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又是一个充满刺激浪漫的夜晚!
对于花樱雪而言,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参加时尚派对,看看那些一见到她就两眼发直、口水直流的男生。
在她的观念里头,男人就像衣服,要时常变化,生活才会是Colorful、才会是有趣的。老是陪同一个男人,即使对方再怎么优,也会觉得受不了,就好比天天要你吃顶级的牛排、鲍鱼或是帝王蟹,吃久了,甚至连多看两眼都会想吐。
今晚,她应JohnnyWalker之邀,前来参加莱亨酒店所举办的露天泳池派对。
获邀前来的佳宾,个个来头不小,不是政商名流,就是影视红星,总之,没有一位是泛泛之辈。
为了参加这场顶级的派对,花缨雪又狠狠地拿了自家银行的无限卡,买来最新一季的香奈儿小礼服。
这缀有蕾丝的黑色深v领礼服,剪裁合宜、衣料贴身、曲线毕露,再搭上黑色细跟尖头高跟鞋,她步伐自信稳健,俨然像是欲望城市中的都会小佳人。
她秀眉大眼,轮廓深美,艳丽中透露著英气,是个绝顶的美人儿,每回只要她一出现,就会吸引众人目光。
许多名门望族在得知她的背景后,都得心服口服地前来巴结她,不过,以她高超的社交手腕,都未曾让他们如愿以偿。
她周游在泳池畔的人群间,其中有位年轻小伙子还因为看她看得太过入迷,以致于跌进泳池里,顿时,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她当然知道这把持不住的小伙子是因为她而跌进泳池的,现场的人心里头也都猜出是谁有这等魔力,让这二十出头、大概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企业家第二代,有如此丢脸的表现。
她掩嘴笑得好不开心,眼珠子转了转,性感而迷人,这个时候,一位长得酷似柯林法洛的老外,手里端著鸡尾酒,自她身后唐突地出现。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女孩子能笑得像春天的樱花那么漂亮,好像漫天飞舞的雪花……”
这位老外一出口就是流利的国语,而且就他话中内容,好像也熟知樱雪的名字。
花樱雪扬起睫毛,看他一眼。
“你中文说得不错,而且……”她上下打量他。“你好像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这位老外有著一双媲美好莱坞影星的深邃棕眸,在盯看她的同时,薄唇微扬的嘴角,性感到不行。
可惜呀可惜!这种男人,她花樱雪实在是看太多了,新鲜感三个字,早就已经不存在她身上的任何一个细胞。
老外脚步微微前挪,笑看著她。
“你们台湾人常说,一个女人的美貌和聪明呈反比,看来……你是例外。没错,我是知道你的名字,谁叫你的名字这么悦耳动听。”
“你们外国人通常都吃完蜂蜜才来参加派对的吗?这么会赞美女孩子!”
老外彬彬有礼地笑了笑。
“因为你值得。”
“依我看来,你只是个探路先锋吧!”
花樱雪发现,十一点钟方向有个男子,直勾勾地朝她这个方向看过来,而二十分钟前她才发现,这个老外还跟那个男子有说有笑,想来绝对是同一挂的。
她知道那个男子,他名叫鲁伟升,是上流圈中的花花公子,花名远播,声名狼藉。
他换女友就像用免洗筷一样频繁,而每一回,只要他一碰到她,就像一只想尝鲜的猫儿,对她这条活跳跳的美人鱼,永远保持著高度的好奇心以及兴趣。
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知拒绝过他几百回,谁知道他的脸皮比万里长城还要厚。
每次只要在这种公开场所,总不忘找人来投石问路,而眼前这个老外,就是他丢出来的小石子。
老外不得不佩服她的观察力,高举鸡尾酒说道:“美丽大方的花小姐,能不能给个面子,让我朋友过来跟你说说话?”
花樱雪轻勾红唇,迷离的眼波就像一团神秘的浓雾,团团将老外罩住。
她猜到这个老外一定跟鲁伟升有生意上的往来,才会吃人嘴软,受他指使,前来这当说客。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玩了,何不将计就计,玩玩这些心怀鬼胎的臭男人呢?
她主动贴到老外胸前,在鲁伟升视线可及范围内,与他窃窃私语,还故意做出一些亲密动作来。
“不过,我对你比较有兴趣,怎么办?”她珠润如蜜的唇,贴在他耳边说道。
面对这样一位东方维纳斯,有哪位老外能受得了?但,这头一点下去,那他该跟鲁伟升怎么交代?
与他将近七、八千万的生意合约,会不会就这样付诸流水,什么也都别谈了?
唉……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花小姐,你的确很美,长得又是……”
花樱雪将食指竖在他的唇瓣上。
“嘘……这些话都是多余的,你没听过一句中国谚语吗?那就是……”她贴在他耳边,几乎要碰触到他的耳垂。“此时无声胜有声,而我也不讳言地要告诉你一句实话,你是我见过的外国人当中,最有魅力,也是最具吸引力的一位。”
两人的耳鬓厮磨,看得鲁伟升的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而周遭的一些雌性动物,对于花樱雪和老外打得火热,又引得在场男士不停张望的作为,不免交头接耳,互咬耳朵。
“那不是花鑫金融集团负责人花洛柏的大女儿吗?天啊!她的行为就跟她们家的姓氏一样,不到处招惹男人,全身好像会痒死一样!”
一位社交名媛提著凯莉包,巴不得过去赏花樱雪两个耳刮子,要她自制一点。
另一位刚被有钱企业家包养的小歌星,悻悻然说道:
“哼!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听听看,她老爸叫花洛柏,念快一点不就叫作花萝卜吗?有什么样的老子,就会生出什么样的儿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两人好像刚吃了酸葡萄,酸到牙床都歪了,嘴巴里是这么数落对方、轻贱对方。
但骨子里却巴望著能和她角色互换,当个被所有男人捧在手掌心中的小心肝宝贝。
在派对会场中的男男女女,不停地对花樱雪的行为嘀咕之际,但她照样我行我素,对老外下猛药,意图勾起他内心深处的欲望,好让他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来。
到时候,她就会看到鲁伟升像只饿了好几十天的野狮一样,对著他生意上的好友大吼小叫,甚至出手修理他,而她则会在一旁,装作自己是受害者,什么事她都不知道。
她之所以这么做,只为了证明自己是天生尤物,而她也想探究看看,男人究竟是个多么低等的动物,为了女人,什么仁义情爱都可以抛到九霄云外,理都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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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花樱雪周旋于这场桃色游戏的当儿,一位全世界身价排名最高的年轻画家,悄悄地抵达台湾。
这位有著中韩血统,却在荷兰长大的天才画家裴祖绍,从小就有“小莫内”的封号。
他专攻印象派画风,在十一岁那年所绘出的第一幅画作——橄榄树下的少女,就深获欧洲艺术学院好评,并评定他为二十一世纪最具潜力的新兴画家。
而由于他近年来作品较少,使得他的画更加抢手,随便一幅,在富士比拍卖会场,都必须从三百万美金起标。
如今,这位不过三十出头的天才画家,应人本文教基金会之邀,前来作为期十天的友好访问,并且参加一位资深名画家的四十周年回顾展。滞台期间,他还要去参加许多公益义卖活动,所得款项,将全数捐赠给一些需要帮助的原住民贫苦小朋友。
他一下飞机,JohnnyWalker行销经理的戴宝盛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他,要他今晚无论如何都得抽空前来参加JohnnyWalker所举办的露天泳池派对。
他一住进饭店后,衣服也不换,便偷偷叫来他的随扈雷安,并且和他串通好说词,要是被他的经纪人米娜发现,该怎么说才行。谁知道,当他要走出总统套房时,外边正好站著一个人。
“祖绍,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外头站的,正是当初发掘他,并一手栽培他的经纪人米娜。
这个女人比裴祖绍大三岁,在社交圈相当活跃。她一脸精明,总是故作老态,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权威感。
他一脸无惧,抬头说道:
“我朋友办了个派对,我想去参加。”
米娜绷著面孔,盯著裴祖绍,目光犀利,像看穿了他心思。
“你又想去参加那种不三不四的派对了,是不是?你不要忘了,你从事的是神圣的艺术工作,不是那种在电视机前搞笑的艺人,你要洁身自爱,怎么能去参加什么派对呢?”
他不过是想去放松一下,又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竟然也要干涉到这种地步!?
米娜虽然不太高兴,可他是她的掌中宝、心中肉,当然不好太过对他凶,只好杀鸡儆猴,把气全发泄在他身边的随扈上——
“雷安,你不知道台湾有跟英国一样可怕的狗仔队吗?你忘了黛安娜王妃是怎么被狗仔逼死的吗?身为裴先生的随扈,你怎么都不懂得做到要时时提醒、处处叮咛,我花钱请你,是要你陪玩、陪吃,等领薪水的吗?”米娜毫不客气,劈头就把雷安训了一顿。
雷安被这强烈台风一扫,顿时哑口无言。
这……这哪能怪他!?
他已尽了他该尽的义务,苦口婆心劝他不要外出,好好在饭店休息了呀!他不听,硬要出去,他又有什么办法。
看到雷安受罚,裴祖绍当然想替他出气,但,一想到米娜是父亲亲自请托,来助他在艺文界占有一席之地的恩人,他当然不好当面跟她呛声。
“算了、算了!雷安,今晚就当作我们没那福气,乖乖回去睡觉好了!”
他来到米娜面前,挤著笑容,说道:
“不去就是了,一张脸不要绷成那样,瞧你,鱼尾纹又多了,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鱼尾……”米娜看他这么近距离看他,脸上肌肉忍不住频频抽动。她结巴说道:“还……还不是都被你气的,你只要不……不让我那么担心,我……我怎么会长这么多皱纹……”
裴祖绍眼珠子不停在她脸上打转,边看边摇头。
“天啊!不仅是鱼尾纹,抬头纹、法令纹……我的妈呀!你怎么连老人斑都浮出来了?”
老、人、斑!?
不会吧!
她……她还不到四十,老人斑就全长出来,这还得了!
“好了,那……那没事的话,就……就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们……我们还要出席一场画廊的开幕典礼,知道吗?”
待会说什么都得要先敷面膜才能睡觉。
“好,我晓得了!”
说完,他就先走进房间。
看到裴祖绍已经进到房里,米娜小跑步奔回房里。
最近工作忙碌,肌肤都没好好照顾,要是再这样忽视下去,不用多久,就会变成欧巴桑了。
十分钟后,裴祖绍的房门重新开启,两颗人头悄悄从门边探出。“祖绍哥,那凶婆娘好像真的跑回自己房里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好,事不宜迟,你先去联络车子,我去装扮一下,随后就到。”至少要戴个帽子、黏个胡子,才不会被饭店人员给认出来。
雷安像只小老鼠,咚咚咚地先溜进电梯,没多久,一位戴著渔夫帽、蓄著两撇胡子的男子,也跟著溜进电梯,并且从饭店后门离开,咻的一声,随即消失在黑夜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