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病从口出
吃完饭,阿瑟提议打牌,本来我是不想玩的,一是我的水平很烂,二是,人数上少我不少,多我不多的,我实在找不到任何一个踊跃的理由爬上牌桌子,但是陆风和小麦竟然把我提留到牌桌上了,而且还是和肖扬做了对家,小淫和阿瑟做对家,我开始解释自己水平不行,陆风朝我挤挤眼睛:十八,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能充当一下诸葛亮吗,我和小麦跟你一伙儿,怎么样,还有肖扬是你对家,还怕打不过阿瑟和小淫?
小麦露着牙嘿嘿笑:十八,俺是你一伙儿的,拥护你。
肖扬坐在对面只是安静的看着桌子上的牌,没有说话,我推脱不掉的解释说我还有家教,三四点钟的时候可是要回去的,陆风笑:十八,没有问题,你走了,我和小麦上。
阿瑟叼着烟斜着眼睛看着我:就凭你们几个,也想赢我和小淫,笑话?
抓牌的时候,肖扬有些心不在焉,还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哎,十八,你是不是想的过于绝对了,其实给别人希望可能也算是行善积德了,每个人对于回忆的要求未必都会一生只有一次啊,只要是美好的善意的,怎么可能没有快乐呢?易名有没有给过你希望呢?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高兴,但是尽量忍着:没有,没有给过。
肖扬盯着我:不会吧?我看着他对你笑得挺阳光灿烂的,是不是阿瑟?
我整理着手里的牌,咬着嘴唇,肖扬接着说:我看啊,易名的笑容就能让十八阳光灿烂的回忆一辈子了……
小淫挑了挑嘴角看着肖扬笑了一下,我开始争辩:没有的事儿。
阿瑟扔出一张牌,吊尔郎当的笑:那就叫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是不是?
我提高了分贝:事情不是那样的……
小淫哼了一声:十八,你这叫做欲盖弥彰,我也看过,易名笑得多灿烂啊?
我生气的摔了牌:你们,不要瞎说,易名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他……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果然,一会儿肖扬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和难堪,小淫也是有点儿惊讶的看着,我咬了咬嘴唇,自知说错话了,阿瑟盯着肖扬:哎,该你出牌了,出牌啊……
肖扬的手慢慢的展开着扑克牌,把扑克牌抬的很脯挡住了他的眼睛,小麦和陆风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好一会儿肖扬肖扬才扔出几张牌,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是说当你知道一个人喜欢你,但是你不喜欢他,所以你,就不能给对方任何带有叫做希望的线索,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我没有想到肖扬会这样问,有点儿措手不及,肖扬顿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如果,如果对方很想要这种希望呢?你也不给吗?如果可以允许你全身而退呢?也还是不给吗?
这个牌没有办法打了,我真是没有任何掩饰自己的修为,一下子就被人挤到死角,我竟然感觉出自己握牌的手在出汗,陆风用胳膊碰碰我:十八,应该出这几张牌……
肖扬冷冷的回了陆风一句:陆风,你不要插话,我在问十八。
四个人的牌局,僵住了,不是僵在牌面上,是僵在打牌的身上,我感觉自己在桌子的脚被谁碰了一下,不知道是碰的,我镇定了一下,勉强的看着肖扬:我是这样想的,不管谁能全身而退,对于另外一个不能全身而退的人来说,绝对不会只有快乐而已,所以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啊,就好比每个人都会得上感冒,但是每个得上感冒的人都不会记得感冒这种病痛,因为感冒不会象别的病痛那样停留的时间,那么后遗症也就相对少很多了,对不对,阿瑟,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去当个思想家或者哲学家什么的,我怎么就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么好的分析道理的本事呢?
说完我自嘲的笑了笑,想打开这个僵硬的局面,可惜没有人跟我一起笑,就是小麦喝彩了两下:对啊,十八,你是有这个本事的……
阿瑟吸了几口烟,看着肖扬的表情,小淫有点儿麻木的盯着手里的牌,肖扬嘴角动了一下,淡淡的笑:这样,我明白了,明白了。
肖扬接着看了我一眼:所以说啊,好奇心有时候实在是一样不怎么样的东西,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好奇,害人害己啊……
接下来的牌局更难打了,肖扬只是不断的笑,好像谁出错了牌似的,而且出的牌极其可笑一样,其实谁也没有出错牌,我尴尬到不行,俗话说病从口出,这话还真是不假,我真恨自己刚才为什么就不过一下脑子呢?我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盯着墙上的钟,我特别想时间过的快些,什么叫全身而退?就目前的局面我已经不能全身而退了,要是再复杂一些,全身而退,我退的了吗?
原来,拒绝一个人,是那么不容易,像是拖泥带水。
好容易捱到三点半钟,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重于可以起身离开了,我拽过陆风:哎,你过来顶班,我该回去了,晚上还有家教,你们慢慢玩。
我没敢看肖扬的眼神,只是很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陆风不时看着肖扬的表情,阿瑟简单的朝我招手:十八,你忙去吧。
小淫头都不抬的说:回去记得看微积分的书,快考试的时候我再给你串讲一爆要是有什么不会的题型记得提前问。
我答应了一声,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匆匆出了阿瑟的房子,我下到二楼的时候,我听见好像有人也出了阿瑟房子,我还没有反映过来,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回头,看见肖扬也是很匆忙的出来了,我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好,我看见肖扬快速的下了楼梯,转到我面前。
肖扬站在我前面,好像有些不大自然,我勉强镇定自己:有什么事儿吗?
肖扬喘了口气:十八,就是,想问你一件事。
我有点儿底气不足:什么事儿?
肖扬泯了一下嘴唇,看着我:十八,我知道我昨天下午我喝醉了,后来我回来这儿了,但是我好像记得……
肖扬开始紧张:我好像记得我的时候,是你开的门,然后,然后我好像,不是,就是说我有些失态了,我记得我抱住你了,可是可是后来我醒来的时候,我握着阿瑟的手,阿瑟和小淫都说我是把人搞混了,可是我始终记得是……
我很不自在的打断肖扬的话:你把人搞混了,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昨天下午早就走了。
说完我低着头要穿过肖扬身爆肖扬竟然又往我前面挡了一下:十八,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开始装出强硬:哎,你要是真的记得那么清楚,你干吗来问我?那你说,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什么反映来着?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肖扬一愣:我,可是……
我嗤笑:喝醉酒是很正常的事情,漫说这件事不是真的,就是真的,大家都是朋友,我发誓我不会介意的,真的,我向来都是这样一幅很仗义的性格,好了,改天聊,我一会儿就要去家教了。
说完,我就很理直气壮的绕过了肖扬的身爆朝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