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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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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夏从宫里回来,表情带着紧绷,就连阿洛的喳呼声都置若罔闻。
    “爷儿,你怎么了?从宫里回来脸色就不太对?”阿洛问道。
    “我没事。”步进寝居,他坐了下来,“已经晚了,你去歇着吧!”
    “阿洛不想睡,爷儿,你怎么一进宫就大半天,皇上都对你说些什么?”阿洛的好奇心还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皇上邀我喝两杯。”多尔夏转身望着他。
    “那很好呀!我还以为皇上找你麻烦呢!”阿洛这才松口气。
    “皇上怎会找我麻烦,你别烦我,快退下吧!”他不耐地挥挥手。
    “是,小的马上退下。”阿洛吐吐舌头。
    阿洛才离开不久,外头竟开始下起大雨。
    大雨打在屋檐上,扰得多尔夏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他随即离开寝居,来到崔敏的房间。
    推开崔敏的房门,却不见她的踪影,多尔夏心一沉,怀疑她该不会又一次闷声不吭的走人才回头,他看见不远处的亭子里有道人影,而她就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仰望着天际瞬间劈开的雷电,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撑着伞走过去,在她身旁站定,“在看什么?”
    “天哭了。”她喃喃自语着。
    他不在意的看看天色,“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
    “有话要对我说是不是?”崔敏转过身,对他绽开虚无的微笑。
    他一双剑眉轻拧,瞧着她脸上异样的神情。
    “没有吗?”她苦涩地垂下脸,“因为我不值得你做任何解释?”
    也是,他们的相遇是这么的偶然,爱上他也是偶然,这段日子的相处更是种偶然,他对她的占有欲或许只是一种私心罢了。至于爱……她完全不敢奢望。
    所以,他就算要大婚,也没必要对她做任何解释,或者以为就算他娶了妻,她还是会待下,任他于取于求“我从不对哪个女人做解释。”他半眯起眸。
    “我懂。”她望着他,“那我有话想对你说。”
    “你说。”他静静地等着。
    “我想离开了。”崔敏直接说出口。
    “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准你离开,再说,我已经派人调查杀害你师父的凶手,你就不能耐心等待?”多尔夏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你觉得我还有留下的必要吗?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那些都不是我留下的理由。”她深吸口气,水亮的眸子凝住他的脸,心想:
    他为什么还不说,难道真想瞒骗她到最后“是不是我近来较忙,没空陪你,所以心里不舒坦?”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却被她用力挥开。
    “既然要走就不在乎了,至于杀害我师父的凶手,我自己可以查。”崔敏又深情的望他一眼,便不再多语的走出亭子,任雨打在她身上也无动于衷。
    多尔夏忍不住追上她,一把钳住她的手腕,“崔敏,你给我站住。”
    她停下脚步,全身已淋成了落汤鸡,“还有事吗?”
    “你离开这里要去哪儿?”
    “回老家?”
    “老家?”
    “我生长的地方。”她挑衅似的对他说:“我的青梅竹马在那里,我想和他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青梅竹马?”多尔夏无法忍受。
    “就跟你和玉雅郡主一样,你们不也是青梅竹马?”她漠然的眼底蓄着满满的心痛,即便挑衅也让她觉得无力。
    “干嘛提起玉雅郡主?”他英挺的脸庞冷然含威。
    “没事。”全身已湿透,她冷得抱紧自己,直接冲进房里,还顺手将门闩上。
    “崔敏,开门。”他在外头拍打着门板,没料到她真敢这么对他。
    她只是闭上眼,任泪水流淌,就是没去开门,“你走吧!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这么做可不要后悔。”他一拳击在门上。
    又等了一会儿,他握紧拳,愤而走开。
    听闻他离开的脚步声,崔敏这才松口气。
    待在油灯前发愣半天,她才发现自己全身湿透,赶紧起身到屏风后换了件干净的衣裳。
    崔敏先褪下湿衣,拿起布帕擦拭身子,才转身要拿干净的衣裳,却发现衣裳不见了她俯身找了会儿,猛抬头,却看见多尔夏就站在眼前。
    “啊!”她吓了跳,整个人连退好几步,直到抵到墙壁才停下。
    崔敏紧抱着自己,瞪着他无表情的面容,“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进来就怎么进来。”多尔夏脸色倏沉,显然被她方才那番话给激怒了。
    崔敏往大门看了眼,发现门闩不知何时被他给弄断,而她居然没发现!刚刚她真是太过沉浸在悲伤里了。
    他一双火热的眸子直睇着她姣好的身段,再看看她防备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的身子我早看透、摸遍了,还躲什么?”
    “你出去。”她咬着唇说。
    他双臂抱胸,仍直勾勾盯着她半裸的身子,“如果我不走呢?”
    “把衣裳给我,我穿上马上走。”
    多尔夏火热的眸子直在她身上流转,像是要看穿她似的。他手里甩着衣裳,笑意盎然地一步步逼近她,眸里含带玩味的笑意,邪谑地勾起她的下颚,“像你现在这副模样才是你的本性吧?”
    她不语,只是怯怯地望着他……“我很怀疑,你怎么没对那个青梅竹马做出这样的挑逗,我相信只要是男人必定承受不起。”他肆笑着。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他的贴近让她脑袋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我没有胡说,可以身体力行给你看。”多尔夏将她拉向自己,用力吻上她的小嘴儿,这个吻霸气又狂猾,让她又惊又怕,但无论怎么使出全力,还是无法推开他的调戏。
    直到崔敏气喘吁吁地,快要无法喘息,他才慢慢放开她。
    那攫烁的双眼从她脆弱的眸心往下移,先是那张被他吮红的小嘴,跟着便是她只着肚兜和底裤的迷人身段,这副美景让他气息更加凌乱了。
    “真是该死的。”想要狠狠的教训她,再不屑地放她走,可他竟又一次被她深深吸引,尤其是她染着泪痕的美丽脸蛋以及抖若落叶的身子,在在勾引他野性的欲火。
    “多……多尔夏……”他就这么盯着她,让她心底陡升一股骇意,忍不住将自己抱得更紧。
    望着她赢弱的模样,他冰冷的心竟一点一滴的融化了,所有的埋怨顿时被他扔在脑后。
    “别这么喊我,记着,这名字不是你能喊的。”他低头抵着她的额,指头慢慢来到她背部,拉开肚兜儿的细绳。
    当那小布块一落下,她那对紧束已久的胸脯就像得到解脱般,倏然蹦跳在他眼底……“你别这样。”她用尽全力想推开他。
    “你已经诱惑了我,我不会放开你的。”他狠狠地说。
    随即他压缚住她的身子,一双男性大掌抚揉那对柔软的双峰,指头夹住粉红嫩蕾,不停折磨着她……“啊!”这份疼意又挟带甜蜜的感觉竟让她低喊出声。下一刻,他俯身含住她的蓓蕾,霸气的加深力道。“别……痛……”她扭动身子,双手抵在他胸前,而他竟由狂暴转为温柔,一点一滴淹没她的理智。
    她好害怕,害怕自己会忘了自己是谁,甚至失去离开的勇气。
    “你会痛是吗?那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感觉是怎样!”他冷硬地朝她吼了出来。
    现在的多尔夏几乎没有理智可言,一心只想让她知道她的决定是错的。
    他眯起眸,注视她脸上泛起的红潮,随即瞳心一黯,动作更加放肆他不时用湿热的舌尖舔洗她的胸乳,大手来到她的腰际,拉下她纯白色的底裤,火般的指头瞬间占有热巢。
    她的身子酥麻的一抽,嫩白双乳也弹动出最诱人的波浪,迷惑了他的感官。
    顿时,他一双幽邃深瞳转为炽热,喉头益发干涩,恨不得将她整个人融入身体里。
    他粗长的指不断的进出,挑勾她脱缰的情潮,诱出她最深最长的喟叹……然而,就在她张开眸子的瞬间,对上的却是他冰冽的瞳心,不禁让她的心揪成一团。
    “舒服了?现在换我了。”
    殊不知她此刻动人的神情就像一把火炬,直焚着他的心、鼓动他亢奋的男性。
    他立刻推倒她,像只饥渴的野兽,一举挺进狭小的细缝中,狠狠撞进她柔蜜地带的最深处,完全充填了她。
    “啊!”崔敏因为他的占有满足而颤抖。
    “现在你还要走吗?”他无情的眸直盯着她,沙哑地问。
    她抬起绯红的小脸,望着他黑沉的眸,气弱地道:“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还是要走。”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久久才道:“好,我会让你走,但是在你离开之前,你还是我的人。”
    闻着她身上迷人的馨香,他下腹的火焰更加狂炽,随即捧起她的娇臀,一次次填满、冲刺,借此感受她的存在。
    “夏……”她忍不住还是叫了他的名。
    他咬着牙疯狂的发泄,直到两人的快意升上顶端一一“你走吧,如果你到现在仍坚持的话。”多尔夏翻身而起,掸了掸身上的皱折。
    “我还是要走。”崔敏的表情除了脆弱之外,还有着坚定与执着。
    “那就随你了。”他又是定地凝视她好一会儿才挥袂离开。
    他就这么无情的离开,她只能傻愣地盯着他孤傲的背影,喃喃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该生气的是我吧?”
    又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对她呢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她静静地等待雨停,到时便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只是,她能上哪儿去所谓生长的地方不过是随口胡诌,从小她就跟着师父四处为家,不曾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根本没有一个地方是她可以待下的。
    她坐在椅上直发愣,最后竟趴在圆几上睡着了。
    直到听见鸡啼,她才猛然惊醒,不一会儿,一向早起的于嬷嬷也进来了,一见她坐在桌旁,吃惊道:“崔姑娘,你一夜没睡呀?”
    “有,我趴在桌上睡了会儿。”她揉揉太阳穴。
    “怎么不上床睡呢?来,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下。”于嬷嬷关切地说。
    “不了,谢谢于嬷嬷,但我……我已经不能再待下,今天就要离开了。”她转向窗外,发现雨已经停了。
    “你要离开?”于嬷嬷倒吸口气,“为什么?在这儿不是住得好好的?”
    “我不属于这里,终究该离开,就不该再逗留了。”她对于嬷嬷笑笑,“我会想念你的。”
    “可是,你离开这儿要去哪儿呢?”
    “我不知道,但是天下之大,自然有我容身之处。”崔敏不想让于嬷嬷为她担心,“我一定会找到适当的落脚处。”
    说完,她便起身打点包袱,想趁天晴时上路。
    于嬷嬷忧心地看着她急着离开的模样,又问:“爷儿知道吗?”
    她系包袱的手一顿,随即点点头,“他知道。”
    “这怎么可能?爷儿怎么可能让你走?”于嬷嬷不敢相信。
    崔敏摇摇头,随即对她笑了笑,“反正这本就是我该走的路,只是迟早而已。”
    “崔姑娘……”
    “于嬷嬷,再见了。”崔敏走向她,紧紧抱住她,“我会再找机会来看你的。”
    “一定要喔!”她还真是满心不舍,仍是不懂在这里待得好好的,为何说走就走点点头,崔敏随即心一横,转身走出房间,一路上她不停劝自己不要回头、不能回头,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又一次收回脚步。步出府邸后门,树上的麻雀叽喳叫个不停,看着它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模样,真是令人羡慕呀收回目光,看向前方,她迈开脚步,没有目标的往前行。
    得知崔敏离开后,多尔夏的眉心一直紧锁着,脸上再也没有笑容。
    “爷儿,喝杯茶吧!”阿洛端了杯热茶进入大厅,却见他坐在主位上一动也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搁桌上吧!”多尔夏轻吐口气。
    “是。”阿洛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爷儿,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多尔夏拧起眉。
    “崔姑娘已经离开咱们御史府了。”阿洛这话让多尔夏的心更痛了。
    “我当然知道,是我赶她走的。”像是要顾及面子般,他撒了谎。
    “为什么?”
    “一个不安分的女人留她在身边做什么?”他握紧拳头咬着牙,尽管内心千回百转,但他仍是逞强着。
    “这……”阿洛倒是被多尔夏那激狂的表情给弄傻了。
    “退下吧!以后这事别再提起。”每说一遍,他的心就会痛一回。
    “是,爷儿。”阿洛颓丧地应和着。
    “亚勃回来了吗?”多尔夏揉揉眉心。
    “属下已经回来了。”就是这么巧,才刚提起他,亚勃就出现在大厅外头。
    “查探结果如何?”多尔夏问。
    亚勃越过阿洛,向多尔夏禀告,“爷儿,属下尚未查出秦益丰的后代是否真的死亡,不过倒是探到了义王爷的计谋。”
    “哦?什么计谋?”多尔夏神色一紧。
    “听说皇上下令要他帮爷儿找寻会制造火枪之人,是吗?”这是他这阵子在外头听见的风声。
    “没错,他一直想凌驾我之上,所以特地向皇上提起助我一事。”多尔夏冷嗤,“没想到这消息已经传开了。”
    “非但如此,他还到处宣扬——呃……”这话亚勃不知该不该说,因为他直觉不可能呀“他还宣扬什么?你就直说。”多尔夏不耐地眯起眸。
    亚勃谨慎地开口,“他四处宣扬你已经是他的准孙女婿,所以他帮你是天经地义的。”
    闻言,阿洛又忍不住开口了,“这是什么意思?爷儿要娶玉雅郡主?”糟,整个府邸准会鸡飞狗跳“那老家伙居然摆我一道,以为皇上答应了他的要求,我多尔夏就非得答应不可吗?”他轻哼了声。
    “这事皇上已经答应他了?”阿洛更是惊讶。
    “虽然皇上这么说,但我自会解决,你们不必多虑。”他说得信誓旦旦。
    亚勃和阿洛面面相觑着,虽然爷儿这么说,但皇上金口一开,谁能违抗呢“亚勃,你还没说义王爷的计谋是什么?”收起思绪,多尔夏明白自己得将心思摆在正事上。
    “他为了找寻会制作火枪的人,暗地里与蛮敌联手,这件事事关重大,不知爷儿的看法是?”亚勃压低嗓。
    “他到底在想什么!”多尔夏轻哼,“难不成他想偷偷与敌人合作?这对大清朝是种羞辱。”
    “属下也这么想,而义王爷行事极为低调,虽有传闻却找不到任何证据。”亚勃皱起眉头,“既然他有意让爷儿做他的孙女婿,又何苦想尽办法与你作对呢?”
    “即便是孙女婿,他也不希望气势压过他,若不是玉雅老爱缠着我,他早就巴不得能除掉我。”多尔夏的指尖轻弹桌面。
    “爷儿,请放心,属下一定会想尽办法取得他不法的证据。”忠心的亚勃怎能眼睁睁看着爷儿成为那恶人的孙女婿“才刚回来,去歇一会儿吧!调查这件事并不急于一时。”多尔夏可不希望他累坏了。
    “属下不累也不觉得辛苦,这就出发。”
    “等等,关于调查去年明月镇谣传我滥杀百姓一事,可有结果?”多尔夏突然又想起了崔敏。
    “经爷儿一提我才想起,调查发现,这件事也和义王爷有关。”
    亚勃险些忘了回报这事。
    “哦?说。”多尔夏眉心微拢。
    “去年二月,义王爷悄悄从关外回京,还带了大批士兵同行,待了约莫两个多月就离开了。”
    “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难不成是义王爷嫁祸给他?“好,我知道了,再去查查,有消息立即回报。”
    “是。”
    亚勃领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