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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现实:万象的新开端》宇宙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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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所处的新墨西哥州,有一种反常的社会现象:白沙导弹靶场雇用了一批精英工程师和科学家。他们随处可见。能在这里看到这么多技术人员,对我这种困惑多多的孩子来说是一件好事。

我们的邻居是一个名叫克莱德·汤博(Clyde Tombaugh)的可爱的小老头,他年轻时发现了冥王星!当我认识他时,他在白沙导弹靶场研究光学感应。

克莱德教会我打磨镜片和镜子。直到今天,我在研究VR头戴设备的光学技术时,仍然会想起他。他在后院支起的望远镜让我印象深刻,那时候我经常摆弄这个望远镜。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向我展示的球状星团——一个栩栩如生的三维图像,它是和我一样的实物,像我的表亲一样,在我面前就像世界上任何其他东西一样真实。突然间,这个宇宙让我有了归属感。[2]

我在新墨西哥上了公立学校。这个学校给我留下的回忆并不多,可能就是还行,至少我没有恐惧的经历。

我们刚到那儿,我一个孩子也不认识,之后发生了一件奇事。有一天晚上,当地的电话系统突然出现了大故障,只要拿起电话,就能听到所有其他人的声音。

无数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我所知的“第一个社交虚拟空间”中,有些听起来很遥远,而有些好像就在身边。我从未有过这种体验,一群孩子瞬间组成了一个社交圈,他们比我之前接触过的其他任何孩子都要聪明优秀。

这些“飘荡在空中”的孩子对彼此都很好奇,但也很友好。在这里与陌生人交流比在现实生活中更轻松。一个小男孩说道:“我似乎拥抱了这世界上的每个女人,就像抱枕头一样。”而那些真正的女孩子也能听到这一切。

夜已经深了,但我们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尽管在那个只有挂锁保护的小小胶合板棚里,我只是独自一人。

第二天早上在学校,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没有人说起。我环顾四周,好奇地想昨晚电话那头是他还是她。如果将连接我们的媒介进行改变,人类历史是不是可能突飞猛进?

从那以后,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这一构想。可能是因为其新颖性,这种正面影响仅发生过那一次。无论怎么努力,一直以来,设计一个给人们带来负面影响的虚拟空间显然更加容易。

我在附近遇到的很多人都看到过幻象。在我上学的路上,会路过一道灌溉沟渠,我经常遇到人们干完地里的活儿在休息。他们讨论天气或棉花价格,但也经常讲到奇迹。

“你知道艾丽西亚吧。她在医院快死的时候,巫师说玛利亚要去看她,结果玛利亚真的去了,整个人散发着落日的光芒。艾丽西亚后来就好了。现在她每天都在念叨我,好像我干活儿不努力一样。”

故事一直在继续,没个头。我等了片刻,想找个空当和大家说再见,可惜没有机会。这时候你就可以径直往前走,或许还把头微微扬起,好像下巴底下垫了一个隐形的球似的。

在这个边境地带,有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人——有福音派教徒,有印第安人,有天主教徒,还有嬉皮士。这就意味着可能会有麻烦。一名来自墨西哥铜峡谷地区的萨满教士就曾经激怒了我。他有一个玛瑙做的假眼球,身上戴着丝带。他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说联系到了我的母亲,找我要钱。我想他有可能已经从埃勒里那儿骗到了一些钱。我们俩都很脆弱,经历过磨难,觉得人生毫无意义。

幸运的是,我至少可以信任学校的那些孩子,他们虽然暴力,但是很真诚。友善的人却有可能很阴险,这是深刻的教训。

这里的人们也经历着世俗的幻象,当地的飞碟文化就是其中之一。孩子把坠落的外星飞船残骸带到学校让大家看,没有人会怀疑它们的真实性,当然老师除外。我们住在世界上最大的导弹测试场附近,这些奇特的碎片总是从天上掉下来,我还在山上发现过非常精美的卫星碎片。

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真的来自外星球,但这并不影响我成为这种狂热文化中的一分子,为我们的飞碟感到骄傲。直到现在,每当想起我们的竞争城市新墨西哥州罗斯威尔在20世纪50年代的劣质飞碟坠落案,我仍然觉得十分愤慨。我们的飞碟残骸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