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弗雷迪为了忍住不笑而浑身发抖):“嘿!你在偷笑什么呢?”
弗雷迪:“刚才的闲聊寒暄,你应付得简直棒极了。”
丽莎:“如果我做得不错,那你到底在笑什么呢?”
——乔治·萧伯纳
这是1913年萧伯纳创作的戏剧《卖花女》中十分著名的一幕,也是音乐剧《窈窕淑女》的灵感来源,来自伦敦东区的卖花女伊莱莎尝试进入所谓的“上流社会”,并试图让自己成为人们口中的“女士”。她的导师,希金斯教授让她严格遵守自己的指导,只谈论“天气和每个人的健康”。希金斯教授只想让伊莱莎说诸如“天气不错啊”和“您好”这样的话,但是伊莱莎只听到了建议的字面意思而忽略了其精髓:她在一个上层阶级的茶会上告诉人们,她有一个对杜松子酒上瘾的姨妈去世了,声称是死于流感,但实际上是被同住的人谋杀了(原因是一顶草帽)。
那时,谈话的艺术是每一位年轻的女士和绅士所受教育的一部分。在那人们广泛理解以及严格遵守礼节和规矩的年代,谈话中都有可能发生灾难性的错误。那么,现在当我们尽最大努力试图蒙混过关时,谈话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困难?
最近,一位朋友说起了她在相亲晚宴上的痛苦经历。参加许多类似的相亲晚宴后,她发现根本不可能找到心仪的另一半,尽管人们来参加晚宴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见到像她这样的人。本该无害的开场白(“你是做什么的?”“你来自哪里?”)变成了审问,因为答案十分简短,并且通常对方不会接着说“那么你呢”。“这让你意识到为什么有些人就是找不到伴侣,”这位朋友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就是不懂规矩。”
所以,在随和的当今社会里,又有什么规矩需要遵循呢?
或许,我们最好从弄明白到底什么是“对话”开始。一位朋友清楚地记得她在学生时期无意中听到的对话片段。两位牛津大学的教授正穿过学生宿舍,其中一个对另一个坚定地说:“第十九条……”
她十分敬佩任何一个有着一连串清晰思路的人,他们甚至能把自己的想法分列出十九个要点。
但是她大胆断定,这两位教授并非是在“对话”。其中一个人,尽管在非正式的场合下,正在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讲;而另外一个人,要么是在耐心温顺地听,要么就是在强忍怒火,等待他的同伴停下来换口气以便自己能插上话。
所谓对话,就像一场游戏。游戏中,球在参与者之间传来传去。但对话不像打网球,球在参与者之间机械地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而更像是一场放松的沙滩排球。
另一位朋友回想起自己在一次聚会上和一位女士的“谈话”,这位女士完全只顾着谈论自己:她参加的活动、她的假期、她的搬家计划——不论说什么,话题的焦点和中心总是她自己。“我不喜欢她,”朋友评论道,“因为她看上去对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显然,她们之间进行的并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说了两个反面教材,下面我们说一个关于谈话的正面教材。约翰逊博士的一句格言做出了总结:所谓“最快乐的谈话”,“没有竞争,没有毫无价值的空话,而是一次平静的、平和的情绪交换。”谈话是邀请别人和自己互动,也是一次和别人互动的机会。
所谓对话,就像一场游戏,像一场非常放松的沙滩排球,当球向自己飞来时,每个人都有机会击球,当自己正好在击球的最佳位置时,就可以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任何人都不可以抢球——游戏规则中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没有人会被完全忽视。好的球手——好的谈话人——似乎本能地知道如何传球,让别人能够更方便地接到球。较弱的球手或许会漏接,让球掉到地上,又或者把球打向奇怪的方向,导致其他人不得不费劲去救球。这种情况令人恼火,也让人觉得难堪,所以球的掌控技术十分重要。
人们常说——不仅仅是我这么说——良好礼仪的精髓就是让他人感到舒服。
事实上,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很讨厌这样的情形——当你走进一间坐满了陌生人的房间,而且这些人看起来似乎都认识彼此。如果你是孤身一人,那就更糟糕了。但即使你不是孤身一人,和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开始一段谈话通常也是比较困难的。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怎么去说,你相信不论怎么样也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但是,这里有一些窍门和小技巧可以帮助你把一次潜在的痛苦经历转变成快乐的源头,在一些商业场合中甚至能转变成实实在在的利益。
谈话不是——或者不应该成为——一项令人痛苦的任务或者一件令人忧虑的事情。在一场考试中,你可能通过,也可能不及格,但谈话并不是一场考试。谈话内容可以是任何东西,从巴赫到芽甘蓝,从摄影到元素周期表。谈话是一种具有潜在快乐并且能够丰富生活的经历。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将会涉及社交性质的谈话——就像你在一次聚会上和陌生人的谈话——但是这本书也会涉猎工作性质的谈话,以及关于约会的一些小建议。
人们常说——不仅仅我这么说——良好礼仪的精髓是让他人感到舒服。如果是这样,一次好的谈话的精髓就是让对方感到有趣。这本书的目的就是教会大家如何做一个温暖有趣的人。
如果这个想法让你跃跃欲试、坐立不安的话,请继续往下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