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电影剧本,颇多著名的文人,至于现身银幕的,便不多见,且专于诗文篆刻的,更属凤毛麟角。我所认识的,却有两位,是值得一谈的。
汪切肤,他在上海影戏公司,充《还金记》《太真外传》中的要角,饰旧绅士,彬雅从容,具有风度。他是杭州西泠印社的社员,和吴昌硕、经亨颐、李叔同、费龙丁等俱为前辈典型。他原名厚昌,《西泠印社志稿》即有汪厚昌一则:“汪厚昌,字吉门,号了翁,仁和诸生。精小学,工篆籀,学杨沂孙,若有神契。刻印必依许书,或古,朱文篆法高古,悉有本源。著有《说文引经汇考》《再续国朝先正事略》《后飞鸿堂印存》《中华民国史料稿》。癸未卒,年七十一。”他为我书扇,今尚存。
宋忏红,他本是上海明星公司秘书,兼任演员,如《可怜的闺女》《空谷兰》《早生贵子》《好男儿》《四月里底蔷薇处处开》《未婚妻》《她的痛苦》等等,都有他的一角。他和我同隶南社,又一同参加云社,是相当熟稔的。名一鸿,号痴萍,江苏无锡人。主编其故乡《苏民报》,较早客长沙,编《长沙日报》,和宁太一、傅屯艮相往还,多唱和之作。晚年赋闲在家,邑人吴观蠡办《新无锡报》,聘之任辑政,每天自撰笔记数百言,言之有物,颇得读者欢迎。可是他疏狂成性,有句云:“故山归去云千叠,老我犹堪一放狂。”又嫉恶如仇。某次,揭发上海某闻人贩土秘密,某闻人大怒,以恶势力压迫他,他不安于职,益形落拓,不久病死。诗文稿积累甚多,没有刊布。说部出版的有二种:《是非圈》《如此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