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马匹是一项重要的技能——需要较多的耐心和经验来确保平静、有条不紊。罗伯特·莫尔顿(Robert Moreton)在他 1883 年出版的著作《论驯马》(On Horse Breaking)中,首次与大家分享了他对如何不被马击垮的建议。
驯马的第一步是把缰绳套到马头上……要做到这一点,有很多流行的方法,大部分都是用暴力。比如农夫想给一匹小马套上缰绳,他与同伴一起把小马赶到畜栏或马厩里。其中一人紧紧抓住这匹胆怯小马的耳朵和鼻子,另一个人抓住它的尾巴,与此同时,三四个人从两边用力推这头可怜的受惊的牲畜。小马会挣扎:早已被吓得惊慌失措又不知道人类对它有何求的小马,会努力试图摆脱紧抓它的人;它会站立,乱踢,啃咬,用前腿踢打。人们一见此情景,包括站在跟前的农夫,都会一致认为这是一头野兽,必须用同样野蛮的方式对付。然后,人们会用扫帚或者是干草叉把暴打小马,扭住它的尾巴。尝试所有让小马痛苦的方式后,人们并没有征服小马,恰恰相反,这匹小马几乎快被逼疯,不停地挣扎、反抗直到战胜危害它的那些人。此时,农夫和他的同伴会进行讨论,最后用计谋给这头凶猛的牲畜套上缰绳,但是,终其一生,它都会非常残暴,又或者紧张羞怯,因为它永远都不会忘记它与人类的第一次接触和它当时所经历的粗暴对待。
莫尔顿紧接着说明了给马套缰绳的正确方式。
“给马套上缰绳”选自《图文并茂的驯马术》(Illustrated Horse Breaking),马修·贺拉斯·海耶斯(Matthew Horace Hayes),1896。
应该把准备套缰绳的小公马或者小母马静静地赶到畜栏、马厩或者散放圈,动作越轻越好——最好的方式是牵着一匹老马,努力诱使小马跟随……在牵走老马而关闭马厩之后,马厩里面应该只留一个人,此人的目的是要努力让马走进开着门的散放圈——留在马厩中的人必须保持安静,让小马到处嗅嗅,视察周围的环境……重要的是时间;这个过程需要很长时间……渐渐地,小马离散放圈越来越近,可能会完全出于好奇走进散放圈去一探究竟。现在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尽可能轻快地走上前去关闭散放圈的门……现在你最好离开,让小马独自在那里待上半个小时左右,这样它就能适应它的新住处了。
选一条有长“柄”的缰绳,然后打个结,以防小马发觉自己被拴住而拉拽绳子时鼻羁伤到嘴部。此时,(你)可以走进散放圈,关住门,刚开始靠近小马时最好不要牵着缰绳,不要让缰绳挡住小马的路。不到万不得已,胳膊尽量不要有动作,因为会吓坏小马;你每往前走一步,动作都要缓慢、轻柔;如果你每分钟只走一步,效果会非常好;每个动作都要从容、平静、温柔。现在小马一定会盯着你看,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说一些安慰它的话,温柔缓慢地靠近它。看着它,但是不要用那种凶狠的目光盯着它的眼睛。人们经常用这种凶狠的目光,是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就能驯服最野蛮的动物。
有些小马会让你直接抚摸头部而不躲闪,有些小马——我觉得大部分是这一类——会把尾部朝向你。总之,无论它们希望你最先抚摸的是哪个部位,你都必须逐渐地移动直至掌控它们的头部。
现在既然小马允许你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它,也发现你不会伤害它,你就可以离开它(就像你靠近它那样,动作要轻柔),去取刚才挂起来的缰绳了。尽量不要急促,也不要猛抬手臂。把缰绳的“绳柄”盘起来,左手抓住,而靠近小马的绳子必须用右手抓住。和先前一样轻柔地靠近小马,和它说一些宽慰的话语……在抓住缰绳之后,手指慢慢松开绳子,这样绳子就会落到小马脖子的另一边;当松到 18 英寸到 2 英尺①距离的时候,你会看到绳头从小马脖子的另一边垂下来。在此期间你要一直压低马脖子直到你的手能靠近绳头,轻轻拿起绳头拴住离你较近的这一边,这样就围着小马脖子做好了一个绳套。
下一步是右手抓住缰绳操控小马,而左手努力把缰绳拉到小马头上。当缰绳靠近小马鼻子的时候,它会摆头,躲闪,而且第一次感到有绳子束缚在它脖子上,它会挣扎,努力想把你拖到马圈的另一边;但是它很快就会屈服,然后你就能轻而易举地把缰绳拉到它头上,然后解开小马脖子周围的“绳柄”,一切就绪。
如果时间充裕,在把马笼头安到马头上之后,你可以牵它一会儿,然后把食物和水放到它能够到的地方,让它在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里都自己静静地待着,以适应新头套。
一旦打赢了第一场仗,缰绳也拴到位之后,就可以进行驯服马的任务了。
第二天,你可以在散放圈静静地牵着小马,用手喂它精选的稻草或玉米来增强你们之间的亲密度,然后你可以把绳子拴到马笼头上牵住它。当它发现自己被拴住之后,一定会挣扎。因此,你不能离开它;因为如果你前面的准备工作都做得恰当到位的话,它肯定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而不是敌人,当它听到你说一些安慰和鼓励的话时,就会逐渐安静下来,很快不再抗拒。
这样就开始了把各种设备(马勒、马鞍、马镫等)“引荐”给小马的漫长又稳定的过程,每天进行一点点,辅以抚摸、聊天和轻拍等来拉近骑手和马之间的距离。然后慢慢教会马围着骑手转圈,行走或者慢跑,在此期间都要用长绳拴着马勒。逐步训练,直到马熟悉了马勒和马鞍,很高兴地围着骑手转圈,而且听到命令就能停下。然后,骑手就可以尝试第一次上马了。
左手抓住缰绳,身子的左面靠近马肩,把左脚放到马镫里,然后慢慢用力,不久,你就站到马蹬里,双腿离地。你必须仔细观察马的每个动作,轻柔地和它说宽慰的话。在马镫上站了几秒后,下来站到地面上,然后重复几次这个上去下来的过程,直到小马看起来很习惯了,然后你轻轻地伸右腿跨过它的背部,但是务必小心,不要碰到小马,然后把全身的重量放到右手上……当右腿跨过马背后,轻轻放低到恰当的位置,确保在你轻柔地坐到马鞍上之前,都不要碰到马的侧面,然后把脚放到马镫里,这样你就坐上去了。此时不要试图让马前进而前功尽弃,而是要静坐不动,和马说话,轻拍它,极尽所能地让马安定下来,让它能够适应你可以随意对待它(如坐到马背上)的情况。
莫尔顿揭示了驯服马匹所需要付出的精力和耐心,这种技术现在仍在使用,而且和这里描述的一百年前的驯马技巧非常相似。
① 1 英尺=0.304 8 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