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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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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维在同一时间看到她,大步朝她走过来,脸上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只差没开心地上前抱住她。
    “骆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虽然这样找你有点冒昧,可是这件事除了你,可能谁都帮不了忙,所以我只好来找你了。”
    “什么事这么急?”
    骆以菲笑了笑,未料,她笑的时候牵引了脸部肌肉微微一疼,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捣住脸,有点尴尬的看了戴维一眼,戴维的目光落在她被森田纪子打得红肿未褪的脸上,眸里流露出一抹关心。
    “我没事……你说吧,什么事?”骆以菲反安慰道。
    “是总裁……两个小时前,秦先生冲进会议室揍了总裁一拳,之后两人在会议室谈了一会儿,谈完话秦先生离开之后,我因为有事进去找总裁,没想到看见总载一副虚弱样,整个人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甚至要扶住墙才能站好,看起来像是病了,我担心的要总裁去看医生,他却不肯听我的,坚持回家休息就好,所以,我想……待会儿是不是可以请你去他家里看一下?”
    嗄?骆以菲被他的提议弄得有点脸红及尴尬,于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那个……戴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听见邵千阳被秦牧宇揍了一拳,她的心也像挨了一拳似的揪疼着,再听到他可能病了,竟连呼吸都觉得有点困难,胸口闷得难受。
    她想冲去找他,很想很想去,可是……可以吗?
    之前森田纪子对她勾引邵千阳及脚踏两条船的控诉还回荡在耳边……
    “骆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最后会选择跟秦先生在一起,但有一点我很确定,那就是我们总裁对你是特别的,我从没看见他对哪个女人这样上心过,所以我才会想请你帮这个忙,请去看看他,劝他去一趟医院好吗?总裁这阵子不知是何缘故,像个工作狂似的,吃得少、睡得少、话更少,再这样下去,身子不垮掉才怪。”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骆以菲有些喃喃自语着。
    “因为你吧。”戴维也不叫她骆小姐,改称“你”了。“自从你和秦先生交往的消息传开来之后,总裁的神情也越来越落寞……别怪我多事,容我问一句,你真的不爱我们总裁吗?”
    骆以菲看着他,久久答不上话……
    邵千阳的私人别墅离饭店不远,但也非徒步能及,骆以菲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他,怕他真如戴维说的病得不轻,一个人在家出了什么事,光这样担心着,她就不可能睡好觉。
    她坐计裎车来到他家门口,下车后上前按门铃,过了好半晌都没人来应门,骆以菲只好继续按,甚至用手直接拍打他家的铸花铁门,拍到手都痛了,对讲机那头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哪位?”
    “是我,骆以菲!”骆以菲连忙冲到对讲机前对着镜头,让他可以看到她。“帮我开个门,邵千阳。”
    “为什么?”
    “我要见你!”
    “我不想见你。”
    “邵千阳,你先开门!”
    “回去吧,很晚了。”说完,邵千阳挂掉了对讲机。
    他不想见她,他竟然连开门见她一面都不愿意?
    骆以菲瞪着对讲机,伸手又去按,一直按一直按,可接下来都没人搭理她,她终于在大门口席地坐下。
    邵千阳住的是独栋私人别墅,就像台北的阳明山别墅一样,位在大马路边,但因为要求隐私及安静,所以主建筑物的设计离大门距离有点远,想要确认访客身分或是观看外头动静全靠四周装设的监视摄影机。
    她知道他看得到她,如果她一直待在门口,他应该会知道,也许一个不忍心就会放她进去。
    不过她又想了想,如果他一直躺在床上,以为她走了,她就算在门口守一夜也进不了门啊。
    这样下去不行!
    站起身,骆以菲继续按门铃,他死不接,她就再用力拍打铁门,拍到手都快痛死了,边拍边喊道:“邵千阳!你开门!今天不见到你我是不会走的,听见没有?你快给我开门!”
    骆以菲叫得声嘶力竭,觉得自己像是在门外守候的罗密欧,成许真得爬墙才能见上他一面。
    仰起头,骆以菲瞧着眼前这面墙的高度,再看看四周的地理环境,自然也看见了联机保全的监视器,如果她这样爬墙进去,可能会触动保全警铃,这样就算邵千阳已经睡昏了也会被吵起来。
    就算他没被吵起来,最后应该也会被保全的电话给吵醒,不管是因为哪个原因被叫醒,总之应该可以达到让她见他一面的目的。
    许久没被挑起的顽性悄悄地复苏,别看她现在一副细皮嫩肉靠摇笔杆吃饭的文雅模样,小时候住乡下时可也是个爬树高手,什么芒果番石榴龙眼都摘过,还常常跑给邻居阿嬷和人家养的看门狗追……
    这些只成追忆的往事,或许可以在今晚重温旧梦一下。
    边想着,骆以菲开始脱掉脚上的系带凉鞋,将包包套在脖子上斜背着,打量了外墙半晌,决定直接爬上铁门,除了高度较矮之外,爬上去的困难度也较低,想到便做,双手拉住铁门栏杆,她使力一蹬,细嫩的脚丫子便踩上了铁门中央,再以最快的速度手脚并用地攀附而上,虽然有点吃力,手脚不如儿时灵活,可她还是顺利到达了铁门顶端,只是一往下望,她的脚底又开始觉得痒了。
    惧高症这种东西是这样的,有时得要到达一定高度才会让人害怕,像上次的大峡谷飞行,那简直就是致命的挑战,而眼前这道雕花大铁门其实不算很高,儿时爬树也没在怕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年岁渐长了又比以前怕死,所以脚底还真有点毛毛的……
    但,她终究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咬牙跨了过去,也不管穿裙子的她会不会春光外泄,反正邵千阳家连佣人都没有,就算她春光外泄也没人会瞧见。
    就这样屁股往后一挪,背过身就要爬下去,半晌之后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警报器竟然没响?有这么逊的保全系统吗?她都已经爬进人家的大门里面了,竟然没警铃声,难不成这些监视器都是装来吓唬人的?
    有可能,听说很多人都是装假的,为了省钱,只是吓吓人而已,可邵千阳会吗?他可不是会省这种钱的人……
    “啊!”
    就这样一个分心,骆以菲没踩稳,脚一滑,整个身子便往下落,只靠双手攀在铁门上的力道而撑在半空中。
    天啊地啊神啊!
    她觉得双手快没力了,偏偏脚一时又找不到着力点,现在似乎除了放手让自己往下掉,没有其他法子了……
    她低头试图探一下距离地面的高度,想衡量这样摔下去会不会怎么样,没想到这一探,没探到高度,倒是探到一双深得不能再深的黑眸,就这样宛若王者的站在下头仰望着她!
    天啊!邵千阳?他站在下面多久了?
    他不会一直都站在那儿以这种角度看着她吧?那么,她的裙下风光、那条有着半透明蕾丝边的三角裤不就全被他看光光了?
    噢……是半透明的……
    她为什么今天刚好穿这件三角裤呢?
    好像故意半夜爬墙过来勾引人家似的居心不良……
    噢,她好想突然消失不见,真是丢脸死了……
    “放手吧,我会抱住你的。”邵千阳忍不住开了口,再看她以这种姿势挂在门上,他的细胞可能会以一秒钟死一千个的速度进行。
    “我很重……”
    “我知道你身上有多少肉,快下来。”
    意思是嫌她胖吗?骆以菲真想哀号。
    可是她的手也真的快撑不住了,不跳下去也不行了。“等会儿我把你压扁,你可别怪我。”
    真是……现在是说笑话的时候吗?
    邵千阳张开双臂等着她。“下来!现在!我数到三你就跳,一、二、三”
    呼!
    她闭上眼,咬牙放手让自己掉下去,然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了她,不只没被她压扁,还站得稳稳的,动都没动一下,当真是有练过的。
    再睁眼时,他的黑眸就在她眼前咫尺之距,她的心蓦地一眺,遇见他特有的心慌意乱感又猛地袭来。
    “这样很好玩吗?如果摔下来受伤了怎么办?一时半刻若没人发现——”
    “你会发现的。”她还在喘,双手紧紧攀住他,美眸也直勾勾地瞅着他。直到此刻,落在他怀中,她才发现自己很眷恋着他的怀抱。
    温暖、踏实、安全,还有一股让人想软软依偎的吸引力她发现,她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喜欢他。
    邵千阳挑挑眉,不是很赞同的看着她。“如果我没发现——”
    “你会发现的,你现在不就出来找我了吗?”她对他微微一笑,攀着他的手抓得紧紧的。
    “你打的就是这样的如意算盘?”用这种害他紧张的方式,让他不得不出现在她面前?
    骆以菲敛了笑,幽幽的眸却没有移开他的脸,看见他唇角的伤,她忍不住伸手抚摸——
    “痛吗?”
    “不会。”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抱着她转身往主屋走。
    骆以菲乘机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很烫。
    她皱眉,伸手又去探他的脖子——也很烫。
    他果真是病了。
    “放我下来,你生病了。”她伸手摇他。
    “我没事。”
    “让我下来,我腿没断。”她再次摇他,这回摇得更用力些。
    “你腿是没断,可是你没穿鞋子。”
    啥?骆以菲愣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光裸的白嫩脚丫子,想起刚刚自己把鞋子脱在外头了。
    霎时,她羞红了脸。“那个……我光着脚丫子还是可以走的,你家的路很平……”
    邵千阳扯扯唇,低眸看了害羞的她一眼。“说吧,为什么来?记得我说过的话吧?”
    “嗯。”那句话,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忘。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他打了你……”
    “就这样?”他低眸扫了她还依稀红肿的面颊一眼。她脸上那一巴掌,绝对比他受的还痛还难堪,她却有空来担心他?“男人打架是稀松平常的事,何况只是小小的一个拳头,没人会放在心上。”
    骆以菲垂下眼。“我还听说你好像病了。”
    哪个大嘴巴?邵千阳低咒了声。
    把她抱进屋里之后,邵千阳也强撑不住了,转瞬间已仰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脚才落地的骆以菲忙奔到他身边,担心得鼻子发酸,几乎快哭了。
    “我们去看医生好吗?你在发烧,都快站不稳了,干什么还要逞强抱我进来?你看看你现在,如果昏倒的话——”她话未落,脖子已被一只大掌勾了过去,转眼间她的脸已贴上他的脸。
    近到,她的唇也几乎贴近他的……
    骆以菲呼吸一窒,觉得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
    他的黑眸极深沉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去般,她竟连移开目光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一颗心怦怦乱跳的看着他。
    “现在就走,骆以菲,不然,今天晚上,我就不会再让你走了……”他对她发出最后的警告。
    低沉而魔魅的嗓音,在她的耳窝上回荡。
    她轻轻打着颤,却敏感的自觉到,她的胸蕊和身体最柔软私密之处,因他的靠近及呼息而隐隐疼着。
    曾经的执着,不再是执着了之后,放手,似乎也变得比较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