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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差点儿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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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借钱是这世上最难的事啊
    “小姑娘,你还没付钱呢,你是买了的。”
    我捂着脸,低着头,不敢看周围一束束异样的眼光。那些眼光,像带着火的针,一根根刺向我,扎得我浑身疼。
    怎么办?我身上的钱根本不够赔他的!这个时候,呼唤上帝是没有用的,得找外援,外援啊!我脑子飞快地转着,如果没有人可找,只能打家里电话了。不能,那样老爸就会看出端倪,以后我就没有自由可享了。晴美呢?晴美放学前说跟爸爸妈妈去奶奶家,很远的地方,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天。我急得团团转,怎么就想不起一个人来可以借钱给我啊。
    “宁馨儿?”
    这个声音叫得我浑身一颤。大有一口气缓不上来憋了好久,忽然一巴掌拍过来,气就顺了。及时,太及时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有人认出我来,就意味着我有救了!
    是李哲勇。他试探的疑惑的表情。
    这个时候,不论是谁,出现就是救星,就得牢牢抓住。”李哲勇学兄好。”我甜甜地笑。
    他显然不明白我的态度为什么会短时间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有点诧异。“你怎么了?”
    “学兄,嘿嘿,有点事想请您帮忙。您身上,有没有带钱,能不能……嘿。”我用手捻了几下,表示钱。
    李哲勇面孔立即严肃起来,看看我,看看摆摊的老板。
    “这位姑娘钱不够,东西都选好了,你是她学兄,正好可以半她垫上。”那老板很生怕我没钱付账,忙帮我说话。”再说了,这么可爱的学妹,就是请她吃也值啊!”
    晕,我狂晕。这老板为了这么点钱说出这样的话,真恶心!我发誓,我宁馨儿坚决不会再来买他的东西了,只此一次,绝无第二回!
    “哦。这样啊。”李哲勇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为什么要借钱给你?”
    “哦?”这是李哲勇么?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那个温和的学兄哪里去了?不行,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学兄,以前如果有我做的不对的事,是我太鲁莽了。这一次,是我借学兄的,我一定会还的。”
    “还?你会吗?”
    糟糕,旧事重提。
    果然,他继续说。”上次的玫瑰花,你也没打算还过吧?喏,你挺厉害的,买这么多吃的连钱都不带,是不是光在外面骗了?”
    “什么?!”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李哲勇啊李哲勇,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但是,这仇我记在心里了。”李哲勇学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都是那个安俊焕,他那个魔鬼你又不是不知道,说一不二。我是刚刚从‘火舞吧’跑出来的,书包和钱包全丢在里头了。我大半天没吃饭,又渴又饿……”说着,使劲用手背揉着眼睛,心里不住地默念:眼泪,快出来啊,眼泪,快出来啊。
    “别装了。这是3000元,借你的。”李哲勇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我。
    @奇@“谢谢,谢谢学兄。我明天一定还给您!”哎,身上已经急出汗来了,总算把钱搞到手了。这世界上,真是没有比借钱更让人失面子失自尊的事了,真难啊!
    @书@赶紧付钱给比那个我还急的老板。他乐呵呵接过去,找我零钱。我想,他肯定在想,如果这丫头再来买东西,一定得先问她带钱没带钱!
    @网@“学兄,我请你吃。”我叫李哲勇。
    “谢谢,我不吃!”他态度很不友好,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我有惹到他吗?就因为我借他钱了,还是因为没还花的钱?
    “学兄,作为感谢,我明天还钱顺便请你吃饭!”我狠了狠心,大方地说。
    “你?”
    “啊。怎么了?”不相信吗?我宁馨儿说话可是算话的。
    “你请我?”他一脸不相信。
    “这么说定了,明天请你吃饭。”说完,赶紧逃,此地不可久留,只有家里是最安全的。回家,躲开那个安俊焕。
    (46)我晕倒了
    “宁馨儿,书包都不要了啊!”
    我手拿的钥匙还没来得及插进锁里,这个声音就把我吓住了。瞬时,我整个身体就向旁边倾斜倒去。
    “喂!”安俊焕叫着,一把接住了我。”喂,宁馨儿,怎么回事?!”
    “我头疼,晕得厉害。”我声音极其微弱,连喘息都丝丝入微。
    “你病了吗?”
    “放学前就有些不舒服。”我双眼微微睁开,观察着安俊焕,想着怎么才能将他赶快骗走。”在‘火舞吧’做着题,就觉得坚持不住了。所以,了不得跟你打招呼,就……哎哟——”我叫着。
    “那你怎么不早说,病成这个样子了。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当然不能去医院!去了就露馅了。”不,不用。”我赶忙拦他。“我以前有过这样的毛病,喝点水躺下休息会就好了,家里有药的。”
    “好,钥匙。”他抓起我手中的钥匙,开门。然后,一把抱起我。唔,好温暖的胸膛啊,身上还有汗的气息,很让人沉醉的味道。我还沉迷其中,他已经把我抱进了客厅,放在沙发上。
    “宁馨儿,你醒醒。”他拍拍我的脸。“药在哪儿?”??????药???哪有什么药?笨蛋白痴,赶紧走吧!“哦,我觉得我好多了。”我假装努力地睁开眼。”我休息会再吃药吧,你先回去吧。”
    “不行,告诉我药在哪里,赶紧吃药!”命令的口气,不可拒绝。
    药,哪有药呢?哦,想起来了。”在我房间里,写字台边的书架上,有个塑料瓶子,那个里头了。”
    “好。”他起身,又停住。“哪个房间?”
    “喏。”我指给他。
    “你确定是在书架上吗?”一会儿,他探出头来问。
    “哦。书架上啊。”是放在书架上了的,难道没有吗?我记得我没动地方啊。
    “宁馨儿,你再好好想想。药名到底叫什么?”
    哦。天,叫什么名字来着?上面有一串英语,叫什么名字?“是英文的,我忘了怎么拼写了。”
    “这只有一个有英文名字的瓶子……”
    “就是那个!”我急忙答应。
    “什么?就是这个?”他拿着出来,仔细看着上面的说明。
    天,他不会看出什么破绽吧。老天保佑他的英语别那么好……
    他抬起眼,盯着我。
    哦,天!大事不好!
    “宁馨儿?”
    “哎哟,好像又厉害了,快,快把药给我。”我急忙叫。
    安俊焕疑心重重地把药递给我,阴着脸。
    我赶紧倒出两粒,塞进嘴里,咽下。
    安俊焕还不说话,一直看着我,希望他没发现什么。“宁馨儿,不嚼嚼不是白吃了吗?这样吃还能品出味来?”
    “哦?什么?”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唔,很管用,好像一下就不难受了。天不早了,谢谢你了,安学兄,我就不送了。”
    我下了逐客令。可安俊焕并不走。手插在口袋里,直直站在我面前,低头盯住我。”宁馨儿,你真是个天才的演员!就学会了骗人么!”
    “!!!!”果然被发现了!
    “喂,宁馨儿,不要装这可怜样子。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去‘火舞吧’了!你这样的骗子就等着到最后留级吧!”说完,安俊焕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我孤苦伶仃地靠在沙发上,屋子里只剩我自己了。安俊焕走了,很生气地走了。一阵落寞袭上心头。还有股悲哀。徐仁美那愤怒冷傲的双眼在我面前晃动,她轻而易举地挥起手,就落在我脸上……
    555555555555555555我放声哭泣,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我做了什么错事吗?这一切,都是安俊焕带给我的,可他对我还这么粗鲁。为什么?!为什么?!
    我在哭泣中喃喃自语着,昏沉沉睡去……
    很晚,爸爸和阿姨回来,他们将我抱回房间。我听到阿姨在说:“馨儿好像哭过了,我们应该多陪陪她。”
    (47)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愧是我的死党,对于我的一切计划,晴美都会全力支持。联手对付李哲勇学兄也不例外。
    “馨儿,徐仁美也够欺负人了!我们得教训教训她。”
    教训徐仁美?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教训她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一想到她的面孔和安俊焕,就觉得很累,累到不愿再去触碰记忆。
    “火舞吧“是个魔窟,跟它有粘连的都是魔鬼,安俊焕、李哲勇、徐仁美……我对付不过你们,躲总行吧!但离开前,还要摆平一件事。
    “他过来了。”晴美提醒我。
    没错,李哲勇正从校园大门走出来。
    “李哲勇学兄。”
    “李哲勇学兄。”
    我跟晴美叫着跑过去。李哲勇显然被我们搞愣了,一下跑出来两个女生拦住他。他可能想到我昨天借钱的事,脸色恢复了平静。“还钱吗?”
    “对呀,昨天多谢学兄拔刀相助,要不我宁馨儿就死悄悄了。”我讨好他。该死,宁馨儿原来也会这些龌龊的伎俩啊……不对,这不是龌龊,是为了计划!
    “你会死?抓不到我还会抓到别人……”李哲勇好像不很受用这些好话。
    不过,那个起码貌似温和的李哲勇学兄怎么会突然变了面孔呢?真是奇怪啊。
    “学兄,你这样说就太让馨儿伤心啦,她……”晴美“哎呀,学兄,看你,我昨天晚上就把攒的零钱全准备出来了,就为了今天感谢学兄的。你要这么想,真的是让我难过呢。”我哀怜地望着李哲勇。我就不信,我宁馨儿无辜的可怜的眼光不起作用。
    “哦——这——其实……”李哲勇学兄结巴起来。“并不是逼你还钱……是……”
    “学兄千万别这样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说着,冲晴美使使眼色。
    晴美会意,冲我眨下眼睛。
    “学兄,一起去吃晚饭吧,感谢你昨天相助。”说完,两人架了李哲勇就往不远的档次不低的饭店去了。
    李哲勇想挣脱,无奈两个学妹一起请啊,盛情难却,也就跟着将就了。
    嘿,他正一步步向我们布下的深潭走来……越来越近啦——“学兄,坐,坐,您坐!”进到饭店,我一把按下李哲勇,冲着服务员就喊。“把这的特色菜,前十五名,一样来一盘。”?????服务员面面相觑,没反应过来我刚才说的话。
    “喂,听到没有?把咱们这边的特色菜,最受客人欢迎的前十五名的菜,一样来一盘!”晴美重申。
    大概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点菜的,愣了几愣,才拿了菜单走过来。”小姐,您要的菜是这几样……”
    “对,没问题,上就行了。”我说。
    “小姐,这需要大约10万块钱……”服务生站在我旁边,迟迟不肯下单,原来是怕我们付不起账!
    “是啊,上就行了。又不是吃饭不给钱!”
    “好的。马上就来。”服务生匆忙下去。
    “点那么多干什么?”李哲勇不解地问。”请我不用那么出血。”
    “难得啊,我们也是跟着学兄沾光,开开荤。”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比媚惑地看着他。
    “宁馨儿,你们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吧。”
    李哲勇竟学会了疑神疑鬼。哈哈。有意思。”看学兄说的,不就是吃个饭吗?学兄怎么还提心吊胆的。”我看看晴美。
    “就是。我中午就没吃饱,可是早饿了。”
    “哎,你们请吃饭,简直就是绑架……”李哲勇被我们折腾得够呛,一副苦不堪言样。
    “绑架还带学兄到这么好的地方来?!哎,那是怕学兄不给面子,更怕人家看见说学兄一个大男生让小学妹请客,张扬出去是学兄欺负低年纪学生。或者,或者是以权谋私……那不是污了您学生会主席的名誉么!”我没想到原来我宁馨儿也是巧舌如簧,话说出来一套一套的。
    眼见着李哲勇的脸黑一阵白一阵,一会儿又转成了红,如坐针毡,额头冒汗。
    哈哈……目的越来越接近啦!
    很快,菜一盘接一盘端上来。
    “来,学兄,您吃。”我跟晴美两个人使劲给李哲勇夹菜。直到他的碗满起来,他还在琢磨我们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迟不肯动筷子。
    不管你了,礼数我们是到了。现在,该我们吃了!我跟晴美就大吃特吃海吃起来。说实话,这饭菜,吃着真够香!感觉不一样啊,就是不一样!
    (48)计谋得逞了
    吃到撑得快坐不下了,我跟晴美才住口。李哲勇好似被我们俩吃饭的架势震住了,吃得异常缓慢,每吃几口就看看我们。疑心不减!
    嘿,不减也没办法!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什么“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李哲勇啊李哲勇,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认栽吧你!
    很快,饭店进来很多成田中学的学生。这家饭店是我们学校附近档次最高的一家,经常有老师们过来吃饭。这还不算,很多同学过生日的时候也会在这请客。今天是周五,在我们点了菜吃上不久,就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有学生有老师,把个李哲勇窘得抬不起头来。哈哈,正是我要的效果。
    “学兄,快吃啊,别客气,这么多菜呢。”我说。
    “好,好,我在吃着。”李哲勇忙不迭回答,眼睛不住地向四周偷偷窥探。
    好多学弟学妹们都过来跟李哲勇打招呼,脸上洋溢着兴奋。是呀,能在吃饭的时候跟李哲勇帅哥一起,那也够难得的呀。她们瞟来的眼神跳动着嫉妒的火焰……
    “李哲勇学兄,放心吃吧,这么多菜呢!”说着,我又提高了嗓门,惊得李哲勇直擦汗。
    “来,李哲勇学兄,吃吃吃。”晴美赶紧配合我。
    “你们也吃,你们也吃。”李哲勇无奈,只得也谦让我们。
    “得谢谢学兄啊,好几次帮我们,这次又跟着学兄沾光吃到这么丰盛的大餐。学兄,冲这点,你也得多吃!”我使起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麻痹李哲勇。
    我看到,周围很多人都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不住地将眼光瞟过来,打量,然后低头,窃窃私语。
    “不好意思,我要去下洗手间。晴美,你要不要也去下?”我冲晴美眨眨眼。晴美一下明白我的意思,忙点头跟我过来。
    呆头鹅李哲勇只知低着头别让更多人发现自己,却没注意到我跟晴美上厕所还抱上了书包。哈哈。真是只笨鹅!
    我来过这家饭店无数次,对它的结构太了解了。在厕所旁边,有个房间直通一个小院。穿过去,左拐走50米,再右拐过一道门,再穿过一条街,就到我家对面了。嘿嘿,他李哲勇再厉害也想不到我会绕到这儿来的!
    大获全胜!
    哈哈——街道胡同里,我跟晴美靠着墙捂着肚子笑,大笑,笑到胃里的食物快要喷出来了,才努力忍住。李哲勇聪明吗?我看可不是,那些女生们竟然爱上这样的笨蛋,还执迷不悟地追着跑。真是蠢哪!哈哈哈哈……真是爽啊。
    喂,宁馨儿,冷静点,我全身一激灵,清醒过来。可不能得意忘形啊,那样是最容易出错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个李哲勇追过来,我们弱女子就惨大发啦!赶紧逃走,无影无踪才好!
    可我们又不敢快跑,嘿,没办法,吃得太多,一跑胃就拉扯着疼。所以,只能快步走啦!都是嘴馋惹的祸!!!
    至于伟大的学兄李哲勇怎么应付饭店那些人,那都是脑后事,跟我无关!
    (49)心里有股淡淡的失落
    好像有双眼睛一直盯着我,前后左右瞅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周六做了一天乖女孩,看电视看得头快胀了。给晴美打电话,晴美那丫头一家人都不在,没个消息。周天,我可是再也憋不住了,穿上平时没穿过的衣服,戴了太阳镜和太阳帽,把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又看,应该不会被认出来吧……
    还等什么,上街呀!管他什么安俊焕、李哲勇、徐仁美,统统都被扔到脑后。嘿,我把气出了,心也就畅快了,从今后,你们走你们的桥,我过我的道,两不相干,也别往我身上靠!我再不跟你们纠缠了!
    唔,还是外头好啊,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走进去,就把我淹没在里头了。就像我一直在其中,从没有因为那群坏蛋的破坏而被屏蔽。
    吃是不可缺少的,还要买发卡、买给同桌和最后排那位男哥们儿的生日礼物。送什么好呢?
    贺卡?小气。
    吃的?俗气。
    玩具?没用处。
    送用的,用的比较好,但用的送什么呢?
    钱包?袜子?腰带?手套?又不是我男朋友,要是我男朋友我就直接做个礼物送他们。而大夏天送这些礼物是不合适的,得费费脑子呢。
    接连进了几个店,把最繁华的那条街也逛了大半圈,还是没合适的。给男生的东西就是比女生选择范围小,尽管那些店主贴着皮笑肉不笑的脸在我面前劝说又劝说,我还是两手空空出来了。然后后头就是一阵气愤声。怎么着?顾客不都是上帝么?有你们这么伺候上帝的么?就冲你们的态度,等我下次再来视察的时候,如果伺候得好,我宁上帝就发发慈悲之心,展露展露我的慈悲胸怀……
    看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逛街时虐待自己的肚子,这可不是宁馨儿的性格啊!
    赶紧找个解馋的地方。虽然前天的大餐足够丰盛,但昨天在家啃了一天水果,现在肚中的油水早消耗殆尽。赶紧去补上来!
    哇,前面有家牛肉馅饺子店!是我曾经吃过的味道最合我意的地方!我的最爱……
    顿时,脚底抹了油般,保持加速奔了过去。
    等等——猛然我刹住脚步。奇怪,靠街的窗边坐着的那个人怎么那么熟悉?好像……好像……
    林晴美!
    晴美怎么在这儿啊?这个死丫头来吃饺子竟也不告诉声,没阶级情意!非得收拾收拾她不可。
    再定睛一看,发现她对面也坐了个人。一个男人。哦,不,是男生。他们像在谈着什么。
    我有种被出卖的感觉,猛烈地揪捏着我的心……林晴美,我认为的最好的朋友,竟然,竟然跟我的敌人坐在一起。李哲勇!该死的李哲勇!他们俩不会再串通什么坏事吧……
    想到这,整个胸腔烧起熊熊怒火。李哲勇,你真够狡诈呀,败在了我的手下,居然拿我最好朋友下手。晴美,你这个可怜虫,你不知道他在使计策吗?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虽然你对这个臭男人有好感,但是一定一定要保持头脑清醒啊!
    这个时候,我还是不能在李哲勇面前露面的。即便晴美在,他吃了我的可能性也在百分之八十以上。看看晴美不像有危险的样子,那我今天就不冒险了。回头,我再跟晴美说吧……
    赶紧变换方向,刚才饿得直唱歌的肚子,完全被刚才所见的一幕打击了回去。除了担忧,一点饿也觉不出来了。
    我跟“火舞吧”那群人真的再没关系了吗?李哲勇会放过我?徐仁美呢?如果我不再接近安俊焕,她真的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我不知道。更可气的是那个安俊焕,一个小肚鸡肠的男生,看着威猛高大,心胸也不过如此。把我当什么了?补习功课是报私仇的借口吧?除了折磨就是折磨,还要让我感恩戴德的对你言听计从……真是笑话,你觉得可能吗?我宁馨儿会笨到那种程度吗?
    想到这,我趾高气扬起来,哼,都随你们去吧,姑奶奶我不怕!但心底,有股淡淡的忧伤涌上来,真的要这样吗?
    (50)晴美,你能告诉我吗
    从中午饿着肚子回到家,没有丁点儿胃口。电视不好看,电影也吸引不了人,看书更是头疼,尤其是书包里躺在里头的数学书,还没打开,整个脑袋就大了一大圈。上床吧,大热的天是应该好好睡睡休息下的,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心慌乱异常,怎么着都不自在,那些个可恶的面孔一张张在我眼前浮现晃动,没完没了。
    晴美,我得跟晴美问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晴美哪。”电话打了N多次,到晚上的时候,终于找到了晴美。她可能刚回家,还喘着气。
    “馨儿啊!”晴美显然没料到我电话在她刚进家就打进来。“你找我?”
    “你是不是刚回家?我打你家电话打了N多遍,怎么一直没人接呀?”
    “哦,我们一家出去了……”晴美说。“你怎么样?怎么这么两天就想我啦?今天去哪玩了?”
    晴美,她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她是跟李哲勇学兄在一起了?……难道,她真的被李哲勇学兄收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够狠!背后下刀,让我腹背受敌?!唔,这群人那么坏我是早该料到的。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这群人有任何瓜葛。
    可是,可是晴美啊,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啊,你到底怎么想的?要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会很孤单很无趣,生活就会失去色彩,就像蝴蝶失去了花朵。你不能抛弃我啊!
    哦?真奇怪,我怎么做着春梦般发痴啊,而且说出的那些话让自己都心麻。
    (51)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缝。我今天就是!
    一大早我就安安静静坐在了教室里,等着我们那可爱的金老师。可是教室里哄乱无比,金老师在上课铃响的同时迈进来,怒气冲冲。
    “安静安静,上课了知不知道?!”金老师吼。
    是不是吃错药啦,一进教室就这样。
    “刚才那声叫是谁的?我那么远就听到了!啊?”金老师把教鞭抓在了手里。
    真被打败了,大早上的就这样。再说了,教室哪天不是吵哄哄的,怎么今天忽然想起来非要管了!
    “我希望你们做一个诚实的人,勇敢的自己站出来。在我进教室的时候,我听到大伙儿都在吵闹。但其中最高最亮的一嗓子,是个女生的,谁喊的?站出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没人应。我蛮不在乎地坐在那,一动也不动。本来嘛,跟我有什么关系,甚至当时有谁在嚷,我都没听到。
    “我给你一次机会,两分钟,耽误全班三十多个人的时间,给你改过自新承认错误的机会!希望你勇敢地站出来,不要让我名!”
    真是的,凶神恶煞的金老师会这么好心,还给我们机会?百年不见哪!我私底下在心里念叨。
    教室里依然没人吱声,我怀疑是不是金老师耳朵出了问题,把别的班的声音当成从我们班传出来的了。
    “不站出来是吗?你失去了大家对你的信任,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必要再浪费世界了。”金老师恶毒毒的眼光扫视完全班,然后,落在我身上。重重的。
    瞬时,全班同学的眼光也刷地都落在我身上。
    啊?怎么搞的?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但全身像被n多根针一起刺来。嗯,身正不怕影子歪,看就看,谁怕谁啊!
    “宁馨儿!”
    叫我?!
    金老师的眼睛直钩钩地盯向我。
    大脑瞬时短路,失去了辨别和思考能力,难道……难道是怀疑我……
    “宁馨儿,已经说出你名字了,怎么还不站出来?!”严厉无比的声音,仿佛一张口就能将人吃下去。
    我战战兢兢站起来,感觉双腿都在打颤,软软的。”金老师,不……不是……我”该死,我怎么连辩解都不敢大声。
    “你还想抵赖?!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全班同学也都听见了,你还想抵赖吗!简直是太不像话了,上次给你扣分是扣少了!现在你出去吧,我们要上课了,教室里不欢迎你这样扰乱课堂秩序还抵死不认账的学生!”
    “……”说什么都没用。跟金老师再怎么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因为她认定的事情,绝对不会低头!
    出去!出去!站在教室外头!全校学生和老师都会看到我!都知道那个光着脚丫子破了成田中学长跑历史纪录的女生,那个被安俊焕骑摩托载着上学的女生、那个跟“火舞吧”关系很不一般的女生,被老师惩罚而站在教室外……
    委屈的泪再次流出。我头也不回快步走出教室,逃一般。尽管我听到金老师还在冷嘲热讽:”作为女生一点也没个女生样子,惩罚轻了一点用也没有!”
    (52)我看不到光明
    站在外面,死的心都有了。每个教室都传来琅琅读书声,巡视的老师和保安不住地看我,琢磨着一个女生究竟会犯什么样的错误而不准上课。
    老天!你怎么就不将好运眷顾我一下啊,哪怕让那些厄运少点也行啊!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所以要惩罚我,把这些跟我无关的事全扣在我头上。最要紧的,是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的金老师,我根本没机会分辩啊!
    呜——呜——循声望去,啊!哎呀,真是的,越不想见谁越会看到谁。这上课的时间不去上课竟然骑着摩托车四处跑。哦,老天!我感觉自己被气得呼吸都异常困难。如果这里有个地缝,我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宁可死也不见他!这已经不是丢脸不丢脸的份了,是尊严、耻辱,是……啊呀呀——呜——呜——啊!!!!!!真该死!摩托车竟然开过来了!!
    这个时候我倒愿意当一只见到人会把头扎进雪里的野鸡,即使屁股露在外面被人抓住也不管,能躲过一时也好。可我不是野鸡,这里也没有雪和任何可以遮挡我的地方。
    我背过身去,努力低着头,背着脸,不让将摩托车停在我旁边的安俊焕看到我。
    这个该死的安俊焕,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强的好奇心,一个劲儿地伸着头,那么那么认真仔细地打量我。从头到脚,一点不漏。”唔?这个人好像宁馨儿哪?”
    该死!!!!!!我在心里骂。
    “哦?是宁馨儿吧?呵呵,我说谁会这么大胆,敢在别人都上课的时候罢课?!”安俊焕继续说着,又四下看看。“怎么?还想继续站下去?”
    “哦?”我斜眼看看他。什么意思?那个老虎一样的金老师谁得罪得起,我要不用站在这我早就走了!
    “上车!”他命令。????有没有听错?”上……车……??”
    “快点,你还想站下去啊!”安俊焕叫,眼睛还扫了一下已经站在门口的金老师。
    我终于挪动了脚步,向着安俊焕的摩托车。
    “宁馨儿!”金老师大呵。”你现在是受罚!”
    “哦!金老师,得跟您申请一下,我有一点儿事情,我要跟您班上的宁馨儿同学谈一下,很急,请给个方便好吗?我很快就把她送回来。谢谢了。”安俊焕和颜解释。
    这时我已经上了车。
    “好了,金老师谢谢了啊。回见!”车开动起来,在金老师的愤怒不解又不好发作的眼光中,在全班男生的讶异和女生们嫉妒的眼光中,安俊焕把我带离了成田中学。
    哼,原来狂牛的金老师见到有权有势的人,也是这般曲意逢迎不敢发一声。不怪她,安俊焕的爸爸每年给成田中学在建设上一大笔钱,连校长都对安公子谦让三分的,何况金老师。这些是我在“火舞吧”的时候,听里头那些坏蛋男生们偶尔说起的。
    车子飞般向前,可他要带我去哪里,安俊焕会怎么对待我?
    都是未知数。难道可怜的宁馨儿刚刚出了魔窟,又进了另一个魔洞。哇!哭死啊,馨儿哪,你的命好苦啊……
    安俊焕一句话不说,我也一句话不说。风呼呼作响,在我耳边。如果不是这样紧张的气氛下,该是多么欢快多么享受的事情啊。提着的心已经在嗓子眼了,我看不到一点光明。
    (53)峰回路转
    摩托车开出学校,没去我们通常去的“火舞吧”,而是穿过闹市,再经过一段时间行驶后,到达一处正在开发中的房产地。
    摩托车停下来,我看看周围,不知安俊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这个见辆车都难的地方,安俊焕有话要跟我谈?不会是收拾我的借口吧。
    “喂,下车啊!”安俊焕侧过头,叫。
    我下来。好像自己做了错事样,丝毫不敢反抗。
    “这可不像你呀。”安俊焕摘下头盔,露着难得的一丝笑,只在唇角才能捕捉到。”哦?还不说话?是在琢磨着怎么对付我么?你的脑子怎么天天转那些坏主意,有那个精力把数学好好看看,也不用看金老师的脸色了……”
    真够气人,难道把我挟持来这就是为了教训我么?”喏,反正你把我带来了,说吧,到底想怎么样,要杀要剐随你,别说那些废话!”
    “唔,嘴巴还是很厉害啊!今天又怎么得罪金老师了?又迟到了?哦?怎么又不开口了,嗯?”
    ……好,我还就不说话了,看你安俊焕能使出什么手段!
    “喂?喂?脾气还不小啊。再怎么着我把你解救出来了,你总不至于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吧?”
    “什么?救命恩人?我要你救了吗?你这是救我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金老师总会抓到我!说不定我受的惩罚更多,你这账我找谁去算?找你安大公子?!”我机关枪般直冲他喊,看他一怔一怔来不及堵我话的样子,心里总算觉得痛快了点。哼!对这些臭男生,就不能做任何迁就。要不,他们很快就忘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以为多了不起似的。
    安俊焕似乎觉得我说得对,少了些刚才那股得意劲。”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
    “站在外面啊?”他有些生气。
    这个臭脾气,真是的。”我怎么知道?!”
    “什么?你自己不知道?没原因金老师也不会被罚呀?!”
    对刚才那件事,我提都不想再提一个字,无力,无奈。可是安俊焕这小子非要我三番五次的重复,跟在我伤口上撒盐没有区别。
    “说啊,说不定能有什么办法。”
    “有什么办法?我压根没听到有谁喊,可金老师一上课就说是我在上课铃响后是我喊的,我跟她说不是我,她就让我离开教室了!”真够委屈的,我容易吗我!难得一次稳稳当当等着上课,却从天扣牛屎,不偏不斜还正扣到我头上了!
    “哦?金老师耳朵有问题吗?”他盯着我,显然是在判断我说话的真实性……
    该死的安俊焕,不相信就算了。可是,我真的就是被冤枉的,同学里没人站出来给我说话,他们都怕金老师。安俊焕更不用说,他被我涮了那么多次,肯定也不会相信我的……真的好难受啊……想着,泪竟流了出来。
    “哭了?”安俊焕低头看看我。“哦,看来是真的啦?”
    好像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流得稀里哗啦。
    安俊焕很是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他这样,委屈也发泄得差不多了,想再使劲哭哭,眼泪却不能如泉涌了,成了干打雷不下雨。索性抽抽搭搭着,擦眼泪。
    “那回头我跟你去找金老师,说一下,让金老师把事情查清楚就没问题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可是……可是那样,金老师以后对我,更会鸡蛋里挑骨头,有什么事都会往我头上算的。”
    “不会,金老师还是很公正的。”
    公正?有没有搞错?是你了解还是我了解?!唉,不过能逃过此难,我已经感恩不尽了,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54)如果永远这样该多好啊
    “喂,等等我,喂!”这个安俊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一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像跟谁怄气较劲一般。要知道,这块未开发的房产地刚刚施工,主要是采掘机等在忙碌着,负责把不平整的山地铲平,然后打地基。安俊焕再走上去,就要上到房产地背后的山顶了。上那去干什么呢?真是个奇怪的人,难道把我带出来就是到那座小山包上去看看?!!
    “哎哟——”一计不成又来一计。我一下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脚踝。
    “怎么了?”安俊焕急忙回头,跑过来。
    “脚扭了。”我扭曲着脸,装作疼极了的样子。
    “怎么这么不小心!走个路还扭伤!”
    “喂,说话要讲良心的!”我急了。”要不是你带我到这来,你又走那么快,我使劲追都追不上,一跑……就这样了!”
    “很疼吗?”安俊焕安静了。
    “当然啦,你自己试试!”我理直气壮。
    “那……来,我背你。”安俊焕转过身去,留下后背给我。
    “什么?”我听得清清楚楚,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我背你下去,我们再去医院。”
    医院?可不能去,去了就会被安俊焕揭穿了。”不用,休息会儿就好了。”我忙说。然后用手揉了几下。”唔,现在觉得轻多了,不很疼了。”
    “真的吗?你确定吗?还是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看下,要不受伤就不好了。”
    安俊焕也会关心人么?还这么坚决的样子。如果我没受伤他也能这么对我就好了。唉,别妄想了宁馨儿,安俊焕对你,怎么可能啊?!但他这些话,让我心里暖暖的。眼睛落在他俊美的面庞上,良久,良久。
    “哦?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安俊焕用手摸了几下脸,看看手,什么也没有。
    “哦,没有。”我回过神来。安俊焕长得真是够帅气呢,就是天天看着,心里也会很开心的。他的父母是怎么样的人?那么有钱那么厉害,还生出个这么漂亮的儿子!唉,所有的好都被他们家占了。
    “那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安俊焕竟恬不知耻起来。“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喂,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看我了,不会害羞吧?!”
    “?????!!!!!”这是安俊焕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看他还一脸坏笑?我惊异地摸了摸自己脑门,是不是我发烧烧糊涂了,做着白日梦呢?!
    好像没有啊。
    “宁馨儿,为什么骗了李哲勇?”他坐在石头上,面对着我。
    糟糕,这事果然被他知道了!难道他跟李哲勇串通好了要……啊,这下玩完了!唉——“你可真够有招数的!”安俊焕说着,竟笑了起来。
    他没有怪我?!
    “你现在不会也是在耍我吧?”他忽地严肃起来,问我。
    “没有!”我立刻叫起来。”是真的扭伤了,不过现在没那么疼了。再过会说不定就能上山了,我可是运动健将的。”
    “运动健将?运动健将还腿抽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次生平以来第一次腿抽筋,竟是在安俊焕面前。更可耻的是,竟然被他夺走了我的初吻。初吻哪。哦,我的李俊基,我几时才能见到他啊?还有那张李俊基的最帅的海报……
    安俊焕坏笑笑。”你那还没长开的小女生身体对男生没什么吸引力的,别以为我动了什么心思。还有,你应该多锻炼多吃多喝,这样才能发育的好看……”!!!!!!!我想我眼睛瞪得一定大了平时一倍还多!把安俊焕此时的表情放大到我的眼睛里,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犯了什么病!
    “喂,我很正常的,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安俊焕双唇轻碰,喉结上下动着,就发出这样磁性的声音。把人简直看呆了。
    “安俊焕……你——觉得这样是不是很好……”我忽然心里涌出股温暖,如果永远在这世上只有我们俩,就这样,面对面坐,说着话,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会烦扰到我们……
    “什么?”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天,我怎么跟安俊焕说出这样的话来,都是在想些什么啊!我终于把自己从遥远的幻想中拉回到现实中来。”哦。没,没什么。我觉得我的脚好多了,咱们上去吧。”
    “真的没事了?能上去吗?”安俊焕露出孩子般单纯的面孔。
    “没问题!”我一下从地上跃起来,做出自己确实没有问题了的样子,还使劲跳了一下。
    (55)忽然觉得很甜蜜
    这一跳不要紧,脚正落在一颗小石子上。本来这就是个山的斜坡,我重心不稳,想收回脚已经来不及,整个人就跟着向下滑了出去。
    “啊——”有史以来,宁馨儿的惨叫分贝最高的一次。
    我感觉自己要落入悬崖般,顷刻就会没命!大脑一片空白,未等到反应,有一只大手伸向了我,一把将我拉住。
    “宁馨儿!”安俊焕叫。“抓住我,抓住我的手!”他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手死死抓紧住我的手。
    “安俊焕!”我叫。我想说我好怕,我不想死。可这一切都化成了我此时最扭曲的面孔,因惧怕而扭曲的面孔。
    “宁馨儿,没事的,慢慢来,使劲儿,使劲儿。”安俊焕咬着牙,向上拉我。
    我身下和脚下的沙石随着我向上移动,不停地向下滑着,让我的身体也不平稳起来。安俊焕拉着我的手也出了汗……
    “安俊焕——我上不去——”我努力向上,再努力。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他看着我,用眼睛给我鼓励。告诉我,我一定行的,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一、二、三,使劲儿!”
    “啊!”我按着安俊焕的话,用力,使劲儿!啊,我被重重摔了上来。我得救了!
    “宁馨儿,你怎么样?”一边也趴倒在了地上的安俊焕急忙爬过来,扶起我,急切地问。
    我差不多是气若游丝,没一丝力气可以说话和动了。
    “宁馨儿,喂,宁馨儿!你没事吧?啊?”
    安俊焕真的急了。他那着急的样子好可怜啊。不,不是可怜,是可爱。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哪。可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俊焕四下看看,一把抱起我,向山下飞奔。
    山虽然不陡,但下山总比上山难。因为急,好几次,安俊焕都差点滑倒。可他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不让我受一点伤害。我好感动啊,不自主地将头靠在他胸前,那么温暖,那么坚实……我的心一下就安静下来,再不害怕也不担心了。安俊焕,你会保护我的。我微笑着仰脸看着他,在心里告诉着自己。
    “宁馨儿,坚持会儿,马上就到山下了,我们去医院,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好地,我会好好陪着你……”安俊焕安抚着我,声音充满了无比的关切和心痛。
    我就那么看着他,在他怀里,看着他带我在山路上飞奔,看他为我着急心疼……心里忽然觉得好温暖,所有刚才的惊吓与疼痛都不见了,只有温暖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