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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3:与心灵对话》身病与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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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学院读书时,我们把精神分裂症、躁狂、抑郁和酗酒等都称为“官能”疾病。这表明我们承认,或许某一天研究人员会发现,这些病都是神经解剖学中的某些缺陷或生理上存在的问题。但这样却忽视了这些病症都有其心理的原因。作为心理医生,我们可以把这些病人的心理特点全部勾画出来。最近30年来,人们更多强调的是,所有这些心理疾病都有其深刻的生理根源,甚至主要跟生物学有关。实际上,我们今天正在面对的问题之一,就是心理医生对生物化学变得如此迷恋,以至于忘记了所有传统心理学的智慧——其中一些智慧被证明是非常正确的。比如精神分裂症,就不仅仅是生理方面的病症,它也是心理、心灵、社会、生理等因素的综合体现。癌症也是如此。早在几个世纪前,人类就认识到,我们的病痛同时具有生理和心理双重因素。心理医生所说的“器官语言”,就反映了这种将生理和心理综合考虑的智慧。例如,“他叫我头痛”,意思是心理的因素传达到了生理上;“我紧张得肚子痛”,或“我的心碎了”,意思是心灵之痛引起了生理之痛。许多半夜到急诊室的人都声称“胸痛”,不管有没有心脏病,这恰恰是在他们经受了某种“心碎”的事情之后。脊椎问题其实与勇气有关。这再一次在我们的语言里反映出来。我们说:“他是一个软骨头”,“他没有骨气(他没有脊椎)”,“伙计,她真的有骨气(她真的得到脊椎了)”,“她太有勇气了(她得到许多脊椎)”。生活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得忍受背痛之苦,特别是一种叫做“脊椎增生”的病症,颈椎部分尤其严重。从我的颈椎X光片看,你会认为我都有200岁了。当我第一次被诊断患有这种病症时,我曾问神经外科医生和骨科医生:“是什么搞得我的颈椎看上去这么老?”他们会说:“嗯,可能是你小时候脖子受过伤。”我的脖子从未受过伤。但是当我告诉他们这一点时,他们只能回答:“既然这样,我们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对这样的回答,我已很满意,因为很少有医生肯说这么多,而只是泛泛回答:“不知道。”实际上,我对自己脊椎增生的原因还是比较清楚的。大约13年前,病痛几乎使我处于崩溃的边缘,我接受了长时间的神经外科治疗。那时我就自问:“斯科特,如果你不想经受隔几年就会有一次的危险手术,那么,现在你就应该搞清自己的心理在疾病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一旦我愿意问自己这些问题,我就立刻意识到自己是有责任的。我意识到多数情况下,自己在执业时总是战战兢兢,唯恐树立不必要的敌人。换句话说,就是我缺少一点点勇气。我总是缩着肩膀,就像一个橄榄球队员准备低头冲过“匹兹堡铁人队”的后卫线。试想一下,让你的头和脖子保持那种姿态30年,你一定会知道是什么造成脊椎增生了。当然,事情并不都那么简单,大多数疾病都由多重原因造成。比如,我的父亲、母亲和兄弟都患有不同程度的脊椎增生,只是不像我这么严重,尽管他们绝不是典型的逆来顺受的人。所以,我的病症显然还有其生物学成因——基因的或遗传的因素。请记住我的观点,几乎所有的病症都不仅仅是生理和心理的,而是心理、心灵、社会、生理等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我不是这方面首开先河的人,关于身体与意识之间的关系已经多有论述。现在,人们越来越多地发现了疾病与生理和心理因素的关系,以至于有些人在获悉自己患病后,竟然会有一种负罪感。当然,你不必每次都因为着凉或感冒而责怪自己,认为是自己的过错。但是如果患上了某种严重疾病或慢性疾病,认真审视自己则是必要的。问问自己,是否在这场疾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即使你自我检讨,也不要对自己太苛责了。在某种意义上,生活就意味着压力和紧张,它使我们筋疲力尽。要清醒地认识到,或早或晚,我们都会死于这种或那种该死的身体及精神的综合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