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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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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傍晚,司机开车前来接亚亚。
    六点,她已经让司机送到这栋陌生的别墅外。
    印象中她没来过这个地方,就不知姜昱霖为何要跟她约在这里?
    才下车,她便看见凌睦东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爸!」她立即奔向他,用力抱紧他,「好想您……真的好想您,看您还这么硬朗,我就放心了,只是白发变多了。」「人老了白发当然多,爸也好想你,你真的长大了,也变得更漂亮。」凌睦东摸摸她的一头长发。
    「可是声音一样难听。」她依旧对自己的声音感到自卑。
    「唉,听久了不都一样,干嘛计较这些?」他拍拍她的小手,「都这么多年过去,还介意这个?」「既然爸不介意,那我也不介意了。」她微笑。
    「那才对,快进去吧!大少爷等着你呢!」凌睦东鼓励一笑。
    「这里是?」「是大少爷新买的房子,买了这房子后,他待在这里的时间比在老家多。」他又看看表,「本来想等你,好好与你聊聊,可是家里有点儿事得回去。」「那您回去吧,改天我再去找您。」她知道爸一向都是这么忙,不过看他忙得很起劲儿,她也比较安心。
    「好,那我走了。」依依不舍的又看了看她,他这才坐上司机的车,车子慢慢驶远。
    不久,亚亚才走进屋里,看见独自站在窗边的姜昱霖。
    「大哥。」她轻轻喊着他。
    他随即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来了?坐吧!」「好。」亚亚微皱着眉,发现他的神情似乎比昨天在超市遇见时还要难看。
    「我们都很忙,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准备要求我什么?」姜昱霖也坐到她对面,双臂抱胸望着她。见她半天不答话,又道:「直说无妨。」「我不懂你的意思,我要求你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眸中闪现的冷然笑意。
    「怎么会不懂呢?」他摇摇头,澹笑道:「杨合庆已经来求过我了,但我告诉他,只要你开口我就帮,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姜昱霖说完这些话,亚亚的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这下,她终于了解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电话,原来是爸给他的爸,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求她帮忙,就不该再对姜昱霖说什么,这样只会让她更为难。
    「怎么还是不说呢?不好意思?」他蜷起嘴角。
    望着他眼中泛出的利光,亚亚的双手忍不住握成拳头,将泪水逼回眼眶。
    「唉,你还真是死要面子,连一个『求』字都不肯说,想当初我为了求某人留下还差点儿下跪呢!」他嗤冷一笑「我是来看你的。」这个比任何事都还重要呀!
    「看我?」他俊眉一撩,「我现在好得很,已不需要求人,反而让别人在我面前低声恳求了。」「不要这样好吗?真的不要这样。」「我怎么样了?难道你不需要我出面帮杨合庆,他在商场上的人缘太差,没有我开口,他是无法得到任何支媛的。」他的话语句句犀利,但也是事实。
    只是没想到,她压根设打算跟他提这事,就已经被他这般奚落,如果真的开口了,又将变成什么样呢?
    「看来我是来错了,那我走了。」她立刻站起,可突觉脑袋一沉,赶紧扶着椅背不让自己倒下。
    「等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他没想到她就要这么走了!
    「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如果知道他是用这样的想法在想她,她就不会来了,「我过来是想见你,而不是来听你的挖苦,」再也受不了了,她回头瞪着他。
    「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难道不想帮你父亲了?」眯起一对炯然有神的眼,那瞳心仿佛要射穿她的心回睇着那样的眼神,她真的好难过,倒不如让他直接骂她或打她一巴掌来得好。
    「他是我父亲,我当然会帮,但不会靠你。」深吸口气,她忍着胸口汹涌澎湃的羞愧和气愤,快步朝大门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却听见他说:「如果走出这个门,就没有办法再回头了,就算你们父女一起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同情你们。」「你真的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今后我会试着忘了你,但我不会忘记以前那个对我好、对我温柔的大哥。」眼里含着泪,她对他绽放最后一抹微笑,就像以前对他那种既单纯又甜美的笑容。
    姜昱霖被她的表情慑了心,还没想到要和她说什么的时候,她已经消失在他眼前。
    而亚亚走出别墅,才想起这里根本叫不到计程车,于是低头苦笑了下。
    举步缓缓往前走,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才发现下坡比上坡还要累人,幸好她穿的是平底鞋,否则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路。
    天色慢慢暗下,远方出现一轮夕阳,那抹艳红顿时化解了她心中的苦,对,就算太阳即将下山,也留给大自然这么美丽的颜色,她又不是要死了,干嘛这么难过绝望?
    深吸口气,振作起精神,她一边走一边看着夕阳西下,直到夕阳完全隐没后,周围突然变得好暗,这时她才有了害怕的感觉。
    这里究竟是哪儿?而她又该怎么回去?是继续走还是折返?
    姜昱霖在屋里来回踱步,不时叹气和抓头发,口中喃喃自语着,「我刚刚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对她说那些话?」是因为生气?没错,就是因为太生气了才会这么做,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发泄一般。
    可是现在发泄了,为何心情还是这么差,甚至比一开始还要难受?
    走到窗口看着漆黑的夜色,他突然想起她是司机接来的,回去时应该没有车才是,看看表,已是晚上九点!他心头蓦地一惊,赫然想起当年她一个人躲在竹林内担心受怕的样子。
    「真糟糕!」他立刻冲了出去,开着车子追下山,开了好一段路却仍没发现她的踪影,她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莫非发生什么事了?
    就在这时候,他瞥见前方有个黑影徐步往前行,脚步有点儿蹒姗,看来是走得很累了。
    他立即停在她身边,按下车窗看着她一脸苍白,「上车。」己经走得浑身僵硬的亚亚转首看向他,不知该不该上他的车?
    「还不上来?」见她动也不动,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可知他有多生气?因为自己说了那些伤她的话而气自己。
    「不用了。」虽然她真的很累很累,但是不敢上车,就怕又听见他说那些伤她心的话。
    收回凝注在他脸上的目光,亚亚继续往前走,就算再远,应该明天就可以走到大路上搭车吧?
    他无奈的踩下油门跟上她,「我叫你上车,就算你走到天亮还是走不出去的,这条路非常远,你来时没察觉吗?」是呀!她没察觉,因为在来的路上她一心想着他,整个人陷在要见到他的喜悦中,哪还顾得了其他?
    「没关系,那就走到后天。」她一阵昏眩。
    「后天也走不到。」他忍不住朝她吼出来,「你为什么那么固执?」「我不想求人,只想靠自己。」紧闭着眼,她保持清醒的说出这些话。
    看看她这副样子,又算算她至少走了三个小时,姜昱霖受不了的下车来到她面前,「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你在跟我赌气?」「我不敢,只是不想让你更讨厌我。」她眼神迷蒙地看向他。
    还没看出他眼中真实的那一部分,亚亚已经被他拉上车,「你给我上车,看看你那是什么脸色?你没求我,是我逼你上车的,这样行了吧?」亚亚看了他一眼,实在是没力气顶嘴,只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接受就是了,再说是你派人把我载来这里,送我回去是理所当然的。」「会这么想,刚刚还拖拖拉拉的。」他轻哼。
    「因为你好可怕,我不想再挨骂。」看着他,她的眼神倏转温柔,「不过,谢谢你。」他还会出来找她,表示没这么恨她吧?那她走了这么大一段路,也算有收获。
    「不想挨骂就别净做些让我生气的事。」他皱起眉,嗓音比之前柔和许多。
    「嗯,不会了,我想睡了,大哥。」昨天因为接到凌爸爸的电话,让她兴奋一晚睡不着觉,今天又带学校的小朋友到游乐场玩,本来就已经很累了,而刚刚又是了这么久,此时再也支撑不住。
    于是才说完这句话,她便闭上眼慢慢睡去了。
    姜昱霖近距离望了她好一会儿,想她回来这么久,他们也见过两次面,偏偏都在不愉快的气氛下收场,都没时间好好看看她。
    如今想乘机看看她,但是光线实在是太暗了,隐约可以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一种与以往不同的香气。
    似乎更诱人了!
    重重的吐了口气,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发动车子往前行,为了让她更好睡,他放了舒服的轻音乐。
    以前他总觉得这条路特别漫长,可今天却发现怎么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市区,见她还熟睡着,他打了通电话给凌睦东,「凌叔,你知道亚亚现在住哪儿吗?杨合庆那里?」「不是,她说她自己搬出来住,只是搬去哪里我还没问呢!」因为亚亚说等安顿好会告诉他,所以他也没多问,「怎么了吗?」「呃……没事,你休息吧!」姜昱霖随即挂上电话,看着亚亚沉睡的样子,显然是真的累了。
    于是他把车子停靠在公园外,然后打开天窗,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夜空里的星星。
    以前只要这样做,他可以静下心细想很多事,可是此时因为身旁有她,却怎么都无法专心,索性转身看着她的小脸,在街灯的照耀下,可以看清楚她的五官女人果真不同,愈大是愈美丽、愈妩媚,尤其她的头发留长了,更是妍柔动人得让他抽不回目光。
    真的,好想好想拥她入怀,吻她、触摸她,可是现在尴尬的关系却让他什么都不能做!
    就在他看得专注时,原本睡着的亚亚突然张开眼睛,两人四目交接一一姜昱霖先回神过来,并抽开日光,「你醒了?」「到了吗?」亚亚坐直身子看看外面。
    「到市区,但我不知道你住哪。」他也拉起椅背。
    「那你就一直等着我?应该叫我起来的嘛!」她一脸涩意,「真不好意思,你的时间一定很宝贵的。」「知道就好,所以赶快说你住哪儿?」明明关心着她,口气却还是冷得吓人。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下车。」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是赶紧下车吧!
    「别动,给我坐好。」他眯起眸说:「你以为我会在大半夜里放你一个女人下车,做个大坏蛋?」「那……那就麻烦你了,我住在……」她收回触及手把的手,心里却响咕着,他怎么变得这么奇怪,麻烦他也生气,不麻烦他也生气,这四年是被气灌饱了吗?
    「气这么多,怎么不去气球公司上班?」亚亚忍不住小声饱怨着。
    「你说什么?」他瞪大眼。
    「我没说话。」鼓起腮,亚亚看着车窗外吐吐舌。
    「你好像在说我的坏话?那就正大光明的说,不让我听见我怎么知道自己有多惹你讨厌。」他半眯着眸子看着前方,冷声说道。
    「我并不讨厌你,反而是你讨厌我吧?」她想爱他都来不及,又怎会讨厌他?
    「这么做也不对,那么做也惹你烦,真的不想见到我?」「我……我们以后应该没必要再见了。」既然将狠话撂在前面,他已没理由为自己找台阶下。
    旋即用力踩下油门,加速往前行驶,过了约十分钟,亚亚受不了又开口,「让我回家一趟,好不好?」「什么?」没想到他都对她这样了,她还敢做出这样的要求?
    「你不用瞪我,我只是想看看其他哥哥姐姐,又不是看你。」亚亚大胆的对他皱皱鼻子,「怎么样嘛?」「他们对你非常不谅解,回去只是挨骂而已,我看还是算了。」他拐弯抹角的回绝她。
    「没关系,我不怕。」她露出一丝笑后,「因为你骂的肯定比他们任何人都凶,既然都被你炮轰过了,我还怕吗?」他赫然煞住车,「你胆子真大!」「是呀!我什么都没有,就是胆子大。」亚亚看着车窗外,「咦,已经到了,谢谢你,既然你没说不可以,那我就当你是答应罗!改天会正式去拜访哥哥姐姐们。」她聪明的不给他拒绝的理由,立刻跳下车,往住的公寓方向快步走去。
    「喂一一」他开车缓缓跟着她,直见她走进一栋旧公寓内才停下车,走出车外靠在车边。
    仰首看着楼上,当某间房间的灯亮了,也确定了她住的地方,这才坐回车中开车离去。
    她不是杨合庆的宝贝千金吗?怎会一个人住在那种地方?回家的途中,他忍不住碎念着。
    隔天一早,亚亚还在睡梦中就被杨合庆的电话吵醒了。
    她睁着惺忪睡眼,沙哑地问:「爸,什么事?」「我知道你昨天去见过姜昱霖了,结果怎么样?」他急切地问道。
    「什么?」因为他这句话,亚亚彻底清醒了,「您又一一」天,她连话都没力气说了。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要知道你的去向了。」他没解释自己的行为,还积极追问:「究竟怎么样了?」「如果派人跟着我,怎会不知道我被人赶出去,还在山里走了三个多小时?」为何始终从生父身上都找不到关心,见他在意的全是自身的利益!
    「什么?你被赶出来了?」他以为一切顺利,就没再派人跟着她了。
    「您不知道吧?」她落寞的叹口气,「我是没办法了,对不起爸。」「亚亚!」他很震惊,真害怕自己努力多年的事业就这样毁于一旦,「我不用他拿钱帮助我,只要他在商场上帮我说几句话,就几句话也不行吗?」「您不是事前己经与他提过了,他的回答呢?为什么要背着我先去找他?」说真的,最让她伤心难过的就是这点「你……不会,我的女儿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倒下啊!」他急得声音都沙哑了。
    亚亚闭上眼,知道自己不可能坐视不管,谁要他是她爸,「求他是不可能,您想想看还有谁可以帮您。」「呃,除了姜昱霖吗?」他仔细想了想,「是还有一个人,他很有钱,是商界有名的大金主,我也向他借了不少钱,如果爸欠他的债可以暂缓个两三年还,也算解决了一部分问题。」「他是谁?」她烦躁的又问:「有什么喜好?」得搞清楚人家喜欢什么,她才好去求人呀!
    「他叫王礼仁,喜好是……」一想到这里,杨合庆赶紧摇着脑袋,「不要,你还是再去找姜昱霖说说看,那个姓王的不行。」「为什么姓王的不行?」她疑惑地问。
    「因为他很色,和他接近的女人都会落得很惨的下场,所以绝对不可以。」杨合庆提醒她,「小心」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和生父相处这么久,这句话却是她最开心听见的。
    「您还会担心我,让我很开心。」她抿唇一笑,「爸,您怕我被那个色鬼欺负是吗?」「当然了,你可是我的漂亮女儿呀!」「那您不怕我被姜昱霖欺负吗?」她又问。
    「他……他不是那种人,再说你喜欢他。」这丫头怎么净问些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冲着您这句话,好,我帮您。」就为了他还会为她担心这点,她很阿沙力的答应了。
    「这么说你是愿意替我对姜昱霖说说看了?」杨合庆急急又问。
    「我自有办法,您就别担心了,今天休假我想再睡一会儿,就挂电话罗!」挂断电话后,她随即又躺下,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姜昱霖的身影。
    「对了,何不利用今天回姜家看看呢?」这么决定之后,她便打了通电话给凌睦东,「爸,我是亚亚。」「亚亚,昨天谈的怎么样了?大少爷昨天回来神情很不对,想打给你又怕你睡了。」凌睦东关心地问。
    「当然不太好,大哥没有原谅我。」她弯起嘴角,逸出苦笑,「不过他并设有反对我回家看看。」「真的?」凌睦东开心地说:「今天吧!就今天回来,今天晚上大家都在,你来正好。」「可是我得跟他们说一声,就这样贸然出现不太好吧?」她担心到时候被轰出去,那会让她受不了。
    「这也对,我会跟小妍小姐说,让她通知其他人。」「但是不要跟大哥说,他虽然没反对,但也没……没答应。」说到这个,亚亚还是很沮丧。
    「好好,我知道了,你千万别难过,他就算一时半刻不软化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凌睦东听了出来,赶紧安慰她。
    「我会的,绝不会放弃,至少我知道那个家有爸欢迎我,那就够了。」笑着挂了电话,但她的眼眶里却漾满了泪。
    怎么搞的,每次和爸说话,都会这么心酸呢?
    用力抹去泪,她立刻起身,趁休假将住处整个清理一遍、床单洗了、被子换了,直到精疲力尽后,她告诉自己所有的衰运都随着汗水流光,今晚一定会有好事等着她。
    亚亚看着四年不见的哥哥姐姐,真的好想好想他们。
    可首先还是得请求他们的谅解,「二哥、三哥、小妍姐、小薇姐,我真的很对不起一一」「对不起什么呀?能看见你真的太好了。」小妍上前握住她的手。
    「没错,你刚离开时我们的确狠狠的骂过你,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又是跟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走,我们实在没理由生气。」姜岂翔走向她,拍拍她的肩。
    「欢迎你。」小薇也过去抱住她。
    「凌叔还记得你喜欢吃的莱,都准备好了。」姜邑风也笑了笑。
    「真的好感激,谢谢你们,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一定做个好妹妹。」她开心地举手发誓。
    她这动作惹得所有人都笑了,姜邑风这才问:「奇怪,大哥不知道吗?怎么还没回来?」凌睦东这才道:「很抱歉,我没通知大少爷,他今晚好像有约。」「大哥不回来也好,他对亚亚一一」邑风才要说话就被小妍给掐了下手臂,「三哥,你不要多嘴,破坏气氛。」「不说就不说,你看你的指甲多长,都掐进我的肉了。」姜邑风大叫,逗笑了大伙。
    也因为每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亚亚身上,并没注意到姜昱霖己经走进大门,一脸不快的瞪着他们。
    「你们这是在干嘛?」他突然出声,打断他们的谈笑。
    「大少爷!您不是有约?」凌睦东吓了跳。
    「临时取消了。」姜昱霖边说边走向前,来到亚亚面前,「你还真是,不请自来,怎么这么不知羞?」「是你答应让……让我来……」咬着下唇,她小小声地说。
    「我哪时候答应了?」他急躁的问道。
    「昨天晚上呀!你送我回家时,我问你的嘛!」虽说没答应,但他的口气也等于同意了,怎能不承认?
    「哇!原来大哥平常老说『别给我提亚亚这名字』都是骗人的?你们早就见面了。」姜岂翔露出一副怀疑的眼神「怎么我觉得你们两个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暖昧?」「你胡说八道什么?昨天只是因为太晚了,所以才一一」该死的,怎么愈描愈黑了?
    「大哥,你就别解释了,只会变得更可笑而己。」小薇拉着亚亚,「走,我们去吃饭,以前你我和小妍三人最喜欢在餐桌上泡鸡尾酒,你还记得吗?你不在后我们就没做了。」「真的吗?我在美国倒是学了几招,待会儿表现一下。」亚亚回头对姜昱霖扮个鬼脸,然后就随小薇走进饭厅。
    姜昱霖的脸色顿时都绿了,旁人见了也只能憋着笑快步往饭厅走去。
    看他们有说有笑的,似乎完全将亚亚当初无情离去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为何对她如此宽厚?」「大哥,你又干嘛这么记恨,她又不是抛弃了你。」小妍同样眼尖的察觉他们之间有鬼,当看见大哥因为她这句话而黯下脸色,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你们是不是早在四年前就在一起了?」她一说出来,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他,又看看亚亚。
    而亚亚被大家盯得脸红耳热,低着头都快羞死了!
    姜昱霖还真被这几个弟妹搞得一肚子气,尤其是亚亚,于是立即起身把她往楼上拉,推进自己的房间,「说,你是何居心?」「我哪有什么居心,就是喜欢这样吵吵闹闹的气氛,想念好久了。」面对他冰冷的脸、冰冷的语气,她还是回以热切的笑脸。
    因为她相信他心里还是有她,如果没有她就不会这么恼她、气她,更不会送她回家,如果没有她,突然看见她现身在他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所以,他强筑的冰墙,她会用热清将之融化,不管要多久。
    「但为何要扯上我?」「是你要扯上我,安安静静的吃饭、对我和颜悦色一点不是比较正常吗?傻瓜。」他还当她是以前那个小女孩,连话都不会回吗?于是她走近他,仰首与他那对魅力的眼对视,「还喜欢我、爱我,对吧?」「你!」他震惊的往后一退。
    「有天会打从心底接受我吧?」她还伸出指尖在他胸口比了比。
    用力抓住她的手,姜昱霖朝前跨出一步,原本冰沁的目光突转炯烈,然而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而这样的眼神反而令她心惊。
    「大……大哥……」「现在换我问你,你还喜欢我、爱我,对吧?」没想到他会反问这句话,不过亚亚却没有逃避,反而斩钉截铁的说;「喜欢你、爱你又怎样?从以前就这样了,不行吗?」「你的脸皮还真厚,我都说不帮了,你还拿热脸贴我?」他逸出冷笑。
    本来她还可以笑笑回应,但他为何老是要扯到父亲的事情上?「姜昱霖,你别这么凶,我现在声明加宣誓,以后不再叫你大哥,你也不是我大哥。」用力推开他,她气呼呼地走到门口,突然,她又转身直盯着他的眼说,「还有,我什么时候开口要你帮忙了?少自以为是。」奔下楼之后,她立刻回到饭厅,继续和其他兄姐说笑打闹,蓄意想忘了刚刚姜昱霖所说的话。
    而姜昱霖站在楼梯口听着楼下的笑声,不禁自问:真是我太敏感、真是我傻瓜吗?
    她说得对,他还爱她、喜欢她,甚至想念她,想念得要命,可偏偏胸中那股气,无论他况什么、做什么都无法消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