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凤引凰》逸凤引凰(78)
“是的,所以才能控制全局,荀爷,你怎知道白凤和万里鹏的底细?”
“万里鹏的老爹百了谷主程旭,化装易容躲在银龙身边,被绝剑雷一鸣看出了底细,白凤的父亲邪剑舒徐,就是昨晚那位代银龙发令的蒙面人。
“起初,根据朋友所供给的消息,我猜想鬼手琵琶是千手天尊的人,因为她三年前在安庆与紫衣秀士同时落店相识。
“千手天尊与邪剑舒徐号称红尘双邪,两人暗中有交情,白凤的龙虎双卫,负责双方消息的传递。
“他们的行动,皆在我的朋友监视下,所以我猜想鬼手琵琶与白凤是同路人,两女之间的亲密表现也令我深信不疑,没想到仍然料错了,三个朋友原来是三个仇敌,你们这些江湖人真可怕。”
“幸亏是你,换了旁人……”
“如果我没有朋友,同样会中了他们的暗算,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件事给我的教训是:永远不要信任对你太过于热心的陌生人。”
“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你我是不打不成相识。”神针玉女粉颊涌起了动人的红霞。
“你很自私。”荀文祥冷冷地说。
“我……我自私?你……”
“你知道我回程北上,用意在追威远的红货,如果我所料不差,在许州一带暗中负责押镖的人,定然是圣剑神刀。姑娘,你我能成为朋友吗?
“如果是朋友,我能向令尊动手吗?我不信任你,你不要跟着我。”荀文祥不悦地说,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荀爷……”
“你一个大闺女,跟在仇敌身边,难道你就不想想后果?”荀文祥的脸拉得很长,几乎要冒火了。
神针玉女却笑了,满不在乎地说:“我不像你那么小心眼,错了我认错,我自认为骄傲武断自命不凡,但是我会改,你总不会希望你做一个一生中从不犯错的圣人,今后再不管威远的事。
“自从你击败了玉骷髅与千手天尊之后,我就把你看成朋友。那天如果没有你,我兄妹已遭银衣使者和紫衣秀士的毒手。”
“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哼!等我把令尊毁了之后,你就会改变以前的想法,不管你如何在我身上下工夫,我不会轻易放过令尊,除非他离开威远远一点。”
“家兄已经走了,他要把南宫局主欺骗我们的经过向家父禀告,家父便会再也不管威远的事了……”
“哼!令尊如果撒手不管,他就不配称白道至尊,凭你兄妹俩的话,他能弃武林道义于不顾?你算了吧!要想令尊撒手不管,简直是异想天开。”
谈说间,前面出现一座歇脚事,亭内踱出一位灰衣蒙面人,背着手笑笑说:“消息已经证实,红货绕道光州,已于五天前越过光州地境,前面岔路备妥长程健马,响导在候驾抄小道至汝宁府拦截。”
“谢谢前辈。”荀文祥在马上抱拳行礼。
“这小丫头必须留下。”蒙面人指指神针玉女说。
“我来弄断她的鞍缰,她就无法跟来啦!”荀文祥说。
神针玉女策马斜冲,笑说:“你休想……哎呀……”
首先是缰绳自断,然后是马肚带自折,人往下掉,鞍堕着下坠,马儿突然长嘶,发狂似的奔入路旁的高粱地。
“哈哈哈哈……”荀文祥和蒙面人大笑。
神针玉女几乎摔倒,大发娇嗔:“你……你你可恶,你……”
蹄声骤起,荀文祥向北策马飞驰而去。
蒙面人往亭后的林子里一窜,眨即失踪。
神针玉女咒骂着去追座骑,座骑早就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好在随身的小包裹仍在马鞍上。
最后,神针玉女无可奈何地背上马鞍,向北举步,希望在前面的村庄里,能买得到马儿代步。
她记得,前面五六里就是双溪桥镇,那个大镇必可买得到座骑。
她不能回头,必须追踪荀文祥,要是让荀文祥与她爹碰头。她老爹圣剑必定会凶多吉少。
荀文祥在相距丈余,竟然令她的缰绳和马肚扣带无故自折,想起来就会令她感觉毛骨悚然。
昨晚大名鼎鼎的银龙,黑夜中于三丈外发夺魄神音,无缘无故喉部受伤,她老爹爹的剑术再了得,也绝难逃在荀文祥手下讨得了好。
她已看出荀文祥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用软功夫缠住他或许有希望,她老爹如果也来硬的,那就大事休矣!昨晚要不是银龙使者及时出声叫唤,银龙恐怕不仅喉部受伤,可能会被废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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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两里路,已是日出三竿,大太阳愈来愈热,神针玉女背着个大的马鞍,委实有点吃不消。
后面蹄声入耳,两匹健马急驰而来,后面尘埃滚滚。
她起初并不在意,埋头赶路。
呼声到了身后,她扭头一看,咦了一声。
是白凤和龙卫。
白凤也看出是她,座骑一慢。
她丢掉马鞍,拦住去路拔剑欣然叫:“好啊!借座骑给我,你我过去的过结一笔勾消。”
白凤勒住了座骑,哼一声说:“好哇!圣剑的女儿做起拦路打劫的劫路贼来了,你就不怕丢人现眼?我有事不和你计较,你我正邪两剑,以后再拼个你死我活。”
“不管你怎么说,我要座骑。”她横蛮地说。
“你的座骑呢?”白凤问。
“丢了,被荀……被他撵跑了。”
白凤凰目一亮,挂缰下马牵着座骑向她走近。
“你碰上他了?他没有揍你?”白凤笑问。
“废话!我已经向你道歉,他……”
“那他为何撵走你的马?”
“他……他可恶,不许我跟着他。”
“他走了多久?”白凤急急地追问。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也想追他?”
“反正往北追,错不了,”白凤说,踏马鞍上马。
“往北追,一辈子也休想赶上他,不信你就追吧!就算你追上了,他也不会理你啦!”她干脆闪在一旁说。
“你的意思……”
“我知道他往何处走的,等我买到座骑,再追尚未晚,你为何要追他?”
白凤重新下马,赔笑说:“我给你座骑,我们结伴去追,如何?”
“嘻嘻!你也想计算我?”神针玉女欲擒故纵。
“其实你也心理明白,你我之间并无仇恨可言。在石界桥头是你挑衅的,对不对?”白凤和气地说。
“我是上了威远镖局的当,万里鹏暗下重手伤了人熊,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这件事我已经向他道歉过了。”
“所以,这件事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昨天你兄妹愤然离开威远的人,你我已经没有利害冲突。”
“你真想要我带你去追?为何?”
白凤长叹一声,黯然地说:“昨晚银龙受创,我爹接手主持大局,被他用神奇的隔山打穴指力,制了任脉封闭气海、鸠尾,玉堂。
“连已获玄门心法真传的九真魔女,也不知解制的手法。
“目下形如废人,走两步也觉得神昏气虚,我必须求他给我爹一条生路,非找到他不可。我想,你也急需找到他,对不对?”
“好吧!我陪你走一趟,你那些邪魔朋友呢?”
神针玉女正中下怀,一口答应,她本来就想赶追上荀文祥。
“有他插手,谁还能争得过他!反正我爹那些人志在打击威远镖局,对红货并无多兴趣,既然他有把握打击威远,我们又何必趁热闹起哄?因此大家同意罢手,不再过问这件事了。”白凤一面说,一面示意龙卫下马。
不久,两女放蹄北奔。龙卫背了马鞍,返回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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