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丁雄泉先生带我到“张生记”吃杭州菜。当今杭州菜在上海最流行。大厦中一共有两层楼,地方很大,挤满了客人。
“张生记”从一家六百英尺的小店做起,短短十年,已发展为一王国,一共有五家店。在上海发迹,回到杭州盖一幢大楼,装修得美轮美奂。我们吃的这一家在上海肇嘉滨路。
最著名的是“老鸭煲”,非试不可。上桌一看,一大锅东西之中,熬一只老鸭和天目干。原来是用煤炉炖四个多钟,但现在客人那么多,怎会烧煤?本来用的金华火腿也以咸肉代替了。
最奇特的是加了粽叶进去熬,叶子当然不能吃,取其味罢了,上桌时捞起。好喝吗?一整只鸭熬出来,加上干鲜味,怎会不好喝呢?
依照丁先生习惯,一叫一定是一整桌的菜。东坡肉少不了,用小型的紫砂子盛一方块的肉,酱汁很浓很黑,肉也呈深色。进口,嫌太甜。我吃过更好的东坡肉。
臭豆腐是黑的,配上火腿片。白色的豆腐之中还可以看到发绿的霉菌,但是还不够臭。我幻想下次自己做这道菜,加上羊乳芝士,臭到要浸在水中那种,一定劲道十足,菜名就叫“臭味相投”好了。
司机小王介绍我们吃苋菜。它是一种大小如荷叶茎的东西,切段后腌渍,再铺在腐皮上蒸,浙江人当它是宝,我试了又试,皮硬如蔗,只吸中间的汁,一味是咸,不臭也不香。想必是腌得不好,不然沪人不会那么推崇。下次再找一间店叫这道菜,看看吃不吃出道理来。总括一句,没有香港“天香楼”那么好,试过天香楼的馄饨鸭子,老鸭煲走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