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朴萄正式进入小组受训。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传言不假,这次的联合受训要比在训练所时还要累人,通过辛苦半天后,终于到了休息时间,严安邦立刻找上她,“嗨,今天的课程会不会很辛苦?”
“还好,我还挺得下去。”前阵子的训练可不是假的,结结实实增强了不少体能呢!
“那就好,我一直很担心妳。”严安邦左顾右盼了会儿,确定沈昊不在,才压低嗓问:“昨天他怎么也会在医护室?”
“因为医护人员在忙,他正好没课,所以帮忙看我的点滴,怎么了。”朴萄瞧他那副紧张的模样,少了他平常处之泰然的自信。
“没有,我只是好奇。”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真的,当时我吓了一跳,以为妳病了,他还不忘找妳麻烦,更怕让他遇到我去见妳,害妳又被误会。”
“我又不是上辈子A了他的钱,他没必要老针对——啊!”她突然噤了声,想起自己真的欠他一笔钱。
“怎么了?”
“没……这样吧!晚上我找你一起去吃饭,听说今天可以去外面用餐。”朴萄对他眨眨眼。
“真的?”
“一星期一次的福利,那么训练结束后在门口见。”朴萄对他说完之后,便直接朝寝室定去,一入内她便用钥匙打开置物箱,找出皮夹翻翻里头的钞票——
一、二、三、四、五……只有五千!
“唉!”她双肩一垮,“这点钱怎么够还呢?”所有的烦恼顿时压在心头,让她连抬头挺胸都觉得困难。
“还是得先还一部分才行。”留下一千元,她将四千元揑在手心,然后往沈昊的办公室奔去。
到了办公室外,她先透过窗子往里头瞄了瞄,却没看见沈昊的身影。
“他会去哪儿呢?”朴萄低着头喃喃自问。
“妳在干嘛?”突然,沈昊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吓了她一跳。
天,他是背后灵吗?怎么老是从后面出声!
她抚着胸,清清喉咙后才道:“我……我是来还你钱的。”揑着钞票的手不自在地紧缩了下,接着才把手高举在他眼前,并鞠了九十度的躬,“这里有四千元,虽然只有三分之一,但是请训练官先收下。”
他微仰下颚盯着她的后脑勺,“拿回去,没全数我不收,我没精力去算妳还欠了多少。”
“可是……”朴萄猛抬头,“可是我只有这些……不,是有五千,可是我留下一千要……”
“妳没听懂我说的话吗?不管四千、五千还是一万,不够我就是不收,走吧!”他绕过她走进办公室里。
见他就这么走进去,朴萄为难地杵在外面,心底直踌躇着该怎么办?
而室内沈昊一双担忧的眸不禁朝她看去,紧锁的眉心不难看出他正为她的处境感到怜惜。
猛地,她一转身,对上的就是沈昊那对关心的眸,本要离开的脚步因为他的目光而凝住了动作。
沈昊立刻回开眼神,佯装忙碌地收拾桌上的东西,没想到朴萄却走了进来,还是将四千元摆在他桌上,“你先收着,我会记住剩多少,就这样了,下一堂课快到了,我得回去了。”
“朴萄——”他喊住她,拿着钱追了出去,“不听长官命令了?”
“什么?”这跟命令无关呀!
“我要妳拿回去就拿回去,别跟我争辩。”沈昊拉起她的手,将钱塞回她手中,“再顶我,我会罚妳。”
“可是……”
“没有可不可是,我现在很忙,别拿钱烦我,走吧!”说完,他便快步走回办公室。
“可是训练官。”她愣了会儿又跟过去,奇怪的是,站在办公室外的她却看不见沈昊的影子,“咦?他到底去哪儿了?”
朴萄的眉头不禁紧皱起来,“不过还钱而已,他为何要这么固执呢?”
终于等她放弃走远后,沈昊才从储物柜后走出来,凝睇她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手,上头似乎还留有她手心柔软的温度。
台北市的大马路永远是车水马龙,尤其是上下班与吃饭时间。
“我看我们还是走天桥或地下道好了。”严安邦站在红绿灯口与朴萄两人等着穿越马路。
虽然走斑马线并不违法,但是这路口的出事率极高,行人多半不会选择与车辆争道。
“天桥在那一边,地下道又在另外一边,要走好远,还是直接等绿灯会比较快。”朴萄半带撒娇地问:“该不会你连过马路都不敢吧?那以后怎么追犯人呢?”
“呃……我当然敢了,只是现在前面又没犯人。看见没?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在这里等着过马路。”
“既然有斑马线、有红绿灯就是可以等,要不你去走天桥或地下道。”她现在好饿喔!根本不想再多走冤枉路。
严安邦看着她笑了,他不就是喜欢她这种不矫揉造作的性子?再说,他还没让她完全臣服在他脚下,还得加把劲才成。“好,陪妳走……绿灯了,快走!”
他拉住她的手往前狂奔,果然这条马路不好过,对面的左转车一窝蜂的闯过来,两人穿梭在车阵中,惊险万分。
“天,交警怎么不来管管?行人最大耶!我要投诉。”虽然顺利穿越了,但朴萄却担心以后过马路的行人的安全。
“说得是,等吃饱了再说。”严安邦与她走向前面的自助式餐厅,两人夹了些喜欢的菜色便走到靠窗的位子用餐。
朴萄转向窗外,无意问看见沈昊和一名女教官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他的笑好阳光、好洒脱,可为何平时不常笑呢?
发现朴萄望着窗外的目光,严安邦转头一看,立刻摇摇头,“怎么这么巧?真应验了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可不想做他的冤家。”她嘟起嘴,“那太累了。”
“说得是,干脆我俩做冤家怎么样?”
这算是另类的告白吗?
朴萄顿时红了双腮,不好意思地偷笑着。
这时,沈昊与女教官也进了餐厅,朝这儿走来,但是他却连看她一眼都没让她莫名有些落寞。
“听说那位女教官的父亲是警界高官耶!而且是训练官在警大的学妹,两人的感情一定很不错。”严安邦用一种羡慕的口吻说:“如果我能在他这样的年纪升上这种地位该有多好!”
“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的。”朴萄对他笑笑,却不时注意着沈昊那桌。
眼看女教官先拿了餐盘去前面夹菜,朴萄不好意思地向严安邦开口,“你……你身上有没有八千元?可不可以先借我?我有急用,月底一定还你。”
“好,我看看。”虽然不懂她的意图,但他还是拿出皮夹,从里面掏出八千元,“够吗?”
“够了,谢谢。”朴萄同时拿出身上原有的四千走向沈昊,笑咪咪地说道:“训练官,好巧,我们又见面了。”
“有事吗?”沈昊正好站起,半眯起眸看着矮自己一个脑袋的朴萄。
“这里有一万二,这次你可以收下了吧?”她将钞票放在桌上,“谢谢你了。”
才打算假装很潇洒的离开,却听见他问:“跟谁借的?严安邦?”
“对。”朴萄点点头。
“我知道了。”这次他没有推辞,将钱收了下来,但表情却冰冷得可以,“下次让我看见妳过这条马路没走天桥或地下道的话,就取消妳的假。”
说真的他非常生气,没想到她宁可向严安邦借钱还他,也不愿欠他,好像急着与他画清界线似的。
“你看见了?”她有点吃惊。
“没错,所以妳可得记住。”
“是。”朴萄迟疑地回到座位,正好看见女教官也回位子,而沈昊非常绅士的为她拉开椅子,并俯身在她耳畔不知说些什么,两人竟然笑开了,笑声甚至传到了他们这桌。
“妳欠他钱?”严安邦疑惑地问。
“对。”她点点头,并没再多说什么,只道:“我们吃饭吧!”
突然,严安邦身上的手机响起,他拿起一看,表情随之一变,“呃……我去接个电话。”
“好,你去。”她笑笑。
严安邦走到角落,小声说着电话,而专心吃饭的朴萄没发现他神色有异。
绿荫树林的角落传出女孩娇羞的嗓音。
“学长,能在这儿遇见你我好开心哟!知道你在中部训练所,我已经申请转调到那里了,第三单位是吧!我会想办法进去,和你朝夕相处。”
“什么朝夕相处?!妳别想太多了,如果只是想跟我说这些,那我要走了。”严安邦看着眼前的学妹,虽然她长得还不赖,但比朴萄差一点,再说好不容易得到朴萄的好感,他并不想放弃。
“学长!”江婉瑜不打算让他走,用力拉住他。
“妳这是干嘛?快放手。”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她嘟起红艳艳的唇,“真不爱吗?”
“妳——”严安邦眯起眸,看着她噘起的红唇,他强压住满腔的欲望。说穿了,在这儿受训就跟和尚一样,他已经快受不了了。
原以为朴萄会和其它女人一样很快就被他压倒,但意外的是,她非常不好搞,虽然他有把握她是喜欢他的,但是要想再亲近一步,总是困难重重。
“真不喜欢?”江婉瑜又问了,还将自己丰腴的胸脯挤向他。
“我……算是妳自己送上门的。”话一说完,严安邦便用力抱住她,悍然地深吮着……
直到两人缠绵地吻够了,他才说:“我要提醒妳,我有喜欢的女人了。”
“无所谓。”她很有自信地一笑,“我有把握可以把你抢回来。”
“那妳就试试看。”
“我要你再吻我。”她将他的脑袋按向自己,再次与他拥吻,而这个吻比刚才更加狂肆。
这时正好有人经过,看见这一幕。
沈昊眯起眸,眼底掠过一抹幽光,没想到严安邦平常看来循规蹈矩,骨子里竟是这种男人!
这下朴萄该怎么办?
为期十天的研习交流已接近尾声。
最后两天,在所有学员的争取下,长官们答应举办两天一夜的旅游,参加与否自行决定,不参加的学员就要留守自修。
朴萄自动放弃旅游,选择留守中心,严安邦一度想留下陪她,却又被江婉瑜缠上,他下不了决心,最后不得不去旅游。
而前一天到刑事组开会的沈昊,直到今天回来才得知朴萄是唯一留在中心的学员,因而找上她,“妳为什么不参加?”
“我……我喜欢独处,留守不错呀!”她错愕地望着匆匆走来的沈昊,连忙站起对他行个礼。
“像妳这么爱说话的人会喜欢独处?”鬼才信!
“训练官,你怎么这么说,我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多话的。”她一脸无辜。
“这么说只针对我啰?”沈昊脸上浮起一丝疑惑,“好几次我遇到妳的时候,妳都是发言最踊跃的一位。”
“发言踊跃?!”她瞠大眸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暗示我无论在什么场合都阖不上嘴了?”
“差不多。”
“你——”她皱着一张小脸,看着他俊魅似魔的外表。没错,他是魔,让人头痛的大魔王。
“是不是没钱?”接着,他居然毫不避讳地问出口。
“我……我当然有……我有领薪水,怎么会没钱呢?”她提防地望着他质疑的表情。
“好吧!既然妳要留守,那我这个做长官的自然也要待下了。”他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找出几本书来。
“你……”她错愕地问:“你是为了我留下的?”
“要不然呢?”他睇了她一眼,“如果是和听话又聪明的学员一块儿留下那还好,偏偏是个固执又愚笨的女人。”
“训练官——”她的嗓音扬高好几分贝。
沈昊紧闭着眼,皱起眉转首望着她,“妳在干嘛?多话也就算了,还打算跟我比音量?”
“我不敢。”她赶紧回过脸,继续整理手边的资料。
“那就乖乖闭嘴,我有进修课程要看,妳安静做自己的事。”沈昊打开书本,开始专心阅读。
安静不到十分钟的朴萄,再次将目光转移到他手中的书,明知不该开口还是不要命地问了,“这本书……是上次在医护室里你看的那本吗?”
他转首看她一眼,没有回答她。
朴萄捂着嘴,缩了下脖子,“我知道我又多嘴了,当我没问。”
她赶紧将视线调回眼前的数据上,却听见他说:“没错,因为要参加晋级考,这是很重要的一科。”
“你还要晋级呀?”她转向他,“让我看一下好吗?”
他没说什么,便把书推到她面前。
朴萄好奇地翻了几页,“天……好难喔!怎么这么多专有名词?我真佩服训练官耶!”
“难不成妳的理想就只是做个小警察?”
“当然不是,不过要走到你这种阶级,还早得很呢!”她是有理想有抱负,不过有更大的现实问题要解决。想到这儿,她在心底一叹,又假装忙碌的整理资料。
“如果别只顾着谈恋爱,把心思放在自我进修上,很快就可以办到的。”他话中带着暗示。
“什么意思?”她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你又在限制学员之间交往了?”
“严安邦并不适合妳,放弃吧!”那小子虽优秀,对女人却是来者不拒,不是她可以交付情感的好对象。
“那么谁适合我呢?其实我们也谈不上交往,只是常聚在一起,就算日后真的谈恋爱,也希望训练官能给予我们祝福,而不是净扯我后腿。”她气恼地顶了回去。
沈昊瞅着她不悦的小脸,好一会儿后竟回她一句,“中午了,要不要去吃饭?”
“什么?”她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不吃饭吗?”
“不用了,我带了两个面包来。”她指着挂在椅背的塑料袋,朝他笑笑,“要不要?我分你一个。”
“午餐吃什么面包?”他将它拿过来一看,“这面包怎么这么硬。”
“现在天气有点儿凉,摆个一两天没问题。”她认真地说完后就将它抢回来,“我只是开玩笑的,怎可能给你吃呢?别紧张。”
沈昊正想说什么,却见女教官许倩玲走了进来。
“沈组长,原来你真的没去,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妳呢?怎么还留在这里?”
“当然是自愿留下陪你啰!”她这才看见朴萄,于是问:“她是……哦~~她是你底下的学员吧?因为她留在这里,所以你也必须留守,是不是?”
“反正我也不想去,这样正好。”
“我也这么想,两人世界也不错。”许倩玲暗示性地一笑,“走吧!我们去吃饭。”
“不了,我还有些事,妳自己去吧!”
“可是已经到了午餐时间耶!”许倩玲提醒他。
“我知道,妳还是先去吧!”
“那好吧!”她虽然觉得疑惑,但毕竟他是长官,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当许倩玲离开后,朴萄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跟她一起去吃饭?这里又不忙。”
“妳不是要分我一块面包?”沈昊突然这么问她。
“什么?”朴萄以为自己听错了。
“舍不得给吗?”沈昊的眸光突转幽邃。
“不是,只是面包变硬了,你若想吃,我再去买一块好了。”她心口瞬热,随即慌乱的站起。
“不用麻烦,就吃现成的吧!”他又将袋子抢过来,直接拿出一块咬了口。
“你……你会渴吧!我去买杯咖啡。”不知为什么,看着他这么做,她竟然觉得鼻酸。
见他要掏出钱,她赶紧摇摇头,“别……买咖啡的钱我还有。”说完,她便奔出办公室。
看着她跑开的身影,沈昊细细咀嚼着已经硬掉的面包,明明很难吃,但咬在嘴里却异常的可口。
他到底是怎么了?他不知道,或许是疯了吧!
那丫头既笨又多话,他一向讨厌这种没大脑的女人,但为何愈是刁难她,他的心愈是被她吸引呢?
而他口口声声骂的笨蛋到底是她还是他?
月如勾,繁星点点。
好个宁静又美丽的夜晚!
空荡荡的寝室内只剩朴萄一人,黑暗中她只点盏桌灯,趴在窗枱边写着日记,边看着外头的夜色。严安邦他们不知玩得如何?想着想着……她的思绪竟然飞到沈昊身上,想着他这阵子对她的照顾,想着他载她去医院还借钱给她,想着他啃着硬硬的面包……
沈昊。
不知不觉中,她竟在日记里写下这两个字!
“天,我怎么可以想他!”朴萄慌张的撕下那张日记,揉成纸团扔进纸屑篓里。
我喜欢的人应该是严安邦才对呀!大概是近来太累了,应该让自己早点睡着才行,可偏偏今晚就是睡不着……
于是她再次走出寝室,赤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闭上眼感受这股穿透脚心的沁凉。突然,远远传来脚步声,她害怕遇到训练官又被数落半夜不睡觉闲晃,于是赶紧躲到一旁。
这时,她看见沈昊和一位老工友走了过来。沈昊指着女生宿舍说:“今晚只有一位女学员留守,请你在这附近多点几盏灯。”
“沈组长,这个你放心,我们都会注意。”老工友对他点点头后便离开了。
沈昊正准备离去,却看见草地上有双鞋子,于是沉着嗓道:“别躲了,出来吧!”
“训练官……”朴萄尴尬地喊了声,却是一口的鼻音!
他眯起眸,看她一个人外套也不穿的站在那儿,“妳这是干嘛?想再被送进医护室,是不是?”说着,他褪下自己的外套扔给她,“穿上。”
朴萄摸着手里的外套,又看看他炯烁的双眼,尽管他的口气不太好,但是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关心。
“训练官,谢谢。”她将外套穿上。
唔……好温暖呀!上头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香,可见他一个人的时候偶尔会点上一根烟吧?
“又不睡觉了,这次是在伤什么脑筋?”他没好气地开口。
“没,只是散散心。”
“应该说正想着严安邦,对吧?”他直接说道。
“我……我想他不可以吗?”既然他这么以为,就随他吧!
“如果我说不可以,妳就不想了吗?”
“当然不会。”她诚实回答。
“那妳问这句话不是很可笑?”他听着她说话时鼻音愈来愈重,呼吸的频率也很乱,“又感冒了?身体怎么这么差,这样还能当人民保母吗?”
“我……我只是上次感冒还没完全好,有些鼻塞而已。”她摸摸鼻子走近他,“你如果也睡不着,我们到福利社坐坐好不好,那里不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吗?喝杯热咖啡应该挺不错的。”
沈昊忍不住摇摇头,“妳的花样还真多。”
“要不要?不过你请客喔?”与他相处这几天,不能说她不怕他了,只能说比较敢和他开玩笑,但只要他一板起脸,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紧缩。
终于,他笑了,这一笑令他更加俊魅迷人,带给她另一种不一样的感受……但到底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那走吧!”说着,他直接往福利社走去,朴萄立刻尾随在后。
进入福利社,他买了两罐热咖啡,将一罐递给她。5
朴萄开心地接过手,打开喝了口,“好舒服喔!鼻子好像通了耶!”
沈昊也打开拉环,看她那副天真的反应,不禁勾起嘴角,仰首灌了好几口才开口,“妳留下,他为什么不留?”
“他?”她不懂他的意思。
“严安邦。”沈昊望着她。
“为什么我留下他就非得留下不可?”不可讳言,严安邦没能陪她,她是有点小小的失落,“这有其它学员也是他的朋友呀!大伙可以一起玩。”
“哦!如果和他一起的是女的呢?”他并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不希望看见她受到伤害。
“为什么这么说?”她露出震惊的表情,“他不会这样的。”
“妳不相信?”他皱起眉头。
“莫非训练官嫉妒他?更或者是喜欢上我了?所以才这么说他。”朴萄大胆揣测,因为她非常不能理解沈昊为何要说严安邦的坏话,他也是他的学员耶!
“妳在胡扯什么?”沈昊的表情一僵。
“我说错了吗?从一开始你就不希望我和他在一起,现在还这么说他,会不会太过分了!”亏她还觉得他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
“妳再胡说八道看看!”他站了起来,“我可是好心劝妳多注意,愿不愿意听随便妳,到时候别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影响训练成果。”
没错,他的确不该多管闲事,是他中了蛊、迷了心,才会这么关心她。
疯了,他简直是疯了!
“我不想听,也不相信。”她不认为严安邦是那种人。
沈昊笑了,笑得极冷,“很好,那妳就一直相信他吧!还有,妳给我听好,我对于像妳这种半吊子,只是冠上警察两个字,就以为可以保护人民的浅薄女人,压根没兴趣,妳回去睡觉吧!”
朴萄拿着咖啡的手不停发着抖,听着他毫不留情的批评,泪水一颗颗的掉下来。
“是,我马上回去。”朴萄将肩上的外套往他身上一丢后便往外跑。
望着她气愤的跑走,沈昊的心也跟着揪在一块儿。笨蛋,干嘛爱一个不专情的男人,你真的会受伤啊!