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晟开门进屋的时候,发觉有些异样,鼻端隐隐飘来饭菜的香味。他偏头一看,餐桌上已经摆了几样色香味俱全的小菜。
他心里已经有几分了然。这座公寓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他这儿,还有一把在莫锦年那儿,很显然她这次不请自来了。这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她仍在厨房忙碌。抽油烟机呼呼吹着,她背对着他,长发高高绾起,发上缀着银色蝴蝶形状的发饰。她穿件暗橙色收腰连衣裙,纤细的腰仿佛不盈一握。
杜明晟懒懒靠在厨房门边,一言不发,就那么专注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忽然有种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第一次,这间屋子有了烟火气息,有了家的温暖。
他很少回来吃饭,即使在这里吃饭,也是叫外卖,自己几乎从不下厨。
看久了,他唇角泛起一沫浅淡的微笑,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伸出双臂轻轻将她环住。他能感到她的身体微微一僵,手上的动作也骤然停住。
莫锦年本来正聚精会神地炒菜,忽然感觉腰上一紧,之后,男人温热的身躯仅隔纤薄的衣衫贴着她的后背。
“想我了?”他将脸贴近她的颈侧,有灼、热的呼吸拂过来,她的心微微一动,连带着呼吸都忍不住一滞。
她慌忙否认:“不是。我是来还西装的。”
“那么,给我做饭是借西装穿的利息?”他低沉的嗓音响在耳畔,似乎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有菜煳掉的味道飘过来,莫锦年一边叹了声“糟了”,一边赶紧关掉煤气灶。
“是不是因为喜欢我才给我做饭吃?嗯?”他扳住她的肩膀,将她扭转过来,面朝着他。
一张浮现红晕的清秀脸庞带了些许的慌张神色,她摇头,“才不是,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是因为自己饿了才做饭的。”
“哦?是吗?”他半信半疑地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的心思看穿。
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迅速逃离这狭隘的空间,便说:“快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却丝毫不搭理,倾下身来,一张英俊迫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的后腰抵着坚硬的流理台,她心想他不会变态地想在这儿把她就地阵法吧?眼看着他的唇就要落下来,她头一偏,温热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
他却低低地笑了声,然后若无其事地伸出修长手指,轻轻拈去她发上的青菜叶,“洗菜时不小心粘上去的吧?”
明明方才他作势要吻她,怎么现在倒是她多想了呢?她不知如何作答,只尴尬地笑笑当作回应。
平常和杜明晟一起共餐时,莫锦年也没发觉他是多挑食的人。
可是,今日也不知他是故意找茬还是当真挑食,鱼汤不喝,说放了姜片,不喜欢生姜的味道;芹菜不吃,说有股奇怪的味道。
莫锦年忍不住皱眉,一共就做了三样菜,有两样他都不吃,难免有点失落。她都有些怀疑程然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了。如果杜明晟自小不是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又怎会如此挑食?
杜明晟本来想克服自己的饮食习惯,尝试着夹了一小块鱼肉送入口中,孰料还是受不了刺鼻的生姜味,不禁蹙眉道:“下次如果想要做饭给我吃,麻烦事先了解下我的口味,省得白白浪费了时间。”
莫锦年没好气地说:“我是做给我自己吃的,你不喜欢与我何干?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我们的协议书上没有写明我有为你做饭的义务吧?”她好心好意为他做饭,他挑三拣四倒也罢了,还责怪她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你记忆力那么好,那你倒是说说看,协议书上规定的你的义务是什么?”他放下筷子,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莫锦年羞愧不已,顿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了。他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协议书上规定了她的义务是陪他上床,讨取他的欢心,却硬是要她亲口说出来。
“我忘记了。”过一会儿,她终于语气蔫蔫地说道。
他眼角眉梢全是笑意,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眼中似有流彩在闪动。他长臂一伸轻轻一带,就将身旁的她拽入怀里,唇贴近她的耳后,悄声问:“需不需要我提醒你?”
温热的气息撩拨得她有些痒痒的,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又想起这是她的义务之一,只好任凭他搂着,口中小声嘀咕道:“早知道今天就不送西装来了。”暗自后悔不迭。
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将她摁倒在餐桌旁的长沙发上,他英俊的脸就在她的正上方,两人离得如此近,仅仅对视了几秒,他就低下头,毫不迟疑地吻住了她的嘴唇。他吻得不疾不徐,辗//转缠//绵,柔软的唇舌细细描绘她的唇线。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了感觉,似乎浑身的敏//感神//经都被他调动起来了,完全欲罢不能。
她不再被动地接受他的吻,而是热情地回应他,用力吮//吸着他的唇舌。吻到尽兴处,她居然一个翻身,到了他的身体上方,干脆跨//坐在他身上。看着他俊朗的脸上带点沉醉,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饱含chun//色,她突然有种成就感,甚至阿Q精神地想:谁为谁服务还说不定呢!这么帅的男人既能帮她轻松实现愿望,又可以免费供她消遣//男//色,她真是赚到了!
这样想的时候,她居然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这一细微的举动显然惹怒了身下的男人。
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被他一个翻身再度压在下面。或许是这个动作太大的缘故,两人顺势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她的后脑勺直接和地面亲密接触,所幸沙发前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她才没被摔痛。
仿佛是为了惩罚她一般,他像小兽一样轻咬着她的唇,咬着他的锁骨,他要她更深地感受到他的存在,要她认真地对待这件事。她吃痛,手不自觉地绕到他的后面,用力抓住他的后背,指甲深深陷入他的Ji肤……
当他跪//坐在她两//腿间,一个挺身//挤//进去时,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她修//长的双//腿牢牢勾住他精//壮的腰//身,似乎想要他更靠近她一点。可是他这次偏不如她所愿,动作不紧不慢,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下来,缓缓进行,仿佛不是在做一项激//烈运动,而是在弹奏舒缓的钢琴曲。他应该是故意折磨她的,偏偏在她最想贴近他汲取他温暖的时候离开她。
“现在你记起我们的协议内容了吗?”他的声音在她身体上方幽幽响起。
她的脸涨得通红,咬着下嘴唇不回答。莫锦年你有点骨气好不好,欲//求不满死不了的。
“嗯?还没有想起来吗?”他一使力,融//入到她的身体最//深处,然后再徐徐退出,偏要她得不到满足。
最终,她还是屈服了,精神输给了yu望,她终于启口道:“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他微一挑眉,下面又给了她一、记。
她气喘吁吁地答:“我的义务是让你快乐,就像现在一样。”
他这才加快速度,一次次冲撞她的min感//点,仿佛一匹骏马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
等他终于释放出激、情后,他气息不稳地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以后,拜托你敬业一点,专心一点。如果再笑可别怪我不客气。”
她今天算是领略到他的“不客气”了,以后哪里还敢重蹈覆辙。
莫锦年站在浴室里的花洒下方将身体冲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这样才能洗去他的味道一般。她今天已经完成任务了,回家可不能被敏锐的老妈嗅出男人的气息。
她洗完澡穿戴整齐,走出来打算跟杜明晟告别,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对她说:“今晚留下好吗?”神情里带了几分落寞,语气也不复一贯的嚣张跋扈,似乎有哀求的成分。
于是莫锦年有一刹那都怀疑她是否出现了幻听。这还是那个习惯用命令口吻的杜明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