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把思维描述为散乱的机器碎片。但我们成年人很少这么看自己,我们有更强的统一感。在接下来的几部分中,我们将论证这种一致性是通过许多“发展阶段”完成的。每个新阶段开始时,都会在以前阶段的指导下完成工作,以便获得某些知识、价值观和目标。然后它会继续改变自己的角色,变成后续阶段的指导者。
如果早期的阶段知道的比后续阶段还少,它怎么指导自己的学生呢?许多老师都知道,这可能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难。一方面,通常再认问题的解决方案比发现解决方案要容易,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猜谜原则”。另一方面,老师不需要知道如何解决问题就可以因为学生解决了问题而奖励他们,或者通过传授给学生取得进步是什么感觉来帮助学生寻找解决方案。更好的办法是老师向学生传授新的目标。
发展的早期阶段怎么能影响后期阶段的目标呢?一种简单的方式就是让后期阶段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接触早期阶段的目标。然而,那些早期的目标就会因此而保持幼稚的状态。后期阶段如何发展出更高级的目标呢?简单来说,我们将会看到一个令人吃惊的答案:在组织的“更高水平”中未必需要形成更高级的目标,因为它们很有可能会自发地发展为相对简单的目标的子目标。
无论如何,如果一个领域中所装备的系统还没有经过测试和检验,那么把学生送入其中并不安全。更安全的策略是让每个新阶段在通过测试证明它至少和其前任能力相当之前,都保持抑制状态,也就是无法控制儿童的真正行为。这可以解释在我们儿童时期的发展中,为什么会经历一些明显的突发进步,比如语言技能的快速增长阶段。这种明显的加速可能只是一种幻觉,因为它很可能仅仅是隐藏在思维中的项目悄悄进行了很长时间之后的结果。
回到我们的“自我”感觉,这么多的步骤和阶段是怎么产生统一感的呢?它们为什么反而没有让我们感觉到越来越支离破碎呢?我怀疑秘密就是在每个旧阶段完成工作后,它的结构仍然可供未来阶段所用。之前自我的这些遗迹为我们提供了强大的资源:一旦当前的思维感到混乱,它可以利用以前的思维所使用过的内容。尽管我们那时没有现在聪明,但我们可以确定,曾经的阶段中都有一些管理事物的可行办法。
一个人当前的人格无法享有所有以前人格的思想,但它可以感觉到以前人格的存在。我们之所以觉得自己拥有一种内在的“自我”,这就是原因之一。这种内在的“自我”其实就是一种一直存在的个人伙伴,它存在于思维内部,我们总是可以向它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