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看到过一个智能组如何通过把注意力聚焦于外部世界的某个物体来利用其他智能组。因此如果视线范围内有杯子,那么“口渴”可以让“拿起”去拿杯子。但关于“挑战者教授”的幻想又是怎么回事呢?在这个场景中,没有真正的坏人,只是一种记忆而已。很明显,一个智能体只要通过想象一个刺激就可以唤醒另一个智能体!“愤怒”要想做到这一点,方式之一就是通过某种方法创造一幅人工图像,以便让“看见”这样的其他智能组可以“看见”。如果这件事做得足够细致,其他智能体就看不出这幅图像不是真的。然而,要建构像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图像,我们必须激活上百万不同的感觉神经,这需要大量的机器才可以完成。除此之外,我们可以用更少的精力做更多的事:
幻想不需要完全复制真实场景的每个细节,只要能复制这个场景对其他智能组产生的效果就可以了。
幻想通常会“描绘”我们从没见过的事。它们不需要细致、真实的影像,因为高水平的思维其实并不会真的“看见”东西!相反,它们处理的是信号摘要,这些信号来自感觉体验,并且一路上在若干水平上被压缩。在对“挑战者教授”的幻想中,我们没有必要看见“挑战者教授”本人的任何真实特征,只要复制他曾经影响我们的感觉就行了。
什么样的程序可以复制想象的存在对我们的影响呢?尽管科学家们还不知道我们视觉系统运作的所有细节,但我们可以假定它们包含一些水平,可能是像这样的:
--第一步,几束光线激活视网膜上的传感器。
---第二步,其他智能体探测到边界和质地。
----第三步,另外一些智能体描述区域、形状和形态。
-----第四步,一些记忆框架识别出熟悉的物体。
------第五步,我们识别出这些物体间的结构关系。
-------最后一步,我们把这些结构与功能和目标联系起来。
与此相应,在任意一个水平进行操作都可以产生幻象。最困难的是通过从头脑内部唤醒上百万最低水平的传感器智能体来建构“照片影像”,这些智能体就是参与真实世界视觉的那些智能体。也许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迫使最高水平的视觉智能体进入一种看到某个特定场景就会产生的状态:这只需要一些适当的K线就可以了。让我们把它叫作朿激(simulus,新造词),也就是一个刺激所产生的最高水平的效应副本。处于最高水平的朿激不会使一个人回想起某个真实事物或事件的细节,但可以让人理解和思考它最重要的结构和关系,同时体验到这些事物或事件出现时的感觉。朿激相对于照片影像来说有许多优势。它不仅可以用更少的机器更迅速地工作,我们还可以把若干朿激的部件组合在一起,用来想象我们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事物,甚至可以想象根本无法存在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