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真让杏雨干成了。
顾夕颜不由问道:“端姑姑在干什么呢?”
杏雨抿嘴而笑:“我说是爷要用……”
她这么一说,顾夕颜到想起来,今天一下午都没有见到齐懋生。
“爷还在勤园吗?”
“是啊!”杏雨点头,“说留了三爷吃晚饭,还让备了酒,准备了葱烧猪蹄。”
顾夕颜点了头,把孩子委付给了段缨络,然后进了耳房。
谁知道,她前脚刚踏进去,端娘后脚就跟了进来。
揪着她就往外走:“我说了,小厨房的饭菜刚送去,怎么又要了水来……就知道是你在作怪……给我好好待着,别净想些歪主意……”
顾夕颜就拉端娘的衣袖撒娇:“姑姑,姑姑,我不行,这样我受不了……”
端娘不为所动。
顾夕颜只好拿出杀手锏:“那还不把懋生给熏跑了啊!”
端娘果然迟疑起来。
“姑姑,你就让我洗个热水澡吧!”
端娘犹豫良久,最后道:“那就用热水擦擦!”
顾夕颜还要争辩,端娘一瞪眼:“要么用热水擦擦,要么就给我回床上躺着去!你选一样!”
这还用得着选吗?
顾夕颜不由腹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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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懋生喝得七七八八了,才和齐潇散了。
送走了齐潇,他止不住心里的高兴劲儿,抬脚就朝梨园走去。
四平却急急地跟在齐懋生的身后,小心翼翼地道:“爷,你看您这一身酒气……还是散了再去吧!”
怀孕之后一直到生产后的两个月,夫妻分房,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上次爷回来,就歇在了少夫人屋里,为这个,魏夫人不敢教训爷,却把自己叫去在冬雨里跪四、五个钟头,冻得他当时全身都失去了知觉。要不是嫣红看见了告诉了少夫人,少夫人找了借口让自己去梨园办差,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四平笑得更是殷勤了:“爷,我叫人打水,您梳洗一番,喝个茶……”
今天是喝过了头,满身的酒气,可别把她们母子熏着了……
齐懋生就点了点头。
四平松了一口气,趁着着齐懋生梳洗的时候跑到梨园去:“少夫人,爷今天喝多了些,就让歇在勤园吧!免得吵着世子爷了!”
顾夕颜刚喂完孩子,要抓紧时间休息,让杏雨出去回了一声,抱着孩子就躺下了。
四平高兴地回了勤园,让小厮给齐懋生铺了床,然后对梳洗完毕的齐懋生道:“爷,少夫人说了,让你今天歇在勤园。您这几天赶路辛勤了,免得孩子哭吵着您了,还让小的在这里服伺着。”
齐懋生就抿了抿嘴。
夕颜的这小心眼……十分里面有七分是心疼自己睡不好,另外三分,恐怕防着自己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来吧,要不,怎么就让了四平来守夜。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就不由弯了起来,让四平服伺着脱了衣裳上了床。
这几天日夜兼程的赶回来的确是太累了,回到府里又看见夕颜正在生孩子,当时心里真是又害怕又后悔,害怕的是不知道夕颜能不能过这一样,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早几个钟头启程……生的时候夕颜又哭着把他叫进去,他当时就六神无主软了腿……孩子生出来的时候竟然不哭,把他吓得冷汗淋淋……这一天的经历,堪比他第一次带兵打仗时的忐忑。
齐懋生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突然就醒来了。
黄昏的灯光,婆娑的树影,四平轻轻的呼吸声和滴滴答答的钟摆声,让屋子显得更是静谧。
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个怎样了?
夕颜要自己奶孩子,那半夜就要起来,万是要是累着了,孩子哭她听不到……
想到这里,他突然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起身趿了鞋。
睡在床榻脚上的四平忙起来给齐懋生提了鞋:“爷,您这是去哪里?”
“哦,”齐懋生漫不经心地道,“我去看看暾哥!”
这个时候?
四平就忽切地喊了一声“爷”。
听到四平那带着点阻止意思的口气,齐懋生就拧着眉头:“什么事?”
望着齐懋生端凝的表情,四平的胸口突然就隐隐有点痛起来,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殷勤地笑道:“爷,要不您等会再去……我去小厨房里端碟点心,您带给夫人去!”
齐懋生就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去走亲戚!”
四平忙讪笑着摸了摸头,道:“是啊,是啊,看我胡说八道的……”
齐懋生却突然站定了身子,沉吟道:“说起来,我回来还真没有给夕颜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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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没有想到齐懋生会在这个时候来,正屋已关了门。
四平上前去叩门,来应门的是杏雨,看见齐懋生,她吃了一惊,忙把齐懋生迎进去。
齐懋生进了里屋,就看见外间临窗的大炕上铺着褥子,想来是安排了杏雨在这里值夜。
屏风后的顾夕颜已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地问道:“是不是懋生来了!”
齐懋生绕过屏风。
床上幔帐半垂,黄昏的灯光晕染在她脸上,白玉般的皎洁,有种静谧的美。
他不由地放轻了脚步走到了床前。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而且等会初十就要醒了,到时候,又要给他喂奶,又要给他端尿……
顾夕颜没有精力去管齐懋生了。
她抬了眼睑看了齐懋生一眼,笑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是过来了……是来看暾哥的吗?他睡着了,你可别把他给吵醒了,这个时候,孩子睡得多,是在长个子呢……”
昏昏沉沉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掀了被角,道:“孩子在我怀里……还是贴着妈妈睡好一点……有安全感……”
推搡中,就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淡蓝色的亵衣,裹着比记忆中更是饱满的丰盈,衬着玉肌冰肤,莹莹如撒了一层珍珠粉,细腻如上好的凝脂……
齐懋生突然间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的……夕颜那甜糯如醴的诱人笑声,侧脸斜睨的动人姿态,走马灯似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一团火腾地一下就在齐懋生身体里烧了起来。
是不是太久没有在一起的原因……
他轻轻地咳了一声,掩饰着自己的窘态,坐到了床前低头去看暾哥。
小小的人,被端端正正地裹在小被子里,头上还枕一个枕头,两边凸起,中间凹下,把暾哥的小脑袋固在了中间。
他不由用手摸了摸枕头,里面细细的,一粒一粒的,不知道是什么。
顾夕颜见齐懋生半晌没有动静,强打起精神微微睁了睁眼睛,正好看见他在捻枕头,就喃喃地道:“是小米,用小米做的枕头,免得把脸给睡偏了……”
“还有这事……”齐懋生奇道,“暾哥会不会不舒服啊!”
他又捻了捻枕头,却没有人回答他。
齐懋生侧脸望去,顾夕颜闭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他不由笑了起来。
据说,今天齐家几个房头的女眷都来了……想来是累了吧!
可这样子……母子两个窝在一起,安静的酣睡……温暖的让人心里柔柔的。
齐懋生不由地伸手把顾夕颜脸颊上的一缕青丝拂开捋在了她的耳边。
许是感觉到了,顾夕颜嘟呶了一下红艳艳的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时,齐懋生突然发现,暾哥也嘟呶了一下嘴。
这就是血缘吗?浓于水,割不断,剪不开,哪怕是远隔千里之外,都会觉得心里有一份牵挂……齐懋生俯下身去,轻轻地吻了吻妻子的面颊。
有奶腥味!
他又吻了吻暾哥的面颊。
也有奶腥味!
他展颜舒眉地望着熟睡的母子,半晌,籁籁脱衣钻进了被褥,伸手把妻子圈抱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顾夕颜挪了挪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再次进入了梦乡。
顾夕颜怀里的暾哥,就象感受到了什么似的,嘟了嘟小嘴,菱角般的朱唇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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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第二天一大早顾夕颜醒来时,齐懋生早已不在她身边了。
昨天晚上初十起来吃了三遍奶,最后一次,好象是被齐懋生叫醒的。迷迷糊糊地解了一半衣襟,初十就急不及待地把**含在了嘴里……她当时困得很,边打盹边喂孩子。依稀记得懋生在她耳边喊她,还把她抱在怀里,托着她的手臂帮她把孩子固定在胸前……她只觉得很安全,然后就她模模糊糊地睡了,后来自己是怎么躺下的,孩子是怎么偎在了她的身边,她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顾夕颜就摇了摇头。
实在是太累了。
“杏雨,爷什么时候走的?”
杏雨笑着给用温热的帕子给顾夕颜擦背:“天还没有亮就走了……去了勤园。还留了话,说中午会过来吃午饭的。”
顾夕颜不由微笑起来。
自从两人结婚以来,懋生好象从来没有睡过懒觉。如果论勤勉,恐怕没有人能赶得上他!
念头闪过,端娘从耳房出来,把处理好便便的孩子塞到了顾夕颜的怀里。
孩子一落身,就开始往母亲怀里拱……
顾夕颜忙去解了衣襟。
(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板着手指算)这是2100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