幷,奸細侵欺,或無土無人而有結稱之。以虛結浮結,而且其土也六等居下,其稅也三分減一,較他道稍輕,故歲値歉荒而絶罕給災。窮民之自己陳稅,尙難白徵,況其許多荒廢,逐年移徵於統首社隣,則安得不流散乎?此田役之所以民散也。本道支勑所需及廩俸支供,率多以債殖取給。營邑所有債,本合爲六十八萬一千九百八十兩零,而都作臥債,便成鬼錄,而什二取其殖十年甲倍。人亡代易,本錢自在,或以私貸互換,或以虛名混錄,追呼徵督,遍於一境。則安得不流散乎?此庫債之所以民散也。臣故曰,戶口之減縮,不獨由於兵荒饑癘,而實由此三弊也。本道之出於民者,專付營邑,不問出入,蓋所以寬民力而固邊圉也。昇平日久,恬嬉成習,生之者少而用之則多。百戶所納而責之十戶,笞肉捶骨,日脧月削,及夫辛壬,便有呼吸存亡之機。靜惟厥故,寧不體栗?必欲祛此三者之弊,軍政則量宜減額,而較計戶丁,定其里摠,田役則盡數減稅,而成出量案,正其經界,庫債則詳覈減本,而改定式例,節其用度,然後孑遺黎民,庶可以支保也。査陳減稅,改式減債,固難時月間率爾施措,而軍政減額,不可不及今速圖。今式男丁四十萬二千九百七十二口,而就其中各營、邑、鎭、驛、所屬校吏、奴隷、館軍、牧子、及世鄕、世儒、前銜、出身、生進、勳裔、校生,其他老弱、廢篤疾、許多應頉之類,假量計除,必不下三分之一,則所餘不過二十六萬八千六百餘口,將何以辦得三十三萬四千八百三十五名元摠,而俾無無布闕額二萬五百十五名,有布闕額八萬一百九十八名乎?各邑闕額,分作九等,尤甚處減折半,其次減三分一,以次遞減,至于十分,通一道元數而合計之,則所減恰爲五分之一矣。無布軍,亦依此例,特許量宜權減,則臣謹當取考道內籍簿,分數均排於各邑,又使各該邑,逐坊逐里,一遵本道分里定摠之舊規,無有彼重此輕,偏若偏歇之患也。臣聞古人曰:『兵務精不務多』,使斯民,安生樂業,咸知親上死長之義,則一城皆兵,一邑皆兵,可使制梃而禦敵。故相臣閔鎭遠,出守水原也,以其人戶之流散,請減正軍之額,故重臣李台重,爲本道監司也,亦以逃故之難充,汰減收布軍一萬餘名。臣昨秋以此事陳啓,旣被大僚之請推,更何敢煩複?而實無從他變通之道,敢此冒申。道內有布軍之分等已減,及無布正軍之幾許當減,竝爲條列于下,伏乞下臣此疏于廟堂,商確採施,則臣雖伏嚴誅,亦有榮矣。一。各邑所屬軍官軍保各樣名色之納布一疋或半疋,納米六斗或三斗者,摠計爲二十二萬一百三十名,闕額之分九等所減,爲四萬二千三百九十八名。待各該邑民戶稍增,漸復舊額。一。監營舊有捉虎軍五千名,肅宗丙子,增設五部,改號別武軍,又稱壯十部。而元軍合爲一萬一千一百名,此軍乃是本營軍制中最大者,不可不準充原額。而新設壯中衛三哨,旣爲壯十部中壘所屬,則中部三哨軍三百三十三名,就闕額中減數,而以壯中衛,塡補其空闕。一。監營所屬,又有巡別抄十六哨,而其制置之緊重,不及於壯十部,此則只留六哨,分作左右司,以寓存羊之義。一。監營屬馬兵元數十二哨,而馬兵與步軍有異,軍裝馬匹,所費不些,逃故有頉,必以族代及於姻戚,是故馬兵之家,不與之婚娶。且於入防時見之,則至窮至劣,無不貰馬,雖使準充,緩急無恃,此則限折半減哨,不害爲權宜之道。一。道內五營所管各邑在壯武隊精抄三手軍,及淸北獨鎭諸邑所屬團束步兵,元摠合爲三萬五千二百四十四名,而其所作哨,多寡不均,或以八九十名爲一哨,或以一百名爲一哨,又或以一百二三十名爲一哨,一營之中,部各不同,一部之中,司各不齊。就元數中限五千名減額,而均其哨例,一其軍制。一。各營各邑所在馬兵,元摠爲三千五百八名,此則限一千二百名減額,恐無大損於戎政。一。平壤、慈母、黃龍、三城所屬守堞軍,以其收布之故,混入於分等減額之中,而不成哨制,實有違於綢繆之義。蓋此守堞,有元軍,又有兩保元軍,則納布半疋,保軍則納布一疋,所納有多寡,今若就兩保中,減其一保,充補於元軍及保軍之闕額。而元軍亦竝收一疋布,則減額雖多,而無損於正軍,收布似縮,而可支於需用。但元軍若値城操之年,一疋納布,誠爲可矜。標下舊無保軍,而自今增置,收其布逐年儲留,則足可作元軍赴操時,半布給代之資,以此變通,或可爲隨時矯捄之道。

批曰:「令廟堂稟處。」

2月27日

○己未,藥院入診。

2月28日

○庚申,召對。

2月30日

○壬戌,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今年四月卽仁顯聖后復位之再回甲年若月也。涒灘今已重屆,宸慕伏惟益新。昔在英廟甲戌,爰推追遠之感,仍示念舊之意,特賜恩侑於驪陽國舅,仍命錄後,今亦以是年是月,又命致酹於元舅家廟。聞其祀孫,年未勝冠云,待成長,卽令錄用,故相臣閔鼎重,故相臣閔鎭遠祠版,亦爲一體賜祭,允爲記舊拊今之至意矣。」從之。又啓言:「贈判書朴在源,以其樹立,尙闕致侑之禮,甚是欠典。請令儀曹,卽爲稟旨擧行。」從之。又啓言:「慶尙監司金魯應,統制使徐英輔啓本,枚擧河東府使尹載鐸牒報以爲『河東戰船留泊處,乃是蟾江下流,而淺流沙灘,土石崩頹,每當赴操,掘港曳船,軍民受弊。昆陽郡蛇浦,在於河東接壤之地,海水成滙,山勢廻抱,政合藏船,今若移設於此,割其局內土地,屬之本邑,以爲募民守直之地爲宜。』云。請令移設近艙,土地亦爲劃給,以爲募民守護之地。」從之。

閏二月

閏2月1日

○癸亥朔,以鄭尙愚爲司憲府大司憲。

閏2月2日

○甲子,禮曹判書朴宗慶,疏陳情病,乞解本兼之任,批曰:「卿今已出肅矣。實病旣如此,則豈不體諒?御將之任,姑爲許遞,其代前御將仍任。」

閏2月3日

○乙丑,藥院入診。命加味六君子湯,自今日煎入。

閏2月4日

○丙寅,初昏,流星出乾方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一尺許,色赤。

閏2月5日

○丁卯,藥院入診。

閏2月6日

○戊辰,以林漢浩爲司憲府大司憲,權常愼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2月8日

○庚午,藥院入診。命停六君子湯,進御歸脾湯,自今日煎入。

閏2月9日

○辛未,慶尙監司金魯應,以北運穀四十餘船,到寧海丑山浦,遇風臭載,假量一萬三千餘石,馳啓。備局啓言:「嶺穀數萬包,卽北民性命攸關,而忽地致敗,萬萬驚心。今當更劃他穀,罔夜裝送。而在前湖南移轉之時,兩西穀則地遠期迫,先以京司錢賃載下送,俾爲作穀還分之地。請今亦依此例,均廳留庫錢一萬兩,定差員駄送,使之貿穀添還,其外不足之數,本道所在均廳己巳互換穀,及某司某樣穀中,便宜取用,以充一萬三千石之數。渰沒沙格,厚加軫恤。」允之。

閏2月10日

○壬申,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頃因咸鏡監司狀請,茂山陳田及各邑田災,毋得減摠,依前擧行之意,覆啓行會矣。卽見道臣疏辭,則以爲『本道田政,無給災之規,有減摠之例,實非創行。今年減摠,亟許準施爲辭矣。』本道陳田,茂山爲一千三百餘結,各邑爲九百餘結矣。無給災而減摠,雖有本道已行之例,不待回下,先減元摠者,終未免率爾之歸。而第茂山則本以窮髮之鄕,每徵不毛之稅,爲本邑切苦之弊。今見道臣所陳,其所減摠,果非到今創行也。且今茂山之弊,一則還穀也,二則陳田也。還弊則略已釐減,而惟是陳田,依舊白徵,旣知無土而有稅,則固宜從實而定摠。茂山陳田,姑令蠲稅,以待民集土闢之後,復徵元摠,至於各邑陳結,不可隨減,使王土定稅,漸致輕減。請使之仍舊擧行,待秋成別定差員,另行査陳後,更爲啓聞之意,分付。」從之。戶曹判書李相璜啓言:「田賦法意至爲嚴重,不容闊狹,而謂有年久陳荒,白徵於民,不得不變通者,則邑以報於營,營以聞於朝,仰請改量,而改量之際,査起充陳,竟無以準摠,則更以實狀陳聞,以待朝家處分,卽外道擧行之次第也。若不待改量,而直爲減結,則來後之弊,有不可不念。大臣所奏,雖出於曲念民瘼,而臣意則有違於制法之本意,斷然以爲不可遽許矣。」上,詢大臣,載瓚曰:「臣之所奏,以民隱爲重,而出於權宜也,戶判所執,以田制爲據,而果是經法也,然而民隱與田制,有時輕重。而茂山白徵之弊,宜有闊狹,故臣非不念田制之重。而俄有猥陳,旣承成命,實爲茂民莫大之惠。以此行會,使邊土服田之氓,咸頌朝家之德意,又以戶判所奏,亦爲一體頒示,俾知王土不可無稅,公賦不可遽減之法意恐好矣。」從之。副應敎鄭元容啓言:「臣日昨聞自政院,因口傳下敎,有羅將全數待令,出付掖隷之擧,而旋因下敎,始知當初下敎。卽是首犯及頭目羅將査治之命,而乃因司謁之誤傳,致有此擧,聽聞駭惑,所關非細。蓋其本事,卽不過渠輩相鬨之端,則攸司足以懲治,若於闕門咫尺之地,任其掖屬之恣意敺打,則豈有如許紀綱事體,而亦不有欠於抑近習之盛德乎?設若口敎,非出誤傳,其在惟允之職者,固當稟復難愼,務歸攸當,而徑先擧行,致有伊日之擧措光景者,寧不慨然?其在相規之義,不可無警。臣謂當該承旨,施以譴罷之典。雖以府隷事言之,方其來待,旣認以出於下敎,則徑生恐㤼,任自逃散者,揆諸紀綱,萬萬痛惋。而聞自該曹,已爲照律,今無可論,至於命令傳布,何等嚴重,而有此誤傳,大關後弊,該司謁,請出付攸司,從重科治。」從之。

○設式年監試初試。

閏2月11日

○癸酉,以金在昌爲司憲府大司憲,柳相祚爲司諫院大司諫,宋啓榦爲司憲府執義。

閏2月13日

○乙亥,以林漢浩爲漢城府判尹。

閏2月14日

○丙子,濟州察理使李在秀馳啓言:「謀變罪人梁濟海獄事,多般盤覈。而濟海及他囚中,前後致斃者,爲七名矣。今此獄事,濟海以島中品官,締結同志,謀害三邑守宰,至有覆舟奪貨,拒絶陸路之意。誘引愚氓,募衆徒黨,或托齊會而等訴,或稱作禊而相助。發其悖說則責而排却者,間或有之,而至若蚩蚩之類,以其等訴作禊,認以好意者,及全昧本事不知名面者,竝因誤招而多入逮囚。故量其輕重,察其虛實,一律也島配也放釋也,分等區別。則高德好,以旣入擧兵攻城之凶謀納供,梁日會以濟海之子綢繆,攻取濟州之謀,竝合施一律。姜必方,以聚會擧事之說,不能排却納侤,梁仁福三邑分掌之謀,渠居其一,則與濟海,聲氣相應,可知,金益剛,以自初知情,無辭自明,納侤,金昌瑞聞濟海殺吏殺裨之言,以狂狗盲馬等說,書辭往復,雖不可謂首倡,亦難免同謀之目。此四囚,合施勿限年絶島定配之典。梁日新,梁日彬,以濟海之種,雖無所犯,宜用連坐之律,姜成三、姜成圭、高元昌、李愛昌、四囚同黨之目,雖或稱冤,知情不告,渠安能免?合施島配之典,金殷實等二十五囚,或有疑端而更査落空。或以平民而混入誤招,竝特爲放送。進告人尹光宗,探其排布,執其眞贓,先機告官,竟使謀變之徒,勘以當律,其在激勵之道,合有褒賞之典。」備局啓言:「卽見察理使分等啓本,則一律論斷,二人,絶島勿限年定配四人,島配六人,全釋二十五人矣。其所論勘,俱得平允之體。而蓋此獄之首倡元犯,濟海也。當用極律,而今已徑斃,法不當追施,生存諸囚中高德好、梁日會,一則與濟海,有心腹之托,一則與濟海爲父子之親。殺吏攻城而極意參謀,募衆定日而出力同情,以情以犯,雖亞於濟海,卽時囚之元惡首犯也。置之一律,實不容已。大會三邑民人,竝卽梟首警衆。次律以下,一依査啓,分等施行,發告人尹光宗,探情告官,功亦不小。本島邊將,特爲調用。今此搆亂之變,實緣虐民之弊,而官吏之作禊成黨,終成亂本。官長則自當按廉黜陟,而校吏之㝡無良尤作俑之類,大行査發,洞革弊源之意,請竝行會於察理使處。」允之。

○濟州察理使李在秀馳啓言:「本州牧使金守基,諸囚盤覈之時,創用別杖,罪囚七名,緣此致斃,如濟海之元惡,而竟至失刑。其他橫罹於罪戾,雜出於亂招者,間多物故。雖以兩載治績言之,奸生於偏聽,弊由於壅閼,差任之際,捧賂狼藉,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

閏2月15日

○丁丑,藥院入診。

閏2月17日

○己卯,藥院入診。停歸脾湯,進養胃湯。

○以尹敏東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林漢浩爲司憲府大司憲,朴瑞源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2月18日

○庚辰,藥院入診。進加味兎絲子湯。

○以金啓洛爲漢城府判尹。

閏2月19日

○辛巳,以金在昌爲司憲府大司憲,韓致應爲司諫院大司諫。

閏2月20日

○壬午,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閏2月21日

○癸未,以李愚在爲成均館大司成。

閏2月22日

○甲申,設式年文武科初試。

○召對。

閏2月24日

○丙戌,書狀官柳鼎養,進聞見別單。一。皇次子名綿寧進封,智親王,文武雙全,智勇俱備,中外屬望,以爲酷肖雍正帝云。一。賊變時內應太監六人,東華門劉得財、劉金西華門張廣幅、劉進亭,在內接應楊進忠、林四,竝處死。一。逆首林淸,在京拿獲,業已寸磔傳首,三省示衆,尙有李文成、徐安幗、牛亮臣、馮克善、王進道五犯,皆係賊營渠惡,罪孽滔天,又有祝顯,卽祝現、劉呈祥、董博望、劉第五四犯,皆林淸同謀逆黨,情罪尤重,必須按明捕獲,正明典刑。玆特明頒賞格,如各處文武官弁,有能擒獲者,立加起擢,兵民人等擒獲者賞給,官職竝給,予重賞,各處菴觀寺院僧徒等,有能擒獲者,亦必優加賞賚,其賞格,卽照平定三省邪匪時拿獲。王三槐、徐添德之例。此內李文成一犯,現在滑縣城外李家庄,聚衆伏匿,如賊黨內,有能將該逆縳獻者,不但赦其已往之罪,亦必一律加賞,倘有人獲賊獻官,而官弁冒功奪犯,將獲賊之人,姓名隱匿,準本人據實首告,立將冒功奪犯之人,治罪本人,仍照格陞賞,或將獲犯之人,戕害滅口,一經査出,立置重典,仍將獲犯之家屬,厚加官恤,或窩藏重犯,匿不報官,則其人卽係反逆,罪在不赦,全家悉行誅戮,以儆凶頑云。一。皇旨曰『九月十五日,逆匪林淸,潛遣夥黨,突入禁門,謀逆當經官兵將匈逆,殲捕盡凈。嗣訊據獲犯供稱,是日逆匪等,在禁城滋擾恍惚之中,望見關帝神像,該逆衆立時,畏懾奔竄,悉就殲擒。此次逆匪滋事,迅卽殄除,都城安堵。前于孟冬朔日,蠲潔祀謝天地宗社,敬酬眷佑關帝廟,尙未虔伸祀謝。幷著太常寺子冬至前諏吉,在地安門外關帝廟,報祀一應禮節,卽照春秋二祀之例,遣皇次子前往行禮,用答神休云。』「

閏2月25日

○丁亥,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頃因永興府使疏請,聖歷烽撤罷,令道臣査啓,而道臣及帥臣所論以爲:『德峙熊望,直路相望,聖歷則介於兩間,便是贅剩』云。請依所啓撤去。」從之。又啓言:「卽見南兵使李石求狀啓,則以爲:『本營屬親騎衛,限五百名精擇加設,則實爲備陰雨收人才之策。營校別軍官,俱是冗閑,就其中限三四百名抄募,其餘則利原、端川、洪原等邑分排充數。各樣軍裝都試賞資,自臣營,從便備給。鐵箭槍劍,㝡是武士要技,而漏於都試規矩。此後則一體試取,鐵箭一百五十步以上,依沒技例施行,一百五十步以下,則與月刀騎槍雙劍諸技,依他技入格例,從優施賞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不煩經費,加抄五百精勇之騎,則軍制始備,關防增重。都試時試規之添入各技,賞格之務從優典,亦出於簡武藝激軍情之道。請幷許施。」從之。後因該帥臣狀請,備局覆啓:「梨洞萬戶一窠,許畀該營,作爲新舊抄騎衛通同輪差之窠。」從之。

○以徐榮輔爲左賓客。

閏2月27日

○己丑,自是日,進定志地黃湯。

閏2月28日

○庚寅,設慶科庭試,武科初試。

閏2月29日

○辛卯,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三月

3月4日

○乙未,設三日製于泮宮。

○以鄭尙愚爲司憲府大司憲。

3月5日

○丙申,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濟州察理使李在秀馳啓言:「曾前奉命臣入島之時,八十以上老人,因下敎設宴以饗之,賜米肉及手巾木。此蓋出於聖世優老之典,島民曲恤之恩也。今番旌義縣設宴,八十以上一百三十人,大靜縣設宴,八十以上一百二十五人,本牧設宴,八十以上四百五人。宴需則各備六簋,小米則各分二斗,牛肉則各給二斤,而九十以上,則加一斤。手巾木三尺,則繫於鳩杖。宴需及分給穀物,取用於本牧補民庫,及戶庫留儲木中。」

3月6日

○丁酉,停定志地黃湯,進蔘苓白朮散。

3月7日

○戊戌,以李好敏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羽晋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9日

○庚子,以韓用鐸爲禮曹判書,朴宗來爲左副賓客。

3月11日

○壬寅,御春塘臺,行合慶庭試文武科,文取趙冀永等二十人,武取權虎秉等一百七十三人。

3月12日

○癸卯,詣奉謨堂展拜。

○以朴宗慶爲弘文館提學,南公轍爲右副賓客。

3月13日

○甲辰,御明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3月14日

○乙巳,御仁政殿,行闕外入直文蔭官應製,及入直武臣講。

3月15日

○丙午,藥院入診。

○設式年監試覆試。

○御明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3月16日

○丁未,御仁政殿,放庭試文武科榜。

○以金啓溫爲全羅道觀察使。

3月17日

○戊申,御映花堂,受文武科新恩謝恩。

○御明政殿,行闕內入直文蔭官應製。

3月19日

○庚戌,以金羲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權常愼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20日

○辛亥,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關西道臣狀啓:『道內軍布癸酉條所權減,監營則爲一萬九千一百兩零,兵營則爲二萬一千二百兩零,各邑則爲二萬九千八百兩零矣。監營則會錄別備,排朔等所需,雖有所見減,而至於公用及支放,竝無欠闕,兵營則公用支放,足以塗抹,而若其排朔,旣以本營別備條六千兩充額間,請得添補,亦可以此排比。各邑則民庫及官廩,非無所縮,而京司例納本營卜定,已爲權減,自當經用支過。惟廣梁、老江、宣沙,三鎭收布所減,爲九百餘兩,此則限折半從便給代,庶可無弊,分排爲辭矣。』本道軍摠,無論有布無布,原額已縮,虛伍此多,不待道啓,而朝家業已稔知。若於復摠之前,必準應捧之數,則餘民盡散,原摠漸縮。而官民必無以兩保,勢不可不姑減虛錄之數,以圖實捧之道。容俟一年二年,次第生聚,還復舊摠,則不過若爾年,姑且權減也。今年復一分,明年復一分,不多年而自當復舊。請依狀請許施,仍令依田結陳起修啓之例,每於歲初,以流民還集之爲幾,某樣公納之復摠爲幾,一一列錄啓聞。」從之。

○侍講院啓言:「王世子書筵,《千字文》畢講後,繼講冊子,問議于師傅賓客,皆以《孝經》、《小學》、《童蒙先習》等書中,進講爲奏。命以《孝經》繼講。

3月22日

○癸丑,奎章閣,印進正宗大王御製《弘齋全書》一百冊,《景慕宮睿製》三冊,各三十件。敎曰:「先朝御製,奉謨堂、宙合樓、望廟褸、華寧殿、文獻閣五處史庫外,奎章閣、內閣、玉堂、春坊,各一件奉藏。」又敎曰:「《景慕宮睿製》,奉謨堂、宙合樓、望廟樓、華寧殿、文獻閣五處史庫外,奎章閣、內閣、玉堂、春坊,各一件奉藏,仍命校正監印閣臣以下,施賞有差。

3月23日

○甲寅,全羅監司金啓溫,陳疏言:

叔父明鎭,方任羅州牧使,臣若赴任,自在應遞,私義難安,仍乞遞免。

批曰:「羅州牧使,令他道相換,卿其勿辭。」

3月26日

○丁巳,停蔘苓白朮散,進加味三神湯。

3月27日

○戊午,御仁政殿,放生進榜。召見回榜老人韓大裕賜樂。

3月28日

○己未,御涵仁亭,受生進謝恩。

3月29日

○庚申,以金履喬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普天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30日

○辛酉,樂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夏四月

4月1日

○壬戌朔,設式年文武科覆試。

4月2日

○癸亥,以李好敏爲吏曹參判。

4月6日

○丁卯,停加味三神湯,進升陽順氣湯。

4月8日

○己巳,濟州察理使李在秀,進釐弊別單。一。還餉及平役庫剩條一竝防塞。一。儲穀耗給代,以稅穀爲之,賑耗則會錄。一。牧場中無所妨害之地,許令牧子起耕,折半減稅,牧子元料,依甲寅節目施行。一。牧馬剪烙,依式三年一次爲之,馬鬣封進,排年備用。一。大靜牧場之私土相換者,還作牧場,文券燒火。一。進上所入鹿獐皮外各樣求請之擧,一切嚴禁。一。船稅以上船五兩,挨次遞減,定式施行。一。馬商稅木,以每疋十尺均稅。一。三邑藿稅,竝減摠,而勒買則禁之。一。旌義居前縣監康聖翊,前察訪高鳴鶴,有行誼,濟州居前武兼高遇泰,嫺於弓馬,生員吳霑,有文藝,竝令收用,孝子濟州良人林成彦,牧子高允文,旌義將校玄胤慶,烈女濟州故儒生田衡元妻梁氏,故儒生吳隆復妻金氏,大靜故儒生金昌根妻金氏,俱合褒奬,令廟堂採施。

○副護軍洪時濟疏略曰:

伏見大僚筵奏,有贈判書朴在源賜謚之請,其奬忠表直之擧,扶綱植倫之義,臣不勝欽歎。噫!在源當時樹立之卓絶炳烺,凡爲我東臣子者,孰不知爲忠臣直士?而若其褒贈之請,始發於蔡濟恭戊申爰立時,蓋濟恭,於此義理,素有秉執。當戊戌使燕而還也,始入候班,聞院隷傳呼淑昌宮承言色,瞠然大聲曰:『非誕聖,嬪宮無問安禮也。誰爲此定例?獨不知天無二日之義乎?』及夫德相凶疏之出,而乃於稠坐中,擲其疏於地曰:『此嬪之喪,有何所重,乃敢曰薨,曰宗社靡托乎?又其下某樣道理四字,尤爲叵測云云。』伊時榮、德輩氣燄咸勢何如,而濟恭之不知自恤,獨奮於戟手向刃之中者,非斷斷血忠,烏能辦此乎?是以,壬寅入對也,先大王敎曰:『國榮聞卿所言,禍將不測,予則益知卿忠直。此事顚末,昭載於濟恭之私稿中,已經先朝御定,何敢誣也?惟其秉執之嚴確如是也,故當其御筆特擢,恩遇曠絶。初筵奏對,素蘊始暴,而首請朴在源褒贈之擧。其前後之苦心直節,足以有辭於百世,而乃於先大王賓天之後,昭融之契,事往時移,構捏之言,捕風捉影,竟不免身後追奪之律。忠志之士,安得不流涕而傷悼乎?先朝之於濟恭,眷注隆重,十年作相。及其卒也,親製誄文累百餘言:『鋪張備至,至以歷鋪平素,予筆無愧』,八字斷之。仍又別下御註,句句親釋。此固濟恭勘斷平生之定案也。滄桑一變,忠逆混置,雲漢之章,不改龜頭之刻,而九泉之魂,尙抱丹書之冤,古今天下,寧有是耶?大抵一番人之斷斷齮齕者,在於癸丑一疏。而其疏,卽金縢事之所由發也。兩聖朝慈孝,由是而益彰,先大王志事,由是而闡明。至蒙忠肝義膽之褒,而雖以他時首攻之人,末乃懣然自服。則此豈到今藉口之事乎?至若邪魁云云,本出於賊裕之餘論。而輾轉捏合,構成罪目,至以千萬至醜之名。硬定三人至重之律,此豈非萬萬無理之甚乎?苟使濟恭,眞有罪犯。則以先王日月之明,豈不照燭之無遺?而生前之寵遇如是,死後之鋪張如是也。伏願聖明,體先王禮遇之隆,恢聖人疏鬱之政,特賜財擇焉。「

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4月9日

○庚午,玉堂〈應敎柳鼎養,校理李晋淵,修撰宋應圭、韓用儀。〉聯箚,略曰:

「濟恭之負犯何如,罪名何如,而何物洪時濟,敢以前銜,肆然投匭,背公死黨,顯售營救之計?請施以屛裔之典。

批曰:」依施。「

○配洪時濟于機張縣。

○府〈掌令趙章漢。〉前啓丁若鏞事,停啓。

○以金蓍根爲禮曹判書。

4月10日

○辛未,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左議政韓用龜,以三朔亢旱,兩麥判歉,請祈雨祭不卜日設行,且請京外罪囚,審理疏放,從之。

○以韓用鐸爲司憲府大司憲,尹益烈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11日

○壬申,以朴宗慶爲工曹判書。

4月12日

○癸酉,行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禮曹啓言:「對馬前島主身死,告訃差倭接待及所呈遺物書契,與回禮,已有前例,請依此擧行,新島主圖書請受差倭接待京接慰官,不多日內催促下送,所用圖書,精造下送。」允之。

4月13日

○甲戌,備局啓言:「濟州前牧使李顯宅貪饕不法之狀,狼藉於察理使査啓,而金吾議律,未免太歇,不可但以不審言。請照律,該堂竝罷職,李顯宅亟施島配之典。」從之。

○司諫任㸁陳疏,請屛裔罪人洪時濟,施以島配,其疏捧納承旨,施以竄配,不言兩司,竝施譴罷,趙章漢力護私黨,擅停若鏞之啓,施以屛裔之典,批曰:「洪時濟事,日前堂箚已處分,餘幷不允。」

○副司果李游誠,疏論掌令趙章漢,若鏞停啓之罪,賜批,令廟堂稟處。

4月14日

○乙亥,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尺許,色赤。

4月15日

○丙子,再次祈雨于龍山江楮子島。

○以韓興裕爲司諫院大司諫,南公轍爲議政府左參贊,金在昌爲刑曹判書,朴崙壽爲判義禁府事。

4月16日

○丁丑,召對。

○副司直姜浚欽,疏請定配罪人若鏞,仍置配所,前掌令趙章漢,施以屛裔之典,賜批,不允。

4月17日

○戊寅,行式年文武科殿試于春塘臺,文取徐憲輔等三十八人,武取鄭海柱等四十五人。

4月18日

○己卯,三次祈雨于南壇雩祀壇。

○以金啓洛爲弘文館提學。

4月19日

○庚辰,濟州儒武試取,儒生金英集等四人,武士金明勳等一百九十三人,幷直赴殿試。

4月20日

○辛巳,雨,水深九分。

○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上,自二月,有水剌厭進之候,是日大臣醫官,迭請詳承症候,而未承指敎,不得議定湯劑。

○左議政韓用龜啓言:「向來臺臣,以洪時濟疏捧納事,峻斥該房承旨。而諸承旨相率疏引,都承旨李儒慶,亦爲陳疏自引。儒慶之於追奪罪人濟恭,以舅甥之親,兼父子之恩。原疏出納之際,不得可否,人孰不知?而乃反隨衆陳疏,其所措語,與他人無別。濟恭之負犯雖重,其在儒慶自處之道,決不當若是。且其疏出之後,物議譁然,而揚揚赴院,少無顧忌,尤極駭惋。請都承旨李儒慶,施以刊削之典,以爲敦風化礪廉恥之地。」允之。

4月21日

○壬午,四次祈雨于社稷北郊。

○諫院〈司諫任㸁。〉啓請屛裔罪人洪時濟,加施安置之典,不允。

4月22日

○癸未,以金會淵爲吏曹參議。

4月23日

○甲申,太學居齋儒生捲堂所懷言:「臣等竊伏見近日朝家,有正宗大王御製《弘齋全書》鋟劂之擧,固當布之一國,家絃戶誦。而尊經閣崇奉之擧,在所當先。故當其印役之始也,臣等再三仰請於監印諸臣,以爲轉徹於上。俾一部全書,竝奉於《詩》《書》《語》《孟》之列者,此非一人私言,實遵一國之公議也,或有難之者曰:『御製文集,事體至重,且無已例云。』而抑有不然者。堯、舜、《典謨》,禹、湯、《誓誥》,非帝王之製乎?且此尊經之閣,素稱淸嚴,爲置學正等官以守護之。與奉謨堂書香閣,似無異同,則揆以體貌,少無不可。而只以臣等言微跡賤,抱玆區區云。」敎曰:「先朝御製,從當奉安。」仍命泮堂,勸入。

4月24日

○乙酉,五次祈雨于宗廟。

4月25日

○丙戌,次對。

○以金羲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柳相祚爲司諫院大司諫。

4月26日

○丁亥,以徐榮輔爲兵曹判書。

4月27日

○戊子,六次祈雨于三角山、木覔山、漢江。

○以南公轍爲判義禁府事。

4月29日

○庚寅,雨,水深一寸二分。

○以元永冑爲咸鏡北道節度使。

○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內閣直提學金履喬等,因泮儒所懷,聯疏自引,略曰:

臣等之不應泮儒之請者,御製事體,與他經書不同也。國朝御製之頒賜於太學,無例也。御製奉安,昉自有宋天章龍圖之外,未嘗及於太學者,《宋史》可接。且竊見先朝新印書籍,必皆頒賜於太學,而列聖御製,未嘗及焉。今以莫重御製之事,上下於泮儒捲堂之辭者,臣等慙悚,庸有極哉?

批曰:「儒生事,不必深責。」

五月

5月1日

○辛卯朔,雨,水深四分。

○七次祈雨于龍山江楮子島。

5月2日

○壬辰,進養心湯。

○禮曹啓言:「再昨日甘澍所得,水深爲一寸六分,八次祈雨祭,請觀勢設行。」允之。

5月3日

○癸巳,西春君爗,卒。

5月5日

○乙未,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禁府議律,有不勝駭惑者。以黃州前牧使事言之,黃州之於水營,雖無軍制之相關,而閫帥守令之爲上下官,則明矣。凡上下官,本無彼我道之別,則況爲道內上官?而守令之拿入上官之裨將,此何擧措?然而禁府議啓:『謂以不係句管,何論體統?』,直請酌放,然則有句管而後,方可論體統乎?京外官之尊上官,乃所以尊朝廷也。體統嚴然後,上下可以維持,尊卑可以區別,而有若繩尺之不可紊者。請當該牧使,施以削職之典,議律禁堂罷職不敍。」從之。先是黃海水使尹郁烈,以黃州牧使洪遇爕拿入水營裨將狀罷之,監司趙鐘永啓言,事非軍務,則兵水使,不得直罷守令,請令廟堂稟處,廟堂以待該牧使査問後處之,覆啓也。

5月8日

○戊戌,以趙德潤爲議政府左參贊,朴宗來爲判義禁府事。

○京畿、湖西、嶺南、關東,畢賑。〈京畿通津、豊德兩邑飢民四萬七百十五口,賑穀三千七百八石、湖西公州等五十三邑鎭,飢民十六萬八千一百七十九口,賑穀二萬八千九百四石,嶺南大邱等七十一邑鎭,飢民五十六萬六千八十八囗,賑穀四萬三千四百六十二石,關東高城等十四邑,飢民二萬口,賑穀一萬三千七百六十四石。〉

5月11日

○辛丑,兵曹判書徐榮輔,疏陳情勢乞遞,賜批許之,以朴宗來代之。

5月14日

○甲辰,自是日,進加味六君子湯。

5月15日

○乙巳,全羅監司金啓溫,屢疏引義,不赴,備局啓請拿問,允之,旋命分揀,使之當日辭朝。

5月16日

○丙午,禮曹啓請,雨未周洽,秧節漸晩,八次祈雨祭,設行,允之。

5月17日

○丁未,以朴崙壽爲判義禁府事。

5月18日

○戊申,八次祈雨于南壇、雩祀壇。

5月20日

○庚戌,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5月21日

○辛亥,九次祈雨于北效,仍行蜥蝪祈雨祭于慶會樓池邊。

5月23日

○癸丑,雨,深一寸一分。

○以李馨秀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5月24日

○甲寅,雨,水深五分。

5月25日

○乙卯,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5月26日

○丙辰,雨,水深八分。

○十次祈雨于社稷。

5月27日

○丁巳,命祈雨祭停止,報謝祭待立秋設行。從禮曹啓也。

5月29日

○己未,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雨澤未洽。初庚在明,而秋後節序,比前尤催。見今未移之秧,雖使得雨,移揷其果食實,有未可必,在前戊午己巳,連以代播之效,得免全荒之歉。請申飭諸道,凡過時未移已判全棄之處,卽以相當可播之種,量宜分給,種穀若或不足,道臣從便移轉,以爲及時之地。代播畓免稅,旣有兩年飭敎,切勿混同執稅之意,措辭知委。」從之。

○以李海愚、申鴻周爲左右捕盜大將。

○以李肇源爲弘文館提學,尹郁烈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

六月

6月1日

○庚申朔,日有食之。〈自申初至申正食四分十一秒、初虧西北食甚正北,復圓東北。〉

6月4日

○癸亥,以金義淳爲左賓客。

6月5日

○甲子,雨,水深一寸三分。

○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歉歲糜穀之弊,莫如酒。向於己巳,亦爲筵奏行禁矣。請今亦一依己巳已例,令法司捕廳,嚴加禁斷,而自八月初一日,始令出禁,釀酒之本,卽在麯子,先使洞諭,俾無得造麯買賣。而蓋自前酒禁之弊,班戶乘時榷酤,而編氓有次骨之怨,禁隷因贖漁利,而小民爲剜心之痛。請今番班戶則律用加倍,法司則勿徵贖錢。若大釀則勿徵贖直配,小釀則減一等勿配,代以刑杖。」又啓言:「荒年市直之乘時刁蹬,卽民命之攸關。而今則秋事未判,穀價先踴,市肆之間,間多持錢而未售。此專由於市井,則專事射利,商賈則藏穀待時,低昂操縱,惟意所欲之致也。不可一直任他,請令戶惠廳貢米頒下時,裁量斟酌,定價出給,俾不得私自加減於官定之外,平市署則嚴飭米穀各廛。」又啓言:「四道民事,茫無涯畔,而目下奠安之方,來後接濟之責,專在守令。請自今都政,勿拘格例,壹意愼擇之意,申飭銓曹。」竝從之。

6月6日

○乙丑,掌令宋應圭,上疏請別遣繡衣,逐邑按廉,又言「朴大圭,卽逆一之至親,而自同無故,偃處城闉。而廢枳周歲,姓名無礙於政注,蹤跡周旋於臚唱,暋不顧畏。請僉知朴大圭,刊去仕籍,仍施放逐之典。」允之。旋又下敎曰:「當此歉年,按廉之政,不容少緩。其便宜問議大臣,可合人抄啓。」

6月10日

○己巳,次對。先是副修撰韓用儀,疏請故祭酒李直輔,不待諡狀,卽令議謚,批令廟堂稟處。至是,領議政金載瓚啓言:「故儒賢,以林下耆德,有甘盤之契,而身後節惠之典,尙今闕焉,此誠昭代之欠事。士林之齎鬱,請依儒臣所請,卽令所司擧行。」從之。

○竄姜彙鈺於鍾城府。先是,關北道臣,啓論前鍾城府使姜彙鈺贓汚不法之罪,歷擧十七條件,及拿問盤覈,無辭自服者,爲十一條,金吾議處,流三千里定配于昌原府。至是,領議政金載瓚啓言:「斲國戕民,流毒八域,至於必亡乃已者,貪吏之故也。六月亢旱,安知非此輩所召哉?鍾城前府使姜彙鈺之善地例勘,無足懲罪。請卽其地勿限年定配,仍施永錮之典。且聞所執物件,方在該邑云。請令道臣,一一搜覈,俾防民還。」從之。

○備局啓言:「卽見東萊府使洪秀晩狀啓,關白生孫,告慶差倭先文頭倭,今已出來矣。京接慰官及譯官差送贈給禮單,指備下送等節,旣有已例,請分付該曹該院,照例擧行。」允之。

○以朴宗京爲江華府留守。

6月12日

○辛未,以李羲甲爲吏曹參判,朴宗薰爲京畿觀察使,李存秀爲慶尙道觀察使,李東永差接慰官。

6月14日

○癸酉,命致祭于故同敦寧洪樂任。以復官後尙今未果,而且當慈宮八旬慶辰也。玉署諸臣,不欲撰進祭文,屢勤飭敎,終不膺命,命竝罷其職。

6月15日

○甲戌,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以李好敏爲吏曹參判,徐有聞爲參議。

6月18日

○丁丑,命前兵使金見臣,別軍職差下。

6月20日

○己卯,藥院入診。

○兵曹因備邊司草記,以關西軍功見漏者五十九人,賞不稱勞者十三人,京營將士七人分等別單書入。別單「勞同見漏人平壤千摠出身張大明,〈隨嘉山郡守鄭周誠,〉壯士軍官出身尹仁活,〈隨巡營中軍李鼎會。〉別武士前參奉趙師範。〈賊變初徵兵終始効勞。〉安北壯士軍官出身李宜承、張致榮、〈以上隨各陣將。〉肅川行軍執事出身金泰弘,〈隨前營將李儒秀。〉龍岡把摠出身李學麗,〈隨後營將尹郁烈以上赴陣四朔討賊,多有効榮。〉平壤旗鼓官出身金用爕,安北守城都監官出身咸仁甲,〈以上賊變初,徵兵守城,終始効勞。〉義州騎士別將出身文國弼,救應將出身姜膺濟,策應將出身白海潤,左先鋒將出身朴鵬,〈以上隨義兵將金見臣,赴陣屢朔討賊、多有効勞。〉平壤把摠閉良朴天瑞、金成麗,〈以上隨巡營中軍李鼎會。〉壯士軍官閑良韓翼周,〈隨博川郡守李運植。〉安北壯士軍官閑良朴處弘、李禧燁、金天明、金厚德,塘報哨官閑良金龜齡,炬燭都監官閑良朴成逸,藥丸監官閑良裵化鳳,〈以上賊變初,隨各陣將。〉順川哨官閑良金右平、朴台稷、崔亨呂,行軍執事金魯錫,〈以上隨右營將吳致壽。〉肅川行軍執事閑良康宅謙,〈隨前營將李儒秀。〉嘉山把摠閑良張命五,別武士閑良張樞英,〈以上隨嘉山郡守鄭周誠,赴陣四朔,多有効勞。〉平壤管城執事閑良趙鼎運,府中軍閑良洪潤祜,安北執事閑良骨潤默,〈以上賊變初,徵兵守城,終始効勞。〉義州領將閑良金文道、金遇聖、金重奎、金明坤,〈以上隨領兵將許沆。〉先鋒將閑良鄭敏化,救應將閑良金時文,〈以上隨義兵將金見臣。〉參謀閑良張時說,〈隨倡義將張洛賢。〉成川哨官閑良吳德臣,〈領兵赴前營將李儒秀。〉朔州領將閑良林正愼,〈隨前府使尹敏東,以上屢朔討賊,多有効勞。〉慈山旗牌官閑良李正白,〈本邑空官時,聞賊變,聚兵領付兵營,多有効勞。〉寧邊執事閑良朴致熀,〈賊變時隨捕賊徒,仍領兵赴大陣,多有効勞。〉以上賞加,山城都領將前五衛將嘉善張胤祚,〈賊變初,倡募民兵,入守白馬山城遺子于張洛賢陣,討賊効勞,前已帖加。〉加資施行慈山中軍嘉善金載裕,〈本邑空官時,聞賊變,聚兵領赴兵營,多有効勞。〉安北行首執事前僉知金啓璋,〈賊變初,徵兵守城,終始効勞。〉討捕軍官折衝金麟億,〈賊變初,隨各陣將,赴陣四朔,多有効勞。〉楚山行軍執事折衝金觀澤,〈與領兵將金致華,出陣屢朔討賊,多有効勞。〉朔州執事折衝韓弼誼,〈隨府使尹敏東赴陣,屢朔討賊,多有効勞。〉郭山通政李德信,〈防守定、郭之界,捕捉、逃逸之賊。〉平壤行軍執事折衝全應璉,〈賊變初,徵兵守城,終始效勞。〉以上實職調用。義州從事進士崔相綸,〈隨領兵將許沆赴陣,屢朔討賊,多有效勞。〉本道殿郞差下,平壤策應監官幼學金履雲,安北軍需監官幼學廉處白,〈賊變初,徵兵終始交勞。〉宣川參謀幼學張文翊,〈隨領兵將許沆赴陣,屢朔討賊多有效勞。〉鐵山召募幼學鄭顯璞,〈賊變初,自京下來,召募同志,赴朴大龜陣,多有効勞。〉泰川鄕人金亨喆,〈與寧邊崔廷珤詷捕大益而効勞,與延珤無異。〉朔州守城將座首朱正心,〈該府使出陣後,四朔守城,効勞甚多。〉以上令本道,各別收用,見漏賞典人。訓鍊都監知彀官李東翰,〈以巡撫營執事、因事下往大陣,仍差行軍執事大小軍務,專當擧行、賊魁等首級,總角等四賊押領來納,勤勞頗多。〉別武士出身姜繼武,〈以輜重次知、下往六朔,勤勞頗多。〉局出身黃有淸,〈以寧邊召募軍官,自願赴陣,仍差笠巖防守將、首尾六朔,勤勞頗多。〉禁衛營敎鍊官副司果金光龍,〈以輜重次知,行軍之際,大小器械,許多軍需,殫竭策應,多有効勞。〉別武士副司果許橘,〈中軍下往時,陪往到陣、次知軍糧兼爲中哨差官、屢次出戰,効勞頗多。〉賞不稱勞人,安北左領將前五衛將嘉善崔鎭一,右領將前五衛將嘉善金景燁,〈以上賊變初,聚兵守城,松林之戰,誓死自願,竟獲大捷而只蒙加資。〉以上相當職調用,伏兵將折衝李寅協,〈以壯士軍官,斬獲旣多、北城掘土時、晝夜董役,額上中矢,而只蒙加資。〉義州防禦將折衝金啓滉,〈隨金見臣捉得賊細作、攻破西林城,擒獲頗多,轉到車輦、又擒賊徒,攻城中丸、而只蒙賞加。〉左領將折衝金亨倜,〈隨許沆至龍川,斬賊七級、率一枝兵,先到東林,開門迎納官軍、仍到定原陣,終始効勞、而只蒙加資。〉騎士折衝林述祚,〈墨纕隨許沆襲擊龍川時、領壯軍潛入城中,開門迎納本陣、攻東林時,領一技兵先破城門、仍赴定原陣,終始効勞、而只蒙加資。〉鐵山召募將朴大觀,〈倡募同志,自備糗糧,晝夜暴露,奮義敵愾、宣、鐵間人心之能辨順逆者、多賴其力、而只蒙加資。〉寧邊中軍折衝洪致伯,〈徵兵守城、捕內應賊,實不下於赴陣擒獲、而只蒙加資。〉以上五衛將調用。安北壯士軍官折衝金履海、朴宗默,〈以上俱以先鋒,齊初生擒時,與金啓默同力,其効勞最多,而只蒙加資。〉義州救應將文應奎,〈募得銃手三十名,以助守城,與金見臣破走良策賊,進攻西林生擒賊四口,又到車輦擒賊,而只蒙加資。〉右先鋒折衝嚴再光,〈墨縗從軍,與金見臣,攻破良策賊,又於西林車輦多有擒獲,掘土時効勞亦多,而只蒙加資。〉龜城中軍嘉善趙暎,〈聚兵守城,賊徒來屯,送人誘脅,而終始不聽,手射傳檄之賊。城池獲保多賴其力,而只蒙加資,而前已帖加賞加施行。〉以上相當實職調用。禁衛營敎鍊官折衝具始芳,〈以寧邊召募軍官,率三哨軍,赴大陣每戰必赴,又爲游擊將賊徒掩殺義州陣時,往赴逐北賊,刼大陣時,斬一賊擒一賊,破賊時,斬賊十四,得定州印信,納于大陣,勞績最多,而只蒙加資。〉邊將除授,中哨軍朴完相,〈隨中軍下往,不避矢石,奮躍薄戰中格雙丸,貫臂碎脅,幾死僅生,而只給米布。〉令本營收用。」

○備局啓言:「西亂死節人,幷施錄孤之典,而或喪制未闋,或年紀未滿,尙不得一人收錄。其中贈統制使諸景彧之子,今已年多,人亦了了,無論有薦無薦,今都政初仕調用之意,分付兵曹。故忠臣贈兵使崔永元,以深河卓節,至承貤贈綽楔之典,而聞其後孫,只有一人,貧無以自保云。加設付料,待窠陞實之意,請分付三軍門。」允之。

6月23日

○壬午,藥院入診。

6月24日

○癸未,行都政。〈吏曹判書李肇源,參判李好敏,參議徐有聞,兵曹判書朴宗來。〉以韓用鐸爲司憲府大司憲,南履翼爲司諫院大司諫,金魯應爲成均館大司成。

○奎章閣印進正宗大王御製,列聖御製合附本二十二冊七十件。敎曰:「正宗大王御製,列聖御製合附本,奉謨堂、文獻閣、五處史庫外,奎章閣、內閣、玉堂、春坊西庫,各一件奉藏,監印閣臣,各一件頒給。列聖御製校正監印閣臣,原任提學金載瓚,檢校提學金祖淳,原任提學沈象奎,鞍具馬面給,提學南公轍、徐榮輔,加輔國,原任提學朴宗慶,加崇政,直提學李存秀、金履喬,加嘉義,檢校直閣李魯益,檢校待敎朴宗薰,李龍秀加嘉善,檢校直閣李光文,直閣鄭元容,加通政,檢校待敎朴綺壽,待敎李鶴秀陞敍,檢書官以下,施賞有差。」

6月25日

○甲申,藥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頃因北道道帥臣論報,居山別中司哨官,移付利原矣。卽見帥臣狀啓,則以爲利原旣是嶺下關隘,今以別中司,移屬利原,則宜兼防守之任,以縣監爲別防守將,使之專管擧行。該縣旣是獨鎭,所率標下軍,不可不備,以該營所在本營攔後軍五十一名,許付本縣爲宜云。請依狀請施行。」從之。

6月26日

○乙酉,領府事李時秀,陳疏乞致仕,賜批不許。

6月28日

○丁亥,命施平壤等邑民家漂頹四百八十七戶,人物壓死二名,別恤典。

6月29日

○戊子,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秋七月

7月2日

○庚寅,雨,水深二寸六分。

7月5日

○癸巳,雨,水深五寸三分。

○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命施晋州牧人物渰死三十五名,別恤典。

7月6日

○甲午,雨,水深六寸四分。

7月8日

○丙申,雨,水深三寸八分。

○自是日,進生胃君子湯。

○設七夕製于泮宮。

7月10日

○戊戌,詣奉謨堂展拜。

○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7月11日

○己亥,議政府左參贊宋銓,卒。

○命施五部民家頹壓四百八十六戶,別恤典。

○咸鏡監司金履陽啓言:「甲山、三水、厚州等邑鎭,去月十六日大水,平野無不沈墊,山峽率多汰落。慶源、慶興,長霖跨朔,江水汎濫。慶源府自邑社,至造山四社之地,幾皆沈沒,平陸成江,各穀浸沒,殆無滯穗,號哭滿野,慘不忍見。特推古人矯制發倉之義,先以咸興還牟一千石,俵送兩邑。」

7月13日

○辛丑,御仁政殿,試秋到記儒生,講居首白時亨,製居首李憲球,竝直赴殿試。

7月14日

○壬寅,詣太廟展拜。

○命施新溪縣民家漂頹,一百四十五戶,人物渰死四十四名,別恤典。

7月15日

○癸卯,藥院入診。

○次對。停諸道秋操。以畿輔三南秋事,幾判歉,西北三道,俱被水災故也。領議政金載瓚啓言:「頃以咸鏡監司瓜滿代,待畢賑差出之意,筵稟。而追聞北邑水災,極不尋常,且嶺南移粟,勢所不免,故至令備預以待,若使道臣,此時交遞則必多掣礙之端。平安兵使,亦已箇滿,而本營蕩殘,甚於列邑,借得公貨,別添營還,以爲限年取殖,略補支放之地。而設施之初,難付生手,請咸鏡監司金履陽,平安兵使李元植,限今年仍任。」從之。

○命施平山等四邑民家漂頹一百七十二戶,人物渰死二十一名,別恤典。

7月16日

○甲辰,御春塘臺,行一內禁軍西北別付料,試射。

○以朴崙壽爲議政府右參贊,朴宗慶爲判義禁府事。

○刑曹以衛外擊錚罪人洪陽,幼學蔡柱永,爲其祖濟恭伸理,事極猥越,原情勿施,嚴飭放送,啓原情云:「嗚呼!庚申之間,時人之齗齗於渠祖者,始也指無爲有,終焉以聲傳聲,乃以締結妖宦,綢繆戚里之說,巧言捏合,虛張罪目。而猶恐不足,則又曰,緩討逆宗也,嗾出嶺疏也,蓋其戚里妖宦云云,卽壬寅年間齮齕之說,而其後一經洞諭,十年作相,則俱屬烏有,無足更辨。而至如緩討之說,渠祖之於此事,或先事而力爭,或慮遠而陳勉,以疏以箚,前後嚴討者。合爲十六度,而罷削付處,屢被重典,末乃袖箚登筵,碎首而退。則緩討之目,已極至冤。而又有一事可以明卞者。向在榮賊之陰謀逆節,專在於屬意逆宗,而德相凶疏,卽其根柢也。渠祖見其疏擲地曰,此嬪之喪,有何所重,而乃敢曰,宗社靡托乎?又所云某樣道理四字,尤爲叵測云云。其後先大王敎曰,國榮聞卿此言,禍將不測,而予則益知卿忠直。卿實義理主人。而到今反歸緩討者,天下寧有是耶?壬子嶺疏,又爲一條罪案,而疏錄之或多或小,自是嶺人之事,何與於渠祖?而亦何以指揮一道之大招邀千里之外乎?揆以常理決是行不得,而强生吹覓之計,拖及不干之人者,豈不冤甚乎?又倡邪魁二字,以爲蒙準之斷案,蓋其時適値邪獄之發,而不幸聲氣相近之也,乃出干犯邪學之類,故欲爲竝驅之計,固無可執之贓,則强覓捕廳三賊事曰陰嗾捕將,打殺滅口云云。嗚呼!三賊請捕,本出於渠祖之議及僚相奏達筵中,則欲滅其口者,果如是乎?陰嗾滅口之說,出自賊裕之疏。而其疏批旨,備悉本事,剖析無餘,至以因傳敎杖斃之意,下敎於筵中。又其後捕將趙圭鎭之子,抱書訟冤於時相,悉暴其依判下。嚴棍物故之事,本事不過如是,而乃反以是構罪者,其可成說乎?平日嚴斥之疏,當時譏捕之請,竝皆刊落,只從賊裕之疏語,終成追奪之大案。今以邪之一字,歷擧鳴冤,非不知至可醜也。渠祖畢竟勘斷,正在邪魁二字,則所可先卞者,亦惟在於至醜之案。外此諸條,皆影子也,虛景也。已經先大王至明至聖之昭晣勘破,則此皆俱有明證,一按可知。若或一言一事之或近於聲罪者云云,則以我先大王日月之明,奚爲拯救必死之穽,置之三事之列,委任之久,曠絶之恩,逈出千古。而況乎爰立之日,親書除旨,臨門宣敎,似此恩榮,考諸四百年黃閣故事,無與爲比。又胡爲而親製誄文,許以三大義理,至以予筆無愧四字,斷其平生,又至於徵入私藁,侈之以御筆校正,若是其勤摯也。若其有罪無罪,冤與不冤,上天鑑臨,公議自在,何敢誣也?乞特垂昭釋之恩,俾伸幽明之冤。」

7月18日

○丙午,詣景慕宮展拜。

7月20日

○戊申,藥院入診。

○刑曹以衛外擊錚罪人,驪州童蒙金聖吉,爲其曾祖漢祿伸理,滿紙張皇,無非至凶絶悖,原情勿施,嚴飭放送,啓,原情云:

「矣身再昨年秋,上言于輦路之前矣。喉院之臣,題以猥濫而退却。如此則凡臣民之抱至冤而罹邦憲者,擧無自暴之路。而況矣身上言,首提金履陽誣逼先朝之罪,嚴辭明卞,則事體關係,何等重大,而該掌之臣,乃敢肆然退却,使不得仰徹天聽?古今天下,安有如此無嚴之類乎?且聞履喬、羲淳、履陽三人,矣身上言出後,相繼陳疏自卞,而其疏語,無非誣逼也,粧撰也,窮遁也。故今又於再昨秋未徹之上言,略擧喬、羲、陽後疏對卞之語,鳴金更籲。而蓋矣身一門老少,丙寅年分一倂散配,家無一丁,矣身以九歲童孺,孑孑獨存,而雖矇然無知,尙有秉彝之天,晝夜血泣,惟祝天日回照。而連値國家大慶之年,獨求蒙昭晣之恩,故玆敢仰籲,罪合萬死。而大抵矣身家,自壬辰疏擧後,爲人血怨骨讎,搆陷矣身家,無所不至,所謂八字凶言,卽其一也。然我先朝明鑑洞燭其情狀,不信讒說,終始拂拭。故渠輩亦不敢肆然陳疏,以蔽聖聰。逮我聖上御極之後,乃敢謂我殿下,沖齡嗣位,先朝時處分,實未能記得,故履喬、履陽、羲淳三疏,次第迭出,以爲乘時湛滅之計,凡有公心者,孰不如見其肺肝乎?其說孟浪無據,昭然可知者,不止一二。然皆係矣身曾祖追奪罪人漢祿私冤。而其中乃有誣逼先朝絶悖之說,則到此地頭,矣身家私冤卞暴,猶屬餘事,今請抹血而先陳誣逼之狀,繼暴矣身家之私冤焉。蓋履陽前疏,以矣身曾祖,謂有凶言實犯,又曰亦有一二臣仰奏於昔年,又曰渠之倖逭獨全,莫非我先大王山藪之恢云云,果如其言,則是謂先大王,旣燭矣身曾祖之凶言,而乃以恢弘之量全保而不誅也。其於我先王秉執之大義,止孝之盛德,誣逼何如也?履陽,亦先朝臣子耳,豈不知此,特以急於構陷人?旣曰凶言之徹聽,則當日全保之恩,無說可解,故乃敢曰。此則山藪之恢也,苟如其言,則如魯、禧輩嚴誅,有不足於山藪之恢而然乎?前之凶逆,必誅而無赦,後之凶逆,山藪而容貸者,是果近理之說乎?然則矣身曾祖之獨蒙全保之恩,豈非洞燭誣枉之故乎?是以,矣身曾祖,死於庚戌年,而生前死後數十年間,先朝終始全保,無處分之事,非特全保之而已矣。身祖觀柱,爲世所棄,目以禍塊,而每當大政,我先朝必加甄敍之恩,於內於外,屢蒙除命,末乃親加陞擢之典,蒙除萊伯之任。至於矣身從祖罪人日柱,簡拔於草野之中,委以胄筵輔導之任,庚申夏書筵筵退後,特遣直學臣李晩秀於桂坊直廬,諭以專任輔導之聖意,而旨意極其隆摰。又於罪相煥之處,錄筵敎使之傳示,筵敎若曰,因講筵入侍之路,見其頎然白髮,不問知爲金日柱。伊人所存,吾所夙知,甚於卿之所知。蓋其經學文識,吾則常以爲鄒書,所謂當世巨擘,今幸出入於挾冊之列。稽古導正之功,捨此人何爲?俄令二直學,詳傳此意,卿以此意,謄送筵敎,使之自任努力也。矣身曾祖所犯,若有一毫疑似於履陽所誣,則矣身祖及從祖,皆凶逆之子也,豈可以凶逆之子,寵擢於淸朝極選之地乎?又豈可以匈逆之子,專任冑筵輔導之責乎?然則履陽之搆陷矣身曾祖,固不足恤,將欲置我先大王於何地耶?矣身曾祖被誣之冤狀,先朝時洞燭,不啻明白。故相臣尹蓍東之爲銓官也,先朝,以矣身祖觀柱,陞擢望擬入事下敎,而蓍東不卽奉行,自上下問其故。對曰,外間有凶言云云之說,故不敢擬入矣。先朝洞諭昭晣,無復餘蘊。此則擧世之所共聞知,而伊時筵說,亦必錄在於記注中矣。一番考出而睿覽,則其爲眞僞,不難卞矣。矣身上言出後,履陽亦自知不免於誣逼先王,故其於後疏自卞,首及於誣逼二字,而變其山藪之說,歸之於貞純聖母親屬之故,其爲誣逼,又當如何哉?其疏曰,惟我聖母,至明至聖,至仁至慈之德,只知有先王,故先王之處此事,屬之聖躬,爛用經權,曲費造化。龜柱之罪惡,旣討而旋貸一縷之命,漢祿之凶言,已燭而姑付勿問之科云云。以此言觀之,則先大王,非不知矣身曾祖之實有凶言,而只以聖母之親屬而容貸云也。聖母之只知有先王,渠亦言之矣。以我聖母無私之德,矣身曾祖,若實有凶言,則雖如龜柱處地,必當告于先王,行周公誅管、蔡之事矣。況矣曾祖,何所顧惜,而不欲斷之以法乎?然則矣身家之得蒙全保之澤者,莫非我聖母曁先王之洞燭誣枉之實也,渠安敢以先王全保之澤,歸之於聖母親屬之故?而贊揚之語,出於虛辭誣逼之意,干於實德,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且其所謂屬之聖躬云者,尤極誣悖矣。矣身曾祖,若如履陽所誣,則是不止於干犯聖躬也。干犯聖躬,罪固罔赦,況不止於干犯聖躬,則先王安得以屬之聖躬,而不之誅乎?渠於誣逼之說,雖欲極意粧撰,而東倒西顚,愈歸於誣逼。

何者,今若問渠曰:『先朝時加誅魯、禧等,是出於偶然處分耶。』抑出於秉執之大義,哀痛之孝思耶。』渠雖匈肚逆腸,不敢不曰孝思也,大義也。又問曰,旣曰孝思也大義也,則漢祿之逆節,與魯、禧一般,而此則付之勿問之科,是亦可謂大義孝思乎?魯、禧事,亦係不忍言不敢道,而此則嚴誅,獨於漢祿事,斷以不忍言不敢道,而不誅此亦可謂公議乎?渠於此將何辭以對也?不過曰,此則山藪之恢也,姑付勿問之科也。所謂山藪之恢,姑付勿問之科者,與先大王本來秉執,不啻反戾,此非誣逼而何?蓋履陽粧撰之說,前後屢變,而誣逼我先王之不足,又誣逼我聖母窮凶絶悖,愈往愈甚。敢以自己之說,妄托先王之意,手分現化,惟意所欲,不顧誣逼之至此哉。至於履載無名之禍,媒孼於被脅而不搖云云,讀之未半,不覺髮竪而膽掉。昔在庚申五月筵敎,首尾數萬言,係是我聖考末年大處分,而至令付之史官,藏之史庫,則其苦心大義,眞可以泣鬼神而感豚魚矣。今距先王,仙馭一紀餘,而渠敢以當日履載之處分,稱以無名之禍,至謂渠輩被矣家之威脅,而無所撓屈,故矣家由是媒孼,先朝苦心大義,爲偏信一邊之言,而媒孼此處分云耶?究厥心腸,則直一詬天罵日之賊耳。是尙可以人理論之哉?

且矣身曾祖私冤之可以自辨者,不在於他,而在於履陽輩三人前後之疏矣。請詳陳之。履陽前疏曰,英廟辛巳以後,卽天地翻覆之會,臣民震蕩之日也。所謂金漢祿者,援引唐中宗時事,問難一二知舊間,而卒爲朱子答張敬夫正論所沮格。所謂一二知舊,以羲淳、履喬疏觀之,則乃羲淳之祖敎行及履喬之從叔毅行也。噫嘻!自古小人之誣人惡逆,指無爲有者何限,而豈有如履陽所言哉?蓋此說,有明白可卞者。故同知臣李東允,少受業於敎行情義無異父子。東允嘗錄其言行爲一冊,而其中一條有曰,辛巳春金漢祿,來過,講《朱書》,至於唐中宗事,先生曰;雖有南軒之論,當以朱子說爲定論。所謂先生,指敎行也。矣身曾祖與敎行,爲同門友,相會講《朱書》,非異事也。所講之說,只是泛言朱、張之論而已,復有何說,可指爲凶言耶?且此講說,在於辛巳之春,而履陽則以辛巳以後言之。變幻年條,眩亂虛實,究厥心腸,寧不巧憯?且敎行之於矣身曾祖,雖有同門之好,而矣身曾祖,若自發凶言,則爲敎行者,義當登時陳聞,謄諸疏章,以明國人同憤之義矣。何故不爲此,而顧乃背公死黨,終身喑默,自陷於知情不告之科哉?此千萬不近理之事也,上言出後,履陽疏曰,千古之事,極其浩穰,獨拈出唐中宗事,抑何故云云,履喬疏曰,漢祿之言,果是尋常問難,則《朱書》一部,亦將廢而不講可乎?其所謂《言行錄》,矣身家,亦嘗因人錄取而見之,其說不過如上所陳而已。至於矣身曾祖之言,元無一句見錄者,則履喬所謂敎行之斥之云者,不知據何說而斥之也,所謂詳載如許云者,亦不知所詳載者,何說也。安有如許荒誕無據之說乎?其時矣身曾祖,若有片辭凶言,則東允,固當幷爲收錄,以著其師嚴正之斥矣。豈獨於矣身曾祖之言,遺漏而不錄乎?惟其無所言,故無所錄。卽此可見搆虛之實狀矣。履喬疏又曰,履陽年前疏,不過述其所聞而言。初不引東允錄中語爲重,則有何變幻年條之可言云云?矣身曾祖之與敎行,講朱書之說,初無文字可據者,而只是東允錄中一條說,則履陽所據而搆陷,蓋在此錄者,昭然明甚矣。然則矣身安得不據此而明卞乎?履喬疏又曰,辛巳是果何等時也?又曰幸國家有變,而思逞羲淳疏,又曰釀禍亂於先時,此蓋謂矣曾祖包藏凶心,而預爲此等凶論,以爲待時肆凶之計云也。果如其說,則凡士大夫講讀《朱書》《唐史》,自是平日恒業也。然則辛巳年中講讀此書者,想亦不少,此等皆有包藏之凶,而講讀是書耶?言之無理,胡至此極?履陽後疏曰,又何爲奔走更質於一二士友云云,所謂一二士友,不爲指名,抑何意也?渠之前疏,旣曰問難於一二知舊,而卽指敎行、毅行也。今於敎行、毅行之外,又說出一二士友,則此亦窮遁之甚,而爲此拖引放闊之計也。其奸狡情狀,亦何如也?況敎行、毅行等,死於丙戌年,則丙寅爲四十一年矣。然則渠所謂當時士友,亦皆死已久,而爲松下塵矣。履陽前疏曰,有識者固已誅其心而心絶之。羲淳前疏,亦曰,臣祖辭闢而心誅之。所謂有識而心誅之者,亦指敎行輩也。矣身曾祖,若眞有凶言,則雖愚夫庸人,皆當知必誅之義,何待有識者然後誅之?亦何不以身正其罪,而但以心絶之耶?此無他。渠輩旣誣陷矣身曾祖於不測之地,而渠輩之於矣身曾祖,情義之無替,世所共知也。恐人之議之故,爲此不成之說,欲以掩諱其情跡。然年前矣身祖湖中省壠之行,履陽自洪州出待中路,終日致款而去,又履陽在銓任時,以矣身從祖,通擬於樂正望,至蒙恩點。此皆世人之所共知也。羲淳之爲嶺伯也,問饋相恤,無異親族。又印出四書而送之,所謂有識者之辭闢而誅絶之者,果如是乎?履喬前疏曰,臣自兒少時,習聞家內父兄,語及漢祿,未嘗連姓而呼之。已知漢祿之爲凶逆。及其稍長,益詳其事。

蓋親聞凶言而斥之者,臣族叔臣敎行,從叔臣毅行是也云云。渠輩旣聞凶言,而至於未嘗連姓而呼之,則其深惡痛絶,可謂無餘地矣。以敎行、毅行生前,終不發告。不但不爲發告,其於矣身曾祖,平日情好,至死無改,書尺往復,終始如一。敎行、毅行死後,矣身曾祖,卽爲操文致誄,極其哀惜,毅行之子履成,又爲其父請輓詞於矣身曾祖,故矣身曾祖,依其請製送,此皆湖鄕士夫之所共知也。而書尺輓誄,亦已錄在矣身家矣。夫爲人子孫,恬然受凶逆人之弔奠,以薦先靈,又請凶逆人之輓詞,以闡先懿,此皆常情之外也。所謂有識者之心絶,亦果如是乎?履喬前疏又曰,毅行,是猶子也,以其言奔告于臣祖,則性嚴辭峻,以爲此由於傾軋之習。又曰,臣祖憤惋憂慮,語子侄曰,吾因罪累且死,若輩識之,苟有立朝者,不可忘也云云,然則渠祖時粲之生前不告,亦難免知情之律。而其敎告子侄之語,則可謂惻怛而嚴正矣。然此又有可笑者,乙未丙申年間,矣身曾祖寓居平康也,時粲之子常行作宰本邑,源源來訪,不間旬日相恤之情,無異至親。履喬之父方行,來覲其兄,而與矣身曾祖,素昧之間,亦來訪,娓娓敍款而去。毅行之子履成,來留衙中,來訪敍舊。如此往來之事,非敢一毫虛罔,以欺天聽也。伊時渠之從兄弟,釋褐立朝,已屢年,則何不一疏陳暴凶言之事,以副其父臨死丁寧之訓,而乃反迭相來訪凶逆之人,款洽如親戚?其於渠父不可忘之遺戒,何其弁髦若是也?矣身上言出後,渠輩無以自解於契誼之厚,知情之科,故履喬後疏,乃引蘧伯玉,司馬光事,尤見其窮遁之甚而無復忌憚也。夫大賢以上情義之事,本非人人之敢效。故後世爲臣子者,妄效伯玉之事,則自陷於黨奸背君之誅矣,爲朋友者,妄效司馬之事,則不免爲小人矯飾之態矣。故聖人有闕疑闕殆之訓,其爲戒也至深矣。果如渠言,則聖人欲往公山氏,而後世人臣,亦可以聖人之事而效之耶?闕疑闕殆之訓,不可爲戒於萬世耶?雖急於粧撰,何敢以此等悖理之說,曲爲援引,以眩天聽耶?直是可哀而不足責也。羲淳後疏曰,草野之人,不從大夫之後,雖欲效沐浴之討,勢末由也。此亦渠輩之遁辭,而自相矛盾者也。何也,時粲之不告則自托於古之賢大夫,是則以大夫之不告爲賢也。敎行之不告,則自托於不從大夫之後,是則謂爲大夫則不可不告也。從敎行之義則時粲之從大夫而不告,罪不可逃矣。從時粲之義,則敎行之從大夫則當告者,未免背馳於賢者矣。二說不啻相背,而皆自以爲是,則是所謂烏之雌雄。然要之渠輩,無論在朝在野,皆以不告爲義矣。自古以來,大夫之列,草野之間,發奸告逆,逆折亂萌者,皆可謂無義,而人皆以不告逆節,任其滋蔓,看作義理之當然矣。不亦澟然寒心哉?其愚騃無識,不憚强卞如此,此何足與之卞哉?履喬疏,又曰,上告下布,明正典刑者,必待乎時,而勢有可爲不可爲云云。羲淳又曰,隱忍齎憤,待時乃發云云,果如此言,則不發於丙寅之前者,果有不可爲之勢而然乎?必發於丙寅之年者,果有可爲之勢而然乎?其指意所在,誠爲叵測矣。羲淳疏又曰,自夫一席之散,漢祿之聲臭,不復與臣家相接,則更無絶不絶之可言云者。尤不滿一笑。敎行、毅行之死,皆在丙戌年,而矣身曾祖,自癸未甲申以後,移寓東峽之平康,則不能源源過從如平昔,然至於書札問訊則未嘗曠廢,而皆是經旨問答,不特寒暄字而已。又敎行死後矣身曾祖,加麻操文致誄,極其哀惜,而渠家亦依例受之,此果爲相絶之間乎?履喬疏又曰,設如渠言,使臣家之父兄而盡擬知情之律,子侄盡歸匿怨之目,庸詎愈於漢祿之爲逆云云?惟彼敎行、毅行、時粲諸人,或出入師門,從事問學,或周旋士友,上下言議,其於大義理關頭,決非背國死黨之人也,而有孫無狀,惟利是圖,一朝以其祖爲證,而陷人於千古所無之惡逆。矣身曾祖,若眞如渠輩所誣,則雖有百喙,乃祖乃父,難免於知情之律矣。矣身之此說本意,蓋以乃祖不告之事,反證其孫搆虛之實,則渠輩若有一分人心,寧自服誣人之律,豈使其祖,歸於知情之科乎?今乃不然,寧使其祖,歸於知情,而惟恐矣身曾祖之或脫於惡逆,天日之下,豈忍爲此哉?可謂人理都喪者矣。履陽前疏曰,語不見於文字,跡未著於事爲,搏之而無形,執之而無痕云云。

惟此一言,可謂爲矣身曾祖昭晣無餘矣。凡閭里銖兩之奸,必有文案證保之可以據實者然後,方可以成其罪,況驅人以千古所無之惡逆者,是果何等大擧,而乃以無形無痕之說,做出於文字事爲之外,是雖謂天可欺而天可欺乎?矣身上言出後,履陽疏又曰,臣意以爲,文字則不顯,而言語則已顯,事爲則未著,而心迹則已著。正謂手脚未及顯弄,腸肚固已畢露云也。設如渠言,而矣身曾祖,眞有凶言,則當登時陳聞,如其不然,則得一手蹟,亦可作證保,而此亦無有,乃於四十餘年之久,忽地構成於文字事爲之外,則此豈無所以而然者哉?前之不敢陳於疏章,則以先朝聖鑑,洞燭讒誣故也,後乃謄諸疏章,則敢謂聖上沖齡,未能記憶先朝處分故也。渠雖百般粧撰,十目之視,肝肺可掩哉?至若履成,陳於筵席,事非獨渠輩所知,亦擧世之所共知也。然畢竟先朝處分,終始全保而已,終始拂拭而已。非但全保拂拭,簡拔之至隆,屬托之猥勤,皆逈出千古之異渥也。聖鑑苟不洞察讒人之情狀,則其肯以逈出千古之典渥,施之於凶逆之子乎?由是觀之,履成所陳奸讒之說,聖鑑之畢竟洞察,亦甚昭然矣。且履喬前後之疏,必稱履成筵奏時聖敎曰,今於旣故之物,不欲更起事端云云。矣身曾祖之作故,在於庚戌,履成之筵奏,在於己酉。己酉之年,卽矣身曾祖生存之時也,先王聖敎,豈有以生存之人,謂之旣故之物之理也哉?然則履喬輩之許多搆陷,皆是無據之說,而又於此,不免矯誣之罪,此莫非謂我聖上沖齡嗣位,未能記憶先朝處分,而敢售欺謾之心者也。至於履陽後疏,則曰履成追奪之議,權輿於筵奏之首發。所謂履成追奪之議,矣身今始初聞。亦不知何人首發此議。然大抵履成當日筵奏,卽是奸讒嘗試之計,而我先朝聖鑑至明,終乃洞察其情狀,故所以施之於矣家者,一味全保拂拭而已。由此言之,渠之得逭奸讒之誅,亦云幸矣。雖曰權輿於是,又誰咎哉?履陽疏又曰,苟其冤也,何不登時鳴暴?又曰不敢出一口氣於先朝之世,此又一重公案云者,尤不滿一笑也。矣身家,昔在先朝之世,雖被凶黨之搆誣,不過渠輩之自相傳播,自相威脅,而未嘗謄於疏章文字,又我先朝聖鑑,洞察明辨,更無餘蘊,則有何鳴暴之可言乎?此亦抑勒驅脅之說也。羲淳疏又曰,先王,非不明燭其罪案,而猶此置之。只此一言,正與履陽山藪之說,同其誣逼。而其所謂善復之伏其罪也,而任用於其初云者。語尤絶悖,寧不痛惋?大抵我先朝御極以後,秉執之義,嚴如鈇鉞,故如魯、翬、禧、晩輩,旣燭其實犯,則未嘗以私義參錯,而曲加容貸。至於善復之逆,雖其被誅稍後,然畢竟正罪則一也。何嘗終始全保,如矣身曾祖者乎?渠亦臣子,何敢引此等處分,肆其誣悖,如是之無嚴乎?履陽前疏曰,裕賊之變出,而觀柱之罪著,則是父是子,一法相傳。云云。噫!言之無狀,胡又至此?矣身祖,果有通謀裕賊之事,則年前邦慶議赦之日,矣身祖,豈以裕賊不可擧論之意,仰達於筵中,至蒙允兪乎?其後裕獄時搜入文書,則伊賊日記中,以矣身祖沮格赦典,怨詈之言,極其慘毒,此則參鞫諸臣之所共目見者也。然而謂矣身祖通謀裕賊者,是果近理之說乎?大抵矣家與渠輩,自是世交,本無恩怨。一自壬辰疏後,言議岐貳,積漸至此。蓋履陽則最稱一邊之血黨,甘心背馳義理,故渠之釋褐載筆也,屢蒙先朝誨責之敎,而終不回頭,此亦擧世之所共知也。渠之來歷,焉可諱也?履成則來訪矣身曾祖於平康也,語及壬辰疏事,言議極其乖悖,故矣身曾祖,嚴辭戒責,則勃然而去。自後誣謗矣身家之說,不勝喧聒,而仍爲絶跡於矣身家。至於履載,向來被謫,卽是先朝末年大處分,而當日辭敎,極其截嚴,故壬戌慶赦時,矣身祖,與諸大臣,仰稟筵中竝其兄履喬,不爲擧論於赦典。渠輩乃以沮格恩赦,專歸咎於矣身祖怨憾之說,極其危怕。況渠家之中間廢棄,實在先朝時,而自是渠輩之自干,何關於矣身家,而履喬向來疏中,乃以此,亦爲矣身家之陰害,此等可笑之說,誠不足多卞。至於羲淳平日情契,不啻相厚,則宜無嫌怨相構之理,而必爲履陽輩所誘怵,孱懦不能自立,以至於此。大抵渠輩嫌怨積漸如此,則一欲甘心於矣身家者,勢所必至。然渠輩之誣說,雖極張皇,不過曰吾家父祖之言如此,吾家兄弟之言如此而已。初無文字之可據,事蹟之可證。無文字無事蹟,而只以家內私言,搆人凶逆,則何言之不可做,何事之不可搆捏乎?大抵渠輩前後之疏,無非自綻眞贓,自相矛盾者,而其誣逼莫重之地,又是履陽之大案也。今矣身所陳,皆一一據實而書之,以我聖上之明鑑,一番親加省覽,則彼此事實及罪狀有無,皆當洞然而下燭矣。伏乞聖慈,特命廷臣,覓入履陽、履喬、羲淳等前後之疏,竝與矣身上言,而參互省覽後,亟令王府究問,使之對質矣身,所言若有一毫挾私欺罔之端,則矣身一門,卽駢首就戮矣。不然則渠輩難兆誣人惡逆之律,而其誣逼先朝之罪,亦當畢露於天鑑之下,矣身曾祖至冤,亦將暴白於九原之下矣。矣身闔門,雖卽地就盡,感泣隕結,更無餘憾。

○政院議啓:「請聖吉擊錚指使者,亟令嚴覈。」不允。

○命施伊川府民家漂頹,一百三十一戶,人物渰死二十七名,別恤典。

7月21日

○己酉,大司憲韓用鐸,刑曹堂上〈參判柳畊,參議柳鼎養。〉玉堂〈副應敎金箕殷、副校理李鍾運。〉大司諫南履翼及三司諸臣,迭疏請漢祿孫盤覈幷不允。時原任大臣,聯箚請特循諸臣同聲之請,批曰:「此義理予何不知?渠雖自明,其敢掉脫乎?今不更處分,亦追先大王當日之盛德也。卿等知此而嚴守。」

7月22日

○庚戌,詣永禧殿展拜。

7月24日

○壬子,御仁政殿,行專經文臣講。

7月25日

○癸丑,樂院入診。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博川郡守李運植,亂初從征,旣多積勞,亂後治邑,果有成績。而不得與經亂他邑,同受顯賞,不無公議之稱屈云。關西奬勸之政,當施拔例之典,請特爲加資,以本職許用邊地履歷,而本邑蘇成前,俾勿移遷,以責終始之効。」從之。又啓言:「咸鏡監司金履陽狀啓:『以南北關親騎衛增設,其議已久。而今於南閫親騎衛加抄之後,深北武士,益復抑鬱。故北關亦爲加設六百名,竝元額合爲一千六百名,八百屬本營,八百屬行營。而賞典如舊,則無以興勸。本道邊將,卽是京校,不願者就南北地方,各除一窠,分屬兩閫爲請矣。』南北閫各增騎衛,果是聳群情壯軍制之道。向因南閫狀請,旣爲從施,今於北閫,宜無異同。請依所請施行,邊將加差,已許於南閫,亦依旣施之例,深北邊將一窠許畀之意,分付該曹。」從之。兵曹請以造山萬戶,爲自辟窠,從之。

○以金啓洛爲司憲府大司憲,權常愼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26日

○甲寅,御仁政殿,行專經武臣講。

7月28日

○丙辰,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殿拜。

○停生胃君子湯。

○慶尙監司李存秀啓言:「今月十六七日之兩營下及尙州等三十二邑,平陸皆成巨浸,田畓之潰決沙覆,各穀之沈墊披靡不可勝計。外此各邑,姑未報來,本道水災之㝡甚,每稱壬子,而今番之水,殆過於壬子云。」

7月29日

○丁巳,護軍金履喬疏略曰:

今玆漢祿孫九歲凶竪之鳴金蹕路,是何等變怪也?大臣三司,連章致討,共陳盤覈之請。而臣之不可不復效一言者,誠欲使擧世,明知臣本心,不欲與此賊俱生,而臣亦他日有歸拜先王之顔矣。恭惟我先大王盛德至明,無遠或遺,無微不燭。彼祿賊之暗地醞釀,到處嘗試之情狀;業已照燭矣。湖鄕士夫之間,講明義理,而臣祖之明言顯斥,逆折奸萌之事,亦皆採悉矣。故臣再從兄參判臣履成之筵奏,亟至沐浴之討。前後申請,非止一再,而以至壬子冬後,復因事端,反覆仰質,承聆先大王容忍之本旨,較如日星。又有筵敎,及於臣等,若曰:『人之不知而撓攘者,猶可諉之以不知。渠則自有乃祖之義理,但當堅守而勿失。』臣兄弟積被凶徒之誘脅,恃以無恐者,實賴奉有此敎。而年前我聖上敎諭臣弟履載批旨有曰:『若無庚申崩坼之變,爾豈有中間所遭乎?』嗚呼!何前聖後聖之恩言至敎,若是一揆也?惟玆討賊明義之事,不量其力之不足,而雖因之萬萬滅死,不悔也。今此凶竪之供氣勢張皇辭說,變幻有倍於年前未徹之上言。援引李東允所錄,以爲:『東允受業於臣族叔敎行,情義無異父子。』然族叔之親子親弟,至今俱在,知其事者,不獨東允各家文蹟,況有詳於東允之所錄者乎?脅勒把持,自是凶徒本來伎倆,故傳法傳套,了無顧忌,含憾於臣等之聲討,則乃曰其父兄之情好,不替如此。致懟於聖上之處分,則乃又敢曰,先朝之全保不棄如此,一出於脅持之計,而數三句語,無難誣逼於莫重之地,究其設心措辭,益不勝痛心而疾首也。噫!彼觀、日之隱忍容貸於昔日,不足爲渠一分藉重之端者。卽渠供所引魯、禧之事,正合援例而旁照。魯、禧之逆節姦狀,英廟亦嘗洞燭,而告敎先朝矣。英廟在宥之世,不惟魯、禧之身,晏然無恙,竝其子孫而布列顯用。及至先朝御極,則處分一降,大義始明,臣竊仰我聖上正罪龜、祿,卽我先大王討魯、禧之舊典。渠何敢容喙於丙寅處分之後哉?若使魯、禧之餘孼,敢有呼籲於當日,則執法之臣,決當亟告力爭,盤覈其親屬,鋤治其指使,必不如今日之伈泄。而伏況我先朝之處魯、禧支屬,其自干天誅者,殪殄無遺,不但以連坐之律,坐之而已。今此凶竪之擊錚,卽負舊惡,又逞新凶,自干天誅。其何可一切不問,任其跳踉也?臣目見凶醜之生心而力不足,以肆諸市朝言,又不足以爲當世輕重,從前先事之慮,無救於變怪之層生,顧何敢抗顔無怍,剌口輒論?而忠憤所激,不得不復效一言。乞以臣章,更詢於大臣三司,如以臣言爲可,臣當粗效沫血之忱,如以臣言爲不可,亦非愚臣之所敢知,而顧臣墜先負國之罪,將無可贖之日矣。

批曰:「所陳不允。」

7月30日

○戊午,藥院入診。

○次對。領議政金載瓚啓言:「卽見嶺南雨澤之啓,十六七日之雨,卽是全一道大浸,三朔之旱,幾判全歉,二日之澇仍成大無。若於水退之後,風日調順,則雖或有桑楡之收,而蓋本道民事,益無可言矣。到今活民之策,專在穀物,而以今道內留穀,無以救道內民命。故日前已以北關交濟穀,備預俟命之意,筵稟行會,此則自當先期整待。而今於被水之後,比日前一層尤甚,有不可專靠北穀。年前關東之遇災,移得嶺南穀四萬石,以濟東民,今又移此東穀,救彼南民,乃是互資共濟移易不得之意。況關東則稍得免歉,民力少舒,穀物多少,姑不得硬定。而請先以數三萬石精備以待之意,關飭關東道臣。」從之。又啓言:「咸鏡監司金履陽所報以爲:『咸興屛風坡,在於長津赴戰嶺西,民散糴廢,今作棄地。在咸興有無不關,在長津管領便近,而今以屛風坡,屬長津,則募民就耕,可以補益,且以形便與定界言之,亦當屬之長津爲辭矣。』與其屬之咸興,仍作棄地,無寧割與長津,俾補邑治,且以道里言之,在長津則旣近且便。請依所報許施。」從之。左議政韓用龜啓言:「唐城府院君贈領議政洪世恭,卽宣廟朝名臣也。遭際艱虞,戮力王室,受調度之任,而軍糧不匱,膺巡察之命,而狡虜悉遁。朝廷倚重,功業將就,而七年于戈之間,積勞殞生。屢加封贈之典,一視帶礪之元勳,似此勞勩誠忠之著于邦家者,施以一節之惠,用侈生前未卒之恩,允爲褒忠勵世之道。請分付該曹待諡狀,卽爲擧行。」從之。

○以金羲淳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義浩爲漢城府判尹。沈象奎爲判義禁府事。

八月

8月1日

○己未朔,敎曰:「嶺南年事,已判歉荒,而今番水災,尤爲驚心。來頭救恤賙賑之方,待年分自當講究,而至於朔膳物膳等停減,不必遲待。本道朔膳及節扇進上,一幷限明年停止,以示朝家軫恤,先從此始之意,令廟堂行會。」仍命閣臣,代撰綸音,以承旨徐春輔,差慰諭使,慰諭嶺南三十二邑被災民人。旋因吏曹參判李好敏疏言,慰諭使名號體重,自前無武臣差下之例,上,詢大臣,命只以承旨銜,奉綸宣布。

8月2日

○庚申,慶尙監司李存秀,以『安東等三十九邑,大水浸渰,潰決無減於前,報三十二邑統計,道內民戶漂頹爲五千六百五戶,人命渰壓死爲九十四名』,啓。敎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渰壓死人身還布,竝蕩減。」又敎曰:「今觀狀啓,尤極驚慘。一體慰諭事,分付。」

8月3日

○辛酉,詣儲慶宮展拜。

8月4日

○壬戌,御明政殿,行文臣製述。

○大司憲金羲淳疏略曰:

漢祿之爲逆爲亂,爲凶論於當日者,臣於前日以奏者一,以疏者再,而旣盡之矣。臣之從叔臣履陽,族叔臣履喬疏,又與臣相先後,而其爲言則一而無二矣。是豈臣等一人一家所獨聞知所獨誅討者哉?萬口所喧傳,一世所流布。難誣者公議,莫嚴者公案。則雖使漢祿在者,尙且甘心輸款,無辭之自卞。況彼至無知一小竪也?而嗾以出者,借其名恣其舌,欲以杜萬口而戰一世,蔽天下之公議公案,可謂愚矣。就其凶供所論觀之,夫所謂講說一事,漢祿爲逆之關棙,而臣前後疏,已詳陳者也。漢祿之來訪臣祖臣敎行也。渠乃以唐中宗事問之,臣祖引朱子答張南軒書折之,夫其以是而問者。意不在於泛說,而凶肚悖腸,呈露於其間。此臣祖所以辭闢而心誅之,而爰有門徒李東允,收入行錄者也。是錄在焉,則爲漢祿逆節之左契,諱之有不得,而今其所言,欲以年條而眩之,泛論而亂之者,亦見其辭之遁而計之踈矣。從古亂逆之醞釀凶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先國家之有變,已禍機之潛蓄。辛巳以後,正是魯、禧輩恣爲不軌之日,而漢祿之煽倡凶論,正在此時。則以其年條言之,顧何足爲可援之證,而況其凶言之發也。臣祖折之則亦已矣,又復之他而言之不已,遂遍士友之間,則其爲陰圖悖計也。一言可知,尙可以泛論云乎?況臣祖門下諸人所記,詳略各異,東允之錄,大意已足,而語有所未盡詳者。他錄則漢祿之問,臣祖之答,分條各載,不啻明白者有之。今可一按知,則渠只以東允所錄爲說,而獨不及他錄者,何也?渠敢以凶論之指何說,講說之非異事,欲以文之者,豈可成說乎?若其把持臣誣衊臣者,雖其言之罔測,臣不欲呶呶卞質以重其僇辱。而其爲說也,有曰臣家之所不告不絶,而今乃討之,欲以是爲脅持之欛柄而抑臣於此,亦有說焉。臣等所以有今日之討,蓋其公議公案之所不可已,而臣祖之昔所心誅而隱忍齎憤者,至於臣等發之,則斯義也,事理之所當然,復奚以先後早晩言之哉?渠家之罪案,昭在不滅,則雖使渠反噬之計得行。安得爲渠可逭之計乎?此猶屬之於臣等之私憤,而其言也上以誣逼於莫重之地,乃敢曰國家於渠家,在先朝則如此,在今日則如此,不少顧畏,顯肆憾懟之習,此臣等所以駴憤欲死者,而渠以魯、禧事爲引,欲以證當日處分之有異,則其亦不思之甚矣。國家於魯、禧,容貸之亦已久矣,英廟已悉其逆節,必待先朝斷之,今我聖上處漢祿者,卽亦先朝斷魯、禧之義也。渠之以魯、禧言之者,適足爲渠祖必誅之的證,不亦可笑之甚矣乎?遺孼如觀日輩之爲昔日假借。又何足爲渠藉口之資乎?而況其所引故相臣尹蓍東筵奏事,直誣耳。臣亦嘗有聞於伊時,先王於蓍東之奏,不惟不以爲不可,亦未嘗有一句昭晣之語,而渠敢眩幻虛實,以誣先王之辭敎,不亦無嚴放肆之極矣乎?卽此而論渠之所以先後張皇,非誣逼則脅持也。此何關於自明之計,而鐵案不可毁也。丹書不可刊也,刑章不可逭也,則爲彼逆孼者,亦豈不知此計之必不可成,而猶復爲是,瞥然屢起者,蓋欲窺闖我朝廷,嘗試我朝廷,以售其跳踉翻亂之習也。此其爲國家之憂,誠不淺尠。伏乞亟允大臣諸臣之請,以折亂萌焉。仍念臣本非以官自居者,而況今所罹誣辱,不比尋常,逆竪未覈,凶窩未破之前,無非臣懷憤齎慟之日,如是而生不如死之久矣。將何以自立於世乎?亟命鐫遞臣職名。

批曰:所陳不允。

○咸鏡監司金履陽疏略曰:

千萬不自意,限今年仍任之命遽下,方思陳情乞解,冀獲分願,忽於是際,聞逆賊漢祿之孫九歲童子,復申再昨年鳴暴之辭,而其干犯天日,摧倒朝廷、亂噬毒螫、絶悖窮凶。又非前日可比,而以臣首發聲討之故,鳴鏑之發,偏着臣身,其所誣衊詬罵者,有非爲人臣者所忍聞,而晷刻生存者。噫!使臣之秉執是也,則萬世之公議自在矣。若渠之鳴暴誣也,則宜已伏干紀之誅,然臣於千里之外,茫不知朝廷擧措之如何?其何敢抗顔開衙,臨民按簿,自同無故之藩臣乎?曠廢事務,憂憤交中,伏地瞻天,恭俟處分而已。

賜優批,仍飭視務。

8月5日

○癸亥,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

8月7日

○乙丑,備局啓言:「頃以江界左寨境募民中,厚州民之偸接者,屬之該鎭。府民之原居者,屬之本府之意,關飭各該道臣矣。卽見平安監司鄭晩錫所報,則以爲厚州鎭將,不遵籌關,不待朝令,橫占土地,勒奪人民,前後駭悖之擧,已非一再。而今則謂之以籌關,卽是過境,土地已屬本鎭,托以察邊,越境擅入,濫施法外之刑,脅奪已定之稅,驅逐邑屬,充斥村坊,其所擧措,節節驚駭,蔘稅將至闕封,土民無以奠居,嚴加禁斷,以除民患爲辭矣。今此鎭將之無朝令而謂有朝令,未定界而托以定界,擅離職次,越入他境,濫刑無辜之民,勒奪已定之稅,一寨之地,若逢搶掠者,大關法紀。請厚州僉使柳相斗,爲先罷黜,拿問重勘。」允之。

8月9日

○丁卯,以尹羽烈爲司諫院大司諫,洪義浩爲刑曹判書,林漢浩爲漢城府判尹,申絅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

8月10日

○戊辰,藥院入診。召見大臣閣臣。領議政金載瓚等,以漢祿孫盤覈事,相繼陳奏。不允。

○自是日,進加味君子湯。

8月12日

○庚午,罷藝文館提學金羲淳,以南公轍代之。以羲淳謂有情勢,屢違不出也。

8月13日

○辛未,備局啓言:「嶺南民接濟之資,不得不以關北關東穀,移轉取用矣,關北則交濟各穀二萬四千七百石,戶曹別置各穀二萬石,均廳甲戌錢作穀五千三百石零,關東則備局別會各穀一萬五千石,常平別倉各穀五千石,合七萬石,使之從便收捧,或運輸於近沿各倉,待知委劃卽發送之意,預先行會。」允之。

8月14日

○壬申,以趙萬元爲司憲府大司憲,沈象奎爲右賓客。

8月15日

○癸酉,詣元陵,展謁親祭,獻官以下施賞,禮房承旨金敎根加嘉善,執禮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