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人工智能助手可能尚未达到电影《她》中的那种水平,但这在不久的将来肯定能实现。2014年10月,即苹果推出其人工智能助手三年后,记者朱迪斯·纽曼(Judith Newman)在《纽约时报》上发表了一篇动情的文章,题为“挚爱Siri”。这篇文章讲述了纽曼13岁的儿子格斯(Gus)是如何与Siri成为好朋友的。Gus患有自闭症,与Siri的交流不仅使他有了一个亲密的挚友,还帮他锻炼了在现实世界中与人交往的技能。尽管人们普遍认为技术使我们与现实社会隔绝开来,但是在格斯的案例中,Siri的存在发挥了巨大的积极作用。
朱迪斯写道,Siri对那些无法融入社会的人来说太有用了:Siri的回答并不完全可预测,但却都十分和善,即使格斯有时问得很唐突,也能得到友善的回答。我听到他和Siri谈论音乐,然后Siri给出了一些建议。格斯大声说:“我不喜欢那种音乐。”Siri回答道:“你当然有权保留自己的观点。”Siri十分有礼貌,这使格斯觉得有些对不起它。于是格斯说:“尽管如此,还是感谢你的推荐。”Siri回答:“不用谢我。”格斯强调道:“不,还是要谢谢你。”
在中国,数百万的智能手机用户都在使用微软小冰,这是微软推出的一款能够和用户进行短信交流的聊天机器人。与“勒布纳奖”上简单的聊天机器人不同,微软小冰使用深度学习将用户的问题与人们在网上的答案相匹配。微软小冰能够追踪用户的详细生活信息,例如用户在和谁约会或以什么为生,然后将其应用到以后的对话话题中,例如,回答一个人如何应对失业问题。
对那些在这一领域工作了好多年的人来说,这些治愈性的人工智能助手就像是麻省理工学院20世纪60年代创造的电脑心理治疗师ELIZA。为了使用户能够参与到智能对话中,一位名为约瑟夫·魏岑鲍姆(Joseph Weizenbaum)的计算机科学家创造了ELIZA。在语音识别和语音合成达到一个可接受的水平之前的很多年里,智能对话只能以文本形式完成。用户输入一个句子,然后ELIZA用对其表示支持的语言或提问的语言进行回答。下面是与ELIZA的一段对话:
用户:男人都一样。
ELIZA:哪方面?
用户:他们总是在某些方面让我们很恼火。
ELIZA:你能举一个具体的例子吗?
用户:我男朋友让我来这里。
ELIZA:你男朋友让你来这里。
用户:他说我总是很沮丧。
ELIZA:很遗憾你感到沮丧。
实际上,ELIZA并不“了解”谈论的话题。但令约瑟夫·魏岑鲍姆惊奇的是,这并没有阻止他的学生向它倾诉衷肠。他们谈论的话题从最近女朋友如何甩了他们到害怕化学考试挂科,简直是五花八门。随着微软小冰这样的工具逐渐常规化,这一效果将变得更加普遍。
尽管这些人工智能助手还不足以取代所有类型的人类交流,但不难想象,它对看护系统是有价值的,因为它能够照顾孤独的人。正如格斯和Siri的故事那样,与跟其他人(人类)打交道相比,人工智能沟通的某些方面可能更受欢迎。为此,所谓的“关系助手”被用于治疗过程,帮助那些患有各种精神障碍的人。
目前有一个机会能够为缓解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迅速增长的老龄化提供帮助。在日本,一个名为帕罗(Paro)的小海豹机器人被称为世界上第一个“治疗机器人”,主要针对老龄市场而设计。帕罗能够通过感知用户声音传来的方向而与其进行眼神交流。它不仅为了“理解”人们而掌握一定的词汇,还能够根据待遇的不同对自己的行为进行调整。根据抚摸力度的不同,帕罗将根据用户的行为做出改变:这是十分有益的。
正如帕罗所经历的那样,人工智能领域的进步(例如面部识别)将为我们与人工智能助手之间的互动开辟新的途径。一家名为Affectiva的公司目前正在使用面部识别来辨别用户的情绪,依据就是我们在感到吃惊时会轻轻挑眉,或在皱眉时下嘴唇会轻轻下垂。可以使用不同的情感表现来修改人工智能的界面。威斯康星州的一家公司用Affectiva的技术创造了一种视频播放模式,如果对着屏幕微笑,将得到一块免费的巧克力样品。有趣的是,Affectiva的联合创始人兰娜·卡柳比(Rana el Kaliouby)研究情绪测量领域的主要原因是希望能够帮助那些患有自闭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