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谈论过一些向其他人学习目标的方法,但如何制订自己的目标呢?把目标转化成子目标似乎一直很容易,但人们怎么能反过来,向外去发现新的目标类型呢?我们的答案开始时看起来可能很奇怪: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永远无须真的去创造新的“高水平”目标。这是因为,至少从原则上说,持续创造出低水平的子目标来解决我们必须解决的问题就可以!这无须限制我们的雄心壮志,原因如下。
功能性自治(functional autonomy) :在解决足够复杂的问题时,占据我们注意力的子目标可能会野心越来越大,同时也越来越偏离原始的问题。
假设一个婴儿最初的目标是够到一个特定的杯子。这可能会产生一个子目标,也就是学会如何高效地移动手臂和手,这个子目标又会产生另外一些子目标,学会移动周围的障碍物。这可能会持续下去,演变成越来越一般、越来越抽象的目标,也就是如何理解和管理物理的空间和时间世界。于是我们可能是从卑微的目标开始,但最后产生的一些子目标带领思维进入了我们可以构想出的最具雄心的事业中。
在社会领域中也可能发生这样的事。同一个婴儿,这次形成的子目标是利用别人的帮助把杯子递给他。这会使他尽力寻找有效的方式来影响其他人,于是这个孩子可能会开始关注如何表述和预测其他人的动机和性格倾向。以前,喝水是一个相对朴素目标,但它能引发更强大的能力,比如这一次就发展出了理解社会互动的能力。最初只是对个人的舒适感简单关注,后来转变成了更具雄心、更少自我中心的事业。
实际上,如果能了解这个问题产生的背景,任何问题都会变得更容易解决。无论一个人的问题是什么,只要这个问题足够困难,他就能从学习过程中学到更好的学习方式。
我们中的许多人都愿意相信,我们的智力发展依赖于更高级的计划,而不是日常活动。但是现在我们可以把这种学术价值方案颠倒过来。一旦这样做,我们最抽象的调查就会被看作是在寻找普通目标的实现方法。当获得了足够的功能性自治可以抛开其根源,它们就转变成了我们认为的很高贵的品质。最后,我们当初的目标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因为无论最初的目标是什么,通过更好地预测和控制世界,我们能够获得更多。甚至那个婴儿最初是倾向于效仿还是反对家长,开始时是害怕还是喜爱都不重要。成就这些事的方法都差不多。知识就是力量。无论一个人的目标是什么,如果他能够变得聪明、富有和强大,就更容易达成目标。而这些特质可以通过理解事物的运作方式来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