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几天,他们接触了好几个院童,情形都和林芽芽差不多,对于惠敏老师的情况全都知道的不多。
他们也由其中一些院童口中得知,被控制的女孩不只他们慈爱孤儿院的院童,还有来自其他孤儿院的。
“希蝶,该走了!”他们正置身于一间三流旅馆内,一个刚满十三岁的女孩朝他们哭诉着,床上昏睡着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
“请你们带我一起走!”女孩的身体发育尚未完全,清汤挂面的短发勾勒出她的稚嫩。
方希蝶不忍心,一再的与她们接触,她的情绪亦常常失控,全靠鹏在一旁理性的提醒她。
“走,我带你走。”她拉着女孩的手便要走。
“希蝶,你不能带她走,你会打草惊蛇,她只需再忍耐一阵子,我已布好了线,只等证据自动浮上来。”他不但已掌握住这个人蛇集团的犯案手法,也掌握住与他们有固定交易的场所,他现在缺少的是有关惠敏老师被杀害的证据。
“我不管,她才十三岁,这些男人居然……”她指着床上的男人,手指气得微微颤抖。
“听我的话,我们一定会救她出去,但不是现在。”鹏捺着性子说道。
“我求你,求你救我。”女孩十分害怕,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救她,她自然得紧抓着不放。
“鹏,我们把她带走,我求你……”她话尚未说完,门突然被踢开。
两个男人横眉竖眼的立在房门口,惊讶自己所看到的这一幕。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其中一人问道。
“走错房间!”鹏拉着方希蝶的手就要走。
女孩却紧拉着方希蝶的手不放,那两个男人一看,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们是走错房间;他们立刻挡住他们,不让他们离去。
方希蝶一看,知道自己闯了祸,对方有两个人,她怕鹏一个人无法应付,她闪到鹏身前朝他们说道:“你们可不要乱来喔!”
两个男人看了她一眼,露出淫秽的浅笑,其中一人跟另外一人说道:“男的打死,女的留下。”
他们话甫落,鹏一手将方希蝶搂进怀里,一手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接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夹带着一声哀号,那人随即撞上墙壁。
另一人见状,抽出随身携带的开山刀,立即往前挥了过去。
鹏搂着方希蝶一个闪身,闪过锋利的刀身,伸手抓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大拇指与中指稍一用力,那人便无力的松了手。
鹏利落的接住刀把,漂亮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而他另一手还搂着方希蝶。
“鹏……”方希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仿佛置身在武侠小说的情节里。
“我要把这里的女人都带走,你可有异议?”鹏将刀子用力靠在那人的脖子上,渗出了一道血痕。
“没……没异议……”他连讲话都不敢。
“希蝶,带她走!”既然已经打草惊蛇,那女孩继续留下只会更凄惨。
鹏朝那人颈后一敲,那人便虚软倒地。他顺了顺袖子、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带着方希蝶和女孩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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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孩送到警察局后,鹏跟局长在办公室里谈了一会儿,平白送了个人过来,若不言明,只怕警方会坏了他布好的线。
走出警局后,鹏直接将方希蝶送回家。
“希蝶,我得到慈爱孤儿院一趟,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找到证据后,我会告诉你。”
“我要跟你去!”方希蝶抱紧他,在他怀里撒着娇。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她已习惯在他面前任意而为、毫无保留。
她确定他不讨厌她后,她才不管他的保持距离,她要把握跟他相处的每一刻。
“真的要跟我去?”其实他并不反对,他对她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也习惯了有她的陪伴,更习惯了她的撒娇与粘人。
“当然。鹏,你除了开医院,也开武术馆吗?为什么你的身手那么好?”她换个姿势,越过车子的排档,窝在他怀里。
“只是练武防身而已。”他亲了她的粉颊一下。
“对不起,今晚我太任性了,应该要听你的话。”
“不怪你,你太善良了,不过,我们已打草惊蛇,这趟屏东之行恐怕会有危险,你怕不怕?”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勇敢的蝶儿。”他覆上了她的唇。
“鹏,你可以接受我的访问吗?我想帮你做个专栏?你的外型很适合做封面,那些杂志社一定会抢着要。”
“蝶儿,不要打我的主意,我绝对不能上新闻。”
“为什么?”他太传奇,不上新闻多可惜。
“总之,我是绝对不能上新闻,你千万不能让我曝光,答应我。”不过,她的记者身份,着实令他担忧。
方希蝶在他怀里点着头,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听你的话,你放心。”
她答应道。
鹏又在她唇上印上一吻,似在犒赏她的听话与柔顺。
“鹏,你会像那些臭男人一样,去欺负那些可怜的女人吗?”这几天,她随着鹏闯了好几间宾馆,看到了多少肮脏龌龊的事实,她在心里气恨着那些不懂得自重的男人。
“我不会。”
“骗人!你在酒店里欺负过我。”她当然知道鹏不会,她只是又突然想起那个才十三岁的女孩和那个五十几岁的男人。
“那不叫欺负。”
“那还不叫欺负,那什么才叫欺负?”
“这才叫欺负。”语罢,他的吻从她颈项滑下,一只手解开她的上衣,尽情徜徉在那一片旖旎风光里。
另一种不同的感官感受,如排山倒海般涌向方希蝶,她不住的嘤咛出声。
车里有限的空间,让鹏觉得遗憾,他好想好好爱她。
他们对彼此的感觉是那么好、那么强烈;而愈是如此,方希蝶的心便愈沉重。
“鹏,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她觉得心绪好乱,若没遇上鹏,她可能就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什么问题?”
“你谈过恋爱吗?”如果他谈过恋爱,他就可以为她分析目前混乱莫名的思绪。
“没有。”她问这个做什么?
“那如果……如果你有未婚妻了,而你又为别的女孩心动,你会怎么做?”她现在问的,是她自己的写照。
“我会凭着感觉做,我不想让自己痛苦。”
“那如果……如果你的未婚妻为别的男人心动,你会怎么样?”她想了解朱震庭的心态,而同为男人,鹏或许可以或多或少帮助她。
“我会成全她。”他不会勉强女人。
听完他的话,方希蝶陷入了沉默。
“希蝶,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但我的答案只是我个人的观感。”
“如果每个人的观念都跟你一样,那是不是就天下太平了?”她跟朱震庭的婚事,还关系到她养父母对她的期望。
她一直都听惠敏老师的话,当个听话的小孩。
“所以,我说我的答案仅限于我个人的观感。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她不期望朱震庭的观念会跟鹏一样,她也没有勇气去违逆视她如己出的养父母。
况且,鹏的心是否也和她一样,她并不能肯定。她可以拥有跟鹏在一起的这段有限时光,便已心满意足。
“你该回去休息了!”他得赶快回别墅区查些资料,顺便跟雕了解鹰、巍鸠他们目前的情况。
方希蝶点点头。
下车前,她转身抱住鹏,送上自己的唇;她要把握这有限时光,让自己的情感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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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家门,客厅的灯是亮的,客厅里的人显然是在等方希蝶;有方磊、朱秀娟,还有朱震庭。
“蝶儿,你回来了,震庭等了你一个晚上。”朱秀娟说道。
看到朱震庭,方希蝶吓了一大跳。她心里有愧疚,也有一股想对他坦白的冲动。她好想问他,她为别的男人心动,她该怎么办?
“蝶儿,你跟那个龙傲鹏把惠敏老师的事查得怎么样了?”方磊问道。
“我们明天要去一趟慈爱孤儿院,事情快水落石出了。”
“蝶儿,明天你就不要跟龙傲鹏去了,你忘了你跟震庭要去澳洲的事吗?明天下午的飞机,你得准备准备。”朱秀娟提醒着。
“对不起,我给忘了!”她真的忘了!最近这段日子里,她的心里只有鹏和惠敏老师的事。
“没关系!我明天中午来接你。”朱震庭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坐下。
“震庭、爹地、妈咪,我……澳洲行程可不可以延期?”她务必跟鹏走一趟屏东,这可能是她和鹏最后相处的机会。
“蝶儿,妈咪知道惠敏老师的事对你而言很重要,但这个行程是你和震庭第一次出游,震庭忙,好不容易排出时间……”
“姑姑,没关系,就让希蝶把惠敏老师的事做个完整的处理吧!”朱震庭看方希蝶十年来的心愿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为了让她完成心愿,他自然顺着她。
这趟行程朱震庭只订了一间房,他想在这趟行程里,跟方希蝶来个婚前蜜月,而这些计划,方希蝶全然不知情。
方希蝶这时除了愧疚还是愧疚,她知道朱震庭很忙,好不容易有几天假期,忽然,一个想法倏地闪过,她不多加考虑便说了出口:“震庭,让嘉芊姊陪你去好不好?下次我再陪你去!”
她的话引来朱震庭难得的怒火,却因方磊、朱秀娟在场,他暂时隐忍了下来,
“姑丈、姑姑,我带希蝶去吃个消夜。”说完,他拉着方希蝶的手,匆匆出了门。
方希蝶感受到他的怒意,一上了朱震庭的车,她立刻问道:“震庭,我说错话了吗?”
“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竟然不介意让别的女人跟我一起去玩!希蝶,你的度量大到不可思议,还是你根本不在乎我?”平常她总羞涩的逃避他,如今,怒火一上来,那些举动在他心里变成了另一种意义。
“震庭,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耽误到难得的假期。”这是实话,然而朱震庭的臆测也不假。
若非不曾见他这么生气过,方希蝶真想就此跟他坦白。
“我可以等你把惠敏老师的事处理完。”她的解释他接受。
“谢谢你!”
“你又这么客气了。”说完,他覆上她的唇,这次,他史无前例的深吻她,他的舌与她纠缠。
那感受完全不一样!方希蝶明显的感受到了,鹏的吻令她痴迷、令她狂放,朱震庭的吻却像喝开水,平淡无奇。
“希蝶,我们该准备拍结婚照、挑喜帖、挑饭店、布置新房了。”朱震庭解开她的上衣,一睹她胸前迷人的曲线。
方希蝶本能的想拉好衣服,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脑里,她竟然觉得该为鹏保留自己,浑然忘了朱震庭才是她未来的丈夫。
“今晚跟我回家。”他要她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我不要,震庭,我们还没结婚。”
“我是个男人,虽然身体比较差,但一切都还很正常,除非你认为我不行!”
她竟然拒绝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没准备好。”她必须找理由搪塞。
“这种事不需要准备。”并非他不留余地给她,而是她的行为教他为之气结,她好象在逃避什么?
他的脸埋入她的胸前,一只手已伸进她的长裙内,抚触着她光滑的大腿。
“震庭,不要这样!”方希蝶挣扎着想推开他。
方希蝶的再度拒绝,无疑是火上加油;朱震庭的力气终究比她大,他抓住她的双手,索性解开她的内衣。
“震庭,真的不要这样,我要回家了,我累了!”她苦苦哀求着。
“累了!你跟龙傲鹏做了什么?查案都怎么查?”他不愿做这种联想,他们孤男寡女曾让他担心过,但他选择相信她以及那个龙傲鹏;一个龙傲医院的董事,应该不会让无谓的花边绯闻缠身。
然而怒火让他作如是想,甚至口不择言。
“我们……”目前这种情况,她讲不出口,“震庭,让我把惠敏老师的事做个处理,之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朱震庭放开了她,她的话有漏洞,他改变心意了。“明天中午我来接你。”
“不行,我明天一定得下屏东。”方希蝶惊喊着。
“如果你真这么坚持,我明天会带嘉芊一起出境,你真的不介意?”他再次试探她。
“我不介意。”这样她会少些愧疚。
朱震庭一听,怒火转为怨恨,他们的感情太平顺,不曾有过一丝风浪,今夜突来的巨浪,让他不知如何排解。
“希蝶,告诉我,你有多爱我?”他们不只感情太平顺,还鲜少讲些甜言蜜语、互诉情衷。
“我……”方希蝶震愕住,她从没感受过什么叫爱,除了鹏带给她相当特别的感觉之外。
“你不爱我?因为我身体不好?还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才跟我订婚?”见她答不出话,朱震庭的震愕不在方希蝶之下。
他想到他们是朱秀娟撮合的,而方希蝶是个被认养的孤儿,她会不会为了感恩而跟他订婚?
“震庭,不关你的身体,你的身体现在也很好,我不是不爱你,而是我还不懂得什么叫爱,在你之前,我从没跟异性交往过,所以……”
她不要朱震庭妄自菲薄,他也算是个出色的男人。
“所以,你不晓得自己是不是爱我?希蝶,你的想法已经伤了我!”
“震庭,我无意伤你,我确定自己喜欢你。”但不是爱。
喜欢也好,爱也好,至少证明了她对他是有感情的;更何况,她终究会是他朱震庭的老婆。
“希蝶,我爱你,今晚我们在一起,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不差那一、二个月,否则,我不放心让你跟龙傲鹏单独去屏东,这一去也要好几天,你们孤男寡女的……希蝶,对不起,只要是人都会乱想。”刚刚的想法还在心中蔓延着,朱震庭把它说了出来并解释着。
朱震庭的话让方希蝶心虚,而他的要求也并不过分;现在她一心只想与鹏一起到屏东,把握跟他相处的最后时光,她无法多加思索,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