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切生物以笞控 彼等亦无何害事
不欲子[女]况朋友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五)
“一切生物以笞控”[之句中],“一切”者,是普皆,一切之一切,无残、无余。一切者是此遍取之语。对生物[之句中],“生物”者,是强弱之生物。“弱”者,是尚未舍断渴爱,尚未舍断怖畏恐怖之人。由何而言弱耶?彼等骇、骇怖、惧怖、陷于战栗。由此而言彼等弱(骇怖)。“强”者,是舍断渴爱,舍断怖畏恐怖之人人。由何而言强耶?彼等不骇、不骇怖、不惧怖、不陷于战栗。由此而言为“强”。“笞”者是身笞、语笞、意笞之三笞。[杀生、偷盗、邪欲行之]三种身恶行是身笞。[妄语、两舌、恶口、绮语]四种之语恶行是语笞。[贪欲、瞋恚、邪见]三种之意恶行是意笞。“一切生物以笞控”者,是对一切生物控笞,收、夺、投、弃而止息。此是“一切生物以控笞”。
“彼等亦无何害”,对唯一有情无以手,以石块、以笞、以刀、以枷、以绳加害,对一切之有情无以手、以石块、以笞、以刀、以枷、以绳害。此是“彼等亦无何害”[之义]。
“不欲子[女]况朋友”[之句中],“不欲”者是禁止。子者是自生之子,乳母所育之子,领养之子,徒弟子之[四种]子。朋友者,是共同往而愉快,来而愉快,往来而愉快,坐而愉快,卧而愉快,招呼而愉快,谈而愉快,会谈而愉快之人人。
“不欲子[女]况朋友者,子亦不可欲、不可乐、不可希望、不可热望。况可将欲、乐、希望、热望友人、知己、同辈朋友耶”?此是“不欲子[女]况朋友”[之义]。
“应可独行如犀角”[之句中],“独”者,是彼辟支佛(独觉、缘觉)(一)由出家之称而为独。(二)由无伴之义而为独。(三)由渴爱之舍断义而为独。(四)一向离贪故而为独,一向离瞋故而为独,一向离痴故而为独,一向无烦恼故而为独。(五)能行一行道(一乘道)故而为独。(六)于现觉独无上之辟支菩提故而为独。
(一)彼辟支佛由出家之称而为独者云何?彼辟支佛断家居之障碍,断妻子之障碍,断亲戚之障碍,断财宝之障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家非家而出家,为无一物之状态而独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彼辟支佛由出家之称而为独”。
(二)彼辟支佛由无伴义而为独者云何?彼如斯出家,独于阿练若之边鄙、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境况隐人而住,禅思受用适当卧坐所,彼独行、独立、独坐、独卧、独入村而行乞,独[由行乞]归,独密而坐禅,独经行,独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是“彼辟支佛由无伴义而为独”。
(三)彼辟支佛渴爱之舍断故而为独者云何?彼如斯无伴,不放逸热心精勤而住、精勤大精勤、击破放逸亲类恶魔障解脱之军、舍断、灭除、令之灭无渴爱、网罟、[轮回之]流、爱着。
渴爱令为友之人 [不断]轮回于长时
由此状态他状态 无有超度轮回事
渴爱乃是苦生[因] 此为过患[应须]知
离渴爱而无有取 有念比丘应普行
如斯,“彼辟支佛渴爱舍断故而为独”。
(四)彼辟支佛一向离贪故而为独者云何?贪之舍断故而一向离贪故而为独,瞋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瞋故而为独,痴之舍断故而一向离痴故而为独,烦恼之舍断故而一向无烦恼故而为独。如斯,彼辟支佛一向离贪故而为独。
(五)彼辟支佛行一行道故而为独者云何?一行道是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
见生尽灭边 有情利益者
[及至]怜愍者 知解一行道
由此之行道 过去[圣者]度
现在亦正度 未来度暴流
如斯,彼辟支佛行一行道故而为独。
(六)彼辟支佛现正独觉无上辟支菩提故而为独者云何?觉(菩提)者,是于四[沙门]道智、慧、慧根、慧力、择法觉支、睹慧、观(毗钵舍那)、正见也。辟支佛由辟支佛智而觉诸谛(真理)。[即]觉“一切行是无常”。觉“一切行是苦”。觉“一切法是无我”。觉“缘无明而有行”。觉“缘行而有识”。觉“缘识而有名色”。觉“缘名色而有六处”。觉“缘六处而有触”。觉“缘触而有受”。觉“缘受而有爱”。觉“缘爱而有取”。觉“缘取而有有”。觉“缘有而有生”。觉“缘生而有老死”。觉“无明灭故而行灭”。觉“行灭故而识灭”。觉“识灭故而名色灭”。觉“名色灭故而六处灭”。觉“六处灭故而触灭”。觉“触灭故而受灭”。觉“受灭故而爱灭”。觉“爱灭故而取灭”。觉“取灭故而有灭”。觉“有灭故而生灭”。觉“生灭故而老死灭”。觉“此是苦”。觉“此是苦之集”。觉“此是苦之灭”。觉“此是至苦灭之道”。觉“此等是漏”。觉“此是漏之集”。觉“此是漏之灭”。觉“此是至漏灭之道”。觉“此等之法应知通”。觉“此等之法应遍知”。觉“此等之法应舍断”。觉“此等之法应修习”。觉“此等之法应作证”。觉六触处之集、灭没、过患与出离。觉五取蕴之集、灭没、过患与出离。觉[地水火风]四大种之集、灭没、过患与出离。觉所有集法皆是此灭法。所有应觉、随觉、正觉、触知、作证者,一切皆此彼辟支菩提智而觉、随觉、正觉、解知、作证。如斯,彼辟支佛现独正觉无上辟支菩提故而为独。
“应游行”者,(一)威仪行,(二)处行,(三)念行,(四)定行,(五)智行,(六)道行,(七)行道行,(八)世间利益行之八行。
(一)威仪行者,是于行、住、坐、卧、四威仪之[行]。(二)处行者,是于内外处之[行]。(三)念行者,是于四念处之[行]。(四)定行者,是于四禅之[行]。(五)智行者,是于四圣谛之[行]。(六)道行者,是于四道之[行]。(七)行道行者,是于四沙门果之[行]。(八)世间利益行者,是于如来阿罗汉等正觉者行与于一部之辟支佛(缘觉)、一部之声闻之[行]。又(一)于具足愿之人人有威仪行。(二)于护诸根门之人人有处行。(三)于不放逸而住之人人有念行。(四)于励神变心之人人有定行。(五)于具足觉慧之人人有智行。(六)于正行道之人人有道行。(七)于得果之人人有行道行。(八)于如来、阿罗汉、等正觉者及一部之辟支佛,一部之声闻有世间利益行。此是八行。
又有他之八行。(一)以信而信触行。(二)以精进而策励行。(三)以念而现起行。(四)以定而不散乱行。(五)以慧而知解行。(六)由于识行而识知行。(七)“如斯行道者令能将来诸之善法”由处行而行。(八)“如斯行道者证得殊胜之涅槃”由殊胜行而行。此是八行。
又有他之八行。(一)于正见有见行。(二)于正思惟有攀着行。(三)于正语有适取行。(四)于正业有等起行。(五)于正命有净化行。(六)于正精进有策励行。(七)于正念有现起行。(八)于正定有不散乱行。此是八行。
“如犀角”者,譬如犀之角是独一无第二,如斯彼辟支佛譬为此,于此等同,于此比类。譬如言盐之极咸,言苦瓜子之极苦,言密之极甘,言火之极热,言雪之极冷,言海之大水聚,言声闻如师(佛)之得大神通。如斯,彼辟支佛譬为此(犀角),等同于此,比类于此,独、无伴(第二者),脱结缚、正行于世间,行作、动作、活动、获得、持续、维持。此是“应可独行如犀角”[之义]。故彼辟支佛言:
一切生物以笞控 彼等亦无何害事
不欲子[女]况朋友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
已为交者有亲爱 从于亲爱此苦生
观察亲爱之过患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六)
“已为交者有亲爱”[之句中],“为交”者,是(一)见交与(二)闻交之二交。
(一)见交者云何?此某者丽,见美而欲,见、观具备第一之丽容妇人或少女,执随形之相。[即]见、观、欢喜其美发、美颜、美眼、美耳、美鼻、美唇、美齿、美口、美颈、美乳房、美胸、美腹、美腰、美腿、美胫、美手、美指、美爪,欢迎、冀求、随取、随缚贪缚彼等,此是见交。
(二)闻交者云何?于此某者于某村又[某]町,见美而欲,具备第一之丽容妇人或少女,闻、听、欢喜、欢迎、冀求,随取,随缚贪缚,此是闻交。
“亲爱”者,是(一)爱亲爱与(二)见亲爱之二亲爱。
(一)爱亲爱者云何?由渴爱者而“此是我物,是我色、声、香、味、触敷物、着物、奴婢、奴仆、山羊、羊、鸡、豚、象、牛、马、牝马、田园、宅地、金[银]、货币、村、町、王市、国土、地方、[四兵之]营舍、仓库”为境界,为限界,为限定,为制限而把取我执为限者——又一切之大地亦由渴爱而我执——乃至为百八渴爱之作用者。此是“爱亲爱”。
(二)见亲爱者云何?有二十事之有身见、有十事之邪见、有十事之边见,所有如斯类之见、恶见、见执、见难路、见曲邪、见异动、见结、执、执取、住着、取、邪道、邪路、邪性、异学处、邪倒执、违邪执、颠倒执、邪执、对不如实而如实执,乃至为六十二见。此是见亲爱。
“已为交者有亲爱”者,是缘于颠倒,缘于见、闻之交而有爱亲爱与见亲爱,生、发生、起、生起、现前。此是“已为交者有亲爱”[之义]。
“从于亲爱此苦生”[之句中],“亲爱”者,是爱亲爱与见亲爱之二亲爱……乃至(前方参照)……此是爱亲爱……乃至……此是见亲爱。“此苦生”者,于此某者由身而行恶行,由语而行恶行,由意而行恶行,杀生物,取不被与,破家之间隙,掠夺,包围家,待伏于路边[而追剥],与通他妻,语虚妄。[人人]捕此者示于王,“陛下!此者是盗贼、恶汉。对此者陛下请欲行所有刑罚”。王谴责此者。彼缘于谴责而受苦忧。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是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生。王以此为不满足。王令缚以枷缚、绳缚、锁缚、藤缚、蔓缚、栅缚、村缚、街缚、市缚、国缚、地方缚,且判决:“汝由此处不可去”。彼缘于缚而受苦忧。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喜贪而生起。王以此为不满足。王由此者没收百金又千金之彼财。彼缘于失财而亦受苦忧。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生起。王以此为不满足。王令此者受种种惩罚。[即]以鞭笞,以棒笞,以棍棒笞,断手,断足,断手足,断耳,断鼻,断耳与鼻,破头盖而入铁丸,剥头皮而磨,向口中而燃灯火,卷曲布而烧全身,卷油布而烧手,剥皮肤而捆倒,剥皮肤而缠身,缚手足而由四方放火,剥取皮、肉、腱、寸断身、伤坏身而擦入灰汁,突刺铁串于耳孔而回转,拔骨而为如藁蒲团,灌注热油使狗啖食,生而刺串,以刀断首。彼由于惩罚而受苦忧。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生。王是此等四罚之主权者。彼[罪人]由于自己之业而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随处、地狱。狱卒等向此者行命名为五种缚之惩罚。[即]令赤热铁棒触于只手,赤热铁棒触于次之手,赤热铁棒触于只足,赤热铁棒触于次之足,赤热铁棒触于胸,彼于其际受激甚之苦痛。而尚未尽彼恶业之间命不终止。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生起。狱卒等诱行此者而以斧截。狱卒等捕此者足为上头为下以利斧截。狱卒等令此者轭于车而往返于燃烧之热地上。狱卒等使此者上下于大炭火之山。狱卒等捕此者足为上头为下投于燃烧之热铜釜。彼于其处而被煮沸。彼于其处而受不断之煮沸,或行于上,或行于下,或行于横。彼于其际受激甚之苦痛。而彼恶业尚未尽之间命不终止。此之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生起。狱卒等投此者于大地狱。而彼大地狱:
有四隅而有四门 被区分而被区划
围以铁栅蔽以铁 铁制床地火燃烧
上下四方百由旬 常时存续普扩展
有穷之而有热苦 恐怖火焰难接近
有怖畏而有苦痛 将令身毛为竖立
东方之壁火焰聚 业者突击西方壁
西方之壁火焰聚 业者突击东方壁
南方之壁火焰聚 业者突击北方壁
北方之壁火焰聚 业者突击南方壁
火焰聚由下方起 业者突击向天井
火焰聚由天井起 业者突击向床地
阿鼻地狱扬铁锅 上下四侧燃赤热
凶恶罪过诸有情 为极恶业煮不死
身体如同火大聚 灰亦不存滓亦无
[彼等]由东向[西]走 复由[西方]走向[东]
复由北方向[南]走 再由[南方]走向[北]
为求出脱欲出离 所至之处皆门闭
苦对彼等不受报 诸多恶业存[限度]
彼等缘于彼恶业 不能出离由彼处
此怖畏、苦忧由何处生耶?缘于彼之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生起。又所有地狱之苦,所有畜生界之苦、所有馈鬼界之苦、所有人界之苦由何处生,由何处发生,由何处起,由何处生起,由何处现前耶?缘于亲爱,缘于喜,缘于贪,缘于喜贪而有、生成、生、发生、起、生起、现前。此是“从于亲爱此苦生”[之义]。
“观察亲爱之过患”[之句中],“亲爱”者,是爱亲爱与见亲爱之二亲爱……乃至(三二五页参照)……此是爱亲爱……乃至(三二五页参照)……此是见亲爱。
“观察亲爱之过患”者,不断观察爱亲爱与见亲爱之过患,不断眺、不断省思、不断普观。此是“观察亲爱之过患”[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者。故彼辟支佛言:
已为交者有亲爱 从于亲爱此苦生
观察亲爱之过患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
不断怜愍友亲友 心被系缚失利益
观察亲睦怖畏事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七)
“不断怜愍友、亲友、心被系缚失利益”[之句中],“友”者,是(一)在家友与(二)非家友之二友人。
(一)在家之友者云何?于此某者[对于友]与难与之物,舍难舍之物,为难为之事,忍难忍之事,对彼打开已之秘密,守彼之秘密,友遭遇灾难亦不见舍,为彼而掷身命,[彼]零落而亦无轻蔑,此是在家之友。
(二)非家之友者云何?于此有比丘,为友所爱,适友之意,为友所尊重,所崇敬,语温和而话甚深之语,不劝[友]不合理事,令受持增上戒,受持四念处之勤励修习,四正勤……乃至……受持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之勤励修习。此是非家之友。
“亲友”者,是共愉快而往,愉快而来,愉快而往来,愉快而坐,愉快而卧,愉快而招呼,愉快而谈,愉快而会谈之人人也。
“不断怜愍友、亲友,心被系缚失利益”者,是不断怜愍友人、亲友、知己、同辈、朋友,且摄益,亦失自利,亦失他利,亦失俱利,亦失现世之利,亦失来世之利,亦失第一义之利、摧破、遍舍、令消失。此是“不断怜愍友、亲友,心被系缚失利益”[之义]。
“心被系缚者”是由二行相而心被系缚。(一)眨下自己,高扬他人而心被系缚。又(二)高扬自己贬下他人而心被系缚。
(一)贬下自己高扬他人而心被系缚者云何?[向檀越之人人言]:“卿等是我之大饶益者。我依于卿等而他之人人亦与我又欲作与所思惟得之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依于卿等,为与卿等相识而父母之付与——以前我之姓名消失,我被知作为某氏(贵氏)之被护者,某女(贵女)之被护者”。如斯,成为贬下自己高扬他人而心被系缚。
(二)高扬自己贬下他人而心被系缚者云何?向檀越之人人言:“我是卿等之大饶益者。卿等由我而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由我]而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欲行,离妄语,离谷酒,果酒[等]放逸原因之酒。我向卿等亦总说(圣典),亦遍问(义疏),亦告戒,亦告布萨,亦决心[教]新业。然卿等舍我而去,恭敬他之人人,尊重、供养、敬重”。如斯,高扬自己贬下他人而心被系缚。此是“不断怜愍友、亲友,心被系缚失利益”[之义]。
“观察亲睦怖畏事”[之句中],“怖畏”者,是生之怖畏,老之怖畏,病之怖畏,死之怖畏,王之怖畏,贼之怖畏,火之怖畏,水之怖畏,自责之怖畏,他责之怖畏,刑罚之怖畏,恶趣之怖畏,波浪之怖畏,蛟龙(鲛)之怖畏,旋流之怖畏,鳄鱼之怖畏,生活之怖畏,污名之怖畏,于众中而臆测之怖畏,可怖畏,身硬直、身毛竖立,心之悚惧、骇怖。“亲睦”者是爱亲睦与见亲睦之二亲睦……乃至(三九五页参照)……此是爱亲睦……乃至(三九五页参照)……此是见亲睦。“观察亲睦怖畏事”者,是于亲睦“观察”此之怖畏、眺、省思、普观。此是“观察亲睦怖畏事”[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不断怜愍友亲友 心被系缚失利益
观察亲睦怖畏事 应可独行如犀角
四
对子妻有贪爱者 恰如郁茂竹缚着
如笋无为附着事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八)
“恰如郁茂竹缚着”[之句中],竹者,是竹薮。譬如于竹薮,枝网縺结、缝合、缚着、悬、悬着、碍着,如斯。“缚着”(爱着)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随导、随知、喜、喜贪、心之染贪、欲求、昏迷、缚着、贪求、遍贪、执着、污泥、能动、幻、能生[轮回]、[苦]生因、缝贪、有网、流贪、爱着、线綖、染着、营务、伴侣、愿、导有者、贪林、爱林、亲睦、爱情、期侍、结缚、望、望求、望欲、色望、声望、香望、味望、触望、得望、财望、子望、命望、觅、遍觅、热望、觅望、觅贪、觅欲、动贪、动转贪、动欲贪、媚贪、不善欲性、非法贪、不等贪、欲求、欲望、冀求、希望、求望、欲爱、有爱、无有爱、色爱、无色爱、灭爱、色爱、声爱、香爱、味爱、触爱、法爱、暴流、轭、缚、取障、盖欲、结缚、随烦恼、随眠、缠蔓、种种欲、苦根、苦因缘、苦生、魔罟、魔钩、魔境、魔住所、魔缚、爱河、爱网、爱羁、爱海、贪欲、贪、不善根也。
爱着(缚着)者由是何义而为爱着耶?由扩大故为爱着。由广大故为爱着。由染着故为爱着。由冒险故为爱着。由夺取故为爱着。由欺语故为爱着。由毒根故为爱着。由毒果故为爱着。由毒受用故为爱着。或又彼渴爱而广大于色、声、香、味、触、施主檀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安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欲界、色界、无色界、欲有、色有、无色有、想有、无想有、非想非非想有、一蕴有、四蕴有、五蕴有、在于过去、未来、现在、于见闻觉识诸法中为扩大扩展。此是“爱着”。此是“恰如郁茂竹缚着”[之义]。
“对子妻有爱著者”[之句中],子者,是自生子,乳母所育之子,领养之子,徒弟子之四种子。妻者,是妻也。贪爱(期待)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三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此是“对子妻有贪爱者”[之义]。
“如笋无为附着事”[之句中],竹者,是竹薮。譬如笋于竹薮,荀不著于他竹、不悬、不卷附、不碍着,[由他竹]出离、弃遣、离脱,如斯——是爱着与见着之二着……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着……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着——彼辟支佛舍断爱着,舍遣见着。由爱着之舍断故,由见着之舍遣故,彼辟支佛不著于色,不著于声,不著于香,不著于味,不著于触,不著于施主檀家、众、住居、利得、名声、赏赞、安乐、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欲界、色界、无色界、欲有、色有、无色有、想有、无想有、非想非非想有、一蕴有、四蕴有、五蕴有、过去、未来、现在、不著于应见闻觉识之诸法,不执、不缚、不系缚、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如笋无为附着事”[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对子妻有贪爱者 恰如郁茂竹缚着
如笋无为附着事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
恰如鹿在林野中 求食行处不被缚
观察独存有识者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九)
“恰如鹿在林野中,求食行处不被缚”[之句中],鹿者,是羚羊(伊尼)鹿与沙罗婆鹿之二种鹿。譬如林野之鹿住于林野,安心而行,安心而立,安心而坐,安心而卧。
即如斯说:“诸比丘!譬如有林野之鹿,游于林野、山林、安心而行,安心而立,安心而坐,安心而卧——彼因何耶?诸比丘!是猎师之眼所不能屈——。如斯诸比丘!有比丘,离诸欲离诸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生有喜、乐具足初禅而住。诸比丘!此比丘能言:‘魔已盲目,魔眼完全亡失,已至波旬不能见’。更又诸比丘!于寻与伺之寂灭故,为内之净,为心之专一性,无寻无伺,由定生有喜、乐具足第二禅而住。诸比丘!此比丘能言:‘魔已盲目,魔眼完全亡失,已至波旬不能见’。更又诸比丘!有比丘,由喜之舍离故,有舍而住,有念有正知而以身受乐——彼诸圣者能说‘有舍有念而乐住’——具足第三禅而住。诸比丘!此之比丘能言:‘魔盲目,魔眼完全亡失,已至波旬不能见’。更又诸比丘!有比丘,由舍断乐故,由舍断苦故,由灭没喜、忧故,不苦不乐,由舍念之清净具足第四禅而住。诸比丘!此比丘能言:‘魔已盲目,魔眼完全亡失,已至波旬不能见’。更又诸比丘!有比丘,普超越色想,灭没有对想,不作意种种想,‘虚空是无边’具足空无边处而住。汝诸比丘!此之比丘能言:‘魔为盲目,魔眼完全亡失,已能至于波旬而不能见’。更又诸比丘!有比丘,普超越空无边处,‘识是无边’具足识无边而住。普超越识无边处,‘何物亦无’具足无所有处而住。普超越无所有处具足非想非非想处而住。普超越非想非非想处具足想受灭而住。又以慧见彼诸漏已尽灭。诸比丘!此比丘能言:‘魔已盲目,魔眼完全亡失,已至波旬不能见,已度世间之爱着’。彼安心而行,安心而立,安心而坐,安心而卧。彼因何耶?诸比丘!是恶魔之眼不能屈。”此是“恰如鹿在林野中,求食行处不被缚”[之义]。
“观察独存有识者”[之句中],“有识[者]”,是识者、贤者、具慧者、觉慧者、有智者、辨知者、有慧者。“人”者,是有情、人、摩奴之子、士夫、补特伽罗、命者、生死者、生者、根行者、摩奴所生者。“独存者”,是(一)独存之法与(二)独存人人之二独存。(一)独存之法者云何?是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此是“独存之法”。(二)独存之人者云何?具备此所独存之法者言为独存之人。
“观察独存有识人”者,是有识之人观察独存、眺、省思、普观。此是“观察独存有识”[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恰如鹿在林野中 求食行处不被缚
观察独存有识者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
朋友之间虽住立 虽步游行交语话
[愚者]不愿观独存 应可独行如犀角(四〇)
“朋友之间虽住立,虽步游行交语话”[之句中],“朋友”者,共愉快而往,愉快而来,愉快而往来,愉快而坐,愉快而卧,愉快而招呼,愉快而谈,愉快而会谈人人。“朋友之间虽住立,虽步履虽游行交相语话”者,于朋友之间虽住虽立,步履、游行,有自利之语话,他利之语话,俱利之语话,现世利之语话,来世利之语话,第一义[之利]之语话。此是“朋友之间虽住虽立,虽步履虽游行交相语话”[之义]。
“[愚者]不愿观独存”者,是诸愚者、不善人、外学、外学之弟子不愿此事。[即]是着黄色之袈裟衣。诸贤者、善人、佛弟子、辟支佛愿此事。[即]是着黄色之袈裟衣事。“独存”者,是(一)独存之法与(二)独存人之二独存。(一)独存之法者云何?是[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此是“独存之法”。(二)独存之人者云何?是具备此所独存之法者言为独存之人。“不愿观独存”者,是观察独存,眺、省思、不断普观。此是“不愿观独存”。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朋友之间虽住立 虽步游行交语话
[愚者]不愿观独存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
朋友之间有戏乐 [妻]子之中大爱生
爱别离苦续嫌忌 应可独行如犀角(四一)
“朋友之间有戏乐”[之句中],“戏”者,是(一)身戏与(二)语戏之二戏。
(一)身戏者云何?[人人]以象戏,以马戏,以车戏,以弓戏,以八条盘棋戏,以十条盘棋戏,以无盘棋戏,以蹴石戏,以拔取戏,以投骰子戏,以棒打戏,以游笔手戏,以骰子戏,以叶笛戏,以玩具锄戏,逆立戏,以风车戏,以玩具而戏,以玩具弓戏,以文字判戏,以意志判戏,以模仿残障者戏。此是“身戏”。
(二)语戏者云何?是口大鼓、口阿蓝巴达、口殿第摩迦、口瓦利摩迦、口贝鲁拉迦、口达达利迦、舞戏、舞蹈、诗歌、戏言。此是“语戏”。
“乐”者,此是满悦之语。“于朋友之间”[之句中],“朋友”者,是共愉快而往,愉快而来,愉快而往来,愉快而坐,愉快而卧,愉快而招呼,愉快而谈,愉快而会谈之人人。“朋友之间有戏乐”者,是朋友之间有戏与乐。此是“朋友之间有戏乐”[之义]。
“(妻)子之中大爱生”[之句中],“子”者,是自所生子、为乳母所育子、领养子,徒弟子之四[种]子。又“于子之中大爱生”者,于子中有过大之爱。此又是“(妻)子之中大爱生”[之义]。
“爱别离苦续嫌忌”[之句中],“爱”者,是(一)爱有情与(二)爱行之二爱。
(一)爱有情者云何?于此彼欲彼等[有情]之利、欲益、欲幸福、欲瑜伽所安稳之母父、兄弟、姊妹、亲子、亲女、友人、同僚、亲戚、缘者。此是爱有情。
(二)爱行者云何?是可意色、可意声、可意香、可意味、可意触。此是爱行。
“爱别离苦续嫌忌者,是嫌忌爱别离[之苦]、续忌、续嫌恶”。此是“爱别离苦续嫌忌”[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朋友之间有戏乐 [妻]子之中大爱生
爱别离苦续嫌忌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八
四方有情无瞋怒 多少衣食住满足
堪诸危难不动转 应可独行如犀角(四二)
“四方有情无瞋怒”[之句中],四方者,彼辟支佛是以慈俱之心遍满一方而住。同样于第二[方],同样于第三[方],同样于第四方。斯于上于下于横,于一切处,于含一切[有情]世界,自己一切见为广大、伟大、无量、无怨恨、无瞋恼、遍满慈俱心而住。“于四方无瞋怒者”,慈之修习故于东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于西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南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北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于东隅有情一切无厌逆,于西隅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南隅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北隅有情一切无厌逆,于下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于上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四]方[四]维有情一切无厌逆。悲之修习故,喜之修习故,舍之修习故,于东方有情一切无厌逆……乃至……于[四]方[四]维有情一切无厌逆。此是“四方有情无瞋怒”[之义]。
“多少亦满足”者,(一)彼辟支佛于多少衣服而满足,于多少衣服而赞说满足。又为衣服不适当而无陷邪求。不得衣服亦无惧怖,得衣服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彼多少衣服亦无以满足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时而巧善,无懒惰、有正知、有所念处者,斯辟支佛言住古之最高圣种者。(二)以多少之食物而满足,多少之食物而赞说满足。又为食物不适当而无陷于邪求。不得食物亦无惧怖,得食物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多少之食物亦无以满足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时而巧善,无懒惰,有正知,有所念虑者,斯辟支佛言住古之最高圣种者。(三)以多少之卧坐所而满足,多少之卧坐所而赞说满足。又为卧坐所之不适当而无陷于邪求。不得卧坐所亦无惧怖,得卧坐所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多少之卧坐所亦无以满足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时而巧善,无懒惰,有正知,有所念虑者,斯辟支佛言住古之最高圣种者。(四)以多少之病者资具药品而满足,多少之病者资具药品而赞说满足。又为病者之资具药品不适当而无陷于邪求。又得病者之资具药品亦无惧怖,得病者之资具药品亦不贪觅,不昏迷,不缚着,观过患,有出离之慧而受用。又多少之病者之资具药品亦无以满足高扬自己,亦无贬下他人。其时而巧善,无懒惰,有正知,有所念虑者,斯辟支佛言住古之最高圣种者。此是“多少衣食住满足”。
“堪诸危难不动转”[之句中],危难者,是(一)显现之危难与(二)隐密危难之二危难。
(一)显现之危难者云何?是有狮子、虎、豹、熊、鬣狗、狼、野牛、象、蛇、蝎、百足、又盗贼又既遂未遂之凶暴人。[又]眼病、耳病、鼻病、舌病、身病、头病、外耳病、口腔病、齿痛、咳、喘息、外鼻病、热病、老、腹病、气绝、赤痢、腹痛、虎列剌、癞、痈、疱疮、肺病、癫痫、轮癣、疥癣、风癣、抓伤、皲裂、出血、糖尿病、痔疾、疙疸、溃疡、胆汁等起病、痰等起病、[胆汁疾风]集合病、气候变化所生病、不等姿势所生病、伤害所生病、业报所生病、寒、暑、饥、渴、大便、小便、虻、蚊、风、炎热、与爬行类(蛇类)之接触。此等言为显现之危难。
(二)隐密之危难者云何?是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欲贪盖、瞋恚盖、昏沉睡眠盖、掉举恶作盖、疑盖、贪、瞋、痴、忿、恨、覆、恼、嫉、悭、谄、诳、强情、激情、慢、过慢、憍、放逸、一切烦恼、一切恶行、一切不安、一切热恼、一切热苦、一切不善行,此等言为隐密之危难。
“危难”者,由何义而为危难耶?是(一)征服[善人]故为危难。(二)至于[善法之]减退故为危难。(三)[不善法]以其处为依所故为危难。
(一)征服[善人]故为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征其人,征服、胜、蹂躏、夺取、打破。如斯,“征服故为危难”。
(二)至于[善法之]灭退故为危难者云何?彼等危难至诸善法之减退、消灭。诸善法者云何?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而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向念正知、四念处修习之努力、向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正道修习之努力。至于此等诸善法之减退、消灭。如斯,“至于减退故而为危难”。
(三)不善法以其处为依所故为危难者云何?此等之恶不善法生起而自体依止于其处。譬如以洞穴为依所之生物横卧于洞穴,以水为依所之生物横卧于水中,以林为依所之生物横卧于林中,以树为依所之生物横卧于树上,如斯,此等诸不善法生起而自体依止于其处。如斯,“依止于其处故是危难”。
即世尊如斯说:“诸比丘!与门人(烦恼)共,与阿阇梨(烦恼)共之比丘苦而不乐住”。诸比丘!与门人共与阿阇梨共之比丘苦而不乐住者云何?诸比丘!兹有比丘,以眼见色后,[彼]忆念思惟生起结缚恶不善法。彼等之恶不善法于彼之内而住,随住。故彼言与彼门人(内住者)共。彼等恶不善法于彼现行。故[彼]与阿阇梨(现行者)言共。更又诸比丘!有比丘,以耳闻声之后,以鼻嗅香之后,以舌尝味之后,以身触所触之后,以意识法之后,[于彼]忆念思惟生起结缚恶不善法。彼等恶不善法住随住于彼之内,故言[彼]与门人(内住者)共。彼等诸不善法现行于彼。故言[彼]与阿阇梨(现行者)共。如斯,诸比丘!是与门人共,是与阿阇梨共之比丘苦而不乐住。如斯,“以其处为依所故而为危难”。
又世尊已为斯说:“诸比丘!此等三之内垢、有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三者云何?诸比丘!贪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瞋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痴是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诸比丘!此等是三之内垢、内不友、内敌、内杀戮者、内反敌者。
贪者生不利 贪者心动乱
怖畏由内生 人不觉知彼
贪者不知义 贪者不见法
贪而征人故 时有黑闇冥
瞋者生不利 瞋者心动乱
怖畏由内生 人不觉知彼
瞋者不知义 瞋者不见法
忿而征人故 时有黑闇冥
痴者生不利 痴者心动乱
怖畏由内生 人不觉知彼
痴者不知义 痴者不见法
痴而征人故 时有黑闇冥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而为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大王!于人有三法之生起。[彼等]于内生起不利益、苦、不乐住”。三者云何?大王!于人有贪之生起。[彼]于内生起不利益、至苦、不乐住。大王!在人有瞋之生起。[彼]于内生起不利益、至苦、不乐住。大王!于人有痴之生起。[彼]于内生起不利益、至苦、不乐住。大王!于人有此等三法之生起。[彼]于内生起不利益、至苦、不乐住。
自己之心中 生之贪瞋痴
害人有恶心 自果如[枯]竹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为危难”。
又世尊如斯说:
贪与瞋为[身体]因 身毛竖立由此生
不乐与乐[身]等起 诸[不善]寻[善]意
如诸童子[放]舍鸟 [一切诸鸟均]放弃
如斯亦“以其处为依所故而为危难”。
“堪诸危难”者,是堪于诸危难,超乘、夺去、破碎。“不动转”者,是彼辟支佛无恐怖、不动转、不骇怖、不逃走、舍断怖畏、恐怖,离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堪诸危难不动转”[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四方[有情]无瞋怒 多少[衣食住]满足
堪诸危难不动转 应可独行如犀角
九
一类出家者 摄益之事难
住家在家者 于如此亦然
对他人子[女] 无有执心事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四三)
“一类出家者,摄益之事难”,于此一类出家者虽亦与依止[和尚],亦与总说(圣典),亦与遍问(义疏)亦与依服,亦与钵,亦与铜碗,亦与水瓶,亦与滤水器,亦与剃刀,亦与履物,亦与腰带,但不闻[正法],不倾耳,不起欲知之心,不闻、不从顺,不遵[他]语,为违背行为,以颜外向。此是“一类出家者,摄益之事难”[之义]。
“住家在家者,亦然”者,于此一类在家者虽亦与象,亦与车,亦与田园,与宅地,与黄金,与金[银货],亦与村、街、市、地方、但不闻[正法],不倾耳、不起欲知之心,不闻、不顺从、不尊(他)语,为违背行为,以颜外向。此是“住家在家者亦然”[之义]。
“对他人子[女],无有执心事”[之句中],他人之子者,是言于此情况除自己之一切者。“对他人子[女]无有执心事”者,无有执心,不持关心,无有观待[爱着]。此是“对他人子女,无有执心事”[之义]。应如犀角之可为独游行。故彼辟支佛言:
一类出家者 摄益之事难
住家在家者 [于如此]亦然
对他人子[女] 无有执心事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一〇
如昼度树之落叶 取除须发无俗相
雄者断世之结缚 应可独行如犀角(四四)
“取除须发世俗相”[之句中],“世俗之相”者,是发、须、华鬘、薰香、涂料、缨络、饰物、衣裳、缠物、头卷布、涂香、按摩、沐浴、洗发剂、镜、眼药、华鬘、涂油、白粉、口红、腕环、发饰、杖、棒、剑、伞盖、有彩色履物、髻、宝珠、扇、长短之白衣等。“取除须发世俗相”,是夺去、投弃、息。此是“取除世俗相”[之义]。
“如昼度树之落叶”,譬如昼度树之叶离落、已落叶、如斯,彼辟支佛之世俗相成为断落。此是“如昼度树之落叶”。
“雄者断世之结缚”[之句中]者,是具精进者故而为雄者。是有能者故而为雄者。是权力者故而为雄者。是有用者故而为雄者。是勇者、英雄、战士、无怖者、无惧者、无骇者、无败走者、怖畏恐怖之舍断者、身毛竖立之离去者故而为雄者。
远离此世一切恶 越地狱苦精进者
有精进有精勤者 斯人其故言雄者
世俗之结缚者,是子、奴婢、奴仆、山羊、羊、鸡、豚、象、牛、马、田园、宅地、黄金、金[银货]、村、街、王市、国土、地方、[四兵之]营舍、仓库及所有可染爱之事物。“雄者断世之结缚”者,是雄者彼辟支佛断世俗之结缚,正断、舍、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雄者断世之结缚”[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如昼度树之落叶 取除须发无俗相
雄者断世之结缚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一一
若聪明友汝等得 善住贤者与共行
打胜一切诸危难 有念愉快应游行(四五)
“若聪明友汝等得”者,若得聪明、贤、具慧、有觉慧、有智、有辨知、有慧之友,如获得、如得达、如所有。此是“若聪明友汝等得”[之义]。
“善住贤者与共行”[之句中],“与共行”者,是与同行。“善住”者,是由初禅而善住,由第二禅、第三禅、第四禅亦善住,慈心解脱亦善住,由悲、喜、舍心解脱亦善住,由空无边处定亦善住,由识无边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亦善住,由灭尽定亦善住、由果定亦善住。“贤者”者,是贤者、学者、具慧者、觉慧者、有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善住贤者与共行”[之义]。
“打胜一切诸危难”[之句中],危难者,是显之危难与隐密危难之二危难……乃至(三四二页以下参照)……此言显现之危难……乃至(三四三页以下参照)……此言隐密之危难。“打胜一切诸危难”,是打胜、胜、打超、夺去一切之诸危难。此是“打胜一切诸危难”。
“有念愉快应游行”,彼辟支佛与彼聪明、贤、具慧、有觉慧,有智,有辨知,有慧之友共愉快,意满、意笑、意笑喜、意雀跃、意喜悦而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可维持。此是“有念愉快应游行”[之义]。“有念”者,彼之辟支佛有念,具备第一之念慧、忆念、随念于甚久以前所行,于甚久以前所语亦忆、随念。此是“有念愉快应游行”[之义]。故彼辟支佛言:
若聪明友汝等得 善住贤者与共行
打胜一切诸危难 有念愉快应游行
一二
若聪明友汝不得 善住贤者与共行
征服国土如王舍 应可独行如犀角
(四六)
“若聪明友汝不得”,若不得聪明、贤、具慧、有觉慧、有智、有辨知,有慧之友、不获得、不得达、不为所有。此是“若聪明友汝不得”[之义]。
“善住贤者与共行”[之句中],“共行”者,是同行。“善住”者,是由初禅而善住……乃至(前方参照)……由灭尽定而善住,由果定而善住。“贤者”是贤者、学者、具慧者、觉慧者、有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善住贤者与共行”[之义]。
“征服国土如王舍”,如战争之胜,打破敌,已得意欲之物,[而以战利品]充满仓库之灌顶刹帝利王亦将国土、地方、充满黄金、金银货之仓库,以遍舍[城]市而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家非家而出家,成为无一物之状态而独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斯辟支佛亦断一切家居之障碍,断妻子之障碍,断亲戚、缘者之障碍,断友人、同僚之障碍,剃除须发,着袈裟衣,由家非家而出家,成为无一物之状态而独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征服国土如王舍”[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若聪明友汝不得 善住贤者与共行
征服国土如王舍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一三
正使成具友 我等应赏赞
胜[又]等之友 等等可亲近
如不得彼等 无罪受用者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四七)
“正使成具友,我等应赏赞”[之句中],“正”者,此是一向之语,无疑之语,不二之语,确实之语,严密之语,纯粹之语,确立之语。“使成具之友”者,是具备无学之戒蕴,具备无学之定蕴、无学之慧蕴、无学之解脱蕴、无学之解脱智见蕴之所有之朋友。“正使成具友,我等应赏赞”者,是我等赏赞、赞叹、称誉、赞说正成具之朋友。此是“正使成具友,我等应赏赞”[之义]。
“胜[又]等之友,我等可亲近”,有由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而殊胜之朋友,有由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而等同之朋友。对此等之胜朋友,又等朋友而可亲近、可亲近,可近侍,可遍问,应遍问。此是“胜又等之友,我等可亲近”[之义]。
“如不得彼等,无罪受用者”[之句中,于受用者]者,(一)有罪受用者,(二)无罪受用者。
(一)有罪受用者云何?于此某者由于诡诈,由虚谈,由现相,由激磨,由以利成利,由木之施与,由竹之施与,由叶之施与,由草之施与,由沐浴[水]之施与,由洗粉之施与,由浴土[肥皂]之施与,由杨枝之施与,由洗颜水之施与,由谄谀,由荒唐语,由取悦,由背后说,由家相学,由贱劣学,由手足判断学,由占星学,由通使,由遣使,由使走,由医业,由普请,由食物之赠答,由施物之赠答,于不如法,于不正当而得、获、获得、得达,所有而营生活。此言有罪受用者。
(二)无罪受用者云何?于此某者不由诡诈,不由虚谈,不由激磨,不由以利成利,不由木之施与,不由竹之施与,不由叶之施与,不由草之施与,不由沐浴[水]之施与,不由洗粉之施与,不由浴土(肥皂)之施与,不由杨枝之施与,不由洗颜水之施与,不由谄谀,不由荒唐语,不由取悦语,不由背后语,不由家相学,不由贱劣学,不由手足判断学,不由占星学,不由通使,不由遣使,不由使走,不由医业,不由普请,不由食物之赠答,不由施物之赠答,于如法正当而得、获、获得、得达,所有而营生活。此言无罪受用者。
“如不得彼等,无罪受用者”,如不得彼等,如不获、如不获得、如不得达、如非所有。此是“如不得彼等,无罪受用者”[之义]。“应如犀角可独游行”。故彼辟支佛言:
正使成具友 我等应赏赞
胜[又]等之友 等等可亲近
如不得彼等 无罪受用者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一四
金工善能细作为 二环悬腕续接触
见有黄金之光辉 应可独行如犀角
(四八)
“见有黄金之光辉”[之句中],“见”者,是见、观、考量、度知、辨知、明了。黄金者金也。光辉者是遍净、遍白。此是“见有黄金之光辉”[之义]。
“金工善能细作为”[之句中],“金工”者,是金匠工。“金工善能细作为”者,是金工之善能细作、善作、善制造。此是“金工善能细作为”。
“二环悬腕续接触”[之句中],“腕”者,是手。譬如只手所悬之二环相打,斯诸有情由渴爱而相打,[即]于畜生界而相打,于饿鬼界而相打,于人世界而相打,于天世界而相打,由趣向趣,由生起向生起,由结生向结生,由有向有,由轮回向轮回,由轮转向轮转相打而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二环悬腕续接触”[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金工善能细作为 二环悬腕续接触
见有黄金之光辉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一五
如斯第二者 与我成共同
冗漫之言语 又应有亲着
未来斯怖畏 而且为观察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四九)
“如斯第二者,与我成共同”[之句中],“第二者”,是(一)以渴爱为第二者(伴侣),又有以(二)人为第二者(伴侣)。
(一)以渴爱为第二者云何?渴爱是色爱、声爱、香爱、味爱、触爱、法爱。如不舍断此渴爱者,言为“渴爱为第二者”。
使渴爱为第二者 长时[继续]于轮回
由此状态他状态 无有超越轮回事
如斯,是“渴爱为第二者”。
(二)以人为第二者云何?于此某者亦非为自己,亦无[何等]理由,掉举而心不寂静,亦向一人之居所加入为第二者,亦向二人之居所加入为第三者,亦向三人之居所加入为第四者,于其处而多为绮语。所谓王论、贼论、大臣论、军论、怖畏论、食物论、饮物论、着物论、华鬘论、亲戚论、乘物论、村论、街论、市论、地方论、妇人论、男子论、英雄论、道傍论、井边论、俗哲学、宇宙发生论、有无论等。如斯,以人为第二者。此是“如斯第二者,与我成共同”[之义]。
“冗漫之言语又应有亲着”[之句中],“冗漫之言语”者,是三十二之无用论。王论,贼论……乃至(前方参照)……有无论等……亲着乃至(前方参照)……有无论等。亲“着”者,是爱着与见着之二者……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着……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着。此是“冗漫之言语,又应有亲着”[之义]。
“未来斯怖畏,而且为观察”[之句中],“怖畏”者,是生之怖畏,老之怖畏,病之怖畏,死之怖畏,王之怖畏,贼之怖畏,火之怖畏,水之怖畏,自责之怖畏,他责之怖畏,刑罚之怖畏,恶趣之怖畏,波浪之怖畏,蛟龙之怖畏,旋流之怖畏,鳄鱼之怖畏,生活之怖畏,污名之怖畏,于众中而臆怖畏,可怖畏、身硬直、身毛竖立、心之悚惧、骇怖。“未来斯怖畏,而且为观察”,于未来观察有斯怖畏、睹、眺、省思、普观。此是“未来斯怖畏,而且为观察”[之义]。“应如犀角之,可为独游行”。故彼辟支佛言:
如斯第二者 与我成共同
冗漫之言语 又应有亲着
未来斯怖畏 而且为观察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一六
种种为甘美 实欲在意乐
由杂多之欲 将令搅乱心
由于五种欲 见有过患事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五〇)
“种种为甘美,实欲在意乐”[之句中],欲者,概言之,是事欲与烦恼欲之二欲……乃至(二七页参照)……此等言为事欲……乃至(二八页参照)……此等言为烦恼欲。“种种者”,是多种之色、多种之声、多种之香、多种之味、多种之触。“甘美者”,是世尊即斯说:“诸比丘!有此等之五种欲。五者云何?好、望、适意、可爱、伴欲,可染着眼所识之色,耳所识之声,鼻所识之香,舌所识之味、好、望、适意、可爱、伴欲,可染着身所识之触。诸比丘!缘此等之五种欲而生起所乐、喜、此言为欲乐、秽污乐、凡夫乐、非圣乐。对此之乐不可亲,不可修习,不可多作,我言[彼]可怖畏”。此是“种种为甘美,实欲在意乐”。[之义]
“意乐”[之句中],“意”者,是心意、意所、心脏、净白(心)、意、意处、意根、识、识蕴、随顺于[触等法]之意识界。
“由杂多之欲,将使搅乱心”者,于多种之色……乃至……由多种之触而搅乱心,使骇怖、损、毁损。此是“由杂多之欲搅乱心”[之义]。
“于由五种欲,见有过患事”,世尊即斯说:“诸比丘!诸欲之过患者云何?诸比丘!于此有善男子,由所有工巧而营生活”。[即]以印而或以算,而或以数,或以耕作,或以商贾,或以牧畜,或以弓术,或以仕官,或以其他之工巧营生活而遭寒冷,遭暑热,由与虻、蚊、风、炎热、爬行类(蛇类)之接触而苦,为饥渴所恼。诸比丘!此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诸比丘!如斯发奋、努力,有不断精进于彼之善男子,若彼等之财富如不能得,彼“实我发奋成为徒尔,实我精进已成无益”而愁、疲、悲、捶胸而泣、陷于蒙昧。诸比丘!此亦为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诸比丘!如斯发奋、努力,有不断精进于彼之善男子,若彼等之财富如得者,彼“如何而我之财产王不夺,劫贼不夺,火不烧,水不流,不爱后继者不持去”彼为守护彼等之财富而觉受苦忧。如斯有不断守护保护彼等之财富,王夺,劫贼夺,火烧,水流,不爱后继者持去。彼“我所有之所有物今已无”而愁……乃至……陷于蒙昧。诸比丘!此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复次诸比丘!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王与王诤论,刹帝利与刹帝利诤论,婆罗门与婆罗门诤论,居士与居士诤论,母与子诤论,子与母诤论,父与子诤论,子与父诤论,兄弟与兄弟诤论,兄弟与姊妹,姊妹与兄弟诤论,朋友与朋友诤论。彼等于其处陷于斗争诤论,相互以手击,以石块击,以杖击,以刀击。彼等于其处而至死,[又]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此亦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复次诸比丘!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执剑与楯,用弓与箭筒固身,矢乱飞,枪乱飞,剑不断闪有中跳入于两军密集之战阵。彼等于其处射矢,射枪,以剑切首。彼等于其处至于死,(又)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此亦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复次诸比丘!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执剑与楯,用弓与箭筒固身,矢乱飞,枪乱飞,剑不断闪中跳入善涂固之保垒。彼等于其处射矢,射枪,以[煮沸]之兽粪降注,以强力,令粉碎,以剑切首。彼等于其处而至于死,又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此亦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复次诸比丘!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破家之隙间,行掠夺,包围家,待伏于路边[而抢掠],通他人妻。王捕此者而行种种惩罚。[即]以鞭笞,以棒笞,以棍棒笞,断手,断足……乃至(二六二页以下参照)……以剑断首。彼等于其处而至死,又受等于死之苦。诸比丘!此亦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现世之苦蕴。复次诸比丘!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以身行恶行,以语行恶行,以意行恶行,身坏死后,生于苦界、恶趣、堕处地狱。诸比丘!此亦是诸欲之过患。[此]以欲为因,以欲为因缘,关系于欲,为诸欲[而所起之]世之苦蕴。
“由于五种欲,见有过患事”,由五种欲见有过患而观、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由于五种欲,见有过患事”。“应如犀角之,可为独游行”。故彼辟支佛言:
种种为甘美 实欲在意乐
由杂多之欲 将令搅乱心
由于[五]种欲 见有过患事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一七
此我是为疾 乃为痈与祸
乃为病与箭 又是为怖畏
由于五种欲 见有怖畏事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五一)
“此我乃为疾,乃为痈与祸,是为病与箭,又是为怖畏”者,世尊即斯说:“诸比丘!怖畏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苦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病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痈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箭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著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泥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胎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诸比丘!然者,而何故怖畏,此是诸欲之同义语。于此之欲贪,染贪于欲贪者为欲贪所结缚,由现世之怖畏不遍脱,由来世之怖畏不遍脱,故怖畏是此诸欲之同义语。又诸比丘!何故而病、痈、箭着、泥、胎者此是诸欲之同义语。于此于染贪欲贪者,为欲贪所结缚,由现世之胎不遍脱,由来世之胎不遍脱。故胎者,是此诸欲之同义语。”
怖畏苦与病 两者着与泥
此等言诸欲 凡夫着其处
可意色因[彼] 至赴于胎中
诸比丘当知 因为不怠禅
彼超此颇难 如斯度难路
人人迫生老 观察且颤动
此是“此我之疾、痈、祸、病、箭,又怖畏”[之义]。
“由于[五]种欲,见有怖畏事”者,由于五种欲,见有此怖畏、观、考量、度知、辨知而明了。此是“由于五种欲,见有此怖畏”。“应如犀角之,可为独游行”。故彼辟支佛言:
此我是为疾 乃为痈与祸
乃为病与箭 又是为怖畏
由于五种欲 见有怖畏事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一八
寒与暑与饥与渴 风炎热虻爬行类
此等一切堪打胜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二)
“寒与暑与饥与渴”[之句中],“寒”者,是由二行相而有寒。[即](一)由身内界之动摇而有寒,又(二)由外部之气候而有寒。“暑”者,由二行相而有暑。[即](一)由身内界之动摇而有暑,又(二)由外部之气候而有暑。饥者,是饿。渴者,是欲求。此是“寒与暑与饥与渴”。
“风、炎热、虻、爬行类”[之句中],“风”者,是东风、西风、北风、南风、有尘风、无尘风、寒风、热风、微风、烈风、毗岚风(台风)、翼风、金翅鸟风、多罗叶(扇)风、扇风。“炎热”者,是太阳之热。“虻”者,成为赤眼蝇。爬行类者,是蛇。此是“风、炎热、虻、爬行类”。
“此等一切堪打胜”者,是[对此等一切]打胜、打超、夺去、粉碎。此是“此等一切堪打胜”。“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寒与暑与饥与渴 风炎热虻爬行类
此等一切堪打胜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一九
肩善发育似莲华 大象独卧避难群
尽如所欲住林野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三)
“象以避群”[之句中],象者,是有鼻之象。辟支佛亦是龙象。由何而辟支佛是龙象耶?(一)不行罪恶故是龙象。(二)不行故是龙象。(三)不来故是龙象。
(一)彼辟支佛不行罪恶故是龙象者云何?罪恶者,是有杂染赍再有,有不安,有苦报,赍生老死于未来之恶不善法。
不行罪恶于世间 舍离一切之结缚
解脱染着一切处 斯者其故言龙象
如斯,“彼辟支佛不行罪恶故是龙象”。
(二)彼辟支佛不行故是龙象者云何?彼辟支佛不行于欲趣,不行于瞋趣,不行于痴趣,不行于怖畏趣,由贪而不行,由瞋而不行,由痴而不行,由慢而不行,由掉举而不行,由疑而不行,由随眠而不行,由违和之诸法而不趣,不受导,不受运,不受将来。如斯,“彼之辟支佛不行故而是龙象”。
(三)辟支佛不来故是龙象者云何?由须陀洹道而舍断所有烦恼,一切此不再来,不返,不还。由斯陀含道、阿那含道、阿罗汉道而舍断所有烦恼,一切此不再来,不返,不还。如斯,彼辟支佛不来故而是龙象。
象避群者,是譬如彼有鼻象之避群、回避、辟离、独于林野深入林中而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辟支佛亦避群、回避、避离而独如犀角,可隐住于阿练若(林野)森林之边鄙,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境况,禅思受用适当之卧坐所,彼独行、独立、独坐、独卧、独入于村行乞,独[由行乞]归,独密而坐禅,独为经行,独游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象避群”[之义]。
“肩善发育大似莲华”者,譬如彼有鼻象肩善发育,[高]有七肘又八肘,辟支佛亦由无学之戒蕴、无学之定蕴、无学之慧蕴、无学之解脱蕴、无学之解脱智见蕴而蕴善发育。譬如彼有鼻象似莲华,辟支佛亦由七觉支之华,[即]念觉支之华,择法觉支之华,精进觉支之华,喜觉支之华,轻安觉支之华,定觉支之华,舍觉支之华而似莲华。譬如彼有鼻之象是大势力、速力、勇气,辟支佛亦是大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此是“肩善发育似莲华”[之义]。
“尽如所欲住林野”,譬如彼有鼻之象尽如所欲住于林野,辟支佛亦尽如所欲而住于林野。[即]由初禅而尽如所欲住于林野。由第二、第三、第四禅亦尽如所欲住于林野。由慈心解脱亦尽如所欲住于林野。由悲、喜、舍心解脱亦尽如所欲住于林野。由空无边处定亦尽如所欲住于林野。由识无边处定、无所有处定、非想非非想处定、果定亦尽如所欲住于林野。此是“尽如所欲住林野”[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之辟支佛言:
肩善发育似莲华 大象独卧避难群
尽如所欲住林野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〇
乐群集者时解脱 无有可至道理事
[然]遵日种佛之语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四)
“乐群集者时解脱,无有可至道理事”者,世尊即斯说:“阿难!有比丘,喜群集,乐群集,耽于群集之乐,喜众,乐众,喜悦众,只要耽于众之乐,‘[彼]欲得所有出离之乐,远离之乐,寂止之乐,正觉之乐,容易得,简单得’无有此道理。然,阿难!彼比丘若远离众而独住,彼比丘能期待此事。[即]‘[彼]欲得所有出离之乐,远离之乐,寂止之乐,正觉之乐,欲得彼之乐,容易得,简单得’有此道理。阿难!有比丘,喜群集,乐群集,耽于群集之乐,喜众,喜悦众,只要耽于众之乐,‘[彼]时心解脱,又可具足非时不动[心解脱]而住者’无有此道理。然,阿难!若彼比丘远离众而独住,彼比丘能期待此。[即]‘[彼]时心解脱,又具足可于非时不动[心解脱]而住者’有此道理。”此是“乐群集者时解脱,无有可至道理事”[之义]。
“然遵日种佛之语”[之句中],日者,是太阳。彼[太阳之]姓是瞿昙。辟支佛之姓亦是瞿昙。由彼之辟支佛由于姓是太阳之亲戚、姓是亲戚。故辟支佛是日种。遵日种(佛)之语者,是闻日种之语、语路、说示、示教、教训、听、把取、保持、观察。此是“然遵日种佛之语”。“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乐群集者时解脱 无有可至道理事
然遵日种佛之语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一
超越战斗邪见事 达正决定获得道
不被导我起[觉]智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五)
“超越战邪见事”[之句中]者,“战见事”者是二十事有身见。[即]于无闻之凡夫不见诸圣者,不熟达圣法,不受教导于圣法中,不见诸善人,不熟达善人法,不受教导于善人法中,(一)观我是色,(二)[观]我是有色,(三)[观]我中有色,(四)[观]色中有我,(五)~(八)受,(九)~(十二)想,(十三)~(十六)行,(十七)观识是我,(十八)[观]我是有识,(十九)[观]我中有识,(二十)[观]识中有我。所有如斯类之见、恶见、见执、见难所、见曲邪、见异动、见结、执、执取、住着、取、邪道、邪路、邪性、异学处、邪倒执、违邪执、颠倒执、邪执、对于不如实之如实执,乃至为六十二恶见。此是战见事。“超越”者,是超越战见事,越度、正越、离越。此是“超越战邪见事”[之义]。
“达正决定获得道”[之句中],“决定”者,是四[沙门]道、八支圣道。所谓正见、正思惟、正语、正业、正命、正精进、正念、正定。具备四圣道、正达、得达、触达、作证是“达于决定”。获得道者,是得道,获得道,得达道,触达道。此是“达正决定获得道”[之义]。
“不被他导我起智”者,彼辟支佛起智、生起、生、发生、现前。[即]起“一切行是无常”之智、生起、生、发生、现前。“一切行是苦”……乃至(一九页以下参照)……起“所有集法皆是此灭法”之智、生起、生、发生、现前。此是“我起智”[之义]。“不为他导”,彼辟支佛不被他导,由他不能得,不缘于他,不行结缚于他,[自]如实知、见、不蒙昧、有正知、有念虑。[即]“一切行是无常”……乃至(二八页以下参照)……“所有集法皆是此灭法”不被他导,由他不能得,不缘于他,不行结缚于他,自如实知、见、不蒙昧、有正知、有念虑。此是“不被他导我起智”[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超越战邪恶见事 达正决定获得道
不被导我起[受]智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二
动贪诡诈渴欲无 除覆(伪善)恶浊痴
无意乐[渴爱]于世间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六)
“动贪、诡诈、渴欲无”[之句中],“动贪”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三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彼动贪、贪是彼辟支佛所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者。故在辟支佛是不动贪。“无诡诈”者,[诡诈]有三诡诈事。[即](一)称为资具受用之诡诈,(二)称为威仪之诡诈,(三)称为周边语之诡诈。
(一)称为资具受用之诡诈者云何?于此诸居士为[布施]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而招待比丘。彼比丘有恶欲而败于欲,有欲求,由欲得更多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资具药品之欲念而[更]拒绝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彼斯言:“于沙门高价衣服有何用”?沙门由冢墓或又由尘堆,或又由店前拾集褴褛而作僧伽梨衣方为应着,若此乃相应。于沙门上等之食物有何用?沙门行乞,由团食而营生活,若此乃相应。于沙门上等之卧坐有何用?沙门是树下住者又或露地住者,若此乃相应。于沙门高价之病者资具药品有何用?沙门以[牛之]腐尿又或阿梨勒果片药,若此乃相应。为此着粗糙之衣服,摄粗糙之食物,受用粗糙之卧坐所,受用粗糙之病者资具药品。诸居士如斯思考此彼“此沙门少欲而知足,独居而不杂[于众],是励精进之头陀行者”,愈益将[布施]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而招待。彼如斯言:“由三者之现前而有信善男子生多福”。[即]由信之现前而有信善男子生多福。由施物现前而有信善男子生多福。由应施者(圣者)之现前而有信善男子生多福。于汝等有此之信。又此施物之存在。而我是受者。若我不受,汝等将失福。于我此之[施物]无用。然为怜愍汝等故我受[施物]。由此而多之衣服亦受,多之食物亦受,多之卧坐所亦受,多之病者资具药品亦受。(而彼时示涩面而似有麻烦之态度)。如斯所有涩面、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言为“称资具受用之诡诈”。
(二)称威仪之诡诈者云何?于此某者有恶欲败于欲,意欲[由他之]尊敬,“若为斯,人人将尊敬我,为装[如得阿罗汉果]而步行,装而立,装而坐,装而卧,愿求[将见得阿罗汉果人]而步行,愿求而立,愿求而坐,愿求而卧,如入定者而步行,如入定者而立,如入定而坐,如入定者而卧,为欲使他见而为禅定”。如斯所有威仪之假立、建立、涩面、颦蹙、诡诈、诡瞒、诈欺,此言“称为威仪之诡诈”。
(三)称周边语之诡诈者云何?于此某者有恶欲而败于欲,意欲[由他之]尊敬,“若如斯者人人将尊敬我”,依据圣法而言诈。[即]语:“着如斯衣服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持如斯钵、铜碗、水瓶、滤水器、键,履履物,着带,着腰纽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有如斯和尚有如斯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有如斯同于阿阇梨和尚者(弟子兄弟)、同阿阇梨者(同门)、有友人知己、同辈、朋友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如斯住精舍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语:“如斯住于单屋顶家、住于台观、住于平屋、住于山窟、住于洞穴、住于小屋、住于重阁、住于楼房、住于圆屋、住于宝库、住于集会所、住于假屋、住于树下所之沙门,此是大有能者”。或又有恶染之心而屡屡涩面,为大诡诈,为大多言,由口[巧言]而得[他之]尊敬者如言:“此沙门(我)如斯寂静住等至(禅定),为甚深、秘密、微妙、隐蔽、为出世间而与空相应之论”。如斯所有涩面、颦蹙、诡诈、诈欺,此言为“称为周边语之诡诈”。
彼辟支佛舍断此等三诡诈,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烧之。故彼辟支佛是无诡诈。
“无渴欲”[之句中],渴欲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三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此渴欲爱为彼辟支佛所舍断、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烧之。故彼辟支佛是无渴欲。此是“无动贪、诡诈、渴欲”[之义]。
“无覆除去恶浊、痴”[之句中],“覆”者,是所有覆、覆伪、为善、嫉视、嫉视业。“恶浊”者,贪是恶浊,瞋是恶浊,痴是恶浊,忿、恨、覆、恼……乃至(三九页参照)……一切不善行是恶浊。痴者,是对苦而无智、对苦集而无智、对苦灭而无智、对至苦灭之道而无智、对前际无智、对后际无智、对前后际无智、对此缘性之缘起诸法无智,所有如斯无智、不见、不现观、不随觉、不正觉、不通达、不潜入、不沉潜、不正观、不观察、不现见业、恶慧、愚、痴、痴蒙、痴昧、无明、无明流、无明轭、无明随眠、无明缠、无明闩、痴、不善根。彼辟支佛覆、恶浊、痴亦已唾弃、除去、舍断、正断、寂灭、安息、不得生起,以智火烧之。故彼辟支佛已“无覆、除去恶浊与痴”。
“无有意乐于一切世间”[之句中],意乐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三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于一切世间”者,是于一切恶趣世间、一切人世间、一切天世间、一切蕴世间、一切界世间、一切处世间。
“无有意乐于一切世间”,于一切世间而无有意乐,无有渴爱,无有渴欲。此是“无有意乐于一切世间”[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动贪诡诈渴欲无 除覆[伪善]恶浊痴
无意乐[渴爱]于世间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三
住着邪曲不见义 [十事]恶友应回避
依着放逸不可习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七)
“恶友应回避”[之句中],恶友者,是(一)不布施,(二)不献供,(三)不祭祀,(四)无善作、恶作诸业之果报,(五)无此世,(六)无他世,(七)无母,(八)无父,(九)无化生有情,(十)无正生活于世间、正行道、且无自通达作证于此世他世而向(世人)宣说之沙门、婆罗门,所具备十事邪见之彼朋友。此是“恶朋友”。恶友应迴避者,是须回避恶朋友、离避、回避。此是“恶友应回避”[之义]。
“住着邪曲不见义”[之句中],“不见义”者,是不布施、不献供……乃至(前方参照)……无自通达、作证此世他世[向世人]宣说之沙门、婆罗门,所具备十事邪见彼朋友。此是“不见义”。“住著于邪曲”者,住着邪曲之身业,住着邪曲之语业,住着邪曲之意业,住着邪曲之杀生,住着邪曲之偷盗,住着邪曲之邪欲行,住着邪曲之妄语,住着邪曲之两舌,住着邪曲之恶口,住着邪曲之绮语,住着邪曲之贪欲,住着邪曲之瞋恚,住着邪曲之邪见,住着邪曲之诸行,住着邪曲之五种欲,着、系着、近着、缚着而信解。此是“住着邪曲不见义”[之义]。
“依着、放逸不可习”[之句中],“依着”者,是求诸欲、觅求、遍求、行此、屡屡为此,重此,向于此、倾于此、赴于此、信解此,以此为主者。此是欲依著者。又由渴爱而求诸色所遍求者,由渴爱而所获得者,由渴爱而所受用诸色者,受用诸声、香、味、触、行此,屡屡为此,重此,向于此,倾于此,赴于此,信解此,以此为主者亦是此欲依著者。“放逸”[之句中],放逸者是对身恶行、语恶行、意恶行,又谓对五种欲心之放纵、放纵之遂行,又对诸善法之修习不作恭敬、不作永续、不作持续、委缩行、将行欲放弃、责任之放弃、不习行、不修习、不多作、不受持、不专念,放逸。即如斯所有放逸、放慢、放慢性。此言为放逸。自依着、放逸不可习者,不可习于依著者,不可向放逸者习[彼等之行为],不可习行、不可常习、不可行、不可共行、不可正持而动作。此是“自依着、放逸不可习”[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住着邪曲不见义 [十事]恶友应回避
依着放逸不可习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四
应交持法多闻友 交具伟大应辩友
调伏疑惑了知义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八)
“应交持法多闻友”[之句中],“多闻”者,是多闻而持闻,以积闻。[即]说完全圆满遍净梵行之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彼诸法,多闻(忆)持斯诸法,以语通晓,以意观察,以见通达。持“法”者,是持契经、祇夜、记说、偈、自说、如是语、本生、未曾有法、毗陀罗之法者。“应交持法多闻[友],应交多闻而且持法之友,应习、应习作、应常习”。此是“应交持法多闻[友]”[之义]。
“交具伟大应辩友”[之句中],由戒、定、慧、解脱、解脱智见而伟大之友。具应辩者,是(一)对教说而具应辩者、(二)对遍问而具应辩者、(三)对证得而具应辩者之三具应辩者。
(一)对教说而具应辩者云何?于此某者学得佛语,[即]契经、祇夜、记说、偈、自说、如是语、本生、未曾有法、毗陀罗,彼依[其]教说而[具应辩者]应辩。此是对教说之具应辩者。
(二)对遍问而具应辩者云何?于此某者有关义、所知相、原因、处非处、遍问而依彼之其遍问而[具应辩者]应辩。此是对遍问之具应辩者。
(三)对证得而具应辩者云何?于此某者证得四念处、四正勤、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支圣道、四沙门果、四无碍解、六神通、彼若知义、知法、知词(文法)者应说法,知词者应词。对此等[义、法、词]三者,智是应辩无碍解。彼辟支佛具此应辩无碍解,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故,辟支佛是“具应辩者”。
亦无有教说,亦不遍问,亦无所证得者,[具应辩者]将何以应辩?此是“交具伟大应辩友”[之义]。
“调伏疑惑了知义”,了知自义者,是了知他义,了知俱义,了知现世之义,“了知”者是了知来世之义、知通、知、考量、度知、辩知、明了,调伏疑惑者,是折伏、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调伏疑惑了知义”[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应交持法多闻友 交具伟大应辩友
调伏疑惑了知义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五
世间戏乐与欲乐 不庄严而不期待
实语者离严饰处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五九)
“世间戏乐与欲乐”[之句中],“戏”者,是身戏与语戏之二戏……乃至(三三九页参照)……此是身戏……乃至(三三九页参照)……此是语戏。“乐”者,此是满悦之语。“欲乐”者,世尊即如斯说:“诸比丘!有此等五种欲。五者云何?是好,望,适意,可爱,伴欲,可染着眼所识之色、耳所识之声、鼻所识之香、舌所识之味,[及]好,望,适意,可爱,伴欲,可染着身所识之触。诸比丘!此是五种欲。诸比丘!缘此五种欲而生喜乐。此是欲乐”。“世间”者,是人世间。此是“世间戏乐与欲乐”[之义]。
“不庄严而不期待”者,以世间之戏、乐与欲乐[而自]不庄严,不期待[彼]而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不庄严而不期待”。
“实语者离严饰处”[之句中],“严饰”者,是二严饰。[即](一)在家者之严饰,(二)非家者之严饰。
(一)在家者之严饰者云何?是发须、华鬘、薰香、涂料、璎珞、饰物、衣服、装饰、头巾、涂香、按摩、沐浴、洗发剂、镜、眼药、华鬘涂油、白粉、口红、腕环、发饰、杖、棒、伞盖、有彩色履物、头巾、扇、长短之白衣等。此是“在家者之严饰”。
(二)出家者之严饰者云何?是美饰之衣服、美饰之钵、美食、卧坐所,又此污秽身外部诸资具之美饰、严饰、奢侈、贪求、贪求性、浮薄、轻佻。此是“出家者之严饰”。
“实语者”,彼辟支佛是实语者、遵真实人、实直人、世人可信赖人[辟支佛是实语者]而远离严饰处,离去、舍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实语者离严饰处”[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世间戏乐与欲乐 不庄严而不期待
实语者离严饰处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六
亦子亦妻亦父母 财宝谷物亦亲类
各各诸欲亦舍断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〇)
“亦子亦妻亦父母”[之句中],子者,是自所生子、乳母所育子、领养之子、徒弟子之[四种]子。妻者,妻也。父者,所有之男亲。母者,是所有之女亲。此是“亦子亦妻亦父母”[之义]。
“财宝谷物亦亲类”[之句中],财宝者,是真珠、宝珠(摩尼)、琉璃、螺贝(车渠)、宝石、珊瑚、银、金、赤珠、玛瑙。谷物者,是言前食与后食。前食者,是米、粳、麦、小麦、稷、豆、稗。后食者,是羹汤[之蔬菜]。亲类者,是四亲类。[即](一)亲戚亦是亲类。(二)同姓者亦是亲类。(三)友人亦是亲类。(四)同习艺者亦是亲类。此是“财宝谷物亦亲类”[之义]。
“各各诸欲亦舍断”[之句中],“诸欲”者,概言之是事欲与烦恼欲之二欲……乃至(二七页参照)……此等言事欲……乃至(二七页参照)……此等言烦恼欲。“诸欲亦舍弃”者,是遍知事欲,舍烦恼欲、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诸欲亦舍断”。“各各”者,是由须陀洹道所舍断之诸烦恼,此不再来、不返、不还来。由斯陀含道所舍断之诸烦恼、由阿那含道所舍断之诸烦恼、由阿罗汉道所舍断之诸烦恼,此不再来、不返、不还来。此是“各各诸欲亦舍断”[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亦子亦妻亦父母 财宝谷物亦亲类
各各诸欲亦舍断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七
此[受无]缚着 兹之可乐小
[如此]快味少 兹有多之苦
知此为痈与 此之觉慧者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六一)
“此缚着,兹之可乐小”[之句中],“缚着”者亦言钩、食啄、悬着、碍着、此是五种欲之同义语。“兹之可乐小”[之句中],“可乐”者,世尊即如斯说:“诸比丘!有此等五种欲”。五者云何?是喜好、欲望、适意、可爱、伴欲,可染着眼所识之色、耳所识之声、鼻所识之香、舌所识之味[及]喜好、欲望、适意、可爱、伴欲?可染着身所识之触。诸比丘!此是五种欲。此乐少。此乐是下贱,此乐是卑贱,此乐是苦。此是“缚着,兹之可乐小”[之义]。
“快味少,兹有多之苦”[之句中],“快味少”者,是“世尊说欲有多苦,有多恼,于兹有多过患。世尊说欲如骨锁。世尊说欲如藁之炬火。世尊说欲如信用物。世尊说欲如树果。世尊说欲如屠杀场。世尊说欲如剑㦸。世尊说欲如蛇头,有多苦,有多烦恼。于兹有多过患”。此是“快味少,兹有多苦”[之义]。
“知此痈与觉慧者”[之句中],“痈”者亦言钩、食味、悬着、碍着、此是五种欲之同义语。“与”者,是此句之接续、句之相合、句之圆满、字之合体、文之接着、句之次第。“知此痈与觉慧者”,“觉慧者”者,是贤者、具慧者、有觉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知[此]是痈睡,知是钩,知是食味,知是悬着,知是碍着,考量、度知、辨知、明了。此是“知此痈与觉慧者”[之义]。“应如犀角之,可为独游行”。故彼辟支佛言:
此[受乐]缚着 兹之可乐小
[如此]快味少 兹有多之苦
知此为痈与 此之觉慧者
应如犀角之 可为独游行
二八
如水中鱼破坏网 舍断[十]结结破裂
如火燃烧不返已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二)
“结破裂”[之句中],“结”者,是欲贪结、瞋恚结、慢结、见结、疑结、戒禁取结、有贪结、嫉结、悭结、无明结之十结。“破裂结”者,是裂十结、破裂、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破裂结”[之义]。
“如水中鱼破坏网”[之句中],“网”者,丝之网。“水”者,水也。鱼(行水中物)是鱼。如[鱼]如斯破网、破坏、裂、割裂、破裂而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于网]是爱网与见网之二网……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网……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网。彼辟支佛已舍断爱网,舍遣见网,爱网之舍断故,见网之舍遣故,彼辟支佛不着色、不着声、不着香……乃至(一七七页参照)……不着见闻觉识之诸法,不执、不缚、出离此,弃遣、离脱、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如水中鱼破坏网”[之义]。
“如火燃烧不返已”,譬如由藁与薪有燃之火,行[燃]不返,如斯彼辟支佛,由须陀洹道而所舍断之烦恼不再来,不返,不归来,由斯陀含道所舍断之烦恼,由阿那含道所舍断之烦恼,由阿罗汉道所舍断之烦恼不再来、不返、不归来。此是“如火燃烧不返已”[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如水中鱼破坏网 [舍断]结破裂
如火燃烧不返已 应可独行如犀角
二九
眼向下投无彷徨 护持诸根守[制]意
无流漏[而火]不烧 应可独行如犀角(六三)
“眼向下投无彷徨”[之句中],投眼者云何?于此某者动眼,具眼之动贪。[即]“可见未见之物,可超越已见之物”,为见色而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长途之旅行,耽于无目的地之旅行。如斯是投眼。或又[行乞入于村落]家家之间,行于街路,不防护[眼根]而行。[即]眺象[兵],眺马[兵],眺车[兵],眺步[兵],眺女,眺男,眺男儿,眺女儿,眺店内,眺家之入口,眺上,眺下,左顾右眄而行。如斯是投眼。或又以眼见色已而取相,取细相。不防此眼根而住者,应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浸,彼为其防护而不行道,不护眼根,至无眼根之律仪。如斯亦是“投眼”。又譬如有一部应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为享信施之食,例如彼等耽住于观览舞蹈、歌谣、音乐、曲艺、歌曲、手铃乐、铙钹乐、铜罗乐、奇术、铁丸戏、竹棒戏、轻业、象斗、马斗、斗水牛、斗牡牛、斗牝牛、斗牡山羊、斗牡羊、斗鸡、斗鹑、斗杖、斗拳、角力、模拟战、兵列、兵团、阅兵等,如斯亦是投眼。
“眼向下投”者云何?于此有比丘。动眼,无具眼之动贪。[彼]“可见未见之物,可超越已见之物”,为见色而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无沈于长途之旅行、无目的地之旅行。如斯是“眼下投”。或又有比丘。[行乞而入村落]之家家间,行于街路而防护[眼根]而行,不眺象,不眺马,不眺车,不眺步[兵],不眺女,不眺男,不眺男儿,不眺女儿,不眺店内,不眺家之入口,不眺上,不眺下,不左顾右眄而行。如斯亦是眼下投。或又以眼见色已而无取相,无取细相。不防护此眼根而住者,可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故,为防护其眼根而行道,护眼根,至于眼根之律仪。如斯亦是眼下投。又譬如有一部应尊敬之沙门、婆罗门。享信施之食,而彼等譬如无耽住于舞蹈、歌谣、音乐……乃至……阅兵等物之观览,如斯不耽于观览物而住,如斯离去沈于观览物。如斯亦眼下投。
“无彷徨”[之句中],彷徨者云何?于此某者彷徨,具备彷徨性。[即]由由庭园向庭园,由花园向花园,由村向村,由街向街,由市向市,由国向国,由地方向地方,耽住于长途之旅行、无目的地之旅行。如斯是彷徨。或又有比丘,于僧伽蓝中而具备彷徨性。[即]无目的,无理由,掉举,心不寂灭而由僧房向僧房行,由精舍向精舍行,由片面屋顶家向片面屋顶家行,由台观向台观行,由平屋向平屋行,由山窟向山窟行,由洞穴向洞穴行,由小屋向小屋行,由重阁向重阁行,由楼房向楼房行,由圆屋向圆屋行,由宝库向宝库行,由集会所向集会所行,由假屋向假屋行,由树下向树下行。或又诸比丘坐又于行之处而在其处比丘若一人,(自加)为第二人,若二人则成为第三人,若三人则成为第四人,于其处而多绮语。王论、贼论……乃至(三五七页参照)……有无论等。如斯亦是“彷徨”。
“无彷徨”者,彼辟支佛远离彷徨,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心而住,喜独坐,乐独坐,勤励于内心之止(奢摩他),不轻视禅,具备观(毗钵舍那),常赴空闭处,为静虑者而乐禅,专注于一境,重最上义。此是“眼下投无彷徨”[之义]。
“护诸根”者,彼辟支佛以眼见色已而无取相,无取细相。不防护此之眼根而住者,可为贪忧诸恶善法所侵故,为防护其[眼根]而彼行道,护眼根至眼根之律仪。以耳闻声已,以鼻嗅香已,以舌尝味已,以触所触已,以意识法已而无取相,无取细相。不防护此[意根]而住者,可为贪忧诸恶不善法所侵故,为彼意根之防护而彼行道,护意根,至意根之律仪。此是“护诸根”[之义]。“守意”者,是护意、守意。此是“护诸根守意”[之义]。
“无流漏而不烧”[之句中],“无流漏”者,即由尊者大目犍连如斯说:“友等!我将示流漏之教说及无流漏之教说。谛听善作意。我将说之。”“唯诺,友!”彼等诸比丘应诺大目犍连。尊者大目犍连告曰:“友等!有流漏者云何?友等!于此有比丘。以眼见色已可爱之色,[喜此]而信解,不可爱之色,[不喜此]而恚怒,不现起身念,以劣小心而住,于其处彼生起诸恶不善法,如实不知解无余所灭彼心解脱、慧解脱。以耳闻声已,以鼻嗅香已,以舌尝味已,以身触所触已,以意识法已而可爱之色[喜此]而信触,不可爱之法,[不喜此]而恚怒,不现起身念,以劣小心而住,于其处彼生起诸恶不善法,如实不知解无余灭彼心解脱、慧触脱。友等!此比丘眼所识之色而有流漏,于耳所识之声而有流漏……乃至……言为于意所识之法而有流漏。友等!如斯有流漏而住之比丘。若彼由眼近于恶魔,恶魔得机会,恶魔得所缘。若彼由耳……乃至……若彼由意近于恶魔,恶魔得机会,恶魔得所缘。譬如友等!干燥,无水气经年苇葺之家,又有藁葺之家。若由东方人持燃藁之炬火近于彼[家],火得机会,火可得所缘。若由西方于彼[之家],若由北方于彼[之家],若由南方于彼[之家],若由下方于彼[之家],若由上方于彼[之家],[即]由何处人持燃藁之炬火近之火得机会,火可得所缘。如斯友等!如斯有流漏而住之比丘。由眼若近彼恶魔,恶魔得机会,恶魔得所缘。由耳若彼……乃至……由意若近彼恶魔,恶魔得机会,恶魔得所缘。友等!如斯住之比丘为色所打胜,比丘不打胜于色。比丘为所声打胜,比丘不打胜于声。比丘为香所打胜,比丘不打胜于香。比丘为味所打胜,比丘不打胜于味。比丘为触所打胜,比丘不打胜于触,比丘为法所打胜,比丘不打胜于法。友等!此比丘言为为色所打胜,为声所打胜,为香所打胜,为味所打胜,为触所打胜,为法所打胜。彼由彼等诸烦恼所打胜,有杂染赍再有,有苦患,有苦报,赍未来之老死,不为打胜诸恶不善法。友等!如斯是有流漏。
于次友等!无流漏者云何?友等!于此有比丘,以眼见色已,可爱之色[喜此]而无信解,不可爱之色亦[为不喜]而无恚怒,以无量心而住,如实知解于其处生起彼诸恶不善法,无余灭彼心解脱、慧解脱。以耳闻声已……乃至……以意识法已,可爱之法[亦喜此]而无信解,不可爱之法[亦不喜此]而无恚怒,以无量心而住,如实知解于其处彼生起诸恶不善法,无余灭彼之心解脱、慧解脱。友等!言此比丘于所识之色而无流漏、于耳所识之声而无流漏……乃至……于意所识之法而无流漏。友等!如斯有无流漏而住之比丘。由眼若恶魔虽近于彼,恶魔不得机会,恶魔不得所缘。由耳若于彼……乃至……由意若恶魔虽近于彼,恶魔不得机会,恶魔不得所缘。譬如友等!有以厚土坚涂之高楼阁。若由东方人持能燃藁炬火而近于彼家,火亦不得机会,火不得所缘。若由西方于彼[家],若由北方于彼[家],若由南方于彼[家],若由下方于彼[家],若由上方于彼[家],[即]由何处人持能燃藁炬火而近,火亦不得机会,火不得所缘。如斯友等!有无流漏而住之比丘。由眼若虽恶魔近于彼,恶魔不得机会,恶魔不得所缘。由耳若于彼……乃至……由意若虽恶魔近于彼,恶魔不得机会,恶魔不得所缘。友等!如斯住言为不色所打胜于比丘,比丘是打胜于色。声不为打胜于比丘,比丘是打胜于声……乃至……法不为打胜于比丘,比丘是打胜于法。友等!言此之比丘打胜于色,打胜于声,打胜于香,打胜于味,打胜于触,打胜于法。彼不为彼等诸烦恼打胜,打胜有杂染赍再有,有苦患,有苦报赍来世之老死诸恶不善法。友等!‘如斯是无流漏’。”
“火不烧”者,是于贪火不能烧,于瞋火不能烧,于痴火不能烧。此是“无流漏而火不烧”[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眼向下投无彷徨 护持诸根守[制]意
无流漏而火不烧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〇
令叶断除如昼度 取除须发世俗相
着袈裟衣而出家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四)
“取除须发世俗相”[之句中],世俗相者,是须发……乃至(三四九页参照)……长短之白衣等。“取除世俗相”者,是取除、夺去、息止、此是“取除须发世间相”[之义]。
“令叶断除如昼度树”,譬如树叶生茂荫森昼度树[之落叶],如斯彼辟支佛[取除世俗相]而完全是钵、衣之保持者。此是“令叶断除如昼度树”[之义]。
“着袈裟衣而出家”,彼辟支佛断一切家居之障碍,断妻子之障碍,断亲戚之障碍,断财宝之障碍,剃除须发,缠袈裟衣,由家非家而出家,成为无一物之状态而独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持续。此是“着袈裟衣而出家”[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令叶断除如昼度 取除须发世俗相
着袈裟衣而出家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一
不求诸味不动贪 次第乞食不养他
家家心无所结缚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五)
“不贪求诸味不动贪”[之句中],“诸味”者,是根味、干味、皮味、叶味、花味、果味、酸、甘、苦、辛、咸、碱、收敛性、涩、美味、不味、冷热。于世间有贪求味之沙门、婆罗门。彼等以舌端遍求最高之味而徘徊。彼等得[酸味]已而遍求不[酸味],得不酸味已而遍求酸[味]。得甘味已而遍求不甘[味],得不甘味已而遍求甘[味]。得苦味已而遍求不苦[味],得不苦味已而遍求苦[味]。已得辛味而遍求不辛[味],已得不辛味而遍求辛[味]。已得咸味而遍求不咸[味],已得不咸味而遍求咸[味]。已得碱味而遍求不碱味,已得不碱味而遍求碱味。已得收敛性[味]而遍求涩味,已得涩味而遍求收敛性味。已得美味而遍求不味,已得不味而遍求美味。已得冷而遍求热,已得热而遍求冷。彼等已得各各之味而彼不满足,遍求他物之他者,对诸味贪、贪求、贪觅、昏昧、缚着、恋、悬着、碍着。彼味爱,彼辟支佛已舍断、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令之灭无,于未来不生起者。故彼辟支佛如理而省察,不为戏,不为憍慢,不为装饰,不为庄严,为存续此身体,为维持,为止害,“如斯我无古之苦痛,不令生新之苦痛,又我有存命、无罪与安乐住”,为摄益梵行之限内摄食。譬如于植林之限内烧林,或又譬如于运搬货物之限内注油于车辆,或又譬如于度过难所(沙漠)之限内摄食子之肉,彼辟支佛如理而省察,不为戏,不为憍慢,不为装饰,不为庄严,为存续此身体,为维持,为止害,“如斯我无旧之苦痛,不令生新之苦痛,又我为有存命、无罪与安乐住”,为于摄益梵行之限内摄食,由欲爱之远离、离、离去、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不贪求诸味不动贪”[之义]。
“不动贪”[之句中],动又“动贪”者,是渴爱。即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三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此之动、动贪、渴爱为彼辟支佛所舍断,所根绝,如截顶之多罗树成为灭无,于未来不生起者。故辟支佛是不动贪。此是“不贪求诸味不动贪”[之义]。
“次第乞食不养他”[之句中],“不养他”者,彼辟支佛只养自己,不[养]他。
不养他有完全智 [漏尽]真髓善住立
令为唾弃过恶者 彼言我为婆罗门
此是不养他[之义]。“次第乞食”者,彼辟支佛于晨朝着(内)衣,携钵、衣,为行乞而入于村又街。[彼时彼]护身、护语、护心、令现起念,防护诸根,眼下投,具足威仪,由家向家而行过,乞食而步履。此是“次第乞食不养他”[之义]。
“家家心无被结缚”者,是由二行相而心被结缚。[即](一)贬自己高扬他人而心被结缚。又(二)高扬自己贬下他人而心被结缚。
(一)贬下自己高扬他人而心被结缚者云何?言:“卿等是我大饶益者。我依卿等而他之人人亦与我,又制作与获得所思惟之衣服、食物、卧坐所、病者之资具药品。”依于卿等,为与卿等相识,请父母付我以前之姓名消失,我[至于]被知为某氏(贵氏)之所护者,某女(贵女)之所护者。如斯是“贬下自己高扬他人而心被结缚”。
(二)高扬自己贬下他人而心被结缚者云何?言:“我为卿等之大饶益者。卿等由我而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由于我]而离杀生、离偷盗、离邪欲行、离妄语、离谷酒、果酒[等]放逸原因之酒。我向卿等亦告(教)总说[圣典],遍问[义疏],戒,布萨,亦决心新业,然卿等舍去我而恭敬他之人人,尊重、供养、敬重”。如斯是“高扬自己贬下他人而心被结缚”。
“于家家心无被结缚”者,是彼辟支佛由(施主)家之障碍而心不被结缚,由众之障碍而心不被结缚,由住居之障碍而心不被结缚,由衣服之障碍而心不被结缚,由食物之障碍而心不被结缚,由卧坐所之障碍而心不被结缚,由病者之资具药品而心不被结缚。此是“于家家心无被结缚”[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不求诸味不动贪 次第乞食不养他
家家心无被结缚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一
[初禅]舍断心五盖 除却一切随烦恼
断贪瞋恚无依止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六)
“[初禅]舍断心五盖”者,是彼辟支佛舍断欲盖贪,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舍瞋恚盖、昏沉睡眠盖、掉举恶作盖、疑盖、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离诸欲、离不善法、有寻,有伺,由离能生乐与喜具足初禅而住。此是“初禅舍断心五盖”[之义]。
“除却一切随烦恼”[之句中],贪是心之随烦恼,瞋是心之随烦恼,痴是心之随烦恼,分恨……乃至(四〇页参照)……一切不善行是心之随烦恼。“除却一切随烦恼”者,是除却心之一切随烦恼,除斥、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除却一切随烦恼”[之义]。
“断贪瞋恚无依止”[之句中],“无依止”者,是[依止]爱依与见依之二依……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依……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依。“贪[爱]”者,是爱贪爱与见贪爱之二贪爱……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贪爱……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贪爱。“瞋恚”者,是所有心之瞋害、瞋恨、瞋恚、违逆、怒、激怒、大激怒、瞋、激瞋、心之大激瞋、恚意之激瞋、忿、忿怒、忿怒性、瞋、瞋怒、瞋怒性、恚、恚怒、恚怒性、违背、违逆、愤怒、愤慨、心之不快。“断贪瞋恚无依止”者,是彼辟支佛断爱贪爱与见贪爱与瞋恚、断绝、正断、舍断、除去、减除、令之灭无,不依止于眼,不依止于耳……乃至(一七七页参照)……不依止于可见闻觉识之诸法,不系着、不近着、不缚着、不信解、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心而住。此是“断贪瞋恚无依止”[之义]。“应可如犀角独行游”。故彼辟支佛言:
[初禅]舍断心五盖 除却一切随烦恼
断贪瞋恚无依止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二
豫乐与苦令离去 [除二三禅]喜与忧
四禅清净得舍止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七)
“豫乐与苦令离去,除二三禅喜与忧”,彼辟支佛舍断乐、舍断苦,令灭没喜、忧故,由舍而不苦不乐念之清净具足第四禅而住。此是“豫乐与苦令离去(除)”[之义]。
“四禅清净得舍止”[之句中],“舍”者,是于第四禅所有舍,放舍、舍置、心平等性、心安息、心之中庸。止(奢摩他)者,是心之止住、住立、均衡、不散乱、不乱意、止、定根、定力、正定。于第四禅舍与止净、清净、遍白、无秽、离随烦恼、柔软、适业、达住立而不动。“清净得舍止”者,是于第四禅得获舍与止。此是“四禅清净得舍止”[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豫乐与苦令离去 除[二三禅]喜与忧
四禅清净得舍止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四
精勤为达第一义 无沉滞心无懈怠
有固努力具势力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八)
“精勤为达第一义”[之句中],“第一义”者,是不死涅槃。即所有彼一切行之止、一切依之舍遣、渴爱之尽灭、离贪、灭、涅槃。“为达第一义”者,为得、获得、得达、触达、作证,“精勤”而住。[即]舍断诸不善法,成就诸善法,而对诸善法有力势,有坚固发动,不放舍重担(责任)。此是“精勤为达第一义”[之义]。
“无沉滞心无懈怠”者,彼辟支佛未起诸恶不善法为不欲生起而精进,励精进、策励心、精勤。为舍断已起之诸恶不善法而精进、励精进、策励心、精勤。已起诸善法之持续、不逸失、增大、广大、修习圆满而精进、励精进、策励心、精勤。如斯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义]。或又“虽宁皮与腱与骨干尽,依坚固之力势,依坚固之力,依坚固勇猛而不得可能得者我则不令精进停止”,策励心、精勤。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义]。策励心,精勤“无取而由诸漏至我心解脱止,我则不解此结跏趺坐”。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义]。
“爱箭不能拔 我不食不饮
不外出精舍 又不横胁卧”
是策励心,精勤。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行为”[之义]。“由诸漏无取,我心未解脱之间我不起此座”,以策励心、精勤。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行为”[之义]。“无取而由诸漏我心未解之间我不下经行处,不外出精舍,不外出片屋顶家,不外出台观,不外出平屋,不外出山窟,不外出洞穴,不外出小屋,不外出重阁,不外出楼房,不外出圆屋,不外出宝库,不外出集会,不外出假屋,不外出树下”而策励心、精勤。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义]。“于此晨朝时我将取得圣法,正得、证达、触达、作证”,策励心、精勤。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义]。“于此正午时,于日暮时,于食前,于食后,于中夜,于中夜,于后夜,于新月,于满月,于两期,于冬期,于夏期,于青年期,于中年期,于老年期,我将取得圣法、正得、证达、触达、作证”,以策励心、精勤。如斯亦是“无沉滞心无懈怠之行为”[之义]。
“有固努力具势力”[之句中],有固努力者,彼辟支佛对诸善法已坚固受持。身善行、语善行、意善行、施物之颁与,戒之受持,布萨之遂行,向母之孝养,向父之孝养,向沙门之供养,向婆罗门之供养,家长之敬重,对其他各各之增上善法已确固受持。此是“有固努力”[之义]。“具势、力”者,是彼辟支佛具势、力、精进与发勤,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此是“有固努力具势、力”[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精勤为达第一义 无沉滞心无懈怠
有固努力具势力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五
独坐与禅无遣事 常于诸法行随法
思惟诸有之过患 应可独行如犀角
(六九)
“独坐与禅无遣事”,彼辟支佛喜独坐、乐独坐、勤励内心之止(奢摩他),不怠禅,不遣禅。[即]为未起初禅之生起而行、加行、正行、热心、专心,为未起第二禅、未起第三禅、未起第四禅之生起而行、加行、正行、热心、专心。如斯是“无遣禅事”。或又习行已起之初禅、修习、多作。习行已起第二禅、已起第三禅、已起第四禅,修习,多作。如斯“无遣禅事”。此是“独坐与禅无遣事”[之义]。
“常于诸法行随法”[之句中],法者,是四念处……乃至……八支圣道。随法者云何?是正行道、随顺之行道、无害敌之行道、随义之行道、法随法之行道、诸戒之完成、诸根之守护、对食之知量、向警寤之努力、念正知。此等言随法。
“常于诸法行随法”者,是于诸法常时,常恒引续不绝,逐次如水波之生[不间断],无间而相续、相接、于食前,于食后,于初夜,于中夜,于后夜,于新月,于满月,于雨季,于冬季,于夏季,于青年期,于中年期,于老年期、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常于诸法行随法”[之义]。
“思惟诸有之过患”者,乃“一切行为无常”以思惟诸有之过患,“一切行是苦”,“一切法无我”……乃至(一九页以下参照)……“所有集法皆是此灭法”,以思惟诸有之过患。此是“思惟诸有之过患”[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独坐与禅无遣事 常于诸法行随法
思惟诸有之过患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六
求灭渴爱不放逸 有闻有念非聋哑
决定有勤察悟法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〇)
“求灭渴爱不放逸”[之句中],渴爱者,是色爱、声爱、香爱、味爱、触爱。“求灭渴爱不放逸”者,是欲求、冀求、热望贪之尽灭,瞋之尽灭,痴之尽灭,趣之尽灭,生起之尽灭,结生之尽灭,有之尽灭,轮回之尽灭。此是“求灭渴望不放逸”[之义]。“不放逸”者,彼辟支佛恭敬而作,常而作……乃至(九四页参照)……是对诸善法不放逸。此是“求灭渴爱不放逸”[之义]。
“有闻有念非聋哑”[之句中],非聋哑者,彼辟支佛是贤者、具慧者、觉慧者、智者、辨知者、有慧者。此是“非聋哑”[之义]。
“有闻”者,彼辟支佛已多闻而持闻、积闻。[即]完全成而圆满所遍知梵行之初善、中善、后善、有义有文彼之诸法,多闻[忆]持如斯诸法,以语通晓,以意观察,以见善通达。此是“有闻”[之义]。“有念者”,是彼辟支佛有念,具备第一念慧、忆念、随念甚久以前所行之事、甚久以前所语之事。此是“有闻有念非聋哑”[之义]。
“决定有勤察悟法”[之句中],法之察悟者是智。即所有慧、知触……乃至(一八页参照)……不痴、择法、正见。“察悟法者”,是彼辟支佛察悟法,知法、考量法、度知法、辨知法、辨别法。[即]“一切行是无常”……乃至(一九页以下参照)……“所有集法皆是此灭法”而察悟法、知法、考量法、度知法、辨知法、辨别法。或又彼辟支佛已蕴之察悟、界之察悟、处之察悟、趣之察悟、生起之察悟、结生之察悟、有之察悟、轮回之察悟、轮转之察悟。或又辟支佛在蕴之终边,在界之终边,在处之终边,在趣之终边,在生起之终边,在结生之终边,在有之终边,在轮回之终边,在轮转之终边,在最后有,在最后之身体,在最后之持身者,是辟支佛。
此是彼之最后有 此乃最终之身体
[最后]生老死轮回 于彼无有再有事
此是“察悟法”。
“决定”[之句中],决定者,是四圣道。具备四圣道者是“决定”。[即]由圣道而达决定、正达、触达、作证。此是“决定”[之义]。“有勤”[之句中],“勤”者,是精进。即所有心之勤精进、勇勤、发勤、勇猛、努力、力势、坚固、紧张、发勤、不弃欲、不弃重担、重担、坚持、精进、精进根、精进力、正精进。彼辟支佛具此之勤、正具、达、正达、成、正成、具备。故辟佛是“有勤”。此是“决定有勤察悟法”[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求灭渴爱不放逸 有闻有念非聋哑
决定有勤察悟法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七
师子诸声不战栗 如同诸风不着网
如莲不涂著于水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一)
“师子诸声不战栗”者,是譬如兽王之师子不战栗于诸声、不战骇、不骇怖、不悚惧、不慑、不骇、不恐怖、不动转、不骇怖、不逃走。辟支佛亦对诸声不战栗、不战骇、不骇怖、不悚惧、不慑、不骇、不恐怖、不动转、不骇怖、不逃走、舍断怖畏、恐怖、离去身毛竖立而住。此是“师子诸声不战栗”[之义]。
“如同诸风不着网”[之句中],风者,是东风、西风、北风、南风、有尘风、寒风、热风、微风、烈风、黑风(台风)、毗岚风、翼风、金翅鸟风、多罗叶[扇]风、扇风。“网”者,是丝之网。譬如风不着网、不执、不缚、不结缚,如斯——有爱网与见网之二网……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网……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网——于彼辟支佛,已爱网之舍断,见网之舍遣。爱网之舍断故,见网之舍遣故,彼辟支佛不著于色,不著于声……乃至(一七七页参照)……不著于可见闻觉识诸法、不执、不缚、不结缚、出离、弃遣、离脱、离缚、以不限定之心而住。此是“如同诸风不着网”[之义]。
“如莲不涂著于水”[之句中],“莲”者,是莲华。“水”者,是水也。譬如莲华不著于水,不着,不染着,如斯——有爱着与见着之二着……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爱着……乃至(四〇页参照)……此是见着——于彼辟支佛已爱着之舍断,见着之舍遣。爱着之舍断故,见着之舍遣故,彼辟支佛不著于色、不著于声……乃至(一七七页参照)……不著于可见闻觉识诸法,不染着、不着、不染着、出离、遣、离脱、离缚[彼等],以不限定心而住。此是“如莲不涂著于水”[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师子诸声不战栗 如同诸风不着网
如莲不涂著于水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八
师子牙强百兽王 克服而行制压[他]
受用边境卧坐所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三)
“师子牙强百兽王,克服而行制压”者,是譬如牙齿强,以齿牙为武器百兽王之师子,克服一切之畜生、生物而打胜、打超、夺去、粉碎而行、行作、动作、活动、获得、持续、维持。此是“师子牙强百兽王,克服而行制压”[之义]。
“受用边境卧坐所”者,是譬如百兽之王师子深入于林野森林而行、行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如斯辟支佛亦于林野森林之边鄙无[人]声,无骚音,无人人之境况,隐人而住,于禅思受用适当之卧坐所,彼独行、独立、独坐、独卧、独入于村行乞,独由行乞归,独密坐禅,独为经行,独行、行作、动作、活动、护持、持续、维持。此是“受用边境卧坐所”[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师子牙强百兽王 克服而行制压[他]
受用边境卧坐所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三九
慈舍悲喜[四无量] 时时解脱且习行
无违背诸世间事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三)
“慈、舍、悲、喜时时解脱且习行”者,彼辟支佛以慈俱之心令一方遍满而住。同样于第二[方],同样于第三[方],同样于第四(方)。如斯于上,于下,于横,于一切处,于含一切有情之世界,自己一切见为广大,伟大,无量,无怨恨,无瞋恼令遍满慈俱心而住。以悲俱之心、以喜俱之心、以舍俱之心令遍一方而住。同样于第二[方],同样于第三[方],同于第四[方],如斯于上,于下,于横,于一切处,含一切[有情]之世界,自己一切见为广大,伟大,无量,无怨恨,无瞋恼而令舍俱之心而住。此是“慈、舍、悲、喜之时时解脱习行”[之义]。
“无违背于一切世间”者,已修习慈等故而于东方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西方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南方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北方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东隅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西隅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南隅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北隅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下方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上方之有情一切无厌逆,于[四]方[四]维之有情一切无厌逆。
“无违背于一切世间”者,无违背于一切有情世间,无违逆,无冲突,无害破。此是“无违背于一切世间”[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慈舍悲喜[四无量] 时时解脱且习行
无违背诸世间事 应可独行如犀角
四〇
舍断贪与瞋与痴 裂破[灭除]诸之结
生命灭尽不战栗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四)
“舍断贪与瞋与痴”[之句中],“贪”者,是所有贪,染贪……乃至(一三页参照)……贪欲、贪、不善根。“瞋”者,是所有心之瞋害……乃至(三九七页参照)……是愤怒、愤慨、心之不快。“痴”者,是对于苦无智……乃至(一二页参照)……是无明闩、不善根。“舍断贪与瞋与痴”,彼辟支佛舍贪与瞋与痴,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舍断贪与瞋与痴”[之义]。
“裂破灭除诸之结”[之句中],诸之结者,是欲贪结,瞋恚结……乃至(三七六页参照)……无明结之十结。“裂破[灭除]诸之结”,裂破诸结、裂、引裂、舍断、除去、灭除、令之灭无。此是“裂破灭除诸之结”[之义]。
“生命灭尽不战栗”,彼辟支佛对生命之终灭亦不战栗,不战骇、不骇怖、不悚懒、不慑、不骇、不恐怖、不动转、不骇怖、不逃走、舍断怖畏、恐怖,离去身毛竖立。此是“生命灭尽不战栗”[之义]。“应可独行如犀角”。故彼辟支佛言:
舍断贪与瞋与痴 裂破灭除诸之结
生命灭尽不战栗 应可独行如犀角
四一
人人为利亲交他 无所得友今难得
不净人人为己慧 应可独行如犀角
(七五)
“为利亲交”,为自利者,是为他利,为俱利,为现世之利,为来世之利,为第一义之利,[人人]亲于他,亲近、交、亲交。此是“为利亲交”[之义]。
“无所得友今难得”[之句中],“友”者有二种之友。[即]在家之友与非家之友……乃至(三三〇页参照)……此是在家之友……乃至(三三〇页参照)……此是非家之友。“无所得友今难得”者,是无以[利己]为因,无以[利己]为缘,无所得此等二种友之难得。此是“无所得友今难得”[之义]。
“不净人人为己慧”[之句中],“为己慧”者,为自己,以自己[之利益]为因,以自己[之利益]为缘,以自己[之利益]为理由而亲、亲近、交、交际、亲交、行、正行、近侍、问、遍问。此是“为己慧”[之义]。“不净人人”者,是具备不净之身业故为不净人人,具备不净语业故为不净人人,具备不净意业故为不净人人,具备不净之杀生,不净之偷盗,不净之邪欲行,不净之妄语,不净之两舌,不净之恶口,不净之绮语,不净之贪欲,不净之瞋恚,不净之邪见,故为不净人。具备不净思故为不净人人,具备不净冀求故为不净人人,具备不净愿故为不净,劣、贱劣、下劣、卑贱、劣小,为小人人。此是“不净人人为己慧”[之义]。
“应可独行如犀角”[之句中],“独”者……乃至(三一九页以下参照)……“可独游行”者,[有行]于八行……乃至(三二三页以下参照)……此是“应可独行如犀角”[之义]。故彼辟支佛言:
[人人]为利亲交[他] 无所得友今难得
不净人人为己慧 应可独行如犀角
犀角经之义释毕
阿耆多帝须弥勤 富那迦与弥多求
度多迦优波私婆 难陀又与醯摩迦
刀提耶劫波两人 贤者为阇都干耳
还有跋陀罗浮陀 优陀耶与布沙罗
莫伽罗阇有慧者 及[已有]宾祇大仙
此等共为十六人 婆罗门教(彼岸道)
以上义释彼岸道 乃至犀角经义释
义释应知有二种 彼已圆满所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