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纽约世博会上凸显了人工智能愿景的两种表现。第一种表现是人们对于等待着他们的未来有多么乐观。尽管冷战威胁时隐时现,但在19世纪60年代,人们却在许多方面都表现出惊人的乐观态度,毕竟在60年代初,约翰·肯尼迪总统宣布:在10年内,人类将登上月球。而在这10年的结尾,人类确实做到了。如果连这都能做到,那么解析和重建意识看似更容易实现。政治学家、人工智能创始人之一赫伯特·西蒙(Herbert Simon)于1960年宣称:“我们离复制人类大脑解决问题的能力和信息处理的能力已经不远了。”可能是借鉴了肯尼迪向对手下战书的方式,他随意地加上了自己估计的时间:“如果我们在未来10年还未实现这一愿景,那才令人惊讶。”
西蒙的预测后来无望地落空了,但事实证明,有关纽约世博会的第二种表现就是:IBM当时并没有错。尽管我们坚持认为人工智能尚未普及,但1964年令人惊掉下巴的三项技术如今已司空见惯。光学扫描和信息检索已演变成互联网,让我们在一瞬间获得的信息比原本一生可能获得的信息还要多。虽然我们仍然无法预见未来,但是基于用户不断预测我们可能感兴趣的新闻故事、书籍或歌曲所生成的巨大数据集,我们正在人工智能方面取得巨大的进展。这种预测的连通性不仅限于传统意义上的计算机,而且还通过大量智能传感器和设备嵌入到了周围的设备、车辆和建筑中。
福尔摩斯木偶剧旨在展示通过计算机逻辑可以完成多种任务的方式。我们的计算机逻辑方法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做出了改变,但是在查看两张照片并且判断照片中是否为同一人时,福尔摩斯可能还是会被精确度高于人类的现代人脸识别算法所折服。福尔摩斯的创造者、作家柯南·道尔(Conan Doyle)是一位毕业于爱丁堡大学(如今是英国顶尖人工智能院校之一)的专业医生。如果他看到疾病诊断效率高过许多人类医生的人工智能Modernizing Medicine(现代化医疗),也很可能会对此赞叹不已。
最后,世博会上神奇的机器译员已发展演变成为今天我们最为熟悉的谷歌翻译:一项拥有惊人的高准确率、涵盖58种不同语言(共计3 306项独立翻译服务)的免费机器翻译服务。如果说世博会设想的是俄语与英语之间的即时翻译,那么谷歌翻译则更进一步,它能够提供冰岛语和越南语或者波斯语和意第绪语等此前受到局限的语种之间的翻译。凭借云计算,我们甚至不需要固定的主机来执行计算,只需要比一副纸牌还小、被称为智能手机的便携式计算机即可。
在某种程度上,由于所有这些技术现已存在,而且不仅存在于研究实验室中,而是几乎每个想要使用它们的人都能唾手可得,因此很难说我们还没有进入人工智能时代。与我们在生活中为自己制定的许多虚无缥缈的目标一样,人工智能成为计算机科学的“梦幻岛”:一种总是潜伏在下一个转角的虚空“假设”。
但是,如果因此就认为人工智能自60年前诞生到今日一直在直线发展就大错特错了。在开始普及目前推动人类重大进步的大规模“深度学习神经网络”前,我们必须对人工智能的历史有更多的了解。
我们也必须了解,长期以来,在走上错误的道路前,人工智能是看上去发展得很顺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